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情敌
李蔷薇回房后不见李思义,心里有些失落,自己不是真心赶他走,没想到他竟真的回驿馆了。
“唉!”李蔷薇轻轻叹了一声,正欲关上门歇息,就见李思义推门走了进来,眼睛蓦地一亮,“你刚刚去哪里了?”
李思义也不答话,竟直接将门栓别上,急切的走向李蔷薇,眼睛里发出骇人的光。
“相……”李蔷薇一声相公还没叫出口,就被他抱在了怀里,他身上烫的吓人,粗重的喘息声就跟拉风箱似的。
李蔷薇心中如捣鼓一般,咚咚的跳着,一张白皙的脸,此刻竟如红绸一般,一双水眸像是汪着一潭水,樱唇微张,仿佛正在等人采撷的樱桃。
李思义不由下腹一紧,竟像一个毛头子一般冲动,直接便敷上了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都别胜新婚,他们一别八年,对彼此的渴望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灼热。他一进入她的身体便知道了,这八年,她从没有过一个男人,她一如他们的新婚之夜那般紧致。
今晚的蔷薇,让他有了全新的认识,他走之前,她年龄,对男女之事没有那么强烈,很多时候都是被动的迎合他,鲜有主动的时候,今晚的蔷薇热情如火,就像熟透的水蜜桃那般鲜嫩可口,一次次让他如上云端,他咬住了她的耳垂,像是呢喃般,“色女!”
八年间,他不是没有过冲动,但是他一想到蔷薇,便忍下了欲.望,军中有营妓所,里面有寻常姿色女子,也有年轻貌美的女子。他已经做到了粮谷吏,不但可以光顾专为官员服务的高级营妓,甚至可以长期占有一个营妓,可他却从未光顾过。
上面的人以为他是嫌弃营妓脏,还专门给他找了一个未经人事的美貌女子,也被他拒绝了。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直到都累瘫在床榻上。李蔷薇像只猫一样,蜷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擂鼓般的呼吸渐渐平静,她这才呢喃着,“相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李思义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也学会了爱这个字。
“我想洗洗,下面黏腻腻的好难受。”李蔷薇羞红了脸。
“不要,明日再洗,不定,咱们又要有一个孩子了。”
“相公,你当我是猪啊,我都生了三个了!”
“你就算是猪,也是一个美丽的猪,我还想再要一个女儿,你看女儿多好啊!你再生一个女儿,咱们就不生了。”
“相公,你现在是尚书了,你以后不许纳妾!”李蔷薇的手在李思义的胸口划着圈,撒娇道。
李思义看着怀里的女人一副吃味的模样,心情大好,突然很想逗逗她,“那可不行,别我是二品大员了,就连七品县令都可以纳一两房妾,我若是不纳妾,岂不是被人笑话我惧内?”
