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到区楼下, 西慕先下车到另一边给宋灿开门。

    宋灿瞥他一眼默默下车，抬步准备往前走。

    “哥哥补课了”，西慕垂眸轻笑, 哐一声把车门关上，“绅士指南, 以后我都给你开车门，怎么样？”

    脚步微滞, 宋灿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跟没听到这句话似的。

    男人眼眸闪着幽深的光, 慢条斯理的跟在后面。像一只盯住猎物的黑狼。

    哒哒哒,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她黑色的裙摆随着微风微微扬起, 即使裹着厚重的羽绒服都遮不住她的窈窕细腰。

    西慕在后面看着，垂在身侧的大手使劲的攥紧。

    哪有表现的那样风淡云轻？

    她今天格外娇媚勾人, 深红色的唇色中和了她五官带来的甜美。更招人了。

    胸腔里的醋意翻腾扑他的胸口。

    她像一朵将要绽开的花朵，注定要吸引越来越多人的注意，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给采走了。

    在她原谅自己之前，他只能卑鄙的画地为牢，不能让任何一个男人染指他的宝贝。

    到五楼了，一路走上来楼梯间里安静的不得了。

    一种可能后知后觉的涌入她的脑海，站在走廊上，宋灿猛的回头看着西慕。

    “楼里的人呢？”

    一楼腿脚不好的那对老夫妻，三楼在市场卖豆腐脑的那个中年女人, 还有四楼独自带孩子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楼里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狭窄的走廊，两个人相对而立，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闻言西慕微微勾唇，掀开嘴唇, 自顾自的道，“奶奶在你那边在住一晚，我这边今天毛毯撤了，放完味就接奶奶回来。”

    着伸手开指纹密码锁，咔哒一声防盗门被开。

    先进的指纹密码锁与老旧的走廊，满墙红绿广告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密码跟之前的一样，想哥哥就过来。”

    不等她答话，西慕走进去，垂眸又扫了一眼她的手腕，低声道，“记得上药。”

    然后哐一声把门关上。

    紧靠在防盗门上，西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长出一口气，无力的垂下头。

    不管他现在怎么努力，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妥协。

    瞥眼看了一眼还放在鞋柜上蓝黑色的磨砂盒子。

    他的生日礼物迟到，她就不要了。

    他也迟到了，也会被彻底拒之门外吗？

    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眼底的沉郁，抬起手，面无表情的睨着手心指腹被烫出来的红印。

    坦白内心对他来就像脱下衣服在众人面前裸奔一样，毫无安全感。

    宽大的手掌紧握，在抬起眼帘，眼底全是坚定。

    如果能让她回来，只要她能回来！

    他都可以！

    -=-

    开门回家，宋灿一进门就看到王奶奶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毛线在弄什么东西。

    脱了衣服走过去好奇的看。

    王奶奶一看到她回来了，面露喜色，“灿灿回来啦，正好让奶奶比比。”

    拿着白色的一条毛领往她肩膀上比了一下，然后蹙眉喃喃自语，“好像有点大，我再改一下。”

    “奶奶，这是什么？”

    宋灿好奇的问。

    “嗨，这不是一直住你这麻烦你，奶奶寻思给你织一件毛衣。”

    眼看宋灿的神情，王奶奶抢先开口，“反正老太太我在家也怪没意思的，你信我，我手艺可好了，那臭子时候我总给他织，人家家长都问我在哪买的。”

    “奶奶……”

    “别啦，就当我付给你的房费了呗。”

    眼睛热热的，宋灿垂下眼帘。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自然而然又细腻的好，心里暖融融的。

    “今天的菜吃起来怎么样？还可口吗？”老太太一边织毛衣一边，“那傻子上午练了一上午，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扔了好多盘菜。”

    “也不算是扔，大多数都让他吃了。”

    垂下眼眸，宋灿没吭声，怪不得他刚刚在饭店一筷子都没动。

    放下尖锐的毛衣针，老太太长叹口气。

    “灿灿啊，奶奶了你别生气，要不然你给那臭子一个机会？”

    “老太太我也是有私心，你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长大，好多事情都没人教，他爸妈都不要他，直接扔给我了，可我再对他好，也不是他爸妈啊。”

    “有些事情他不懂，你能不能……能不能给他个机会？”

    完老太太也觉得没脸，垂头嗨了一声。

    “我多了，多了，到底怎么样还是得看你，你也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啊……”

    这一声拖长音的啊，一下就击中宋灿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她连忙起身吸了吸鼻子，声的，“奶奶我去洗个澡。”

