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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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霜霜没有起身, 丫鬟愣了片刻。

    怎么忽然不动了?

    丫鬟假做害怕道:“姑娘,今儿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是故意的, 还请您原谅奴婢,奴婢这就带您去换衣裳。”

    瞧见霜霜没有吭声, 丫鬟抽泣道:“姑娘,您这是不肯原谅奴婢吗?”

    桌上的娘子都看向了霜霜。

    霜霜坐在椅子上, 她道:“我又没有骂你,你哭什么。”

    霜霜看着被茶水弄湿的裙裾,然后道:“其实这茶水没洒多少, 我的衣裳也没怎么湿,不必去换,过一会儿就干了。”

    霜霜着弯唇一笑,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等会儿就要开戏了吗, 我听这戏班子极难请到, 我不想错过。”

    其实霜霜并不喜欢听戏,她是随口扯的一个理由。

    就在方才那一瞬间, 霜霜忽然想起了原书里的一个情节。

    书中, 柳盈枝知道陆砚和裴嘉宁的事以后, 想了各种法子暗害裴嘉宁。

    其中就有一次,柳盈枝提前找了人,想在宴会上“抓裴嘉宁的奸”。

    而且和方才一模一样, 也是有一个丫鬟不心把茶水洒到了裴嘉宁身上,用带裴嘉宁去换衣裳的借口,把裴嘉宁引到了客房。

    好在书中裴嘉宁有女主光环,被喜欢她的一个男配角给救了。

    思及此,霜霜的眼睫眨了下。

    按理柳盈枝现在还不知道她和陆砚在一起的事, 应当不会暗害她。

    可能这次弄湿衣裙的事只是个巧合,没有什么阴谋。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霜霜决定还是不去了。

    霜霜话音落下后,旁的娘子恍然,原来霜霜爱听戏啊。

    没错,今儿的戏班子很有名,就是明华郡主都费了不少力气才请来,普通人平时难得一见。

    若是要换衣裳的话,要回马车去取衣裳,再去客房换。

    这府邸极大,来回这么一折腾得费不少时间,戏马上就要开演了,这样一来,指定会错过戏班子开场。

    对于爱听戏的人来,这可难受极了。

    只是这衣裙该怎么办呢?

    要是被外人瞧见的话会霜霜无礼。

    一旁有个娘子借了霜霜一条宫绦:“霜霜,你系上这宫绦,把被弄湿的地方遮住就好了。”

    宫绦是系在腰上的丝带,用作装饰。

    此时正可以挡住被弄湿的衣裙,霜霜感激道:“多谢张姑娘。”

    张娘子腼腆一笑:“这有什么。”

    眼下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自然不必去换衣裳了。

    丫鬟傻了眼。

    这下可怎么办,她要怎么把人带到后面的客房去。

    她求助般地看了柳盈枝一眼。

    柳盈枝也在暗中看着霜霜这边。

    她的位置和霜霜离的有些远,故而听不清霜霜她们的话,只能干看着。

    柳盈枝不知道霜霜那边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能看出来霜霜那边似是有些不顺利。

    柳盈枝袖子下的手暗暗握紧,她想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边,丫鬟转过了头,她知道柳盈枝现在也帮不了她。

    霜霜看向丫鬟:“现在已经没事了,你退下吧。”

    丫鬟有些慌乱,她张了张嘴,却半晌都没出话来。

    张娘子见状道:“你这丫鬟怎么回事,霜霜都没事了,你还害怕什么?”

    这下丫鬟还有什么好的,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就点头:“多谢裴姑娘饶恕奴婢,奴婢这就退下了。”

    完话,丫鬟退了下去。

    等丫鬟退下去后,张娘子道:“好了,戏班子都上台了,咱们听戏吧。”

    霜霜点头:“好。”

    没过多久,戏班子就开演了。

    霜霜也认真看起戏来。

    …

    另一头。

    柳盈枝完全乱了心绪。

    她等了半晌,结果霜霜根本没走,还留下听起戏来。

    柳盈枝抿紧了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侧过脸看了下杏儿,然后声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杏儿应诺,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过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杏儿匆匆回来了,她附在柳盈枝耳边话。

    柳盈枝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柳盈枝身旁的贵女看见后吓了一跳:“柳姑娘,你的脸色怎么忽然这么白,是身子不舒服吗?”

    柳盈枝回过神来,她装作难受地捂住肚子:“许是吃错了东西,肚子有些疼,我想去净室方便一下。”

    “柳姑娘,那你快去吧。”

    柳盈枝点头,然后带着杏儿离开。

    一直走到了僻静处,这里没有外人。

    柳盈枝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人多眼杂,不方便话,杏儿只了事情没办成,没缘由。

    此时,杏儿详细地把方才发生的事都了一遍。

    杏儿话音落下后,柳盈枝面色阴沉的可怕。

    杏儿连大气都不敢喘。

    柳盈枝直咬牙,她怎么也没想到,霜霜竟然因为想要看戏,没有随着那丫鬟过去换衣裳。

    怎么会这样!

