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猪油粑骑着牛板精返回养殖厂。

    还没到养殖厂，他老远就看到员工们在厂外像流离失所的难民，扎堆颓废蹲成几坨。

    猪油粑很生气，兴高采烈地带着牛板精出去嗨皮了一夜，回来就看到员工罢工，太扫兴了。

    扯住牛绳，猪油粑怒气冲冲地跳下牛背，厉声吼道：“你们干什么的？不工作了？不干活了？老子养你们吃白食的啊？”

    “老板”员工们一脸委屈，同时目光偷偷望向猪龙。

    猪龙暗骂这些员工靠不住，当即眼里噙着泪，像是里被主角欺负官二代，终于遇到了护犊子的官老子，放声大哭：“老爸，咱们厂倒闭了！”

    “少放屁，你爸又不是黄鹤，也没有姨子，干嘛要倒闭？”猪油粑又气又蒙，一头雾水。

    “老爸你看”

    猪龙指养殖厂，猪油粑顺指望去，嘴巴吓得能吃掉一个篮球。

    映入眼帘是一片狼藉废墟，大地坑坑洼洼，仿佛被无数枚炸弹轰炸过一样，每个坑最少四五米深，一两米粗。

    若不是坑里装满恶臭黏稠的白色液体，猪油粑还以为养殖厂遇到了陨石群撞击。

    视线越过坑洼群是七零八落的厂棚，围墙早已被撞成残垣断壁，原本统一养殖的牲畜无不口吐白沫，四仰八叉地瘫软在地，个个后腿岔开，双腿中间部位红肿成了甜甜圈。

    甜甜圈上旖旎白光，色如牛奶，一滴就是几个亿！

    “谁t干的？这是禽兽不如啊！”猪油粑嘶声怒吼，像是宅男回家发现房屋被翻得乱七八糟，心爱的抱枕上甚至还留有他人不明液体。

    人族文字博大精深，妖族语言亦然，一个“干”字里有不清道不明的涵义和理解。但众妖心知肚明却又不敢多语，猪龙亦是心中有愧，只能脸上挂起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给猪油粑一种儿子亦是受害者的错觉。

    “那是什么？”猪油粑突然搭凉棚，极目远眺，凌乱的厂棚中央，一根乌黑粗壮的柱子昂然挺立，笔直耸向天空。

    柱子四五米长，一两米粗，根部杂草丛生，弯曲茂密，如藤蔓扭转，又似根须丛杂。

    “wt'td东西？”猪油粑挠了挠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娘的就是个d东西！

    一根巨d！

    bg迪克！

    这时一个半醉半醒的少年声音从废墟里欢愉传来：

    “脏根硕，古巨基！”

    “以为d大就牛b，”

    “自从昨夜比试后，”

    “不敢自称天下一！”

    “好！好词！好一首捣练子！平仄工整，韵脚朗朗上口，佳作！”猪龙用力鼓掌，接着发现猪油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立即停低头。

    “还td捣练子？分明是闹眼子！”猪油粑挽起衣袖，操起砖头就往废墟里走。

    自己在香油港金锣湾混了十年，一直都是砸别的妖族场子，从来没被这么欺负过。

    他走进废墟，突然看到呼呼大睡呼岩鎏金，猛地转头回来，放下砖头，轻言细语对猪龙：“儿啊，昨夜我们养殖厂遭遇外星人袭击，不是你与员工能阻止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大伙有没有受伤啊？有受伤的去医院报工伤，医疗费全免，外加精神损失补偿！”

    员工们纷纷摇头。

    事发时他们得到猪龙提醒，个个跑得飞快，所以没有伤亡，自然不用去医院。

    猪油粑学着员工们的样子，蹲在地上，抽了一根黄鹤楼，看着袅袅烟雾，扼腕长叹：“没有黄鹤的命，却得了黄鹤的病。黄鹤一去不复返，此地空余养殖厂。”

    “爸，节哀”猪龙是惨案始作俑者，也是唯一内幕知晓者，现在别无良策，只能尽力安慰父亲。

    “养殖厂的牲畜损失多少？”猪油粑猛抽一口烟，愁容又多了几分。

    猪龙老实回答：“目测得知，公畜菊部重创无一存活。母畜经久耐，所以只是暂时性休克。”

    “真的啊？”猪油粑大喜过望，直接从地上开心得蹦了起来。

    养殖厂的员工们面面相觑，老板刚才还一副哭丧上吊脸，怎么这会就暴雨转晴，喜上眉梢了？

    猪油粑扔掉香烟，望着沦为废墟的养殖厂，对员工们振臂高呼道：“猪门养殖厂的员工们，我猪油粑有的是钱，你们继续干活，工资照发，年终奖翻倍！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们大发特发的好时候！”

    “好！”本来萎靡不振以为要失业回家的养殖厂员工振臂激昂，响应老板的号召。

    “收拾废墟，重建养殖厂！保护母畜，公畜割而贩食！”

    猪油粑大一挥，员工们像是抢食堂的饿汉，打了鸡血往前冲。

    “老爸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猪龙悄悄问父亲。

    “儿啊，混血妖你知道吗？”猪油粑刚想抽一口黄鹤楼装装b，发现香烟被自己扔了，于是拍了拍儿子肩膀，意味深长道。

    “知道。”猪龙认真回答：“妖祖十训第三条，纯血为主，混血为奴。第四条奴命卑微，贱如草芥。”

    “背的很好！”猪油粑用力点头：“但一年后你要是突然多了几百只混血妖呢？”

    猪龙双眼一亮，有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快感。

    猪油粑得意笑道：“别高兴得太早。能化妖才叫混血妖。不能化妖的，顶多就是一盘菜。谁会有闲心让它们修炼成精灵怪兽？或者锻造他们为法宝？”

    “父亲的是，我们至少要等七八年才能见成效。”猪龙对父亲挖掘商业遇能力实在佩服，自己捅出来的烂篓子，硬生生被他补好了，而且比以前的篓子更结实更漂亮。

    当然这需要丰厚的资金与强大的耐心，而猪油粑刚好拥有这些。

    养殖厂外，猪油粑叉腰而立。

    他望着辛劳忙碌的员工们心悦诚服地替自己埋头苦干，了一句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呢喃细语：“牛青田的预言果然不错，我猪油粑真有帝王般的强运，运气好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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