    大步走到卫生间，把黑色长裙脱下来，心翼翼的放在洗衣机上面的台子上。

    调好水温，温热的水流冲在身上，她微微仰头，让喷头直对着自己的脸，把眼角流出来的水珠混在里面。

    没心软，没动心，是不可能的。

    之前懒散冷淡的西慕都勾的她心痒难耐，更别提现在一心扑在她身上的西慕。

    她也能感受到，好多他不会，不敢的事情，现在都挣扎着开始尝试。

    面对她的时候话也多了不少。

    两个人就像突然变换了几个月之前的角色，现在是他天天追在她后面。

    想尽办法靠近她。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宋灿大概能猜出来。

    毕竟她也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

    可是她害怕。

    已经在一个地方跌倒过，她害怕再经历第二次。

    即使她有心软，有心动，也不敢再靠近他一步。

    怎么办呢？

    她该拿那个男人，怎么办呢？

    -=-

    周六拍了MV，周日在家休息。

    隔壁的狗男人难得的消停一天没有来她这边。

    在冬日的海边穿了那么少，就算是喝了姜汤，也冲了热水澡。

    一觉醒来鼻子还是堵了，好在嗓子还没肿。

    王奶奶早上醒来一听她话就听出来了，连忙进厨房继续给她煮姜汤。

    空当里又给西慕发了条信息，让他赶紧回来。

    -=-

    公司顶层，西慕的办公室里。

    蹙眉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画板，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沾满了颜料，西慕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满意。

    “怎么回事啊？”

    画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是觉得差了那么点劲儿。

    一旁的长发男人凑过去一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差点意思。”

    完垂眸看了一眼西慕，“要不就这张？”

    “不行。”

    西慕答完毫不犹豫的把画纸撤了，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长发男人瞥了一眼满满登登的垃圾桶发自肺腑的感叹道，“可太拼了，等成品出来，保你马到成功！”

    闻言西慕眼睫微颤，笔刷重新蘸了颜料，“借你吉言了。”

    一笔落在画纸上，薄唇紧抿，狭长的眼镜紧紧的盯着前面，认真的不得了。

    一个时之后，新的一幅画出炉。

    “这张行！你觉得怎么样？”长发男人激动的问西慕。

    西慕认真凝视着画纸，半晌之后终于点头，“我觉得也可以，最后再润润色。”

    长发男人忙松口气，这都画了一周了，可算西慕点头了！

    他现在可是知道西慕为什么能站在音乐之巅了，光这画，就废了上百幅。

    嗡嗡，手机震动。

    “帮我看一眼。”西慕漫不经心的道。

    长发男人拿过手机，一点开是密码，“你密码多少？”

    “503325.”

    奇奇怪怪的密码，长发男人没有多想，输入密码开，点开微信对话框，照着里面的文字缓慢念出来。

    “灿灿有点感冒，回来带一盒连化清瘟。”

    话音一落，画笔一下被扔回笔筒里，西慕毫不犹豫的起身，直接从男人手里拿过手机，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拿下大衣，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我先回了，画帮我给设计部门送去，就按这个来就行。”

    马不停蹄的回家，在区门口的药店买了几盒胶囊。

    等店员拿药的时候，西慕视线落在对面透明的柜子上，一排助眠的药物。

    胸膛里的心脏猛的一颤，他好像，搬到这里来之后，睡眠好了不少。

    微微左跨一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的凝视着。

    眼下的青色果然淡了不少。

    不由的勾唇淡笑，他的姑娘，果真是他的良药啊。

    虽然还不接受他。

    这么一想，唇边的笑意就淡了不少。

    结完账拿药回去，一步跨三个台阶忙上楼，站在门口的时候呼吸还有些不太稳。

    深吸一口气，咚咚咚敲门。

    “谁呀？”

    姑娘软软糯糯带着鼻音的声音从门里传过来，踢踏的拖鞋声响起。

    在等待的这一瞬间，他突然恍惚。

    这好像就是他原来奢望的生活，有一个房子，房子里有等他的人。

    咔哒一声门开，看到门口的男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宋灿有些吃惊。

    这又是怎么了？

    推门进来，男人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用力的抱住她。

    砰砰砰的心跳声。

    猛的被抱住，宋灿想推他都推不开。

    这是怎么了？

    “你干嘛呀？”

    感冒的声音带了点他好久没听到的娇气，西慕眼睛一下就热了。

    更舍不得松开她。

    “没什么。”他低声呢喃，“就是突然觉得，有你和奶奶的地方，就是家。”

