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外嫁女回娘家的日子, 不仅姑回来了, 二叔三叔家的堂姐也回来了。

    可惜卫兰和她们都玩不到一起去, 三叔家的堂姐卫静一直在镇上, 后来又嫁人, 她穿过来也没能见过几面。

    二叔家倒是三个堂姐, 前两个也在她来之前就嫁人, 最的那个也一直在镇上工作，后来直接嫁到镇上。

    且不见面少，以前自家妈和二婶三婶感情平平, 所以来往也都流于表面。

    卫兰起来吃了早饭之后，没一会儿四个堂姐就带着丈夫孩子过来拜年。

    大堂姐卫红以前和卫兰有些不愉快，但自从没了孩子这事儿后, 她看开了许多, 如今再面对卫兰的时候，她也是真心以笑脸相对。

    二堂姐卫玉一副老实性子, 即便和卫兰碰上也没多少存在感, 她嫁在南山村, 丈夫也是个憨厚的人。

    三堂姐是三叔家的女儿, 性子向来高傲, 知道卫兰嫁给城里公安局局长之后，她就满心嫉妒。情势迫人, 她此时面对卫兰也不得不笑容满面。

    四堂姐是二叔的女儿，也是二叔三个女儿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不仅自己是护士, 更嫁了个医生。

    来也巧，卫兰去医院也有些次数，还从没遇到过四堂姐和她的丈夫。

    几个堂姐都带了孩子，谷悦发了一轮红包之后，卫兰紧接着又将准备好的红包给他们。

    没一会儿，李老太太就从房里过来，看到满屋子的孩子，心里头别提多高兴。

    谷悦的身世堂姐们都有听，知道大娘是‘豪门’丢失的女儿，现在看到一个这么贵气的老太太，更是互相逗乐子笑话让老太太开心。

    老太太自然也没让他们空着手，一个人包了个红包，不管大的还是的，都有。

    这一来，几个堂姐更高兴了。

    红包的钱或许不多，但能和首都这样的豪门搭上关系，对她们来是最好不过的。

    男人们这边自然也都围绕着龙靖宇，可惜龙靖宇对旁人性情冷淡，尽管这些都是媳妇的堂姐夫，但他也没有太热情，只是礼貌上的与他们有问有答。

    闲聊了几句之后，堂姐们就回去了，今日回娘家，自然主要是在娘家待着。

    卫虎和谷悦虽然是大伯和大娘，但到底已经隔房了。

    送走了几个堂姐，一家人就收拾收拾去了谷外公家。

    过年这几天卫兰好吃好喝的养着，肉眼可见的长胖了许多。

    要这个年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大哥卫国没能回来。

    年前还电话会回来，只是久久不会，后来来了封电报，有重要任务，只能改日归家。

    一九七六年，原就是个多事的年份。

    之前敬爱的总理逝世举国哀悼，然而过不了几个月之后，恐怕全国人民会更加悲痛。

    年后她也没回城里，直接让两个哥哥和阿靖将她的东西搬了回来，公安局里的人也都知道她怀孕的事儿。

    卫兰在家的日子就跟保护动物似的，威武那么一丁点都被卫玟时常念叨姑姑不能撞，要好好看着姑姑，还要让姑姑每天都开开心心。

    六七月炎热的时候卫兰依旧七个多月的身子了，肚子大的让旁人看着就胆战心惊。

    龙靖宇但凡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会陪伴在她身侧，只是近期城里十分不安稳，他能陪伴的时间也有限。

    这天，卫兰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在屋檐下散步，看着外头艳阳高照，她无端生出几分烦闷。

    最近农忙，家里除了谷悦要看顾卫兰和孩子之外都去上工了，就连李老太太身体好了之后也跟着卫奶奶谷外婆去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刚才威武拉了粑粑谷悦去给他换洗。

    就在卫兰发呆的时候，院门突然被推开，她转眼瞄去：“大哥！大哥！你回来啦！”

    卫国看着妹妹圆润的不少，更是挺着个大肚子朝自己跑来，丢下背包就去扶着：“当心点。”看妹妹安稳的站着之后，便看着她的肚子问道：“这是快要生了？”

    他想了想妹妹结婚的时间，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冷意。

    卫兰顾着高兴，也没注意大哥的表情：“才七个多月，还没呢。”

    月份对上了，卫国倒是收起了之前的心思，但又觉得妹妹肚子大的不正常。

    他虽然没孩子，但也看过别人怀孕，七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大？

    “那你的肚子……找外公看过没有？”

    卫兰抬头瞄到他眼中的担忧，笑道：“大哥，我没事，里头住了三个，不大能行嘛。我现在就住在外公那儿，外公天天都给我把脉。”

