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考理综, 下午考英语。

    相对来，读大学后程玥没怎么接触理综，考试做题比之前语文和数学都要慢, 不过她脑子好使, 以前的知识点都记得, 还是提前半个时交卷。

    下午考英语亦是如此。

    反正经过前一天考试，大家对程玥的骚操作已经由震惊到接受, 她再提前交卷大家已然见怪不怪。

    后面监考的老师, 在她交卷时，也不像之前那样询问她。

    两天紧张的等待, 成绩和排名已经出来, 学校像往常一样把这次月考成绩排名贴在公示栏。

    围观的同学们, 很快发出发出各种惊叹。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前十名里。

    要知道到了高三，基本上大家成绩已经稳定下来，排名前十的总是那些熟悉的名字，就算有浮动, 浮动也不会太大。

    那些学霸的名字，大家常常也在大会上听到, 可以几乎耳熟能详。

    “靠！我眼睛没出问题吧, 国际班的程玥竟然考了第六名？！！七百二十分？！”

    “什么鬼, 老师肯定改错试卷了吧。”

    “可惜这个榜只有总分，没有单科分数, 不知道她每门课考多少。”

    “卧槽！程玥怎么可能考第六名, 我没记错的话，她不就是那个被教导主任点名提前交卷的那个女生吗？”

    “对，就是她！！”

    “我还听, 她每门考试都至少提前半个时交卷了。”

    空气中传来不少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真的假的？也就是，她每门考试提前交卷还考了全校第六？！”

    “不，我不信，这绝对是假的，肯定是卷子分数改错了。”

    “提前交卷还能考全校第六，那她要是不提前交卷，岂不是全校第一？”

    “我不相信，她要这么厉害，怎么以前都没见她考全校前十，总不能忽然就通任督二脉变为学霸了吧？”

    “这他|妈何止是学霸，简直就是学神好吗。”

    主要是程玥之前已经被学校两次通报批评人尽皆知，先入为主的印象就不很不好。结果陡然特么的告诉大家，一个连早操都偷懒，考试都提前半个时交卷的学生，竟然考了全校第六？还是在学霸如云的省重点，谁能信？谁敢信？

    盛思南和陈菁菁虽然没有去挤在公示栏那里去看成绩排名，但程玥考全校第六这件事已经在整个高三年级广泛，且爆/炸似的传开。

    实验班是学校最好的班，前十名也基本都是从这个班上的学生出来，往常前十名一般他们班占了八个。

    这次陡然空降一个从国际班来的学生霸占名额，实验班平时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生，都忍不住各种议论起来。

    “这个程玥，以前完全没有印象啊。”

    “国际班的学生什么时候还能考全校前十了，这么厉害的吗？”

    “第六名啊，呜呜，就是她把我挤到了十一名，我恨！”

    “你们听了吗，这个叫程玥的，好像还每门科都提前半个时交卷的。”

    “我的天？！不可能的吧，她提前半个时交卷还能考第六？”

    “盛思南都不可能每科都提前半个时交卷还能考七百二吧。”

    “要真是如传闻中的那样，这个叫程玥的实力，岂不是要在盛思南之上？”

    “这么可怕的吗？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才。”

    “这种人才怎么到现在才被挖掘出来，绝对有猫腻。”

    “我也觉得，是不是考试卷子出问题了，比如是不是泄题？或者分数算错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主要是她要真的每门课都提前交卷还考这么高分，简直就是我们这些人的脸啊。”

    “你们看盛思南都坐在座位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他可能也在怀疑人生吧。”

    “可怕，太可怕了，我绝对不信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学生。”

    ……

    除了班上同学口中发半天呆的盛思南，表情和心情最复杂的，当然要数陈菁菁。

    陈菁菁刚好卡在第十名，也就是，程玥比她高了四个名次。

    往常和陈菁菁关系好的姐妹此刻不敢话，一言难尽。

    陈菁菁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后，跑去校长办公室，此刻她叔叔正在办公室，看到她过来和颜悦色的问，“菁菁，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这次你成绩也还不错啊，不要对自己那么高嘛。”

    陈菁菁轻咬着嘴唇，“叔叔，这次考试排名绝对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在质疑。国际班的那个叫程玥的，她怎么可能考全校第六名？还是在提前交卷的情况下！她要是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有见她考这么高的分。”

    身为校长每天处理的事情有很多，这次高三月考成绩出来，他只关注了一下自己侄女的分数。

    此刻听到陈菁菁这么，陈厚达才想起来，自己侄女口中的程玥，就是之前因为提前交卷在学校乱晃被他碰到好好教育了一番的学生。

    此事过于蹊跷，陈厚达眯了眯眼睛。

    身为校长，带过不少届学生，还是第一次听有这样的事情。提前那么长时间交卷，还能考这么高分？这么厉害的学生，早在高一高二就就应该被当成好苗子来培养。

    可是这个程玥的同学，显然之前在学校都查无姓名。

    陈菁菁反正就是认准了程玥绝对有猫腻，她不接受自己输给程玥这件事实，生怕自己叔叔不理会这件事似的，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哭腔道，“叔叔，你不信你可以在学校走一圈，听听学生们是怎么议论的。不止我一个觉得这其中有猫腻，而是几乎所有同学都不信她能考这么高的分。叔叔，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我们学校向来是公正公平且透明的，要是有学生弄虚作假，那可是寒了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学习学生们的心。”

    身为校长，哪怕陈菁菁不来，他也要好好查一查。既然学校里那么多学生都在怀疑，查清楚后，如果那位程同学真的考这么高的分，也算是给她一个清白，堵住悠悠众口。若是那位同学真的弄虚作假，正好抓出来整顿风气，表明态度。

