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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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的局势千变万化, 风向转得太快。

    谢风与手下藏在一处废弃的别院内,辗转联系上了季舟。

    “笃笃笃,”门响三声, 门栓轻轻一动,季舟推门而进。

    谢风一袭白衣端坐在院中, 其他人有坐有立,分散在各个角落。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季舟喝了口水, “这事景文都安排好了,不会太迟。你你还回来干嘛, 奶糖和两个的都接去岛上了, 你跟着去就是了。”

    季舟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几度隐忍后还是没忍住, 他数落起了岑溪, “他不肯走你不会把他拖走啊, 还纵着他回来。抓回去当人质啊, 他那舅舅赎不赎人还是个不定数。战场上刀剑无眼的, 不准一个不留神就挂了。”

    岑溪冷淡地看着快杵到自己眼睛的手指,抿了抿唇,毫不退让, “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有本事你来。”

    谢风不以为然地分开这两人,笑了笑,“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狄竺国不可能会因为我而妥协签订条约。我当然不希望两国开战,那受苦的还是百姓。但是,若是要抉择的话, 我只想保住我的家,我没有那么伟大。”

    “现在的我可以被威胁一次,那么后面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凭什么被推到阵前的就是我呢,一旦我的立场改变了,那我身边的人岂不是也要跟着背负骂名。”

    季舟看了他一眼,眼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他与谢风交好多年了,哪能看不出他冷硬的外表下是颗慈悲的心肠。

    他语气缓和了不少,摸着后脑勺道,“暂时也不到京都,陛下气急了才拿你放在阵前的。”

    他叹息一声,扫开落叶跨坐在石凳上,“太妃一事依旧是宫中的忌讳,不能提的。德里克那老子也是不地道,给人下天花,这是我我也忍不了。”

    谢风就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甩了甩头,跳开这个话题,“我明日去自首。”

    “???”

    季舟募地放大了双眼,转着脖子,掏了掏耳朵,“你在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又去自投罗网。”

    “你脑子有问题吧。”

    谢风如法炮制地在自己身上藏了些炸.弹,“我看到告示了,我去将景文换出来。我不会有事的。”

    “你还算自己炸自己?”季舟嘴角翘的老高,抓了两颗在手里抛着玩,“真没必要,你男人就是属蟑螂的,不死。你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得到,省省吧。”

    谢风心地拿回那两颗炸.弹,他这一批的成品不仅是个头要大上一点儿,威力也相应地大了许多。

    他找季舟过来就是想要对方接应一下,能将宋景文安然无恙地带回去。现下却是砸了自己的脚,这人是放荡惯了,对谢风的话想听就听,不想听了就敷衍。

    季舟表面上云淡风轻,人是一刻没敢离开。谢风也就是看起来乖,实则骨子里犟得要死。

    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偷偷把自己送出去。

    谢风的焦虑感在显而易见地上升,他伺机而动,终于是在季舟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

    季舟真是操.碎了心,忙不迭地让人去京都闹事,“京都越乱越好,郊区那边也抓紧办,多扔些炸.弹,务必将周边的兵力吸引过去。”

    岑溪无奈地捏着手腕,组织人一箱箱的炸.药往关门的店铺里送,沿街都安.插了他们的人。

    不明真相的百姓稀里糊涂地赶去了衙门看热闹,只见消失许久的谢风出现了。

    而且一出现就有人要抓他,和书上得一模一样,这陛下定是冤枉了好人啊。

    他们可是看了杂志的,陛下要对宋氏夫夫下手了!

    “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有人伸长了脖子,将官兵团团围住,“谢老板,你家铺子啥时候开门啊。”

    “不能是奸细吧,那宋老板是无辜的?他这夫郎却是个奸细,这不通啊。”

    家中有妻妾是狄竺国的纷纷附和,“前几年还互通有无呢,咋这时局又变啦?牵连无辜,要不得啊。”

    “就,也是翻脸不认人啊。”

    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的乱嚼一通,一点儿没意识到战争其实离他们很近。

    官差被挤得鞋都掉了一只,他“嚯”地抽出大刀,凶神恶煞地喝斥,“都让开,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通通抓进牢里!”

