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了点意外，祁铭临时加了个会议，走不开，一起去接吧啦放学的计划夭折。

    快到幼儿园下课的时间，郭乾从会议室出来，去办公室和等着的黎琼戈报备了一声后去接吧啦放学。

    黎琼戈翻完了一摞杂志，无聊的。

    等郭乾走了自己撑着拐杖坐到祁铭的工作椅上。

    一只脚撑着地转过去转过来的，瞥到刚才没注意的一个相框。

    就在祁铭的左手边，触手可及。

    相框里装着的是她十八岁那年的照片，青涩得可怜，是她从T台上下来，扑向他的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

    她觉得好奇，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看惯了自己这几年的时尚大片，再看这张照片，怎么看怎么陌生。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前置摄像头当镜子，对着里面自己的眉眼对比和照片上的区别。

    确实变了很多。

    祁铭中途回来一趟，推门进来就看见她双手垫着下巴放在办公桌上，面前立着那个相框。

    黎琼戈听见声音，没抬头，从下巴下面抽出一只手戳戳相框，“我，祁铭，这张照片这么丑，你每天看着什么感觉啊？”

    “我那么多好看的照片，你也不换张好看的放着。”

    黎琼戈撇撇嘴，这都是自己的黑历史，想销毁。

    祁铭把手里的文件随意扔在茶几上，去她旁边的柜子里拿文件。

    黎琼戈这才不得不抬起脑袋撑着椅子往旁边让了让。

    一抬头才发现，回来的不止祁铭一个，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人站在门口，瞪着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有惊恐还有震惊。

    黎琼戈这时候摘了自己的伪装，和那人对视了半晌，才赶紧转身，避开他的目光。

    祁铭找到文件站起来，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然后往外走。

    “其他东西随你玩，就那张照片不能动。不然……”

    祁铭最后的语气阴森森地，他没把话完，黎琼戈大概能猜到他想拿什么威胁自己，有点不服气。

    “凭什么，我自己的照片，我还不能动了……”

    “我喜欢这张照片。”

    “毛病，我那么多比这个好看的。”

    黎琼听见关门声，转过身来，随手拉开了右手边的抽屉。

    里面放着文件夹，旁边有颜色不一样的东西漏出个角。

    她掀开一看，是一摞照片。

    全是她。

    但是没一张能看的……

    什么直男审美啊……

    郭乾把吧啦接了送到办公室又去开会，有了吧啦陪着，黎琼戈总算没那么无聊了。

    -

    祁铭开完会，和郭乾谈论着和江氏下个季度的合作回办公室。

    快到了，祁铭突然问郭乾。

    “您，这个法有什么含义？”

    “啊？”

    “网络有关于这个字的什么法？”

    郭乾一头雾水，“额……是你在我心上？”

    祁铭拿文件的手不容易被察觉地抖了一下。

    他心里翻滚着浪涛，面上却仍然一副严肃，“嗯。”

    郭乾本来还想跟着他进去和他在商量一下关于江氏合作案的几个细节问题，结果被他锁在了办公室外面，门都差点直接碰在鼻子上。

    “……”

    郭乾摸了摸鼻尖，得，不用猜，做坏事呢。

    可是他想，祁总啊，吧啦朋友也在呢，您可悠着点。

    祁铭听了郭乾的解释确实心潮澎湃的，想进去给人来个深吻的。

    结果一开门，看见坐在老板椅上的一大一，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

    忘了吧啦也被接过来了。

    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心里的蠢蠢欲动，勉强保持着冷静，“走吧，回家。”

    他放下东西，过去把吧啦从她腿上抱下来，然后再把黎琼戈从椅子上扶起来，趁着吧啦不注意还是先偷了个香。

    一触即分，克制隐忍。

    “自己走还是我抱你下楼？”

    祁铭看着旁边的拐杖。

    黎琼戈琢磨了一下，自己走，走得慢，指不定就被更多的人给认出来了，还是让他抱着好了，藏住脸，被发现的几率不大。

    “你抱。”

    祁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情又翻滚起来。

    弯腰环住她的腿弯，一把就把人抱起来了。

    “吧啦，把妈咪的拐杖拿上，咱们回家了。”

