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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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下午柳女士那番话的影响, 温别久违地梦到了已经故去的爸爸。

    但是在梦里,他和一个温别叫不出名字的年轻女人动作亲密且暧昧。

    昨天下午, 在温别拒绝了换一套房子给柳女士筹钱后,柳女士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

    她撩了撩头发,:“其他的我就不了,你都这么大了,不会还以为你爸是什么好人吧?”

    温别一愣。

    她向来知道父母关系不好,否则柳女士也不会如此迅速地在温父去世后立刻改嫁,但却没想到,在温父已经离世好几年的情况下,柳女士居然还要讨论他“好”或者“不好”。

    她对柳女士:“好或不好,他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讨论这个还有意义吗?”

    柳女士似乎对温别的话充耳不闻,:“你就不好奇,那天晚上下着那么大的雨,他为什么要执意从外地赶回C城吗?”

    温别没话。

    “因为他的出轨对象,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大学生, 那天晚上正好也因为车祸进了医院, ”柳女士, “很讽刺吧?”

    温别:“我……”

    柳女士站起身来, 断了她的话:“既然你没有帮助我的算, 我们也就不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走了。”

    剩下温别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

    她其实本来想,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她爸爸当年连夜赶回来,是因为她第二天要参加高中学业水平考试。

    原来到头来,所有人都在拼命为她营造一个看似美好的假象,所有人都看起来很爱她, 其实她不过是他们生命中最不重要的、可以随手扔掉的那一环。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她还在消化温父当年居然是因为出轨对象,才连夜顶着暴雨赶回来的事实。

    起出轨……对了,昨天下午她还看见何璋和另一个女生走进了一家酒店。

    要不要告诉傅昭邑呢?

    温别眨眨眼睛,逐渐清醒过来,先看见了坐在病床右边看书的傅昭邑。

    她惦念着要不要把昨天看见何璋的事情告诉傅昭邑,结果一张口就是:“何璋好像……啊不对。”

    闻言,傅昭邑把视线从书上移到温别的脸上,带着点居高临下:“看着我,叫别人的名字?”

    温别一下给吓清醒了,急忙:“这不是还没完全醒过来嘛。您的名字我怎么会叫错?”

    傅昭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声音还带着点慵懒,听起来分外撩人。

    他:“是吗?叫一次我听听。”

    温别又怎么敢直呼他大名,正好徐姿了个电话过来,算是替温别解了围。

    徐姿倒也是好心,问她今天有几节课,用不用她帮温别请假。

    当然是有课的,但是管理学院批假很麻烦,病假的话没有诊断书统一不给批,更不用批假后还要把假条交给每一堂课的任课老师……

    温别还是决定不浪费徐姿的时间了。

    她挂了电话,傅昭邑问:“不用请假?”

    温别叹了口气:“算了吧,我们学院请假太麻烦了,不想浪费姿姐的时间。”

    傅昭邑点点头,没话。

    她又:“傅老师,你没有必要守在我这里的,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自己能行。”

    与昨晚不同,傅昭邑看了她一眼,居然同意了,给她点了早餐,看她慢慢下床洗漱又躺回床上后就走了。

    病房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医生简单地查房过后,她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才看完一集Y团以前的综艺,却突然收到了班长谢菲菲的消息:【温温!你生病了?怎么了吗?】

    温别不喜欢在旁人面前唱苦,回复道:【事啦,不用担心。你怎么知道的?】

    谢菲菲回了条语音给她:“哦哦我正要跟你,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的那个爆料吗?昨天还有人猜是之前给我们开讲座的那个傅老师,结果我刚刚还在辅导员办公室看到他了!所以我觉得那个爆料肯定不是他了,不然哪里还会来学校?”

    辅导员办公室?

    傅昭邑怎么会出现在管理系大楼?

    温别回:【所以……是谁告诉你我生病了的?】

    谢菲菲:【我刚才去找辅导员有事,她就递了张你的病假条给我,让我帮你交给任课老师啊。】

    温别放下手机,心里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傅昭邑去帮她开的请假条?

    傅昭邑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特地跑一趟学校帮她开假条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处事风格。

    正想着,她接到了傅昭邑的来的电话。

    傅昭邑问:“我在家。要不要替你回去拿东西?”

    这个问题比较致命。

    拿东西当然是要拿的,但想想让傅昭邑去她家拿些换洗衣物什么的……一是不清楚有的东西具体在哪,二是有些东西实在不方便让一个大男人去拿,比如内衣裤。

    温别迟疑片刻,:“不方便吧……怪尴尬的。”

    “尴尬?”傅昭邑又确认了一遍:“充电器、平板电脑这类也不用?”

    温别:“……原来你的是……那我房间书桌上有两本上次你给我推荐的书,还有手机充电器,麻烦你帮我带过来一下吧傅老师。”

    傅昭邑“嗯”了一声:“密码没换?”

    温别下意识摇摇头,又想起来是在电话,补了一句“没有”。

    她在医院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看起了外卖。

    反正她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也不需要忌口,傅昭邑帮了她这么多,她回一顿饭是最基本的了吧。

    真正来点餐了,温别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傅昭邑喜欢吃什么。

    他们出去吃过几次饭,不是茶点就是日料,但傅昭邑自己在家做饭的时候口味又更偏西式,叫温别有点摸不清楚他到底喜欢什么。

    秉持着“成年人不做选择”的温别,乱七八糟点了一大堆,什么样的都点了一些,堆在床头的柜子上。

    好在这间病房只有她一个人,不用接受其他人奇奇怪怪的注视。

    于是,当傅昭邑拎着一份白粥、一份蒸饺加上两本书走进病房,却看到柜子上堆满了食物的时候,差点没掉头就走。

    因为没有地方还能放下食物了,傅昭邑只能把粥拎在手里。

    他把温别从头到脚量了一遍,问:“你确定你坏的是脚踝踝骨,而不是脑子?”

    温别:“……”

    温别:“不是,傅老师,医生没我只能喝粥吧?”

    傅昭邑淡淡道:“但也没你能暴饮暴食。”

    温别还想反驳,但看了看大大超过十个外卖盒,心虚地闭上了嘴巴。

    拜托,也不看看她是因为谁才点这么多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