    谢风眼尖地发现岑溪等人也混在人群中,他十分自然地移开目光,低下头碾了碾脚尖。

    走了好久却还是不见人影,谢风有些急切地问道,“宋景文在哪儿?”他关心的只有这一件事。

    官差险些被挤成肉饼,此时更是没好气地道,“在宫里呢,都让你去大理寺自首,你非找个衙门,你是存心的吧。”

    谢风挑眉一笑,知道人在哪儿心情就好了不少,“当然不是,官差大哥,你快些吧,我着急。”

    的官差拿着鸡毛当起了令箭,倒像是真把谢风当成阶下囚了,推攘着他进了大理寺。

    老熟人冉大人摸着胡子,点了两人将谢风押走了。

    进宫之前还搜了身,得意洋洋地将谢风的匕.首下了,却将那些个圆球给忽略了。

    谢风如愿地见到了宋景文,挣开衙役的手直扑宋景文,附耳道,“季舟在外等你,他带你走,咱们儿子就交给你了。”

    宋景文愣住了,待听清话之后一把攥住了谢风的手腕,恶狠狠地咬着牙,“你什么意思?”

    他在牢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贺千恒心血来潮要让他晒晒太阳。

    显然,是他太天真了!

    贺千恒那厮就是个心怀不轨的,根本没那么好心。

    谢风眼神闪烁着,众目睽睽之下亲上了宋景文的唇瓣,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中只装得下一人,璨若星河,盈盈剔透。

    眼中之人不管不顾地反咬上去,泻火似的在谢风的腰上拧了一把,“你倒是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斗转之间,宋景文已是弄清了谢风的意思。

    他不善地看向冉恒,呸了一声,“愚忠!”

    “亲得好,还真是感人。”贺千恒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你看,我他会自己回来吧。这不,送上门来了。”

    李公公笑眯眯地扯着嘴角吹捧,“陛下料事如神。”

    谢风站得笔直,不耐地质问道,“现在你应该遵守承诺,把宋景文放了吧,你要的人是我。”

    贺千恒轻笑出声,负手立于台阶之上,俯视着他,“朕金口玉言,确实放了啊,可是他舍不得你,不愿意你走。”

    “朕也没有办法,”贺千恒揉了揉太阳穴,“要不你俩跟着朕一同出征吧。做个伴也是极好的。”

    谢风期期艾艾地看向宋景文,摇着他的手指,“你走吧,你比我重要,你得出去。”

    宋景文沉默不语,缓缓上前一步,虽是仰视却摆出了一种无可企及的傲骨,他道,“生命是平等的,谁的命是用来糟践的?我的陛下,您这是要御驾亲征?”

    贺千恒甩了甩衣袖,微微低下头笑道,“是,朕要去荡平他国,身为我朝子民激动吗,你们将要见证的乃是千秋霸业。”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李多不放心地往贺千恒的身旁凑了凑。

    警觉地盯着宋景文的动作,但是贺千恒显然是没当回事,径直跨下台阶,“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你名下巴的店铺也抓紧恢复营业吧。你再这么断下去,朕可吃不消。”

    宋景文摇头,冲谢风勾了勾手指,两人并排而立,显然是没算独自离开了。

    “陛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宋景文板着脸,一字一句道,“如果是个好东西,你就放了我俩怎样?”

    贺千恒哦了一声,尾音轻轻上扬,觉得有趣极了,答应得爽快,“行啊,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呢?”

    他的眼眸中闪过促狭的笑意,口气随意得不像是在谈论他人的生死,“要是没意思的话,谢风的命我是要定了。”

    陛下这是又意气用事了,李多赶忙出言提醒,“陛下,谢风得活着啊,这可是一座城呢。”

    贺千恒一个眼刀扎过去,李多脸色发青地闭上嘴,不敢多了。

    李多无意间倒是透露出了了不得的信息,谢风心中五味杂陈,也是没想到舅舅真的会为他妥协,还是个半路认回去的外甥。

    宋景文紧了紧谢风的手,同样怔愣了一瞬,又笑盈盈地伸手摸进谢风的衣袖中,“你带了信号弹没?”