    不过她想了想大哥的话，七个多月确实能生了，一般双胞胎都等不到足月，何况她这是三个。

    “外头太晒，你赶紧进屋坐着。”

    卫国高兴的将妹妹扶进屋子之后，才折回院子拿了自己的背囊。

    谷悦也听到外头有话声，声音还十分熟悉，因此她快速的给威武穿上裤子，抱着就出来了。

    “卫国。”

    “妈。”看着妈和妹妹都好，卫国笑着看向妈怀中的孩子：“这是卫民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了。”

    谷悦将孩子给他：“抱抱。”

    看儿子抱着威武，还逗着他，谷悦才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雪没一起回来吗？”

    卫国脸上的笑容敛了敛：“我刚完成一个任务，所以顺便回来看看。”

    谷悦原本的好心情也淡了些，正要她开口再问的时候，一旁的卫兰笑道：“大哥，那你能待几天？”

    “三五天吧，如果有紧急事务，可能随时就回去了。”

    卫兰闷闷道：“大哥，保家卫国虽然是大事，但你也要注意身体，等会儿就让外公给你把把脉，给你瞧瞧。”

    卫国本想拒绝，但看到妈和妹妹都是同一表情，只得点头。

    他这一回来，原本每天忙着农活的家人瞬间精神，两个兄弟更是拉着他有不完的话。

    龙靖宇和卫国不熟，但卫国曾敬佩过这人，即便妹夫不再军营了，但他依然是军中神话，是所有人都想超越的对象。

    卫国其实也很不理解，妹夫正值最好的年纪，怎么会突然转业？

    当然，作为卫兰的大哥，他其实觉得这样挺好，但作为一个军人，他只觉得可惜。

    关于谷悦的身世，家里也给卫国写信过。

    卫国这次回来就见了李老太太，看到妈尽管身世坎坷，但现如今能有两位母亲疼爱，他也替妈感到高兴。至于没见过面的那位亲姥爷，他自觉不会差到哪去。

    李老太太原本就有外孙，但挂念了这么久的女儿所生的孩子，在她心中还是不同的。

    看到大外孙，她老泪纵横。

    假如，假如女儿当年没有丢失，那么几个外孙外孙女只怕远比现在优秀。

    可当她看到女儿的养父母之后，她又否决了这么想法。

    有些事儿就是命，现在已经很好了，她万不该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晚上，卫兰和龙靖宇手牵手散步会外公家的时候。

    “今天很高兴？”

    卫兰毫不迟疑的点头：“大哥总是来去匆匆，爸妈其实很想念他，现在看到他回来，不止是我，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

    “你看到我都没这么高兴。”

    “……”卫兰难以相信自己刚才耳朵听到的话：“你，你居然连我大哥的醋都吃？”

    龙靖宇未语，但表情已经承认了一切。

    卫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靖，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呀！”

    见她笑的越来越夸张，龙靖宇赶紧扶着她的身体：“你悠着点……”

    话还没恕我按，就看卫兰脸色大变：“啊……我，阿靖，我，我好像要生了。”

    龙靖宇听后直接将她横抱起，此刻他俩离外公家也没几步路。

    “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到家里了。”

    谷外公和谷外婆比他们先一步回来，正在烧水的时候就听到急切的脚步声。

    出了厨房就看到龙靖宇抱着卫兰。

    “这是怎么了？”

    谷外公正问的时候，谷外婆脸色已经变了：“快，快去房里。”然后回身嘱咐老伴儿：“赶紧烧热水。”

    此时，谷外公也知道外孙女这是要生了，立刻返回厨房。

    卫兰躺在床上之后，龙靖宇还想在身边守着，谷外婆就赶紧推了推他：“快去把你妈也喊过来。”

    龙靖宇始终放心不下卫兰。

    谷外婆给卫兰看了看情况之后，又对他：“你赶紧去喊你妈过来，兰兰情况很好，只是我年纪大精力不济，还是让你妈过来接生为好。”

    一听这话，龙靖宇摸了摸卫兰的额头之后，赶紧起身冲出门。

    此时，谷外公也进来看了看情况，他给卫兰把了脉，便缓声放她放心：“咱们之前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怀孕以来一直很好，有你外公和妈在，你一定能平安生产。”

    宫缩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存在，此时卫兰好了些，便笑道：“我不怕，有您和外公，还有我妈，我和孩子们都会平平安安。”

    谷外公亦是笑着：“这就对了，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如果疼就深呼吸，这样能缓解疼痛，或者跟你外婆聊聊天，分散注意力。”