    “咳咳”，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忍着笑意抿紧唇角，“哎呀我什么都没看到。”

    腾的一下，宋灿的脸一下就红了。

    西慕听到奶奶的声音才回神，微微松开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灿灿，我……”

    嗡嗡嗡，手机震动。

    拿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疑惑的接起来。

    “喂？”

    “你怎么不回家啊？”江淑云刺耳挑剔的声音传过来，宋灿光听着都能想象出来是哪种刻薄的表情。

    “怎么着？还记仇呢？”噗嗤一声，江淑云冷笑出声，“不就被了一下吗，爸妈你不是挺正常吗，怎么这么白眼狼啊你？”

    听着江淑云连珠炮似的指责，宋灿心底毫无波动，但忍不住蹙眉。

    按她妈的性子，如果她不回家估计得开心的放鞭炮，怎么今天反倒主动给她电话？

    虽然夹枪带棒，但居然真的是破天荒的让她回家。

    什么鬼？

    莫名阴冷的感觉爬上心头，宋灿的嗓音也跟着冷了下来。

    “吧，找我有什么事。”

    “你赶快回家，有事跟你。”江淑云冷腔冷调的道。

    “什么事？”

    “你弟弟生病了，你回来配个型。”

    垂眸冷笑，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回。”

    毫不犹豫把电话挂断。

    西慕蹙眉凝视着她，刚刚电话里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什么叫你弟弟生病了，你回来配个型？

    这么冷漠无情，是亲妈吗？

    刚要开口，手机滋滋滋的又开始响。

    低头一看果然还是刚刚的陌生号码，宋灿舔了一下嘴唇，思忖片刻接起来。

    果然那边破口大骂，

    “你无法无天了，敢挂我电话！”

    “有没有点礼义廉耻，让你回来都不回来！”

    “你可真是野了，是不是傍上男人不需要我们的钱了？”

    “那你把之前的生活费都还我们！”

    宋灿一句话没，电话那边怒气冲天叨叨叨个不停。

    面无表情的听着，宋灿冷漠的盯着手机，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西慕在旁边看着，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干脆弯腰把手机拿过来直接挂了。

    “不想听为什么还接？”

    刚刚还在客厅里的王奶奶觉得气氛不好，老早就回卧室了，把外面的地方留给两口。

    房间里刚刚还温馨愉悦的气氛一下就散了，宋灿拧着眉，她被骂习惯了倒无所谓。可这回被西慕听的明明白白，她有点不舒服。

    闷声闷气的扭头往屋里走，“没什么。”

    一下就拽住，咔哒一声防盗门开。

    西慕拖着她进了走廊对面的房子，直接把她摁在沙发上，“这回安静了。”

    不用担心有长辈在不好意思开口，压抑自己的情绪。

    然后坐在她身边，侧头凝视着她。迟疑一瞬探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住，放低声音，“怎么了？”

    宋灿微微摇头，沉默不话。

    看她拒绝交流的态度，西慕面色沉下来，深深的吸一口气。胸膛里的火气几乎要压不住，眼中冒火。

    “你不，我就直接把电话回去了！”

    受委屈了都不知道的吗！

    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颤，宋灿抬手按了按潮热的眼尾，低声道。

    “真没什么事。”

    她是真没觉得怎么，已经适应了。

    就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接电话的时候他在旁边，深埋在心里的委屈反倒破土而出了。

    她是从就没有眼泪吗？

    不是的，是她在发现眼泪没有用之后，她才不哭了。

    每次被父母骂哭，被宋煊欺负哭的时候，

    她爸妈和宋煊都嘲笑着看她，好像她的眼泪证明她输了。

    后来，她才克制住死不哭。

    在最初的时候，她也茫然痛苦过，不是她才是亲生的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可惜她十几岁时的挽留和示好统统没有用。

    在她情绪有起伏波动的时候，只有哥哥偶尔看出来的时候会问她怎么了。

    西慕是第二个这样问她的人。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充斥着她的胸膛。

    一旁的西慕简直要气死了，之前她自己是红酒瓶成精，他现在看，她才是红酒瓶成精！！！

    凝视着她紧绷的状态，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心里默叹口气。配合着她转移了话题，“那咱们别的，前两天哥哥问你的话，你怎么想的？”

    闻言宋灿怔住，没想到他突然转换了话题，手指微微轻颤。

    听着他的话随即想到之前那晚，他给自己上药时过的话。

    “给个机会让哥哥追你。”