    柳盈枝皱了眉,她想难不成霜霜是怀疑了,所以才没有跟着去?

    想到这里,柳盈枝摇了摇头,不可能,整个过程都没有露出一丝痕迹,霜霜不可能发现,只是巧合而已。

    柳盈枝来回踱步,这次机会如此难得,她提前准备了那么久。

    她怎么也没料到会因此失败。

    半晌后,杏儿心翼翼地问柳盈枝:“姑娘,现在该怎么办啊?”

    现在事情已经失败了,可那个厮现在还在客房里等着呢。

    柳盈枝咬牙,然后道:“叫他先回去等着,一切等下午再。”

    现在毕竟是在宴会上,她也不能突然离开,只好等下午回府后再。

    杏儿应诺:“是。”

    柳盈枝胸中积了不少郁气,她长舒了一口气。

    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了。

    …

    戏班子唱完戏后,众人又吃了宴席。

    这之后,宴会就散了。

    霜霜也带着巧月出了府,然后坐到马车上等裴嘉宁。

    上了马车后,霜霜把系在腰上的宫绦解了下来。

    巧月道:“幸亏今儿有张娘子帮忙。”

    霜霜点头:“是啊。”

    霜霜把宫绦叠好,她算回去仔细洗一下,再还给张娘子。

    …

    柳盈枝回了她宫外的住处。

    柳家是当今的母家,在京城中自然有宅子。

    为了筹谋害霜霜的事,柳盈枝好几天前就搬到了宫外的这处宅子里,在宫外行事也方便。

    进了府里后,柳盈枝终于不用再伪装了。

    她气的要命,把正屋的瓷器摔了十之七八,才出了口气。

    屋里的丫鬟们早都见怪不怪了。

    见柳盈枝终于停下来后,丫鬟们开始清扫。

    把屋里收拾好后,柳盈枝的侍卫也过来了,杏儿让旁的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现在屋里就剩下柳盈枝、杏儿和侍卫三个人了。

    杏儿站在柳盈枝身侧,她给柳盈枝倒了杯茶。

    柳盈枝喝了一口,然后道:“今天虽然没有事成,但那厮是留不得了,你今晚把他解决了,扔到洛水里就成。”

    依着柳盈枝的性子,怎么可能留下厮的命。

    但凡是活人,就有可能开口话,若是厮不心漏了嘴怎么办,若是厮后来起了贪心,拿这个威胁她怎么办。

    侍卫领命:“是,姑娘,属下这就去办。”

    等侍卫走后,柳盈枝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竟然就这样失败了。

    柳盈枝不甘心。

    可现在什么也没用了,只能等下次了。

    …

    侍卫离开后直接去了明华郡主府。

    然后一路去了厮的住处。

    这厮闲来无事,正准备睡大觉,侍卫就过来了。

    厮站起身:“大人,您来了。”

    柳盈枝一直没有出面,同他联系的都是眼前这个侍卫。

    厮连忙解释:“大人,今天的事可不怪我,是你们没把人带过来,这可与我没关系。”

    侍卫点头:“嗯,我心里有数。”

    厮:“那大人您过来是……”

    “按照咱们之前的,送你回老家。”

    厮应诺:“是,奴才这就去办。”

    之前就谈过了,事成以后会给他一笔钱,然后送他回老家。

    虽然事情现在没成,但厮心里也有数,这京城他是待不了了,反正现在有了钱了,可以回老家潇洒了。

    厮问道:“大人,是按照先前的,今天傍晚在城门口见吗?”

    侍卫点头,“嗯。”

    其实凭着他的武艺,可以随时杀了这厮。

    不过这厮到底是明华郡主府的下人,若是随便就死了难免会引起怀疑。

    所以侍卫算让这厮先办完手续,离开郡主府。

    等到傍晚送厮出城的时候,再在路上悄悄杀了他,然后把他扔到洛水里就成。

    这样,就□□无缝了。

    把一切交代好后,侍卫悄悄出了府,然后去城门口等待起来。

    等侍卫走后,厮向管家明缘由,然后办了手续离开。

    他在郡主府是活契,可以随时走人,办完手续后,厮又同平日的好友们道了别,自己要回家乡。

    把一切办妥后,厮离了郡主府,然后往城门口去。

    只是走到半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砍了厮一手刀,把厮给带走了。

    这厢,侍卫还在城门口等厮。

    只是等了许久他都没见到厮的人影,直到过了约定的时间,厮还是没出现。

    侍卫觉出有些不对劲儿了。

    他连忙回了郡主府调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侍卫想到了一个可能,莫不是这厮察觉到他想动手的心思,偷着跑了吧。

    这事办的隐蔽,没有外人知晓,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

    侍卫心一沉,他连忙回了柳府向柳盈枝禀报此事。

    柳盈枝听到后惊道:“跑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子事都办不明白!”

