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薄唇对着她,柔情似水地微叹出“该拿你怎么办?”这六个字时,宫绫璟的大脑很成功地短路了一分钟。
待她回过神时,手一缩就从男人手里收了回来。
柔软的帕子被她胡乱地揉成一团抓在掌心里,她垂下眼眸,不敢去与男人对视。
焰溟把宫绫璟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里,面前女人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了一抹红晕,身子像只绒毛兔子一般缩着。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心情莫名就愉悦起来。
心低涌出一股陌生的情绪,他突然就很把她拥入怀中,真实地感受她是属于他的。
心里这样想着,手却已经伸了出去。
修长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就揽住了女人纤细的腰肢,宫绫璟身子轻盈,焰溟没用上多大的劲,便把她的人圈了过来。
宫绫璟一惊,心脏突然快速跳动起来。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一双纤手不自觉地推拒在焰溟的胸膛上,抵着他的靠近。
身子只顾着向后缩去,远离这个男人,后背却一不心就靠上了那御案的边沿。
那桌子边沿上雕刻有龙腾花纹,坑坑洼洼的,抵得她娇软的后背并不舒服。
然而焰溟似乎完全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只这样揽着她,上身还有继续向她逼近的趋势。
她心里“嗷”叫一声,那桌子边沿实在磨得她后背生疼,可宫绫璟身子却依旧不敢乱动。
磨磨蹭蹭地她最终也只敢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指盼着男人良心发现,赶紧松开她。
却不料,她刚抬眸,就对上了焰溟那墨黑的眼眸。
那剑目惯来深邃,只是此刻却还染上了幽幽的火光,显得有些晦涩不明。
她一紧张,那抵在他胸膛的玉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紧抓着男人衣襟的模样。
宫绫璟正欲别开头,耳畔就听得男人低低地笑。
“皇后非得在这御书房内与朕这般姿势?”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宫绫璟听得耳根都红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这样的姿势到底是谁造成的啊!
心里十分愤懑,可她意欲指责男人的话出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强硬。
“……皇上,明明是您压着臣妾。”她支吾了半天,也只敢这般嗫喏道。
然而,完也不见这男人的手有松动一下或是身子有起来的迹象,宫绫璟那后背实在经不住了,硌得生疼。
她青葱一般的纤手松开了男人的衣襟,转而揽住焰溟的后颈,语气不自觉的娇糯起来,开始撒娇。
“臣妾这样不舒服……很疼。”
焰溟的眸光暗了暗,大婚之夜,他掐着她挤进时,女子也是这般泫然欲泪地对着他,声音娇软。
“哪疼?”他的声音哑上了几分。
宫绫璟仰着一张白生生的脸,眸里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薄雾,期期艾艾的好不可怜。
“后背疼。”
她咬了咬唇瓣,怕焰溟没会意,又忙不迭地补充道:“臣妾的后背倚在那桌子边沿,着实硌得——啊!”
“慌”字还未出口,她那细腰又猛地被人一锁,一转。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的身子居然直接被焰溟放置在那御案后方的紫檀木椅上!
俯在她身前的男人,若刚刚还带着温和的笑意,此刻那冷硬的面部线条竟统统都紧绷了起来。
男人一双锐眸凝着她,眼底里的冲动异常明显。
那实木椅子宽大厚重,却衬得宫绫璟的身躯越发娇起来。
焰溟双手摁在那椅子两边的扶手上,身子俯在宫绫璟的上方。
幽暗的目光扫过女子那张翘楚白皙的脸蛋,从她略显慌乱无措的明眸到那细挺秀的鼻梁,最后落至那一张微微张开的粉嫩嘴。
所有的隐忍不知为何在此刻崩塌,他蓦地弯下腰,手扣上宫绫璟的后颈,重重地吻上她的粉唇。
如预想之中一般,她果然很甜。
他的动作如以往一般轻缓,温柔,宫绫璟只被人撩拨片刻就松动了。
她紧闭的唇瓣微微张了开,任由着男人探了进来,逐渐在她的唇舌间放肆起来。
那绛纱霞披不知何时被人扔在了地上,她贴身里衣的绑带也渐渐在男人的手下松了开……
……
意乱情迷之际总是这般不凑巧。
门外传来李德喜尖细的嗓音。
“皇上,上官丞相与礼部尚书在殿外求见。”
他喊了一声,不见皇上丝毫回应,更听不得里头一点动静声响。
李德喜十分犹豫要不要再通传一声,刚一转头却对上一旁上官霆烨催促不耐的目光。
得叻,您等会不要后悔……
李德喜心里默念。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又硬着头皮通传了一声。
“皇上,上官丞相和礼部尚书大人有要事启奏!”
怎料,里头还是没有一点回应。
皇上一直以来是勤政之人,从未耽误过任何朝政。即便是深夜之际,但凡外头有急事,皇上都命人可直接进宫上报。
可现在正值中午,烈日高照的,皇上明明在这宣政殿御书房内处理朝政。却大门紧闭,臣子有要事启奏都不做反应,这般怪异景象只令那礼部尚书十分摸不着头脑。
上官霆烨一时也有些不解,一撇头,却蓦地瞧见了低眉垂首候在一旁的晚七……
他回过头来,对上李德喜。
“敢问德喜公公,皇后娘娘可是在里头?”