    当时她没表态，自顾自把他扔在客厅就回房间了。

    现在也许是因为他紧追不舍的关怀，也许是他这些日子给她带来的温柔改变。她紧闭的心墙突然出现一丝缝隙。

    “可是我不敢再相信你。”宋灿蹙眉盯着西慕，最终吐露心底的实话。

    之前他请求过几次，她都没有答复，这是她第一次出来。

    两个人无声对视，离的很近，西慕明明白白的看清姑娘眼底的矛盾、犹豫、隐约的排斥和望而却步。

    每一丝负面的情感都是因为他才产生的。西慕抿唇，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苦涩。突然懂了追悔莫及这四个字的含义。

    垂着头静默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手拉着她，从沙发上拉起她，带着她往主卧的方向走。

    砰的一声推开主卧的门，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动作突如其来，宋灿茫然的看他一眼，然后抬眸看进去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怔住了。

    欧式黑木大床，四根高高竖起的原木上面挂着巨大的白色薄纱，旁边同色的床头柜。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和君海豪庭一楼她住过的那间房间一模一样。

    神奇的缩版。

    他是故意把她住过的房间搬过来的吗？

    他这几天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你……”，宋灿红唇微张，怔愕的侧头看他。

    “你以后看哥哥表现行不行？”西慕摩挲她的手腕低声，“不好的地方我都改。”

    要外人听到这句话，都得敲锣鼓招呼着人赶紧过来看看。

    看看呐，西慕被换魂啦！

    垂眸看着她，唇角微勾想像往常那样懒散的笑一笑。可惜微抖的唇角泄露了他的紧张。

    直直的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可能是这次被父母咒骂的时候他在身边护着她，

    也许是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动了她。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微微点头。

    在那一刻，她好像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漫天星光。

    -=-

    夜晚，盯着床幔的轮廓出神，西慕躺在床上心情很复杂。

    想到姑娘遇到醉汉时的彪悍，还有接了电话之后冷漠的表情。

    他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人，她的过去应该受过很多苦。

    奶奶之前跟他过她家里人待她不好，可如今看来，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似乎不仅是不好。

    听电话里的意思，那个领养的男孩生病了？然后就让宋灿回去配型吗？

    不顺他们的心意回去就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道理？

    想了想，西慕猛的坐起身，拿出手机了个电话。

    “喂，你帮我个忙。”

    -=-

    宋灿照常去滨城电视台实习。

    最初被整个部门莫名其妙的排斥的时候，宋灿还有些难过。可后来一想，难不成因为他们的态度，这个机会她就不要了？

    怎么可能。

    神采飞扬的去上班，工作的时候遇到别的同事都笑的甜甜的。

    慢慢的整个滨城电视台都知道，张微芝的部门来了一个巨甜美的实习生，不少男人都借着问事的机会跑去看。

    中午吃饭，宋灿独自去食堂，了一盘中规中矩的午饭找空位坐下。

    刚坐下垂眸准备开始吃饭，对面就有动静。

    抬头一看是个阳光大男孩，脖子上挂着橙色的带子，工作牌被白色的餐桌挡着看不到。

    “你好，我叫张谦。”

    阳光大男孩羞涩的笑，抬手搔了搔头发，“我也刚来电视台工作不久，跟别的同事不太熟悉，坐这你不介意吧？”

    宋灿微笑，轻轻摇头。

    另一面的张谦看着，眼睛都亮了，炙热的火光忍不住迸发出来。连连用力点头。

    一边吃饭一边应付张谦，宋灿快速吃完准备走的时候，就听食堂一阵惊讶喧嚣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不少人围在食堂电视下面，仰头看着屏幕。

    “卧槽，我慕神的新专辑终于出了！”

    “啊啊啊，这个封面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男神是在向他的女友示爱！！！！”

    闻言宋灿一愣，隔的太远看不清电视上的画面。

    垂头把手机拿出来，点开wb的一瞬间，就看到开机屏上巨大的四个字。

    ——王者归来。

    迟疑一瞬，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有些厉害。

    抬手戳进去，一张色彩激烈碰撞的专辑封面展露在眼前。

    怔怔的盯着屏幕，眼睛忽然涌上止不住的热意，喉咙也酸酸胀胀的。

    “卧槽，我慕神一定很爱他的女朋友啊。”张谦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道，然后探头看着宋灿也在看手机上的封面，忍不住八卦的问道，“你慕神女朋友是何方神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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