    柳盈枝气血翻涌。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连这厮都和她作对。

    柳盈枝咬牙切齿:“他能跑哪儿去,你去把他找回来。”

    侍卫应诺:“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深知柳盈枝的脾气,若是他没有把人找回来,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

    镇国公府。

    夜深了,书房里燃起了蜡烛。

    陆砚正在书房里批折子。

    正忙着,外面忽然传来了些响动。

    原来是柳川带着人进来了。

    柳川身旁的人正是陆砚前些日子派去保护霜霜的暗卫。

    陆砚眉梢微挑:“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是应当保护霜霜的吗,怎么会忽然来此。

    暗卫跪在地上:“回大人,属下有事要禀告。”

    这些暗卫都是陆砚一手训练出来的,能力极强。

    陆砚正了神色:“你。”

    暗卫起身:“大人,属下还带来了一个人。”

    他着把绑来的厮扔到了地上。

    他给厮的那记手刀力气颇大,厮到现在还晕着。

    现在人证也到了,暗卫从头到尾详细起来。

    原来这些天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霜霜。

    今天的宴会他自然也跟着去了。

    不过暗卫是何等人,他一下就发现了给霜霜倒茶的丫鬟的不对劲儿。

    他本来就是保护霜霜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自然要去查探。

    然后就顺藤摸瓜,把所有的事都查出来了。

    也先那侍卫一步,把厮给抓了起来。

    回禀完,暗卫拱了手。

    暗卫完话,屋内静默了一瞬。

    柳川气的眼睛都红了,“大人,没想到这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想出这等奸计要暗害霜霜姑娘。”

    幸好霜霜没出事,要不然一切可就都晚了。

    陆砚也拧了眉头。

    柳川急道:“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事情其实还蛮棘手的。

    柳盈枝身份贵重,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就算真的犯了事,估计也没什么责罚。

    何况现在事情也没成,更不会受责罚了。

    陆砚抿唇,然后道:“不急,这事我自有计较。”

    陆砚起身,然后拍了拍暗卫的肩膀:“今日这事,你办的很好。”

    暗卫面色恭敬:“这都是属下应当做的。”

    他本来就是去保护霜霜的。

    现在事情也禀告完了,暗卫知道陆砚会做后续的事的,他也回了承恩伯府,继续任务。

    陆砚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厮。

    然后道:“柳川,他就交给你了。”

    柳川自然知道陆砚这话的意思:“这事都交给属下。”

    他会让这厮把嘴里的话都吐干净的。

    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陆砚也坐回了椅子上。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一切就等明天了。

    …

    翌日一早。

    陆砚起身往正屋去。

    陆砚到的时候,陆老夫人刚用过早膳,正在念佛号。

    陆老夫人有些吃惊:“砚哥儿,你今天怎么没去上朝?”

    陆砚向陆老夫人见礼,然后道:“今日休沐,祖母忘了不成。”

    陆老夫人凝眉,她还真给忘了。

    陆老夫人道:“砚哥儿,你可用过早膳了,要不祖母让厨房再端上来些?”

    陆砚摇头:“祖母,孙儿吃过了。”

    陆老夫人闻言便停下了,既然陆砚吃过了,她便让厨房端了些糕点上来。

    陆砚开口:“祖母,孙儿此番来是有事要和你。”

    陆老夫人回道:“嗯,你。”

    陆老夫人没多想,她以为陆砚是要和她些家常话。

    陆砚抬眼:“祖母,孙儿想要和你柳姑娘的事。”

    陆老夫人愣了片刻。

    陆砚口中的柳姑娘,除了柳盈枝还有谁。

    陆老夫人很是疑惑,陆砚怎么会忽然提起柳盈枝。

    之前她还想撮合陆砚和柳盈枝,可陆砚根本连见柳盈枝一面都不见。

    怎么现在忽然起柳盈枝。

    陆砚侧过脸:“柳川,把人带进来。”

    外面的柳川闻言便把厮给带了近来。

    看到地上被绑着的厮,陆老夫人心头有了个不妙的预感。

    柳川俯身把厮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然后踢了他一脚:“吧,昨晚上你怎么对我的,现在就怎么。”

    柳川昨晚上可是好好“伺候”了这厮一番,厮把什么都招了。

    厮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奴才,奴才都,只要能饶了奴才这条贱命。”

    厮昨晚上受了一番折磨,一句话都不敢漏,他把有人雇佣他,想奸污霜霜的事都了出来。

    这厮害怕的紧,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不过好在能听明白。

    完后,陆砚一挥手,柳川便重新用布团堵上了厮的嘴,然后把人带了下去。

    厮一走,屋里安静的可怕。

    陆砚看着陆老夫人:“祖母,你可知道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吗?”

