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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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子宁顺着傅昭邑的视线看过去, 随后会心一笑:“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犹犹豫豫了,原来也是为情所困啊。”

    傅昭邑没理他, 他又自顾自:“昨天那朋友出现的时候我应该就要猜到的,她一口一个傅老师,你要是真不喜欢的话根本不会让她知道你的生日。”

    傅昭邑有些出神,肖子宁用手肘推了推他:“诶,真的,你不算澄清一下吗?我看那论坛上其实没讨论出什么结果,只列了个名单而已,你完全没必要直接考虑最坏的结果。”

    这下傅昭邑才终于有了反应:“澄清什么?怎么澄清?不过是越描越黑吧。”

    他的倒也有道理。

    爆料的人不过只给出了几个笼统的条件,和一个字母代称A。这时大张旗鼓跳出来澄清,反倒像是坐实了这个怀疑。

    “如果还有一个东西可以证明我的清白,那就是那封邮件。”

    邮件,那封据刘知祁所,是在他妹妹死后发出的邮件。

    尽管不知道这封邮件是否存在,但直觉告诉傅昭邑, 这封邮件里可能有刘知娜生前无法出口的秘密。

    闻言, 肖子宁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对哦, 你真的没有收到过她的邮件吗?”

    傅昭邑摇摇头:“没有。”

    “他对你‘不知道发送时间’, 你觉得是真的, 还是在试探你?”

    “不管是哪种, 事实就是我没收到”,他从沙发上起身,拍拍肖子宁,“你继续补觉吧,我去趟学校。”

    ——

    温别则一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看到有人三三两两的声话就觉得他们是在讨论爆料的那件事。

    网络世界的消息传播速度之快是难以想象的, 隔着屏幕人的恶意也是难以想象的。

    当年Y团解散的时候,各种各样的爆料鱼龙混杂,几个成员的微博底下都是一片乌烟瘴气,明明是毫不相关的路人,用词之恶毒却叫人不堪入目。

    也是因为当年的惨况,Y团几个成员到现在也很少用微博。

    温别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在傅昭邑身上发生,不希望看到一无所知的人充满恶意地揣测傅昭邑。

    她越想越不安,索性翘了下一节课,算去傅昭邑所在的实验室看看。

    实验室所在的这栋教学楼,除了来模联面试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外,这还是温别第一次自己来。

    她按着索引上到四楼,发现有的实验室有着透明橱窗,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讨论着什么;有的实验室则是封闭的,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

    温别这下倒有点后悔莽撞地冲来实验室,毕竟她连傅昭邑通常在哪一间干些什么,她都一无所知。

    看完了四楼,她又算上五楼看看,结果发现有一扇要身份验证的玻璃门,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探头往门内看了看,发现走廊上空无一人。于是她不算再挣扎了,准备转身离开。

    结果还没回头,先被人从后面敲了敲脑袋瓜。

    傅昭邑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沓卷成卷的A4纸,问她:“在干嘛?”

    温别还是头一回看他穿白大褂,只觉得衬得他越发肩宽腿长,比穿衬衫还要好看。

    傅昭邑伸手在她面前了个响指,她这才反应过来:“想来找你。”

    傅昭邑于是:“在这等着。”

    随后刷卡进门,没多久后又拿着另一张A4纸出来:“走了。”

    温别呆呆地:“你不要因为我翘班。”

    傅昭邑晃晃手里那张纸:“想太多。我申请休假了。”

    “哦!”温别看起来还挺高兴,迅速提议道,“那我们中午去开在S区的那家网红店吃吧,只有工作日的中午不用预约,我馋了好久了。”

    傅昭邑换下白大褂,静静听着温别的叽叽喳喳。

    等温别在副驾驶上坐稳,他问:“温别,你是不是真的不看八卦。”

    温别神色如常:“你的不会是昨晚论坛上那个爆料吧?”

    傅昭邑:“是。”

    “看了啊”,温别,“但是看了就要相信吗?”

    傅昭邑一愣。

    几年前,关于他的这场闹剧出来后,他身边不同的人反应各异。

    多数人以安慰之名,行探听之实;亲近些的比如徐姿和何璋,则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能够坦坦荡荡毫不犹豫地相信他的人,除了父母之外,温别是第一个。

    但他又听见温别:“不过我觉得你要是真去犯罪的话,肯定是电影里那种文质彬彬、在背后操纵一切、把警察耍得团团转的高智商罪犯,警察抓破脑袋可能也想不到坏事居然是你干的。”

    “比如我要是你的人质的话,那我肯定会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温别有些美滋滋。

    傅昭邑:“……”

    夸人不是这样夸的,傻瓜。

    吃饭吃到一半,傅昭邑问她下午什么算。

    温别,她妈找她有事情。

    是有事,地点还约在市中心的某个咖啡厅,但温别猜,多半是关于保险的事情,柳女士很明显贼心不死。

    傅昭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晚上过来吃饭。”

    其实是徐姿得知他休假了,吵着嚷着要来他家蹭饭,傅昭邑就答应了。

    本来这顿饭温别算买单的,但还是傅昭邑抢先一步去买了单。

    温别还想挣扎一下,从微信又给他转了过去,结果被傅昭邑点了立即退还。

    她无奈地跟傅昭邑告别,去约好的咖啡厅见柳女士。

    不过她到的时间有些早,于是她上楼在商场里转了转。

    在闲逛的途中,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跟何璋很相似的背影。

    对方和一位年轻女性并肩笑着,正往某扇门内走去。

    温别倒也没想跟他招呼,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她转了两圈,又回到看到何璋的那个门。

    很快,她就发现了哪里不对。

    木门上方清楚的写着——悦皇大酒店商场C入口。

    不过,她也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何璋,因此她压下心底那点怀疑,走回约好的咖啡厅。

    柳女士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做表面功夫,开口正事之前兜了好几个圈子,最后果不其然落到了保险上。

    她:“我联系了你的保险经理,他告诉我你也咨询过支取保费的事情。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温别面无表情:“我只是单纯好奇这个是不是真的能取钱,没有别的意思。”

    柳女士很快又调整好表情,:“到现在我就不瞒你了,其实是你贺叔叔公司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一个股东突然撤资,导致了大概两个月的资金缺口。有钱填这个口子当然好,没钱填的话……”

    温别没话。

    柳女士又:“其实我还想问,你现在一个人,住一套快两百平的大平层,不觉得太空了吗?要不要妈妈帮你选一套一点、适合一个人住的?”

    温别这次没话,是因为被震惊到了。

    她没想到柳女士居然已经丧心病狂到想来抢她爸爸留给她的东西。

    温别反问:“然后呢?大房子和房子的差价正好留给你的丈夫和儿子?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在河东的那套别墅呢?”

    柳女士也回答地理所当然:“我们一家三口,房子卖了住哪里?”

    温别冷笑:“你也知道你们是一家三口?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要我爸留给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