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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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恪洗完澡出来时, 凌林像是浣熊似的扒在许慎身侧,满眼崇拜,许慎在他眼里, 像是会发光似的。

    这一刻起, 许慎在凌林心里地位蓦然拔高一大截,他抱着手机正想继续请教该回些什么,忽然听见一道懒散声音响起:“凌林。”

    凌林依言望去, 刚出浴的人映入眼帘, 薄薄腹肌均匀覆盖,人鱼线分明,顺着腰腹蔓延到浴巾深处,他身材很好,宽肩窄腰, 身高且腿长。

    再配上他那张漂亮锋锐的脸,杀伤力十足, 简直是颜狗的盛宴。

    凌林看呆了两秒,回过神来后,虔诚地把手机放心口,默念几遍易琛名字才勉强镇定下来。

    江恪围着浴巾, 走到一边坐下,语气很是漫不经心:“能麻烦你帮我涂一下药么?”

    这种忙凌林自然不会拒绝:“好啊。”

    许慎抬眸看了眼仅围一条浴巾的江恪,又收回视线, 继续工作。

    接过药膏,凌林盘腿坐在他身后帮他上药, 看着他满背伤痕,很是咋舌:“天哪你受了这么多伤啊。”

    当演员自然避免不了磕磕碰碰,但凌林很娇气, 受了伤就会喊疼,严重时会想哭。

    这一大片青紫,看着颇为触目惊心,他看着都觉得疼。

    江恪伸长腿,手搭在膝盖上:“还行吧。”

    许慎目不斜视,继续工作,只是字速度比之前慢了些。

    上完药后,江恪重新换上睡衣,天色已然不早,三人准备熄灯睡觉。

    凌林不想睡中间,他觉得三个人的电影里,他不配待中间,有个角落能给他就不错了。

    早上那一幕给他冲击太大,但这会儿房间紧缺,根本腾不出多余的,再加上他胆且怂,于是只能继续扰。

    凌林正要卷被子睡下,忽然瞥见江恪拿出几本书,放在中间,他摸不着头脑地睁大眼睛:“这是干嘛?”

    听见动静,许慎也看过来,然后就看见几本大书宛如楚河汉界般隔在江恪身边,把他与其他人隔开。

    许慎抓被子的手停顿几秒。

    江恪不紧不慢躺下:“我比较看重安全问题。”

    凌林以为他在开玩笑,哈哈两声:“这几本书能保护你吗?”

    难不成会有人深夜闯入,这几本书正好可以用作防身?

    “保护自然是保护不了我,”江恪若有似无瞥了眼许慎,漫不经心道,“但至少,能在意外发生时,第一时间让我警醒。”

    许慎背着身体躺下,手指隐忍地攥紧。

    江恪这话分明就是给他听的,把他得像是个,觊觎他身体随时可能把他扑倒的,狂魔。

    昨晚真是个意外,许慎哪能知道为什么睡觉睡得好好的,忽然就跑到江恪被子里了?

    要不是凌林钻角落里,他绝不可能跑到江恪那边去。

    凌林还是没太听明白江恪在什么,他关了灯,钻进被窝里,乖乖道了晚安。

    房间里暗了下来,月色如流水般倾泻一地。

    白天拍戏太累,凌林今晚终于没再揪着人陪他深夜畅聊,他径直睡了过去,还做了个很甜的梦,梦里易琛在阳光下对他微笑,问他要不要牵手。

    许慎畏寒,哪怕开了空调,进入睡眠状态也很慢,他望着月色,脑袋枕在手臂上,慢慢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许慎感觉自己抱了个暖手宝,手心里贴着温暖的东西,有弹性,会起伏,会源源不断传送热量,手感极佳。

    这个牌子暖手宝可真好啊,他要再买一个。

    许慎在梦里这么想着,情不自禁把另一只手也贴了上去。

    太暖和了,感觉周身都被暖流包裹。

    许慎缓缓睁开眼,黑暗里,他脸颊紧贴温热皮肤,耳边是清晰有力心跳。

    咚,咚,咚。

    似乎意识到什么,许慎猛地抬眸,对上江恪安静睡颜,而环顾四周,凌林睡姿从竖着变为横着,还着呼噜,睡得极香。

    几秒钟后,许慎冷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收回一只手,静静等了会儿,江恪没有任何反应,想必根本没意识到他自己正被人抱着。

    许慎稍稍安心,他再度收回另外一只手。

    依旧什么也没发生,这很好。

    许慎慢慢往旁边挪动,沉思自己要不要去借个锁链把自己锁着,这也太可怕了,怎么每晚醒来都抱着别人。

    等到稍微离开江恪身边,他彻底松了口气,保险起见,他抬了下眼眸看江恪是不是正睡着。

    然后他猝不及防与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眸对上。

    两人相顾无言。

    江恪眼睫长而弯曲,近看下宛如两把扇子,许慎停顿两秒,忽然伸出手,盖住江恪眼睛。

    许慎:“你睡着了。”

    江恪:……

    许慎翻了个身,干脆不去看江恪,自顾自闭上眼,不多时,发出均匀呼吸声。

    静默中,许慎耳边有微凉气息拂过。

    “许导,”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潺潺溪水,“五本书都拦不住你,我是不是太瞧你了,嗯?”