    陈厚达安抚陈菁菁，“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把眼泪擦擦，回班上上课前。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陈菁菁用袖子擦擦眼泪，她平时也不是那种动不动掉金豆子的性格，只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以前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女生，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又是委屈又是不甘，才会这样。

    特别是她一想到，要是这次真的输给程玥，她可就要当着全校的面当众给程玥道歉，还要自己不如她，她丢不起这个脸。

    从到大，她都没有这样丢脸过。她不敢往下想，所以眼下只能证明程玥这次考试成绩是虚假的，她才能避开。

    如果她真的给程玥道歉，以后在学校她都将会抬不起头。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陈菁菁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往常自信骄傲的人，此刻像是被抽了灵魂一般，眼里哪里还有往常半点光芒。

    陈菁菁出办公室没多久，陈厚达叫来教导主任谈起程玥这件事。

    “那位国际班的程同学你还记得吧，听她这次分数考得很高，而且学校里很多学生都在质疑，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查一查。”

    教导主任此刻心情也极是复杂，身为教导主任比校长要更为关注这次高三月考成绩，他很快就注意到程玥考了全校第六这件事。

    毕竟当初他可是在程玥提前交卷时，当着全校众人的面批评过她。结果人家还考了全校第六，这不是妥妥他这个教导主任的脸是什么。

    教导主任叹着气，“校长，我也觉得不大对劲，但是我已经问过监考老师和改卷老师，流程都没有问题。试卷是省里统一出卷发下来的，考试当天才解封发给同学考试，不可能是泄题。”

    陈厚达敲了敲桌子，“这样吧，把她卷子收上来，再检查一番，看有没有批改错或是算错分数。”

    排名一公布，各个班的卷子已经发给每个班。

    教导主任想了想，“行，我现在就去找她们班班主任，把她卷子都调出来重新检查批改。”

    陈厚达：“还有考试时的监控，看她有没有在考试时用什么高科技弄虚作假。”

    “好的，校长。”

    ……

    国际班，此刻简直像是炸锅了一般。

    虽然班上同学之前都见过程玥的骚操作，知道程玥实力强悍，但毕竟她是在提前半个时交卷的情况下交卷，她们班还是第一次有同学能考进全校前十。

    七百二十，只比第一名的盛思南低了十五分，比第二名低了五分，第三名第四名并列。

    “我去，我们是亲眼看到她提前交的卷，她要是不提前交卷，岂不是全校第一？”

    “现在我们班算是出名了吧，哈哈哈一想到别班同学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就莫名觉得好爽。”

    “很多人还不知程玥考数学是提前五十分钟交的卷吧？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你别班的那些同学是不是得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哎，被我之前猜对了，她果然是没有短板，门门都优秀。”

    “咱们班出了这样的人才，长脸是长脸，就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压力好大你们不觉得吗？人家天天上课睡觉开差摸鱼，我们天天苦逼哈哈的学习还不如人家成绩好。”

    “不要这么丧气嘛，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比不得，不是有句话叫人比人气死人嘛。反正我们和她不是一个物种，整个学校，又不是只有我们比不过。连常年霸占全校第一的盛思南，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对手呢，最难受的应该是盛思南才对。”

    “哈哈，那倒是。照这么个情况，下次考试，程玥考全校第一都不是没有可能。”

    “肯定啊，你要盛思南每门提前半个时交卷，还能考全校第六看看？”

    处于焦点中心的程玥，此刻正双手撑着头发着呆。

    考全校前十，本来就是她很有把握的一件事，因此成绩出来，她内心并无多大波动。

    不是第一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服老师让她带手机进学校，嗯，好像理化生还是差了些，以后上课还是多多复习一下。

    周宁深像是自己考了全校第一一样，四处嘚瑟。

    “老子同桌，全校第六，厉害吧。”

    “放眼整个学校，也没有人能够提前半个时交卷还能考全校第六。”

    “我和你们，我天天上课亲眼看到她在那摸鱼，就没见她认真听过课，就这都还能全校第六，太特么流弊了。”

    周宁深炫耀完回到座位，傻笑着拍着程玥肩膀，“中午我请客，班上只要能出去的学生，我都请吃饭，庆祝你这次考全校第六。哈哈哈哈，那个陈菁菁，现在肯定趴在桌子上哭得眼睛都肿了。今天看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我陪你去她们班上去找她，让她赶快实现那天的赌注。”

    程玥就那几天气了一下，现在再回想起来，心情已经归于平静。

    好歹也是快大学毕业的人，怎么会为了一点事和高中生的屁孩一般计较。

    “你请全班吃饭？这得费多少钱，有钱也不是你这么花的，再，考第六的又不是你，你庆祝个什么劲。”程玥是真的觉得这家伙太败家了点，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风气。照这么下去，这家伙性格不改，以后肯定是个败家子。

    按理来，只要不是暴发户，豪门里的孩子，教育都挺严格的，比如她家就是。

    周宁深：“谁叫咱们是哥们，这不你考第六，就相当于我考第六，与有荣焉知道吗？”

    还与有荣焉呢。

    程玥正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知道吗？我比较喜欢和成绩好并且上进的人交朋友，咱们既然是哥们，总不能我是全校前几名，你是全校倒数第几名吧？你觉得有个学霸哥们很有面子，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会不会觉得有个学渣哥们没面子？”

    周宁深刚才还傻呵呵的笑容瞬间定格。

    程玥知道自己这些话有些伤人，但她也是为周宁深好，都到了高三，马上成年的人，再不好好把他引到正道上来，以后还指不定怎么败家。

    这种事，她新闻见得不少。身为朋友，应该忠言逆耳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