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鸣
她下巴微扬,张口大喘,男人把脸埋在她身上休憩喘息。
腹中一阵热浪翻腾,她羞赧地抬起眸光去看他,他也是满头大汗,对她笑笑,抬手去了她雪白的额前,拨弄着那些盖住她眼睛和贴在她额上的一缕缕汗湿的头发。
领头的张嬷嬷听见里面没了动静,轻轻敲了敲门。
见她累极,江洲抽身披衣下榻,又拿衣服把她裹上,横抱了起来,唤人进来。
张嬷嬷是长乐公主的奶娘,宫中训练出来的人,带出来的丫鬟都训练有素,一听到屋里的人发话,赶紧吩咐手里人,很快,两三个有经验的嬷嬷各自领着一批丫鬟列队进了屋,一列去收拾狼藉的床榻,一列去了浴室放热水,一列抱着新的衾枕在一边等着,只待收拾的人收拾完了去铺上。
江洲站在通向浴室摆放的屏风边上,等待着丫头们放热水。琥珀恰好被分在放热水的那一列,经过江洲身边时特意伸长了脖子量了下她家姑娘,姑娘看样子真是累着了,被新婚夫君裹在怀里一动不动,跟睡着了一样。不料,偷看颜倾的举动很快被江洲发现,对上江洲的目光时,琥珀赶紧垂下了眸子。
进来时,张嬷嬷交代过她们这些放热水的丫头:一会儿放完了热水,还要悉心伺候公子和夫人沐浴。琥珀当时在想:让这些丫头伺候公子沐浴?伺候姑娘沐浴就行了吧。或者,干脆让他们夫妻相互伺候好了。
一听到伺候公子沐浴,有几个丫头欣喜不已,一不心就流露了出来,老练的张嬷嬷自然也看得出来,江洲是她从看着长大的,极其疼爱。她知道这些丫头们得是什么主意,也了解江洲的脾气,眼睛一瞪训斥道:“可别想着什么狐媚的主意惹得公子不高兴!”
几个丫头这才稍稍收敛喜悦的神色,但内心依然亢奋着。张嬷嬷又看了琥珀一眼,知道她是颜倾陪嫁的丫头,看她的目光格外柔和。
丫鬟们放了热水,又洒了花瓣,香精。琥珀试了试水温,过去请江洲把人抱过来沐浴。江洲把她放入浴桶中后,见那些丫鬟们还守在一边不退下,便问:“怎么还不退下?”
一个丫鬟道:“奴婢们伺候公子和夫人沐浴。”
江洲手一挥:“都下去,我来。”
那丫鬟不罢休,道:“是张嬷嬷吩咐的,如果奴婢们这就出去,张嬷嬷一定会以为奴婢们照顾公子和夫人不周,会责怪奴婢们的。”
琥珀悄悄白了那丫鬟一眼,什么理由,明显是想勾引公子洲。
江洲忽然把犀利的目光转向那丫头:“那你是想出去被张嬷嬷责怪一通,还是想被赶出府去!”
“奴婢该死,奴婢错话了。”那丫头赶紧给自己掌嘴。
江洲懒得理会,斥道:“出去!”
琥珀暗暗高兴,第一个转身把人都领了出去。
江洲也钻进浴桶中伺候她沐浴。
若不是她浑身酥软,懒得动弹,绝对不会任他亲自动手,现在的画面简直不要太香艳。
亲手给她擦去腿上的血污,他又握住那双白皙娇嫩的金莲,摸到底部,挠了几下,她抑制不住咯咯笑着,江洲挠得愈发起劲,忘了屋里还有人在收拾。
听见浴室里扑通扑通传出阵阵水花和嬉闹声,这厢收拾的丫鬟们脸又红了。
亲手伺候夫人沐浴完毕,江洲又替她穿上浴衣,拿袍子裹着人从浴室边的屏风后走出来时,发现卧房里竟然还有人,是个嬷嬷,正埋头在床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江洲抱着人站在一边等,嬷嬷翻找了半天,没找着,转过脸来望着他欲言又止。
“找什么?收拾完了还不出去?”江洲问。
嬷嬷神情忸怩,犹犹豫豫,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找落红?”怀中人一听,把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
嬷嬷尴尬笑笑,想了想,不会是被公子给藏起来了吧,要不然怎么可能找不着呢。含蓄答道:“是呢,公子快将东西交给奴婢,奴婢明日好跟公主交差。”
江洲垂下眼睑,下巴一扬:“你脚下的是什么?”