“好你个李思义,你现在就给我滚,你想纳妾是吗?那我们和离,我李蔷薇这辈子决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男人!”李蔷薇咕噜一下坐了起来,全然忘了自己竟不着寸缕,一对结实挺翘的浑圆,随着心跳加速晃动了一下,看的李思义喉头发紧。
“好娘子,就是仙女儿我也不要,我只要你一个人!”李思义声音微颤,完便俯身压了上去,又是一室旖旎,一.夜.欢好。
李思义始终都没问她孩子们口中的邱伯伯是谁,他忍下了想要问她的冲动。他自有办法知道那人的身份,何况他已心中有数,蔷薇从到大只有他一个男人。
凌,天刚濛濛亮,两人就早早的起了床,趁着人都还没起来,两人洗了个澡,李思义的换洗衣物,长随李庆昨晚就给他拿了过来。夫妻两人虽一夜没睡好,却是神清气爽的很。
不一会儿,伙计们都陆陆续续的起来了,焦氏忙着做饭,周氏忙着扫,大家都是轻手轻脚,怕吵着客人。店里的客人自从知道了掌柜的相公居然是户部尚书,都觉得稀奇,一时间,李思义成了观摩的对象。
看焦氏快做好了饭,李蔷薇这才喊几个孩子起床,几个孩子也很懂事,话都是声,怕影响到客人。
“蔷薇,我出去一下,早饭不在家吃了,我去去就来,不耽误回溪水村。”李思义大踏步的出去了,看起来很急。李蔷薇也没多想,就忙碌了起来。
李思义刚走出客栈没多久,李庆就跟了上来,李思义摆摆手,让他回了客栈帮忙,自己一个人去了东街。
进了一家茶点铺子,直奔二楼的雅间,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如苍松一般修长挺拔的男子正立于窗前,男子身穿一身青灰色衣袍,双手垂于身体两侧,真的应了那句站如松。
听到有人进门,男子回过头来。男子回头的瞬间,竟让李思义有些嫉妒了,这等英俊不凡、洒脱不羁的男子,莫是女人,就连他一个男人都忍不住要赞叹了。
男子虽已年过三十,可哪里有一点岁月的痕迹,时光似乎格外垂青他,一张俊美无瑕的面孔,无可挑剔的五官,满头墨发束成了发髻,裹在黑色的网巾内,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俊儿郎。
两人目光交汇,眼中皆闪过复杂的神色,心中更如电光火石般激荡。
李思义强压住心中的悸动,语气微冷,“邱瑞兄,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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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思义回到客栈的时候,李蔷薇和四个孩子已经吃过早饭收拾停当,马车也早已在外面候着了,李庆将备好的祭奠用的物品,一并放在了马车上。
李思义面带喜色,看起来心情不错,李蔷薇也没问他去了哪里。夫妻俩乘坐一辆马车,四个孩子坐一辆马车,几个随从骑马,一路浩浩荡荡的向溪水村驶去。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就到了溪水村,到了村口,一家人全部下了马车步行,李思义做了大官的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溪水村,村民们都聚在家门口,等着看大官儿。
平时清冷的李思义,现在面露微笑,和乡亲挥手致意,李蔷薇瞧着他,倒是有了些威仪,想到自己以后就是尚书夫人了,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村里人几年没见李蔷薇娘几个了,几个孩子都长大了不少,芊芊长成了美人,耀宗耀祖清秀,耀文虎头虎脑,李思义原本面容就清隽,身形修长挺拔,如今身处高位,身上多了一股威仪,更是震慑了众人。一家人,男的俊,女的美,引得村里人好一阵羡慕。
李蔷薇来之前带了不少糖,她让李庆分给了在场的孩子,孩子们领了糖,都欢天喜地的。
一家人直接去了三叔公李铁栓的家里,李铁栓带着儿孙重孙一大群人在门口迎接。李思义见状,健步如飞,急忙搀扶起正要下跪的李铁栓,“三叔公,孙儿大牛给您磕头了!”
罢,李思义便直直的跪了下去,李铁栓慌张的扶起了他,“李大人,您这可是折煞老朽了!”
“三叔公,这里没有什么李大人,这里只有您的孙子孙媳和重孙重孙女儿。”李思义看了看李蔷薇和几个孩子,几个孩子也乖巧的跪了下去:“拜见太爷爷!”
