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最大的宝贝
客船上放下了一艘船, 宋景文一个跨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船上, 谢风紧随其后, 心翼翼地踮着脚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船身在水中晃了几晃,荡出了层层细波, 直把人摇得头晕眼花。
两艘船离得不远, 船敲上大船的船舷时, 宋景文雇佣的手立刻绷着浑身的肌肉俯瞰着水面。
宋景文冷不防地对上那颗方形的脑袋, 心想这群人还挺敬业,至少没给他玩忽职守。
他抬了抬手,方形脑袋忙不迭得让人将宋景文等人拉了上来。
方南玉是这群手的头头,此时正和众人自动的排成了一列,老老实实地等着宋景文的检阅,声大如钟, “宋老板, 您来是前面出了什么事吗?”
这才刚刚启程, 精气神都还不错。宋景文倒也没端着老板的架子, 挺和气地笑道,“马四人呢?”
方南玉也没有先头那么紧张了, 指了指船舱, “马账房在里面点货呢。”
宋景文了然地点头, 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 瞥了眼方南玉道,“你同我来一下,帮我搬个东西。”
船舱里黑漆漆的, 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些阴森。谢风勾着宋景文的尾指,只轻轻地搭在上面,不服气地嘟囔道,“我能搬得动,你再叫一个人来作甚。”
宋景文捏了捏他的鼻子,好笑道,“好不容易把你这双手养回来了点,你还指望做苦力呢?你老实待着吧。”
陌生的环境里,谢风贴着宋景文格外的乖,听话地点头,“就搬一点点儿。”
左右方南玉走在后面也看不到他们的动作,宋景文放肆地在谢风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谢风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苦恼地揉搓着耳廓。宋景文最近对他的耳朵极度偏爱,像是随处标记的狗,在圈领地。
为了应对船上的环境,守好这两艘船上的东西。方南玉单眼蒙了只眼罩,走进乌漆嘛黑的地方只用将眼罩的位置换一下就能迅速地进入状态。
所以宋景文和谢风的一系列动作分毫不差地入了他的眼,男人脸色微红,继续装聋作哑。
货舱内燃了灯,宋景文和谢风交叉在一起的手更加鲜明,方南玉目不斜视地越过两人,拉了拉门边的响铃。
马四提着灯笼又将货物清点了一遍,他手里拿的账本是宋景文亲自写的,用的是简体字。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账本上对应的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马四用的是笨办法,去一个一个的对着货物上的标签。
铃铛一响,马四从成堆的货物后转了出来,待看见宋景文后眼睛一亮,捏着账本笑道,“老板,您怎么过来了。”
宋景文观察了一番舱内的摆设,微微地有点惊喜,“都是你整理的?”
马四点头,精明地摊开账本,“老板需要什么,我这就给你找出来。”
“麻将,桌牌,”宋景文转头使劲握了谢风的手掌,眯着眼睛笑,“你要吃点什么,随便带点什么给他们都行,那群人可没得选。”
这就是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谢风晕乎乎地朝着货物走过去,笑道,“我自己挑。”
谢风选了些宋景文爱吃的肉脯,手下顿了顿,仰着头问,“你,除了玩的牌可以卖,吃的不是也可以吗?反正他们牌定然有人观望,嘴里肯定闲不住啊。”
宋景文走过去揉谢风的发顶,他家的夫郎真是连一点儿钱都不放过。零零散散的吃食哪有麻将的利润高,他感慨了一声,“蚊子腿也是肉啊,早知道咱们应该搞个推车的。”
宋景文煞有其事地搬出一箱子辣条,学着那个尖细的腔调,“花生,瓜子,葡萄酒。辣条,鸡爪,肉松饼。”
谢风乐得锤了他一拳,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故作嫌弃地控诉道,“你能别捏着嗓子话吗,我这头被你恶心地嗡嗡叫了。”
宋景文指挥着方南玉从货物的底层搬出一箱子卤鸡爪,马四跟在后面勤勤恳恳地记账,“一箱卤鸡爪,一箱辣条,一箱瓜子,一箱棒棒糖,一坛子桃汁,一箱猪肉脯。”
这一下算是将稀奇古怪的字认了个遍,马四拧着眉头瞎琢磨,“豆瓣酱,酸豆角。”
宋景文给他提了个醒,“豆瓣酱和酸豆角给大家伙改善一下伙食,记的时候标明一下。”
方南玉不知所措地看着手里多出的两个坛子,推拒道,“船上的伙食还不错,这个就不用了。”
“那就等你们吃腻了再动,”宋景文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地拍了拍大块头的肩膀,“就紧着这两坛子,多的可没有了。”
方南玉听懂了,这是让他看住手下的人,里外都得防着,别让人在货物里动了手脚。
方南玉和马四各自抱了两个三个箱子先去了甲板上,在其他人的包围下大眼瞪眼,他们怎么知道老板夫夫在里面干啥子。
方南玉眼睛一瞪,吼了一声,“都给老子滚回自己位子上去,再吵吵嚷嚷的,就把你们吊在船后头喝水喝个饱!”
手和船员顿时作鸟兽散。
此时的船舱内,宋景文正环着谢风的脖颈腻腻歪歪地折腾对方的头发,嬉笑道,“今天要不要吃豆芽?”
谢风已经被一屋子的豆芽惊住了,这间舱房里摆着两排的货架,全都罩着一层黑布。就在刚才,宋景文掀开了最上面一层中的一块黑布,下面竟然是水灵灵的豆芽。
“你,你什么时候种的?”白皙的指间连指甲盖都是粉红色的,谢风的手指动了动,傻愣愣地咬了口新鲜的豆芽,“不对,你竟然不用土就种出了豆芽,你不会是神仙吧?”