李德喜默默点了点头。
上官霆烨心里了然地朝李德喜笑了笑。
哦!
皇后娘娘在里头啊!
也正常,以前皇后娘娘也爱来这宣政殿给皇帝送吃送喝的。
上官霆烨十分不以为然,正欲让李德喜再通传一声。
忽地,他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
不对!
焰溟最近对宫绫璟种种举止似乎都很反常!
上官霆烨隐约觉得他这来得并不是时候,而且——
别的尚且不,若是搅乱了皇上皇后的好事,那他可真是……
上官霆烨猛地一拍脑门,正想着如何把礼部尚书一起拖走,却只听得大殿之内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宣。”
单单一个字,上官霆烨愣是听出了腊月飞雪的冰寒之感。
烈日之下,他的身子莫名地一抖,那礼部尚书看得更是莫名其妙。
“丞相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上官霆烨僵着笑脸,摇了摇头。
这片刻之间,又听得里头传来皇上不耐的声音。
“李德喜,怎么还不把人带进来!”
突然被叫的李德喜脑袋一沉,忙朝里应了声。又转身,笑着催了一下门口这两位不怕死的……
当二人进了殿内,便看着皇帝端坐于御案之后,头上戴着束发发金冠,明黄龙袍一身整齐,眉宇间的神色与往常无异。
又见得皇后娘娘侍立于皇帝龙椅旁,一袭明艳凤纹镶红锦袍端庄无比。皇后本就生得倾国倾城,加之这一身华丽装扮,只衬得她整个人更是宛若明珠,体态万千。
两人只稍稍看上这帝后一眼,便不敢多瞧,只跪拜于殿前。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平身。”
上官霆烨刚站起身来,就见着那殿上帝王面色阴沉,神色冷硬。
他刚刚镇静下来的心,又突然不安起来……
上官霆烨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得前头传来一声如涓涓甘泉般清甜的女声。
“皇上,那臣妾先行告退。”
然后,上官霆烨就似乎见着焰溟周身一顿,但随即却很快面无表情地颔首。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他觉得这皇上的脸色今日黑了许多。
皇后从殿上下来,还朝他二人笑着点了点头才退出宫殿。
宫绫璟明明只是淡淡的礼貌一笑,可上官霆烨却恍然觉得心情瞬间都明媚起来了。
这皇后娘娘是真的美呀,他每逢见着这宫绫璟一次都要感慨一遍,殿上那位冷面帝王真的是不是瞎了眼……
他心里还没吐槽感慨完毕,却猛地觉得周身一寒。
上官霆烨错愕地抬起头,就见着殿上的帝王正直直地看着他,眸光犹如利剑,凛冽冰寒至极。
于是刚刚宫绫璟给他心头带来的明媚不过留存了片刻,便已全然被焰溟这一眼的阴深可怖取代了去。
好可怕。
上官霆烨脑壳开始隐隐作痛......
……
宫绫璟刚退出大殿,顾不上李德喜殷勤的笑脸,抓过晚七的手,就飞快地逃离了这宣政殿。
一想到刚刚在这皇宫里最庄严肃穆的地方被焰溟压在那御案后的紫檀龙椅上……
而他明明知道她最经受不住他的撩拨,还一直……!!
宫绫璟越走快,整个脑子里都是男人刚刚压在她身前的模样,她成功地把自己羞恼到要烧了起来。
可身后却传来急促的细碎脚步声和疑似李德喜的声音。
“娘娘,娘娘,您走慢点,德喜公公好像在后头。”晚七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被宫绫璟拉着一路狂奔,察觉到李德喜在后头跟着他们跑了一路,才出声提醒。
宫绫璟这才停下脚步,喘着气回过身来。
果不其然就见着那李德喜在那后方扶着老腰,跟了他们一路。
李德喜瞧见皇后娘娘终于发现他了,差点要老泪纵横。
他捧着那珍贵字画,又忙向朝宫绫璟跟前跑去。
到了宫绫璟面前,他一附身,“皇后娘娘,皇上吩咐奴才把这些字画送给您赏玩。”
宫绫璟眸光落在李德喜怀中捧着的一摞捆得精致的字画。
李德喜又赔笑道:“娘娘,皇上今日本是想让娘娘挑些喜欢的字画书卷带回宸沁宫去的,怎奈——”
“本宫知道了!”
李德喜一愣,他这话还没完呢,皇后娘娘怎么那么着急就断了他?
宫绫璟莫名心虚,怎奈发生了什么她还能不清楚吗?!
她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端着身子,朝身后招了招手,让宫人过来接过李德喜手里的字画。
李德喜把东西交给了皇后身边的宫人,又朝皇后行了一礼,便告了退。
待人走后,宫绫璟才重新看向了身旁宫人抱着的一堆字画。
她看着看着,脸颊又悄悄地红了起。
唔……原来是让她过来一起赏字画的啊……
作者有话要: 瑾木木:不。他不是。他就是要撩拨你hh
焰溟:大胆!敢挑拨朕和皇后的感情!
瑾木木:不敢不敢!的祝您早日哄得美人归哟~~~
这本的走向大概是……越来越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