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 《空感》首映, 首映礼可谓浩大。

    其实舆论和采访重点主要集聚在许容身上，毕竟男主演是个新人, 哪里有许容这个当导演就当导演，拿出一大笔投资，直接自己亲手上场当导演的人更有话题。

    许容看着纷纭而来的记者, 心里有些无奈。

    明明他就叫了几个记者, 做做样子, 不要太跌价, 毕竟是个烂片。

    哪里知道这些人，为了蹭热度，博关注，纷纷都来了, 实在太没节操了。

    都怪他太红了, 硬生生给这个烂片制造了不知道多少关注度。

    好在事极必反，等首映结束后，大家也就看清他了, 毕竟拍烂片真的能毒害大众的眼睛。

    许容已经能想象到全网的抨击和嘲讽纷纷冲向自己而来。

    “转型当导演, 对你的第一部 处女座，您有什么感想？”

    “一次珍贵的尝试。”许容随口回答道。

    为了拍这个烂片，可花了不少钱，能不珍贵吗？

    “听你已经脱离工作室, 和前任经纪人解除合作关系, 目前正单独斗, 真的吗？”

    许容笑了笑，看了眼提问的记者，却没有正面回答，“你呢？”

    对比以前当演员时的精心妆容和服饰，今日出现在首映式上的他作为导演，穿着较为简单朴素，套着件浅灰色格子西装外套，细碎的黑发贴在额角间，眉目平静，却越发显露一种纯净的美。

    那嘴角轻轻抿着的笑容，无比动人，有种勾魂的魅力，让人不禁沉醉。

    记者只呆呆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再次出声。

    首映礼全场直播中，此刻网上简直疯了。

    【好久没见我容了，呜呜呜真是太好看了。】

    【承包这个笑容，为啥没去现场呢？】

    【就凭这张脸，我都觉得去电影院值了。可惜，据这部电影许容完全没出场。】

    【突然期待起电影了，许大少爷感觉内敛了太多，没有之前那么嚣张，这部电影拍起来肯定不容易。我看网上消息都是剧组整套班子都是许少自己拉起来的，主演也是他亲自挑选的。】

    “您对自己这部处女座，有什么评价和感想？”

    许容沉默了几秒，难得起了真心话。

    “我个人没什么想法。毕竟剧组都已经付出了巨大努力。”

    跟着自己折腾这部随便拍的电影，中途自己这个导演还跑路了，整个剧组在自己硬指的无经验新人导演安排下，努力坚持到了最后。

    虽然拍到最后，还是个烂片，但也不能没努力，没认真。

    只是世事难料，倒了大霉遇到了自己。

    “刚刚何至真接受采访时，表示《空感》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他很欣赏你，很期待和你的合作。对于前辈的肯定，你有什么想法呢？”一个记者突然问道。

    许容有些僵硬，不是吧，接触网络较多后，他也越发熟悉这个世界。

    这位何至真，可是目前拿了两次金狮奖的大导演，艺术和商业性都得到了一个较好的平衡，但是脾气不太好，性子倔，也不是那种能够随便妥协的人。

    总不会是自己父亲背后偷偷找了人，硬要他来帮自己电影宣传吧。

    他怎么看，也不觉得自己这个随手几个时写成的剧本的电影，会好到哪里去。

    “有点意外。”许容默默地，“这部电影，还有很大的不足。剧组每个人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次难得的经历，我可能很久都不会忘记。”

    付出努力的那个人不包括我，拍烂片的经历我死都不会忘了。

    能够烂到一种境界，居然也是绝活。

    此时，网上的人因为何至真的话，早已议论不断。

    【完全想不到啊，何至真收了多少钱？？？节操都掉光了，为个烂片话，恰烂钱，呕吐。】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大众不想看，资本要挟民意。这电影我绝对不会看的，强烈抵制。】

    【前面两位水军吧，看没看何导演的完整采访，何导演这么多年了，倔强了那么久，他难得出声称赞一部电影，谁一定就是资本要挟！就不能是这电影真心不错吗？】

    【我是多年何粉，刚刚看了好几遍采访视频，看的出来他是真欣赏。《空感》预告都是何导御用剪辑师剪的，两人关系那么好，指不定真的看过电影，所以……突然有点想去电影院看了，不过我看排片不多，演员也是新面孔，突然有点佩服许容，也太大胆了。】