    卫兰微微点头。

    其实突然发动她也是吓着了，现在看到外公外婆之后，她确实心安。

    刚开始的宫缩完全好能忍受，她也照着外公的话，一疼就开始深呼吸，确实能缓解不少。

    没一会儿，谷悦就过来了，除了李老太太、卫玟、威武之外，家里的人都过来了。

    得知现在只是发动，还没开始生产，他们全都挤进了房间。

    “你们来啦！”完这句话，卫兰就感觉到一阵疼痛，不住的深呼吸。

    谷悦摸了摸闺女的肚子，问了一句：“回来的时候不都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要生了？”

    龙靖宇愧疚道：“都是我，没看顾好兰兰。”

    卫虎知道女婿有多疼爱闺女：“咱们先出去等着吧。”

    大家伙儿都看了眼卫兰之后，除了谷外婆、谷悦、李春红和陈希之外，所有人都出去了。

    一出门，卫虎就拍了拍女婿的肩膀：“你外公之前就兰兰可能提早生产，别将一切都背在自己身上。”

    谷外公把出卫兰怀了三胞胎的时候，就早有准备。

    在卫兰五六个月的时候，家里就开始备着生产要用的一切东西，什么突发状况会用到的药，家里应有尽有。

    卫民也安慰道：“有外公、外婆和妈在里头，兰子不会有事儿。”

    就连一向总看不惯龙靖宇的卫军也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

    卫国也想两句的时候，就看到外婆从房里出来，尽管他们也是前脚刚出来，但依然赶忙问：“兰兰还好吧？”

    “没事儿，我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

    “外婆进去陪着兰兰吧，我去烧热水。”

    “行。”

    屋里。

    卫兰看到两个嫂子都过来了，便同她们话：“二嫂，嫂，这儿有妈和外婆，你们先回去吧。”

    “我们在这儿陪着你，也能给妈下手。”

    如此，卫兰也没再，反而是让陈希去外面，让爸和哥哥他们都回去休息。

    谷悦一边注意着闺女的情况，一边也同意道：“明天还要上工，他们在这儿也是干坐着，留老大和靖宇足够了。”

    陈希去外头了之后，卫虎他们还是站了一会儿，还是谷外公过来再，他们才都回了家。

    以前只知道生孩子很疼，但卫兰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疼。

    好在这疼是一阵一阵，有嫂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尚且能够忍受。

    可等到大约七八分钟一疼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叫喊起来。

    谷悦忍住心里的焦急，面上平静的道：“别喊，省点力气等会儿好用力。”

    知道妈经验丰富，卫兰下一刻想大喊时，紧紧咬着下唇，不断的深呼吸。

    龙靖宇一直坐在门口，里头的声音一丝不漏的传入他耳中，此刻他面无表情，唯有攥紧的双拳和额头的细汗显示出他此时紧张的心情。

    “主人，您若担心兰兰，不如给她减轻些疼痛感？”

    “效果不大。”

    “你做了？”

    “嗯。”

    金龟也没法了，听着里头细弱的叫喊声，他又道：“不如让公子们快点出来，这样也能缩短疼痛的时间呀。”

    龙靖宇猛地站起来，认同了金龟的提议。

    屋内，谷悦发觉宫口已开，赶紧道：“等会儿我什么时候用力，你就用力，知道吗？”

    卫兰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

    当看到孩子的头时，谷悦鼓励卫兰用了一股长劲……

    大约卫兰属于好生的那种体质，没一会儿三个孩子就顺下来了。

    此时陈希也顾不得陪着卫兰话，手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学着嫂子的样子给他穿衣裳。

    给孩子们清洗穿上衣裳之后，谷外婆、李春红和陈希一人抱着一个。

    谷悦给卫兰检查之后，直接喊了龙靖宇进来，帮着一起将床上脏污的床单被套全换掉。

    等卫兰收拾干净之后，卫国才进来看看她和孩子。

    “都双生子长的像似，怎么着三个长的一点都不一样？”

    陈希以前脸双胞胎都见的少，现在亲眼看着三胞胎出声，觉得稀罕：“长的不一样也好，都是男孩儿，这样倒是能分得清楚。”

    卫国点点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们谁是老大？”

    李春红掂了掂怀里的娃：“我这个是老大，外婆怀里的是老二，希怀里的是老三。”

    知道有三个孩子，所以家里早有准备，给孩子做衣服的时候就将排行绣在上头，这样也不至于出身就给弄错了。

    孩子平安出声，闺女也没事儿，谷悦此时此刻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

    看到三个健康的孩子，她嘴角含着笑意，又看到龙靖宇盯着闺女，她便道：“靖宇，兰兰就是累着了，睡一觉就没事儿，你也看看孩子。”

