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骑马不方便，马车也容易陷在泥里，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步伐，找了个山洞避雨。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王子问容泠，“藏在这么里面。”

    “蹲蹲找的。”

    雨滴密密麻麻砸在身上，容泠的高马尾跟拖把一样耷拉在脑后，凌乱又狼狈。王子刚想笑他，就被乱跑的蹲蹲绊了一跤，脸朝下摔了个“王子吃土”。

    恶龙离王子不远，见状“嘶”了一声，弯腰就要去拉他。

    王子都不看他，自己非常迅速地爬起来。隔着雨帘，恶龙看见王子先是瘪了瘪嘴，然后又翻了个白眼。

    恶龙：“……”

    自那天恶龙口出狂言王子之后，王子已经三天没跟他过话了。

    在容泠哭着表示自己就想当个女人因此得到了恶龙的原谅后，恶龙询问他王子为什么会生气。容泠做贼一样悄声告诉他：“男人不能，再也不能。”

    “这不是撒谎吗？”恶龙很真诚，“艾尔不能撒谎。”

    容泠摊手：“这不是撒谎啊，这是爱。”

    容泠：“何况人家艾尔也不，你非要人家。”

    恶龙：“？”

    恶龙：“你又知道他不？”

    “啊？”容泠眨了眨眼，马上澄清，“你的，就是不大，不大不，就是不。”

    “是这样吗？我的不大吗？”人类语言不过关的恶龙被容泠绕的晕乎乎。

    容泠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并且问出了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那个问题，“你真的有两个那个吗？”

    恶龙：“两个啥？”

    容泠：“那个，你的宝贝。”

    恶龙对“宝贝”这个词很陌生，脸上满是问号。于是容泠伸出手，指了指恶龙下半身。

    恶龙了然，摇摇头，“一个。”

    “我听龙族有两个啊。”

    “人类是什么样子，我们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话的隐晦，容泠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龙形态就是……”

    恶龙微笑：“想看看吗？”

    容泠立马拒绝，并表示这么神奇的东西让王子一个人看就够了，知道的人太多不好。

    进了山洞，容泠瞥了眼走在前面的王子和妮可，撞了撞恶龙的肩膀，“去哄哄。”

    恶龙其实蛮不开心的——因为王子竟然对他翻白眼了，也因为上次王子哄自己只用了两个钟，而这次他哄了两天都没好。

    恶龙觉得不平衡。

    但他看着王子刚刚摔了满脸的泥，浑身湿漉漉，连眼睫毛上都是水珠，脑子还没转过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走过去了。

    他拿起毛巾给王子擦头发，又把他脸上的泥巴擦干净。王子一开始还躲他，后来大概是心软，也有可能是摔疼了，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让恶龙动作。到最后，湿润润的一个吻落在他眼睛上。

    “不生气了。”恶龙轻声道，“摔的疼不疼？”

    王子没回答，自己把裤腿扒拉起来，腿上有一道被石头划的长口子，里边还夹着细沙。

    恶龙皱起眉头，仔细给他把伤口里的脏东西清理掉，最后：“下不为例。”

    他知道是因为跟自己赌气，王子才往那“不寻常”的路上走，不然路上哪来的那么大的石头。

    王子理亏，老老实实点头。

    伤口周围还有水珠，王子觉得痒，忍不住伸手要挠，被恶龙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艾尔，多少次你才能记住。”恶龙很严肃，“不能抓。”

    王子：“我……”

    恶龙警告他：“艾尔。”

    王子：“……你都不叫点好的，成天就知道艾尔艾尔。”

    “连蹲蹲都能被叫名。”王子，“你呢？”

    “它那不是名，它大名就叫容蹲蹲。”恶龙低声和他争辩，结果自己又心软，妥协道，“那你的名叫什么？”

    王子乐呵呵道：“宝贝。”

    恶龙：“……什么？”

    “宝贝呀。”王子欺骗无知恶龙，“这就是我的名。”

    满脸写着快叫快叫。

    恶龙耳朵都红了，“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不觉得这个很可爱吗？”王子反问道。

    “不觉得。”恶龙摇头，脸也跟着红了，“很流氓。”

    王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