    谢风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怎么会带这种求救的东西。他摇头,咬着唇看宋景文又去摸自己身上的兜。

    “我给你现场演示一下,”宋景文啥都没找到,也不气馁,笑得格外奸诈,“你看好了。”

    宋景文和谢风一左一右将贺千恒夹在中间,只听“轰”地一声,园中的树木被炸开了火,余下带着硝味的烟雾。

    贺千恒呆住了,他只看到对方抛出的是个丸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一声巨响引来了宫中的禁卫军,宋景文犹嫌不过瘾,从谢风那儿抓了一个大个儿的,出手利落而又迅速。

    纷飞的碎石落在了贺千恒的脚下,他面容扭曲着,惊异,狂喜,刺激,恐惧争相着在他的脸上交换着。

    他挥退禁卫军,磕巴了一下,“你,这,这是何物!他娘的太……太有意思了!”

    他的眼里流转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爆了粗口,“我来,给我试试!”

    谁想宋景文后退一步,拒绝道,“那哪成啊,危险。陛下你还是别碰这些了,容易受伤。”

    李多就像个处处操.心的老妈子,跟着劝阻道,“陛下不可啊,老奴,奴愿为您一试。”

    “你也不成,你要是抛错了方向,砸到了人群里,这是会死人的。”古代的医疗水平实在是比不上现代,万一断胳膊瘸腿的,一感染直接可以准备后事了。

    宋景文闲庭信步地又抓出两个,轻浮地道,“浴火即燃,比凶器还凶。这玩意你们都沾不得,陛下就别琢磨将此物用来杀人了。我也不会给你不是,你瞅瞅,我这是不想走,不然我早跑了。”

    贺千恒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退让,“朕放你们走,这个给朕留下,保你平安。”

    “唉,陛下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宋景文砸吧下嘴巴,笑得狡黠,“草民只了让您看看,可没要献给您。”

    现在倒是自称起草民了,突如其来的学乖。

    李多瞪大了眼睛,这才恍然陛下已经在这两人的包围圈里了,心头猛颤,就差跪下来痛哭了,护驾!护驾!宋景文要造反了!”

    贺千恒蹙着眉,“朕还没死呢,你叫丧给谁听呢?”

    瞧瞧这嘴,和宋景文一样臭。

    他稳着一国之君的气势,严肃道,“朕既然放了你们,自然是做数的。但是……”

    还没完,只听宫外一阵接着一阵的爆炸声如同接力似的,此起彼伏地映着火光。

    贺千恒脸色大变,“你当真造反了?”

    他一手挡开宋景文的桎梏,单腿后撤已是远离了对方的控制。

    宋景文也很茫然,反观谢风却是意料之中的面不改色,“没有造反,他们在放烟花。”

    这他娘的能是一个声?

    贺千恒脑袋抽抽地疼,双方算是争执不下了,他可是见识过炸.弹的威力了。

    他不免怀疑宋景文刚刚是故意展示给他看的,好震慑自己。

    很快,宫外的声响又消失了。

    元七落在了贺千恒的身后,规规矩矩地明情况,“郊外有一伙游民在闹事,那声响是他们惹出来的。宫外炸的都是宋景文的铺子,外面乱成一团了。”

    贺千恒来不及追究,派人赶紧去镇压。

    “绝处逢生啊,”贺千恒又气又笑地拍着手,“炸自家的铺子,绝。”

    宋景文脸皮忒厚,不避不让地接了下来,“多谢夸奖,那我们可以走了?”

    贺千恒心头一梗,被气得险些吐血,“一颗,前尘往事就此勾销。”

    一颗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谢风歪了歪头,征询了一下宋景文的意见,随后摸出了一个迷你版的炸.弹送了过去。

    李多颤颤巍巍地捧着,害怕得两股颤颤。

    这子是真要造反吗?他都听出来宋景文外面还有接应的人了,又是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又是聚众,这位宋老板未免太深藏不露了!

    谢风登上那艘大船时还在发懵,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宋景文像一只大狗般赖在他的身上,下巴抵在亲昵地抵在对方的颈窝处。

    船上人来人往的,谢风可没有他那么放得开,羞红了脸推他。

    “你敢吃不敢认。”宋景文不依,死乞白赖地吊在他的身上,语调委屈极了。

    谢风羞恼地拽下他的胳膊,扒着自己的衣领控诉,上面赫赫然是某人咬出来的草莓,他拧着鼻子,“你章都盖好了,是谁不认?臭不要脸的王八蛋!”