    【等首映完后，看看评价吧，何导的话我还是比较相信的。】

    应付完众多的记者后，许容略带疲倦的坐在了观影席上，等待着电影的开场。

    看着身边略带兴奋的何琪还有看似平静，实则微紧张的安宇鹤，许容总觉得有些怪异的样子。

    一般来，大部分的烂片导演都应该知道自己拍的不太好，毕竟好不好确实不能作假。

    两个人这么激动和兴奋做什么！他看这两位也不是拎不清的人。

    看着电影开场，观众席静默无声，似乎都沉浸在影片中。

    十几分钟后，许容略显平静的面容却是慢慢被碎了。

    怎么回事？这电影怎么和他之前看的初剪版本完全不一样！

    不是视角混乱，叙事成迷吗？怎么现在节奏较强，叙事清晰，成了总体及格线以上的作品！

    他明明要拍的是个无聊没逻辑的烂片啊啊啊啊啊！

    看到一半后，他于黑暗中，看了眼旁边兴奋至极的何琪，眼神默默变态。

    他写的剧本明明就是胡扯的，一些事件完全没逻辑，现在在电影里居然成了逻辑严密，情有可原。到底是谁改了他的剧本！

    他明明写的就是个俗套到无聊的故事！

    许容静静地看着电影，一句话都不想。

    直到电影结束，观影席爆发雷鸣一般的掌声。

    许容差点以为自己请了群人专门来鼓掌。

    后台，何琪去找许容时，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静静阖目，看不出什么情绪。

    “许神，等会该你上台了。”

    “我没想过，你的惊喜就是这个。影片和我看的那版本完全不一样。”许容幽幽。

    何琪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天我忙太晚了，不心发错了剪出来的片源。你看的那个是我的处女作，剪得很乱，完全不能看。”

    “你怎么不告诉我？”许容的语气涩涩的。

    “我想想，我本来是算好好和你的。但是后来特别忙，一直和剧组的人忙活着影片的上映，然后……就有些忘记了。”何琪声偷偷，“还好许神你信任我，也没多什么。我想着，反正上映也快了，干脆就给你一个惊喜。”

    “你做的很好。”许容含恨地看了眼他，“真的很好。”

    居然每次都能坏自己好事！

    何琪哪里听出来许容话中的幽怨，还以为自己受到了夸奖，娃娃脸上满是笑容，“许神，你别这么夸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部电影拍的不错，你辛苦了。”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愤恨，许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了几句，“安宇鹤也是个不错的演员。”

    这话他边，心中都泛酸。

    明明找的是两个废柴组合，怎么他就一段时间没注意，两人纷纷成了天才导演加天才演员了。

    出道作就这么优秀，他的眼光……为何这么好！

    “电影是你拍的，等会你上台吧。”许容起身，语气尽量淡然，“严格来，我只是投资人，你才是真正的导演。我还有些事情……”

    “许神，你真是太好了。”何琪感动不已，拉着许容不让他走，“剧本是你写的，之前执导人也是你。投资人还是你，要没有你，就没这部电影。”

    “剧组的人都想你，等会有个庆功会。”

    许容被缠着没办法，听到何琪的话，忍不住问了句：“你确定？剧组的人想我？”

    他自己的性格还不清楚，那两个星期，简直把剧组折腾的都想跑路了，要不是当初他开的工资高。

    何琪摸摸头，逗乐道：“当然想你，就是不想你的“重来”。”

    那两个星期，许容总是冷着脸，一遍遍“重来”，一点点细节都不放过，整个剧组的人听到这话都颤颤发抖。

    许容有点后悔了，他已经能想象到电影票房的增长，他的烂片梦碎了，他准备的怒骂烂片稿件都……成了无用功。

    很久很久以前当过导演的他，深深的明白这部何琪导演的电影，不上很好，但也绝对是部不错的电影。票房回本妥妥的。

    早知道，他还不如亲自上，拍个让人看不懂的实验性质电影。

    看着剧组众人都很开心的样子，许容只能背地叹了口气。

    算了，他也就只能一个人品味这凄凉的失败滋味了。

    ……

    《空感》首映结束后，便有不少观看的影评人发表评价，还有不少的电影爱好者发表感想。

    【本来以为是个绝世大烂片，没啥期望。刚刚开始看的时候，也觉得就是普通的套路，简单的故事，没想到中后期，各种惊天反转。看完后，只想给导演666，惊喜特别大。男主角演技贼好，一点不像个新人，导演的镜头也特美。尤其电影中有几个天空，夜晚的场景，拍的实在好。十分值得看！】

    【要不是何导演的推荐，差点就没去了。严格来，这电影不上满分，但是绝对是今年看过的最佳电影，叙事紧凑，轻松幽默。】

    【大家都在万万没想到吗？电影很棒，超乎想象。】

    本来《空感》的排片就不算多，又是趁着还算热的档期上映，观众的热情很是高涨。影院那方立即增加排片，《空感》的票房节节攀高，甚至超过了某位名气不导演的最新力作，成功成为首周票房之首。