宋景文不留情面的笑了,故作高深地冷着脸吓他,“我是妖精,专门勾引哥儿的坏妖精。”
谢风啐了一声,真当他傻的?遂嗔骂道,“你西游记听多了吧,人家都是女妖精,你一个男的难道是黑熊精啊?”
酒楼最近大火的话本就是西游记,神仙鬼怪的吸引住了不少人。街上的商贩都看准了时机,开始卖猴子面具了。
可是,周文曹早就了这故事是虚构的。他顺嘴一,宋景文真还接上了。
谢风抬手拍在了宋景文的脸上,横了他一眼,“你勾引一个看看,你只能勾引我!”
“哟,这哥儿还挺带劲,我喜欢,给爷亲一个。”宋景文流里流气地掰过谢风的下巴,大拇指色|情地摩挲着对方的唇,磨着那瓣软肉。
谢风“啪叽”一口亲在了宋景文的脸上,主动的不像自己媳妇,直把宋景文亲懵了。
谢风亲完就捂着嘴笑,撩拨他,“带劲不?”
宋景文被这一下撩起火了,上下滚动着喉结。他无奈地咂巴了下嘴,只能隔着手指去亲他,指间濡湿了一片儿。
两人光天白日之下就亲在了一起,宋景文难耐地隔着布料揉谢风的腰间肉,一个追一个躲,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货架。
谢风心里一紧,脚尖都离了地,紧张地朝地上看去,募地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地指着,“这是,是蘑菇?亲爱的,你这船上藏了好多的宝贝儿啊。”
尾音还颤了颤,宋景文好笑地咬了下他的耳朵,不在乎地扶起还沾着泥土的蘑菇,嘚瑟道“你知道我最大的宝贝在哪吗?”
谢风被他这幅骄傲的模样晃得五迷三道的,微张着嘴,绕着宋景文走了几圈。
宋景文反手将人捞至身前,嘴跟抹了蜜似的,“当然是随身带着了,我的祖宗唉,我最大的宝贝儿。要不是怕你在船上吃不着新鲜蔬菜,我至于这么麻烦嘛。”
这件舱室内的东西都是他亲自布置的,从未假手他人。
谢风心里甜的冒泡,含羞带怯地瞥宋景文,多看一眼就烧得慌,他挠着宋景文的掌心,“我也有东西给你,不过在客船上。”
谢风的挺正经,就是不知道宋景文又想哪去了。方南玉就见着宋老板笑得像个傻子,表情都绷不住了,回去的路上还朝他们摆手,“回去吧,都别送了,有事直接去前面叫我。”
蒋义左等右等终于把人盼回来了,赶忙使唤仆人去宋景文那边取麻将回来,喜不自禁地咬了咬乳白石,“这麻将摸着真实在,值!”
宋景文笑了笑,将几只箱子排开了摆在桌子上,李晓东不客气地摸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抬着下巴道,“咋还有卤鸡爪啊,鸡脚可脏了。”
宋景文都想把他嘴堵起来,邪恶地笑了笑,拿了一只鸡脚就塞进了李晓东的嘴里,“闭嘴吧你,安稳吃你的。”
谢风像是在证明鸡脚能吃似的,率先啃了起来,辣的眼泪汪汪的,中途还能腾出空来抓住李晓东图摸不轨的手,“你不是嫌脏吗?”
李晓东讪讪地笑,两手抱拳,趁机又摸了两只出来在嘴里叼着,“没有的事。”
几箱零嘴倒也卖出去不少,都不用宋景文吆喝,直接在箱子上挂了个牌子,标上价钱,拿了东西直接把钱放进桌上的木匣子里就成。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运河上,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人有那个行窃的本事。拿了东西不给钱,除非跳河否则是肯定会被抓回来的。
甲板上热闹得不行,宋景文却偷偷地溜进了船舱,期待地眨着眼睛,“你要送我什么啊?”
着已经将谢风往怀里带了,却被谢风轻飘飘地推了过去。
谢风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个折叠在一起的东西出来,将弩臂装了上去,弩的形状就出来了,“这个给你防身,可拆卸的比较方便。”
宋景文震惊地看了看谢风,觉得他找若基拼凑出来的物理知识外加图纸被谢风用活了,他穿过谢风的膝弯直接将人举了起来,语无伦次道,“你,你真是太棒了。”
宋景文拿了的那副□□,将大的给了谢风,谨慎地交代道,“这个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被轻易拿出来使,这都算是兵器了。”
这种东西一旦被拿出手不出意料地会被人盯上,宋景文只能按下心里这份激动和谢风在床上滚了滚。
船行了两日到了云岭府城,船上下去了一批人,宋景文也顺带在府城下了一批货。
再行两日就要进入海域了,河流归于海洋,枯燥而又咸湿的海上旅程步入轨道。
入海的第四日,船行的速度却慢了下来,老经验的船员接连倒了好几个,李晓东急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作者有话要: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七年 7.5日
他们排话剧也就算了,我看着也挺乐呵。但是为什么要把我媳妇包装成了名人呢,后面跟着一堆粉丝,我都快长在柠檬树上了。
淦!所以媳妇的每场演出我都要做最大的金|主,砸钱!怎么高兴怎么砸!
注:弓臂可折叠的有清弓、印度钢弓,弩臂可拆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