张嬷嬷捡起来一看,欣喜地收进袖中,刚想什么来缓解下尴尬呢,却听江洲高声斥道:“还不快出去!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嬷嬷肩膀一抖:“是是是……”匆匆退出,闭上房门。
江洲垂目看了怀中的美人一眼,美人把脸深深埋在自己的胸膛里,露出半边侧脸,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去。美目阖着,眼角微微上翘,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江洲低头在她微阖的美目上轻轻一吻,那浓密细长的眼睫毛颤动得更加厉害。江洲知道她在闭目假寐,轻手轻脚地把人放上床榻,自己在她身侧躺下,以手支额,细细量着她。
透明的浴衣薄如蝉翼,隐隐可观玲珑的躯体原本皓白中泛起的潮红。
江洲以手轻轻拨开,看见自己留下的一片片噬情痧。她睫毛又颤动了两下,继续装睡。江洲突然翻身上去,美人的双目豁然睁开。
那手继续在她身上游走,她感受到他又起的变化,不舒适地忸怩着身子,羞赧道:“被褥换了,都沐浴了,就不要……”
他的视线移向被他咬得略微肿胀的樱唇,覆指上去轻轻摩挲: “不想要了?”问罢分开了她修长的双腿。
张嬷嬷特别生气,把手里人都召集到一起,一阵训诫。又走到那个多嘴的丫鬟面前训斥道:“公子发话让你退下你还不退下!安的是什么心思?明日自己去领三十棍!”
走到收白绢的嬷嬷跟前道:“收个白绢能收这么长时间!眼睛长头顶上去啦!还让公子站在一边等着你!念你年纪大了,免了棍刑,扣这个月的赏银!”
“还有你们!换被褥时不长眼睛?能把东西弄掉了!记一次过!”
众人噤若寒蝉。
江洲低头看了一眼,拿白绢擦了,略略瞟眼,笑道:“好多。”又准备拿过去给她看,被她拂开。她嘟着唇,两腮飞霞。
他已经坐起身来,死死握住了她的脚踝,压下身来。
如果不让他满足的话,他肯定不会罢休,那就尽量满足他吧。想想他之前忍得辛苦的模样,她心软了。
这次的感觉和上次不同,她芳心动了,他健硕有力的臂膀紧紧包裹着她的躯体,线条流畅的紧实胸膛密密贴着她柔软的胸房,他饱满的额洁净如月光,俊朗的面焕发着荣光,漆黑的眼珠深邃里闪着星光,当他高挺的鼻与她的鼻相交相错时,她对他的情|欲也就燃烧起来了。
摇动的红绡帐内传出男人的笑语:“咱们如此默契,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么?”
默契?还不是因为有前世的经验找到前世的感觉了,前世,作为侍妾要讨他的欢心,她还不得揣摩他的心思,练好床上功夫?
缘分?她想,之前做的梦一定不是真的,鬼差的江洲的妻子是苏晚晚一定不是真的,要不然自己现在也不会成为他的妻子了,江洲也没有和苏晚晚洞房,一定是这样的。可她一想到梦里那种场景,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便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地迎合,她卖力的举动着实让江洲感到惊讶,不过被她伺候得就是舒服,她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每一次真的与他配合的太默契了,叫他爽快难言。
听见屋子里不辍的“鸾凤和鸣”。张嬷嬷不禁感慨:“夫妻真是恩爱啊。”
被她训诫之后,众人都不敢再言语,只听张嬷嬷一个人有一句没一句道:“这孩子,不悠着点……”“新娘子可要累坏了……”
众人心知肚明,面上都尴尬无比。
好一会儿,张嬷嬷转身对众人道:“都回去吧,我看,咱们也不必守在这了,咱们再进去折腾一番,公子和夫人还休息什么呀,明天你们再过来伺候吧。”
颜倾觉得梦里,他和苏晚晚的那场洞房花烛,罗帐摇得那个激烈。现在自己身在罗帐里,没有亲眼看见,这晚的罗帐摇得,那才叫一个激烈啊。
龙凤红烛已经燃尽,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那什么暧昧的声音连绵不辍,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静谧中,突然传出轰的一声,什么情况?
黑暗中,帐内两人一齐呼声,“啊——”的女声传出,接着又传出男人的暗骂。
江洲匆匆起身,于黑灯瞎火的帐内摸到衣服披衣分帐下榻,借着微弱的月光,忙不迭地搭着塌掉的罗帐的一角,他的美人从罗帐中探出头来,望着他搭帐子的模样,娇媚地嗤笑。江洲回头看她一眼,觉得好笑,也跟着她一起笑……
罗帐很快被搭好,他钻进去,把美人抱在怀中:“倾儿,还早呢,估计刚过子时……”
很快,屋子里又响起了女人的娇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