    许容看着豆荚上《空感》的评分迅速攀高，达到了□□分的地步。影评，讨论，层出不穷。

    该死啊！明明之前没上映时，都是20，30的分，妥妥的烂片标志！

    “许神！票房破亿了！”

    “哦。”

    “许神，票房五亿了！我刷票房的手在抖！”

    “哦。”

    “许神，十亿了！”

    “……”

    “二十亿了，我要疯了！”

    “我也疯了。”

    “不是，许神你不是向来很淡定吗？”

    “四十亿了，我觉得我傻了，电影是我拍出来的吗？”

    “我死了。勿扰，谢谢。”

    《空感》票房节节攀高，热度爆表。

    许容当初发的那条“我以后，我就是一名导演了。”的微博下面，无数吃瓜网友留言，表示自己被脸了。

    电影真的好看，许容是天才，随便跨界就跨成功了。

    然而自从电影上映后，许容便如同消失了一般，除了首映时的宣传外，再无其他消息，也不接受什么采访。

    记者们也只能将采访人放在一部爆了的新人男主演和存在感超高的副导演身上。

    《空感》的宣传中，许容一直很少出现，多数露脸的机会都让年纪轻轻的副导演上。两个人的经历也颇为传奇，一个是有过多次试镜失败的学院派，一个是据成绩很差混日子的导演系学生。两个人还是室友，同时被许容挑中，一个当了男主，一个当了副导演。

    不得不，许容这个投资电影，亲自挑选演员，执导电影的人是两人的知音，每次采访中，两位也经常感谢许容，言语带笑。

    许容的风评越来越好，曾经的败家任性大少爷，逐渐变成了众人眼中才华横溢的天才，就连黑粉也只能拿拿以前人品不好事，完全不敢提他是废物。

    毕竟四十亿票房的电影，可以是个很难超越的奇迹了。

    当然何琪等人也明白，这票房有这么好，还是走了运，同档期上的竞争对手都发挥的不太好，《空感》走的又是轻松幽默的画风，市场面广。

    电影下映后不久，网上却突然爆出，电影压根不是许容拍的，整部电影都是副导演何琪拍摄，电影拍摄期间，许容因为不愿意受苦，直接丢下剧组跑路。甚至当初进组拍摄时，对剧组主演和工作人员各种辱骂，脾气暴躁，不尊重人。

    最后电影拍完后，许容又出来摘桃子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许容以前辈为名，拿走别人的成果，压有才气的天才导演。

    《空感》的成功和赞誉压根不属于许容，他是一个偷，偷走了别人的成果。

    这爆料甚至列出了许容在剧组横行霸道的视频，列出了许容拍摄期间住的豪华酒店套房，各种外出游玩，完全不在剧组导戏的证据，主要的拍摄任务和剧组事宜通通由副导演何琪承担。

    爆料一出，顿时引起轰动。

    许容的大号迟迟没有做出回应，好似已然承认。

    【狗屁天才导演，跨界成功，全是靠别人，偷了别人的成果。拿着别人拍的电影，安心享受着赞誉，要不要点脸！】

    【好失望，呕吐至极。】

    【有钱真任性，现在想之前副导演采访时，还各种夸许容，感谢许容，真是替他委屈，明明电影是他拍的，他却得不到应有的赞誉。】

    【肯定是背后的资本，新人导演哪里有什么资格叫委屈，不好话，指不定就要被一辈子压了。】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爆料传的沸沸扬扬时，被网友心疼的何琪却在个人社交账号上直接出口大骂。

    何琪：狗屁！电影大部分是我拍的没错，但许哥怎么就拿了我的成果。电影他个人投的钱，剧本他写的，演员他找的，我也是他指定的。他怎么就不是导演了，他就是总导演，影片里还有不少精彩镜头是他拍的。没有他，就没这部电影，懂不！

    何琪：重申一遍，我是他粉丝，不要在我账号下他不好，我直接回喷回去，然后拉黑！

    他这话的实在嚣张任性，让不少之前因采访时话风趣幽默，加上有张亲和可爱娃娃脸而关注粉他的人都震惊了，连忙和他，别犯傻了，想想自己前途，别伤害自己路人缘了。现在网友都是心疼他，替他委屈。

    何琪直接回应：我不用被心疼，我一点都不疼。我好的很，一点都不委屈。

    有被这话气到了，心疼过他的网友表示你还要不要当导演，简直太嚣张了！一点都不会做人！

    何琪就等着这句话，立马回复过去：不当就不当，当初也没想过当导演！要不是许哥让我来拍，我应该不会当导演！

    众人已经被他这话震得都不知道啥好了，《空感》男主演安宇鹤倒是淡然的写了篇长微博，解释事情经过。

    剧组人马是许容拉起来，自己这个男主演也是他亲自挑选的，剧本大纲也是他写的，当初也在剧组执导了一段时间，拍了不少很好的镜头，后来也被剪到了电影里面，有几幕还是名场面。

