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经过刚才的折腾, 孟师师的发丝凌乱地铺在床单上,脸上泛起淡淡的红云。肩膀处,女仆装的吊带滑落下来, 露出一截完整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像极了勾人的妖精。
对于孟师师,慕白烊没什么抵抗力, 她这么稍稍勾动手指头,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双唇上。喉结上下滚动,低了下去。
窗外的雨绵绵地下着。
房间里, 温度持续不断地升高。
水汽在高温作用下,化成轻盈的气泡。
越来越热,越来越膨胀。
然后——
啵的一下, 炸开了花。
灼热的气息沿着相交的唇线没入唇齿间, 裹着些许自然清新的冷香, 勾过牙关,激得孟师师猛地颤动眼睫。
从未有过的体验。
又香。
又甜。
简直比红烧肉还要美味。
让人控制不住地想一尝再尝。
孟师师也确实那么做了, 她张开唇, 叼住一块柔软的肉肉, 吸了一口。
用力的一下,吸干了饱满的水分。如电流闪过下唇,留下阵阵的酥麻感。
“这样可以吗?”抿抿唇, 慕白烊克制地后撤,声音有些喑哑。
孟师师狂吼:“不可以!”四肢锁住他的身体,一个翻滚,牢牢压在身下。
*
吃肉一时爽,事后悔兮兮。
第一次吃到肉肉, 孟师师太过着迷,以至于没控制好力度,把人给……亲晕了。
吓得紧急叫来时遇做检查。
“怎么样?”
“没事。”时遇收起听诊器,“不过白烊身子弱,情难自禁的时候也尽量克制一点。”
他话里带着调侃之意,孟师师没有去注意,点头连连应下,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还好。
还好没事。
又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时遇道:“这得看他自己想什么时候醒。”留了些医疗用具,他收拾好医疗箱,提着往外走,临到门口,半叮嘱半揶揄了一句,“以后要是不心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用在大半夜找我,做个爱的人工呼吸或者喂个药就行。”
着了个哈欠,回去继续抱老婆了。
孟师师没听见,她满心满眼都是慕白烊,心里狠狠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贪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他的脸。
晕倒的关系,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向来饱满的红唇干瘪瘪的,一看便知是被吸狠了。
禽兽!
孟师师狠狠暗骂自己一声,倒了杯热水,拿棉签沾了些,心翼翼地涂抹。
涂到红唇恢复水润,她轻轻碰了一下,确定触感一如既往地柔软,拢拢被子盖住露出来的一截锁骨,靠住床头躺在他身边,再次一眨不眨地凝视他的脸。
窗外的雨渐渐变。
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形成一道暖融融的光圈,团团包裹住靠在一起的两人。
让这个平静却又不平静的夜晚,温柔而安然。
……
慕白烊是被肩膀上的酸麻感唤醒的。
醒来的那一刻,他下意识低头查看自己的肩膀,入目却不是熟悉的白色,而是一颗黑溜溜的脑袋。
黑发如瀑,盖住了整张脸。
从上往下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一截嫩生生的脖颈。
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
仿佛随时会断掉。
慕白烊心下一惊,另一条胳膊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撩开浓密的发丝捧住侧脸。
掌心接触到温热的肌肤,心里的担忧跟着散去。
原来是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目光流转间,瞥到裸露在外的一双长腿,眉心微拧,而后低叹一声,捧着她的脸轻轻托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动自己,孟师师蹭了蹭掌心,砸吧嘴,逸出一声不满的气音。
温热的呼吸吹在掌心,沿着纹路蔓延到肌肤底下,静静流淌。
对了。
慕白烊想起来了。
他之所以会躺在床上,不是因为他睡着了,而是亲吻的时候承受不住,晕过去了。
后面的一切很好猜了。
孟师师叫来了时遇,检查以后得知没什么大碍,自责一番,默默守护在他身边。
结果没撑住睡着了。
想象了下那个画面,慕白烊轻笑一声,托着她的脸放到枕头上,揉揉发麻的胳膊,撑着身体半坐起来。指尖拉过被子的一角,慢慢从她身下抽出来,盖在身上。
顺利做完,慕白烊后仰着靠回床头,身体稍稍侧转,和孟师师面对面侧躺在一起。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孟师师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很乖巧。柔和的光线流淌在脸上,软化了明艳的五官。
据一些心理研究表明,一个人只有在自己信任或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毫无防备。
看着眼前睡得一脸香甜的孟师师,慕白烊的心头暖暖的,拇指抚上去,摩挲滑嫩的脸颊,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曾几何时,他奢望过这样的场景,奢望有一天,自己能和她一起,做恋人之间那些简简单单的事情。而现在,奢望变成了现实,没人知道,他有多么满足和幸福,无法形容的满足和幸福。
即使他们并不是恋人,并不能真的在一起,也足够了。
——啪。
一声重重的拍突兀地响起,散了温馨的氛围。
慕白烊手背一痛,视线中,孟师师唰的睁开眼,惺忪的睡眼里满是怒火。
“摸什么摸,自己没东西摸吗?再敢摸一下废了你的手!”