    许慎闭着眼睛,睡得很熟。

    然而在月光下,青年耳垂,却一点点,由白嫩变为淡粉。

    江恪看着近在咫尺的巧耳垂,唇角微勾,露出个微笑。

    -

    第二天一早,凌林被闹钟闹响,他睁开眼时,正是光熹微,堪堪才过早上七点,而榻榻米上,整齐叠放两床被子,其余两人不知所踪。

    凌林睡眼惺忪地揉了会儿眼,确认不是自己起晚,他嘀咕了会儿,起床洗漱,然后赶去片场拍戏。

    到达片场时,刚好收到易琛回的早,他开心得直蹦跶。

    今天拍叶箫跟赵绵对手戏,造此重创,修神峰满门几乎全灭,在埋葬完师兄弟后,叶箫独自一人,走过平日练剑广场,走过听早课的佛云台,走过巍峨大门。

    往日喧嚣尽数消失不见,此时只空荡荡余他一人。

    叶箫走到哪儿,身后总有道影子一直默默跟着,保持不远不近距离。

    那是赵绵,她当花时一直守着他,现在化为人了也守着他,陪他哭,陪他笑,走到最后,只剩下她陪他了。

    这场戏不难,白柔跟江恪状态很好,一上午就拍完了。

    王铭过来找到许慎:“许导,明天我们女一白柔过生日,剧组要不要现在就开始给她准备?”

    这是常规操作,到时候微博还可以营销下。

    他话音刚落,许慎就开始头疼,他勉强忍着,点头道:“行。”

    得到许慎首肯,王铭立刻着手让人去操办了。

    对待女一号,剧组当然很郑重,只不过受环境限制,条件有限,只能在民宿里选地方为她操办。

    最后地址选在农家院里,吃完蛋糕后,去室内K歌放松。

    许慎这两天头疼频率直线上升,他知道这是在提醒他别忘记推动主要剧情——强吻江恪。

    这种走剧情似的做任务对于许慎而言,其实难度并不算很大,重点是克服心理障碍,把江恪想象成一根木头。

    白柔过生日那天,刚结束完戏份,她走进化妆间里,里面空无一人,之前负责给她化妆的化妆师也不在。

    白柔有点奇怪,她走到化妆镜前,刚想自己卸妆,身后大门忽然被开,彩带从空中落下,一大群人从门口冲进来喊道:“生日快乐!”

    白柔愣了下,旋即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她拍戏太久,生日从来没正儿八经地庆祝过。

    她不知所措地立在那儿:“谢谢,谢谢。”

    凌林笑着朝她走过来,伸手推她:“蛋糕在外面,快出去看看。”

    化妆间设在二楼,走下一楼,透过落地门往外看,白墙黑瓦,绿林蓊郁,在石台边,放了个巨大的五层奶油蛋糕,巧克力,水果,摆出精致图案。

    蛋糕边,是一大堆礼盒,摞在一起,有山般高。

    白柔捂住嘴,推开门,走到近前,在蛋糕右侧,放了个开的黑色礼盒,白色绒布垫底,一只金箔纸花安静躺在纸盒里。

    那是她在戏里的原身,忘忧河边的忘忧花,花瓣绽开,定格在最美瞬间。

    许慎站在石桌边,脸上漾着抹浅笑:“生日快乐,祝你前途似锦,一帆风顺。”

    凌林艳羡道:“这可是许导亲自动手叠的,他忙活了一宿呢。”

    白柔拾起那朵花,动作心翼翼,收到许慎亲手制作的礼物,她一时不出话来,百感交集,十分感动:“许导,谢谢,我之前有段时间很怕您来着……您还亲手给我做礼物……”

    许慎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温和道:“切蛋糕吧。”

    江恪站在一边,垂眸盯着那朵花。

    那是,许慎亲手叠的花。

    许慎从来没给他叠过花。

    白柔切蛋糕,一一发给众人,大家笑笑吃完蛋糕后,回到室内准备唱歌。

    许慎落在后面,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的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在A市,只闪一秒就挂了。

    刚吃过蛋糕,许慎唇边沾了点奶油,江恪对他指了下嘴角,许慎用手指抹了下,没擦到。

    江恪站近一步,倾身过来,朝他嘴角伸出手。

    温暖而熟悉的淡香,让许慎想到连续两日都在江恪怀里醒来的画面,他愣了下,忘了躲开。

    指腹轻轻触碰他唇角,短短一瞬,将奶油擦干净。

    “许导,”江恪站在门边,光影勾勒出他修长侧影,他漂亮眉眼低垂,“我生日时,你送我礼物么?”

    唇边停留酥麻痒意,许慎偏头:“送。”

    江恪似乎是顺口一提,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我生日马上就到了。”

    许慎思索了会儿要送他什么,几秒后,他想到书里设定,江恪生日,在八月盛夏。

    现在是十二月份,与江恪那所谓马上就到了的生日,隔了大半年。

    许慎:?

    而就在这时,手机再度震动起来,依旧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许慎顺手接起:“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然后响起个许慎十分熟悉的声音:“慎。”

    是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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