    至于导演的争议，当初许容占据总导演的名字，是剧组等人商讨后的结果，并非他个人的要求。首映结束后，许容曾提过让何琪的名字放在导演栏，去掉自己的。然而何琪自己拒绝了这个建议。

    许容不回应，是因为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现在呆的地方没有信号。就算知道，他可能也懒得解释。

    关于许容执导时，要求确实严苛，但未存在辱骂，不尊重人的场面。那个视频本来是剧组拍摄时，许容给他讲戏，亲自示范什么叫做暴躁。

    解释合情合理，事件涉及的正主都出来澄清。

    因而这一波闹剧，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许容却迟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仿佛失去了踪迹。

    不少忠粉纷纷呼唤，却没有任何回应，很是担心，只好联系他的工作室，询问其人状态。

    工作室倒是很快回应：一切安好。

    ……

    《空感》票房收入进账后，许容便将不少钱分给了何琪还有安宇鹤，然后把从父亲那里要来的钱都还了回去，包括败过的钱，剩下的自己留了一部分，其余的让人稳定捐款。

    剧情都崩成这样了，他是不指望什么了。

    原本的破产剧情，他各种仔细瞧，自己父亲的事业一片大好，完全没有低迷的趋势。

    算了，没他什么事。

    离着他结束剧情还有一段时间，他便跟着个纪录片剧组，满世界跑，去了不少野外丛林，感受一下大自然。

    前些时候，他在不为人知的荒野，没有信号，压根上不了网，要不是杨清通知他，他都不知道网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被嘱咐后，每隔一个月，他就更新一下大号的信息，拍张照片，确定自己安好。

    主角的事业可谓蒸蒸日上，压根没他什么事，许容也乐得轻松，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因为剧情的崩塌，他原本的父亲破产，酒醉车祸致死的剧情线，完全给蝴蝶掉了，也算提前过上了人生赢家的养老生活。

    剧情什么的，积分什么的，他已经懒得管了，许容已经逐渐变成了一个佛系养老宿主。

    直到那一天，系统提醒他，任务结束了。

    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许容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舍。

    也许，确实是有人将幸运送给了这个世界的他。

    不管遭遇什么，似乎外人看来，他总是能得到最好的结局。

    无忧无虑，无伤无痛。

    美好的就像一场梦。

    ……

    回到系统空间后，许容表面淡定，内心悲愤的等待着任务的评价。

    他太难了，他的积分，他的评价，通通都没了。

    “恭喜宿主完成炮灰任务，任务评价sss，剧情符合度100，奖励积分二十万。”许久没见的系统出声道。

    许容：“……”

    “你在开玩笑吗？”许容忍不住捏了捏系统的玩偶形象。

    剧情都崩成这样了，还这么高的评价和积分，真是……太假了！

    “没开玩笑。”化身为兔子玩偶的系统，被许容抱在手心，话的语气很正经，严肃，但许容觉得他遭遇了强烈的击。

    “好吧，你这样就这样！新宿主带的怎么样？”许容幽幽问道。

    “不怎么样！”系统的语气变得哀怨，“差点让我气死机了。”

    “你杀毒了。”许容很肯定的回答，“怪不得话痨程度减轻了。”

    “再带一次，可能真要死机了，所以提前杀毒。”系统很是冷酷的。

    ……

    “这个世界我去过。我记得总部是不让宿主回到曾经去过的世界。总部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系统空间内，恢复原本魂体身躯的许容，出声质疑，语气倒是有几分不怀好意。

    “并没有，剧情是这么安排的。之前你走的是第一世的剧情，现在你要走的是第二世的剧情。”系统解释道。

    “是炮灰吗？”许容蹙着眉，问道。

    “是的，但是你的身体还是之前走第一世剧情用的那个。”系统提醒了句。

    “你确定？”许容咳了声，“第一世，我可是众人深恶痛绝的大反派，主角阵营基本全想我挂掉。”

    “友情提醒，请好好护住你的马甲，不要被人知道你重生了。”系统的语气很欠揍。

    许容捏了捏化身为兔子玩偶的系统的耳朵，给他顺了顺毛，“你还是少杀毒，杀完毒，一点都不可爱了。”

    “我是被逼的。”系统很是郁闷，“不杀毒，我怕我把新宿主杀了。”

    许容：“……”

    一段时间没见，原本软萌系统居然成了暴力狂，真是难以想象。

    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