一把抓住贼爪狠狠甩出去,重新闭上眼。
不到一秒,腾地弹起来:“你醒了?”
满满的都是惊喜,和之前的臭脾气形成鲜明的反差。
双手张开,迫不及待地熊扑过去,在距离零点零一米的地方,被竖起来的两只手掌住。
“对不起。”
“是我的错。”
“我不该摸你。”
孟师师:“……”
刚睡醒的脑子有点迟钝,孟师师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以半趴着的姿势愣在原地,嘴里“啊”了一声。
“好,我知道了。”慕白烊收回手,后退一步,嗓音含着淡淡的忧伤,“我会和你保持距离的。”
孟师师:“……”
一脸懵逼。
保持距离是什么鬼?
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是因为她太过分把他吓到了吗?
她慌了,整个人瞬间弹起来:“你——”
起的太猛,后面的听我解释没出口,身体失去了平衡,往后倒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慕白烊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腰,用力一带,柔韧的曲线紧紧贴在了怀里。
“怎么这么不心?”
孟师师惊魂未定,听到这话,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贼爪握住修长的大手,覆在胸口上,“心痛到无法呼吸。”
充分展现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占便宜的女流氓形象。
慕白烊轻咳一声,错开视线收回手,薄薄的耳朵上浮现淡淡的粉色。
“别闹。”他低语一句,语气有些不自然。
孟师师达到目的,狡黠一笑,趁机环住他的脖颈:“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喜欢?”下巴微微抬起,对准粉色的耳朵轻轻舔了一口,“想不想零距离接触?”
腾的一下,慕白烊耳朵爆红了。
不是羞的,是被调戏出的反应。
也是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的耳朵那么敏感。或者更加准确地,是只对她敏感。
随意撩拨一下,便无力招架。
所以,他之前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够放下?
如果她真的和那个未婚夫在一起了,自己会甘心吗?
答案是不会。
幸运的是,她并不喜欢那个人。
而他,可以发自内心地流露出自己的感情,像这样,俯身在那片娇嫩的肌肤上,落下一吻。
轻轻的一下,带着滚烫的温度,在心口烙上专属印记。
孟师师猛地颤了一下,嘴巴大张,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干嘛?”
在慕白烊面前,她流氓惯了,心里想什么,嘴上会直接出来。有时候措辞过于色气,也毫无顾忌,为的是想看看他脸红的样子,没想到……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满脸不可思议,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
看着男人抬起脸,红唇轻轻贴住她的唇角,直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地:“不喜欢?”
“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简直要喜欢死了。
不过——
孟师师板起脸:“之前我那么辛苦勾引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跟你表白你竟然还故意不搭理我???”
当然不是。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慕白烊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只是在努力忍住而已。
但从今天开始,他不想再忍了。
他笑着低眉:“是我的错。”鼻尖轻蹭虎着的脸颊,主动认错,“我不该让我的狮子生气。”
他的声音原本就比一般人低,这会儿刻意压低了几度,若有似无的,像是淡淡的春风拂过,撩拨细的绒毛。
苏得孟师师大脑一阵眩晕。
内心飙出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苏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能这么好听!
好想听他再一遍!
面上不动如山:“少给我来这套。”指尖挑起男人的下巴,眯着眼威胁,“别以为我喜欢你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今儿要是不解释清楚,你就别想睡了。”
“好。”原本就是这样算的,慕白烊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开始回忆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
和绝大多数普通人不同,慕白烊从患有心脏病。
在特殊的体质下,他的生活也不得不变得特殊。
比如上下学有专门的车子接送。
不仅仅只是专门的司机接送,还有专门的保镖负责护送。
在旁人看来,是人人羡慕的那种大少爷生活。
慕白烊不觉得,如果可以,他很想自己一个人上下学,想在体育课时能下场参与活动,而不是羡慕别人拥有健康的身体。
那是有钱买不到的。
因为身体原因,他没有也不算交什么朋友。
男生的活动他参与不了,女生喜欢他,但不会表白,只是当成花瓶一样观赏。
然而这种特殊总会引来一些闲言碎语和异样的目光。
有他不合群的,有嫉妒他长得好看的,甚至老师也会特别关心,会觉得可惜,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他。
起初,慕白烊会受到影响,时间久了,他逐渐习惯了,专注于学习,让学习麻痹自己的大脑。
直到平静的生活在那一天泛起涟漪。
作者有话要: 就这?就这?
对啊,我就停在这,我呀略略略【←极其欠扁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