    到了现在,陆老夫人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是柳盈枝。

    陆老夫人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有些颤抖,甚至不能捻动佛珠。

    陆砚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起伏:“祖母,这就是您看中的好姑娘。”

    “竟如此狠毒。”

    陆砚后怕的紧,他根本不知道柳盈枝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和霜霜的事的。

    他也没想到那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幸好霜霜没有遭到柳盈枝的毒手,要不然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对于陆砚来,霜霜是最重要的。

    但凡有人伤了霜霜,他都不会放过。

    陆老夫人把佛珠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她的语气有些颤抖:“是祖母看错了人……”

    陆老夫人也是着实没有想到,柳盈枝竟然如此狠毒。

    枉她活了大半辈子了,一只脚都埋进土里了,竟然被柳盈枝蒙骗了过去。

    陆老夫人实在后怕。

    若是真的叫柳盈枝得逞了,霜霜那般好的姑娘该怎么办。

    陆老夫人闭上了眼睛:“是祖母错了。”

    “如此一来,祖母不会再逼迫我与柳盈枝的婚事了吧,”陆砚嘲讽问道。

    陆老夫人睁开眼:“那是自然,你把祖母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是,她承认她想让陆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可也没有到此地步。

    这个柳盈枝实在狠毒,自是不能相交。

    可是还有许多旁的贵女啊,似柳盈枝这样的是少数,大部分娘子都是良善的。

    陆老夫人算再给陆砚找旁的贵女。

    陆砚望向了陆老夫人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祖母在想什么?”

    陆砚一下就看明白陆老夫人现在在想什么。

    陆砚起身,“祖母,孙儿过了,孙儿只想娶霜霜,不是柳盈枝,也不是那些旁的贵女。”

    除了霜霜,他一个都不想要。

    陆老夫人的话噎在了口中。

    她看着陆砚这坚定的样子,忽然就想通了。

    现在陆砚能查出柳盈枝做出的这些事,将来未必不能找出其他姑娘不好的地方。

    或许没有柳盈枝这般严重,但在陆砚眼中,他都能挑出不喜欢的地方。

    无他,只是陆砚认定了霜霜而已。

    她再坚持下去,也只会伤了她们祖孙之间的情分。

    陆老夫人重新把佛珠戴在手腕上,然后捻动起佛珠。

    “砚哥儿,是祖母错了。”

    陆老夫人垂下了眼睫:“你择一个好日子,与霜霜成亲吧。”

    这次,陆老夫人是真心同意,也真心接受霜霜了。

    至于旁的其他事,都交给陆砚吧。

    就像陆砚的,让她相信他。

    年轻人之间的事,就由着他们去吧。

    陆砚跪在地上:“孙儿谢过祖母。”

    …

    和陆老夫人谈完话以后,陆砚去了宫里。

    他直接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他见到陆砚就道:“陆卿,你来了。”

    皇上着把旁边一摞奏折给了陆砚:“陆卿,快帮朕处理一下这些奏折。”

    这些事,陆砚是做惯了的,皇上也只信任陆砚。

    陆砚便坐下帮皇上处理奏折。

    两人直忙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

    皇上靠在椅子上松泛筋骨。

    皇上这才想起问陆砚:“陆卿,你来宫里可是有什么事吗?”

    陆砚闻言道:“臣确实是有事。”

    皇上猜到了一个可能,他坐直了身子,“陆卿莫不是挑好了日子了?”

    陆砚点头:“是,臣已经挑好了上佳的吉日。”

    皇上高兴极了:“这是好事,朕现在就拟旨为你们赐婚。”

    皇上看上去比陆砚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实在是这个秘密在他心里憋了许久了,有些按捺不住。

    陆砚确实仔细挑了个吉日。

    就在三个月后的这一天,宜嫁娶,是上上大吉之日。

    皇上闻言大笔一挥,很快就写好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皇上很是替陆砚开心,他与陆砚相识多年,现在陆砚也要成亲了,自是感慨不已。

    “对了,陆卿,这圣旨你想什么时候宣?”

    赐婚日便算是订亲之日了,这也是很有讲究的。

    既然如此,皇上便算好人做到底,让陆砚也一并选了日子得了。

    陆砚回道:“三天后就是个好日子。”

    皇上拍了拍陆砚的肩膀:“好,朕让梁全三天后去承恩伯府宣旨。”

    陆砚垂首行礼:“臣谢过皇上。”

    三天后,是霜霜的生辰。

    这便算是他送给霜霜的生辰礼物吧。

    从此以后,霜霜的生辰,便是他们的订亲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