“快进家去,你的婶子和嫂子已经备好了饭菜!”三叔公已经年过七旬,背有些驼了,他拉着李思义的手,李思义弯腰搀扶着他,颤巍巍的进了家门。
三叔婆四年前去世了,李铁栓每日就在村里溜跶溜跶,后辈们孝顺,他也没有不放心的。李蔷薇离开溪水村的三年,每年过年都带着几个孩子回来探望他。李铁栓逢人就,杨氏娘几个有良心。
三叔公家里就跟过年一样热闹,孩子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几个婶子和堂嫂弟媳,十几个女眷围着李蔷薇东西,李思义则跟着三叔公等十几个男丁去了堂屋话。
这时,只见门口,有一个将近三十的男子探头探脑,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妇人和三个孩子,几个人踌躇着不敢进来。
李蔷薇见状,忙招呼道:“大福,王氏,你们快带着孩子进来,我刚刚忙晕了,忘了叫你们了。”
男子这才带着自家娘子和孩子进了院子,身上背着两个布袋,讪讪道:“嫂子,知道你们过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些红枣你们带着吧。”
来人是苟氏的大孙子李大福,那场瘟疫,李大福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娘子王氏回娘家喝喜酒,才躲过一劫,回来后不敢住原来的地方,李蔷薇让他们一家住在了自家的厢房,回城后,便把整个院子让给他们住了。
李蔷薇让李庆拿出糖和点心,分给了李大福的三个孩子,李蔷薇看他拘谨,便主动将他引到了堂屋,王氏和女眷们也到了一块儿,三叔公一家原本就厚道,对李大福一家很照顾。
了大半个时辰,李思义这才起身,要带着孩子们去上坟。
一家人出了村子,路过一片庄稼地前,李思义让孩子们先过去,看左右没人,这才对着李蔷薇深深的一揖,“蔷薇,请受为夫一拜!”
“相公,你这是做什么?”李蔷薇忙拉他起来,却被李思义捉住了手。
“蔷薇,我走的这些年,你吃了这么多苦,无微不至的照顾娘两年,三叔公和几个叔叔都告诉我了,我李思义这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我会好好还,如果这辈子还不完,那就下辈子接着还。”
“相公,你要是想补偿我,就一辈子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可好?”
“好,娘子让我往东,我绝不走西,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娘子还是要给我些脸面的。”李思义郑重的道,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李蔷薇莞尔,看没人,她胆子便大了起来,直接和相公来了个十指相扣,手拉手往前走去,李思义一开始身子一僵,随即便坦然了,两人直到走近了坟地才松开手,神情也庄重了起来。
越走进,李思义的神情越哀伤,他对爹爹李三九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可是对娘亲的感情却是深得很,和娘相依为命,一个瘦弱的女人,养育着他和蔷薇。娘亲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当他看到墓碑上的碑文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潸然泪下,“儿子不孝,竟没看到娘最后一面。”
李蔷薇也跟着他跪在了墓碑前,泪如雨下,相比亲娘常欢儿,她和杨氏更亲近,即便杨氏去世三年了,李蔷薇还会经常梦到她,“娘,相公回来了!”
看爹娘痛哭,四个孩子也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尤其是耀宗,祖母死的时候,他将近六岁,已经记事了,他记得祖母当时死在娘亲的怀里,一直还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李思义和爹娘了好大一会话,烧了纸钱,这才起身要离开,走之前,李思义朝着爹娘的墓碑,连磕了三个头。
“相公,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我去给我娘烧个纸,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她烧纸。”
“我也去,我要谢谢岳母大人,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娘子!”
于是,一家人又去了常欢儿的坟地,相比李三九和杨氏的坟地,常欢儿的坟头寒酸了很多,不但坟头成了坟包,连块墓碑都没有。
“蔷薇,我想给岳母立个碑。”李思义握住李蔷薇的手,有些心疼她,她对公婆孝敬,却亏待了自己的亲娘。
“相公,不必了,就让她安静地长眠在这里吧,她一生坎坷,客死他乡,恐怕也不想被扰。”
“听娘,岳母至死都没出你爹是谁,岳母绝代风华,想来岳父也不是等闲之人。”
“就算他权势滔天,我也不想认他,让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抑郁而死,想来,他也不是什么良人。”
一家人离开溪水村的时候,三叔公一家和李大福一家,依依不舍的将他们送到了村口,李思义正式的将自家的院子给了李大福一家,自家的两亩地早就给了三叔公一家,他又给三叔公留了钱,是不能在他眼前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