    他出这句话时，真是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着他此时有多愉悦。

    吧啦听话地拿上拐杖，跟在他身后出去。

    一路上又接受了不少目光的量。

    他们家老板，原来不是黄金单身汉！啥？不信？

    你没看见他身边跟着的女孩和他怀里抱着的人吗？

    这明显就是一家三口啊！

    祁铭能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这下子愉悦都直接表现在了脸上了。

    就差直接在身上挂个喇叭，然后一路出公司一路播报“我怀里的是我媳妇儿，我旁边跟着的是我女儿”。

    郭乾拿着一叠待处理的文件，泪眼朦胧的目送他们离开。

    真好，他这个助理又要独自加班了……

    真好，阴晴不定的老板越来越温和了……

    ——

    吧啦还是睡得很早。

    祁铭收拾完去书房加班，黎琼戈在客房里躺着刷微博，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祁铭处理完文件回自己房间洗完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时想不出来，去到隔壁，看见握着手机睡着的人突然反应过来。

    他早该让某人搬到他的主卧去的，而不是跟她一起待在客卧。

    她似乎已经睡熟了，祁铭没叫醒她，直接把人抱起来，准备回主卧去。

    刚挨着床，黎琼戈又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看清面前的人，翻了个身接着睡。

    祁铭起身去调好空调的温度又重新回到她身边躺下。

    换了个环境，这个环境里四周都是他的气息和味道，男性荷尔蒙强烈得让人发慌，原本睡意十足的黎琼戈呼吸间就变得清醒起来。

    清醒地感受到背后的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和他慢慢缠上自己的手臂，肌肤滚烫，像是要把她烫化了。

    “阿黎……”

    祁铭的声音里染上了情-欲。

    黎琼戈睁开眼，此时室内熄了灯，黑暗中，只有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两丝外面霓虹灯的光。

    她看着那亮光处，喉咙上下滑动着，拿不准注意该不该回答他。

    如果应了声，接下来会发生的也许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祁铭的手不老实，沿着睡衣下摆钻进衣服里，入手是滑腻的触感，满足极了。

    他似乎知道她没睡，却也一直没做其他出格的事，一直静静等着她的答案。

    黎琼戈听着床头的闹钟，心里跟着滴答声一下一下地默数着。

    从一数到了三百，祁铭还是忍着。只不过喷在她颈间皮肤上的呼吸越发烫人。

    黎琼戈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人啊，从来都是顾着她的想法，她要是不应声，他大概能这么折磨自己一晚上吧。

    有句话她一直都是相信的，愿意为你忍住欲望的男人，才是真的把你放在了心上。

    “嗯……”

    只有一个字，祁铭却彻底被她点燃，翻身覆在她身上，所有动作都变得急不可耐。

    旷了整整快七年，是个人都受不得这个刺激。

    黎琼戈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切都交给了祁铭掌控。

    曾经很熟悉的两具身体，时隔七年，一切都变得陌生，可又以极快的速度再度熟悉彼此。

    祁铭拉着黎琼戈，和他一起沉沦在另一个世界。是满足，是庆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黎琼戈记不清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祁铭埋在她身体里，不停喊她的名字，不停地：

    “阿黎，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爱你。”

    这一夜，室外星光闪烁，室内春光旖旎。

    一切都是刚刚好。

    祁铭真正结束的时候，黎琼戈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他抱着人又重新清洗了一遍，身上的寒冰彻底消散。

    赵无眠这些年一直在问他一个问题，值得吗？

    答案当然是值得。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她一样，和自己这么切合。无论是哪方面。

    黎琼戈已经睡过去了，祁铭餍足，却也没什么睡意，点了支烟拿手机给赵无眠发了条消息。

    “兄弟，哥们可能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

    发完消息，没等那边的人回复，手机关机，抱着人睡觉。

    ——

    黎琼戈第二天醒过来，望着天花板，宁愿自己没醒过来。

    在睡眠里好歹不会察觉全身跟散了架一样的酸软。

    卧室里一片寂静，拉着窗帘，根本分辨不出外面的天气，也分辨不出现在几点。

    躺了大概又有半时，她勉强去看床头的闹钟，十点半。

    吧啦应该去上学了，祁铭也应该去上班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手臂刚拿到眼前，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特别明显扎眼。

    “禽兽啊！”

    黎琼戈低声骂了一句。

    果然，别惹旷着的男人，太可怕了。

    特别是祁铭这种不要命的老男人，跟禽兽没什么两样啊。

    她还没想完，祁铭就进来了，“醒了，正准备叫你起来喝点粥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