    她觉得女婿太紧张了，有这样的女婿她高兴，但也不能让女婿一直紧张着，转移注意力是最好的办法。

    龙靖宇当真只看了两眼孩子们，又去守着卫兰了。

    谷外公进来的时候也给卫兰把过脉，确实没什么大碍，只不过生孩子对女子的身体都有一定程度的亏损，但这些后期慢慢调养都能补回来。

    其实最让他们高兴的是这三个孩子虽然早产，但身体都很不错，尽管看着还有些，但养几个月绝对不会比同龄人差。

    谷外公和谷外婆两人年纪大了，忙活了半夜，他们也有些扛不住。

    “外公，兰兰现在已经顺利生产，你们也去歇着吧，这儿有我们守着。”卫国道。

    谷悦也顺势道：“老大，你和春红还有希也回去吧，刚出生的奶娃娃睡的多，用不着这么多人在这儿。”

    卫国还没话，李春红就拒绝道：“妈，您刚给兰子接生，现在也累的很，不如你和希回去，我在这儿照顾。”

    陈希也是一样的意思。

    龙靖宇站起身：“妈，你们都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我会照顾好兰兰和孩子们。”

    谷悦想都没想就摇头：“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兰兰刚生产完，你以前也没照顾过孩子，还是我留下。”

    最终，谷悦和陈希留下，李春红和卫国回去了。

    李春红家里有两个孩子，卫玟不用怎么管，但威武年纪还，不能离了人。

    卫兰怀着孩子的时候，龙靖宇就将孩子们要用的床做好，现在孩子们睡在自己的床上，谷悦和李春红则同卫兰一起。

    至于龙靖宇，他直接靠卫兰身旁的椅子上，尽管关了灯，但他一刻也合不上眼。

    这一晚，三个孩子也没闹腾，喂了水，又喂了麦乳精之后，呼呼睡去，拉了也没大哭，就在那儿哼哼，别提有多省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得知卫兰生了三个儿子之后，卫虎带着儿子儿媳赶过来。

    稀罕的看了三个刚出生的娃，又看到卫兰精神不错，身体也挺好，所有人都是高高兴兴的。

    早上的时候，卫军也给老宅和二叔家送了信，卫兰生了，还生了三个儿子。

    卫爷爷卫奶奶自然是高兴，二叔亦是高兴的大声叫‘好’，三婶倒是羡慕了一会儿，赶忙收拾东西跟着来了谷外公家。

    三胞胎，还是三个儿子，所有知道的人都稀罕的不得了。

    卫兰知道三个都没一个是女儿的时候，闷了好久。

    又看到来的人都围着孩子转，这气闷就更盛了。

    好在她身边一直坐着龙靖宇，龙靖宇见她眉头微皱，立刻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

    想到这个一直守在身边的男人，卫兰的气闷顿时烟消云散，她还是声道：“宝宝们好受欢迎。”

    龙靖宇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几秒之后才笑着，低沉道：“他们能这么受欢迎，只因为是你生的。”

    “瞎。”

    “别乱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卫兰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不能刷牙洗脸，身上粘腻的很。”

    龙靖宇也听到岳母叮嘱的月子里不能洗头洗脸洗澡，不能受风弯腰等等一系列事。

    “忍一忍。”

    “天气这么热，躺着就流汗，怎么能忍呀？”

    龙靖宇微微低头：“等妈他们走了之后我给你洗。”

    卫兰一听就高兴了：“真的？”

    “嗯。”

    想到等会儿能洗洗身上的汗，卫兰整张脸都灿烂了不少。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昨晚生孩子用了大力气，现在天气又炎热，当时就是满身汗，今天用手扒都发的时候居然全都结了。

    此时此刻，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蓬头垢面一身汗味，觉得丑死了。

    “不丑，有种母性的光辉。”

    “……”卫兰一时哑言。

    想着自己现在才十八岁多就当了妈，卫兰心中感慨：“以后就不是少女了。”

    龙靖宇：“怎么会，我眼里你永远是少女。”

    “你看我的时候带着滤镜，所以你的话不管用，要在别人眼里我还是少女，那才开心。”

    突然听到三个孩子的‘咿呀’声，卫兰认命的道：“算了，我都嫁给你了，现在孩子也生了三个，早就不是少女了。对了，我生产的事情你给家里过电话吗？”

    “晚点去。”

    卫兰推了推他的手：“现在就去，好好跟爸还有大哥大嫂，也让他们放下一桩心事。”

    “等会儿你吃完饭我就去。”

    晓得这男人固执，可能是自己昨天生孩子吓到他，所以卫兰也没再。

    想到昨天的状况，卫兰又笑了：“你咱们的孩子来的也太……我昨天笑笑就把他们给笑出来了。”

    “不听话，该。”

    “嗯？怎么就不听话了？”卫兰护上了。

    “断母亲的快乐，还给母亲带来痛苦，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