    两人出宫之后一刻不歇地赶往岛上,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属于宋景文自己的地方,也用不着受谁的钳制。

    身后跟着的追兵自以为藏得很好,却还是被宋景文神不知鬼不觉地甩掉了。

    宋景文双眼放光地滚动了下喉结,黏黏糊糊地又凑上去,“都快消了,让我再啃两口。”

    谢风瞪他,气鼓鼓地抿着嘴。

    “一口!”宋景文咬着尾巴,可怜兮兮地竖着一根指头。

    谢风偷偷探了个头,指望把这话题岔过去,“舅舅那边的炸.弹送过去了吗?”

    宋景文敷衍地点头,一双眼睛黏在了他喋喋不休的嘴上撕不下来了,“送去了送去了,两国靠自己本事吧,公平得很。”

    “亲一口嘛,不咬你了。”宋景文晃着脑袋,嘻嘻哈哈地围着谢风转。

    季舟一边看戏一边磕着瓜子,笑呵呵地对上了谢风臊红的一张脸,微微抬起下巴,“你们继续,甭管我。”

    宋景文来劲了,闪身挡住谢风的视线,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咬了一口。还附赠了一个隆唇服务,他舔着嘴上的伤口邪气地笑。

    跟发神经似的,谢风埋在他怀里是彻底不好意思抬头了,喃喃道,“他们走了没?”

    宋景文瞥了眼船上看热闹的人,一把将人抱起带走了,吓唬他,“没走呢,你可千万别露头。这群龟孙在笑呢,可怜的单身狗,咦~”

    季舟掷出一把瓜子壳,笑骂,“你他娘的才是狗呢!”

    “瓜子吃多了容易上火,多喝凉茶。”叶言司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壳,默默地捧着一杯凉茶走了。

    跟着宋景文走的除了手下的那群人,还多了个要学医的叶言司。

    他算是被半忽悠上来的,宋景文早就有把这人拐岛上去的想法了,岛上缺大夫啊!

    本以为突遭变故,叶言司八成也不会跟着自己走了。没想到这子有义气,直接找上了季舟,一同跟了来。

    大船缓缓靠岸,宋景文伫立在船头上,拿着望远镜看向这个阔别已久的岛屿。

    “好多人啊,本来岛上就有这么多人?”谢风惊讶地眨眼睛,这哪像个蛮荒之地,分明是景色宜人的好居所。

    宋景文看着这个岛地变化也笑了,只是远程交流,大刀疤竟也将这岛建设得有模有样,单是这独栋的高楼就叫人开了眼了。

    绿油油的梯田,遍地的金黄,还有排列有序的花田。

    “谁知道都是从哪捡回来的,”宋景文跳下船,回身将谢风牵了下来,“大概是逃难的吧,这两年战乱总有流离失所的百姓,索性带回来充当起岛上的一份子了。”

    大刀疤拖着瘸腿,上来就给了宋景文一个熊抱,“你早你被皇帝子软禁起来了,兄弟我肯定去支援你啊,你这闷不吭声的,吓死我了!”

    他着锤了宋景文一拳,这日子倒是过得滋润,大刀疤的面色比当初分别的时候红润了不少。

    宋景文牵着谢风的手,嘿嘿一笑,“没到那地步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大抵是大刀疤提前过招呼了,一路上都是和他们问好的,宋景文受敬仰的程度比大刀疤还要高。

    不怪大刀疤一直给岛上的百姓灌输宋景文才是幕后的大财主,这些人见着宋景文都宛如见了神。

    毕竟这是他们的救世主,要是没有眼前人的吩咐,他们多半已经死在战乱里了。

    谢风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偷偷勾着宋景文的手指,“奶糖和果冻布丁呢?”

    大刀疤摸了摸脑袋,笑着道,“景文要造个水上乐园,这不把地方改在了一个附属岛上,他们跟孙方在一块儿呢。”

    大刀疤自然地将最好的一栋房子留给了宋景文和谢风,高高兴兴地邀着他们去喝酒,“接风宴,咱们不醉不归!”

    华灯初上,三个崽子才回来。

    湿透的衣服黏糊糊地粘在身上,两个豆丁眼睛一亮,歪歪扭扭地攀上了谢风的腿,甜兮兮地喊,“爹爹~”

    布丁甚是委屈地撅着嘴巴,到底是和谢风更亲近些,手紧紧抓着他的发丝,“姆爹~你去哪儿了呀~”

    着着就哭起来了,谢风心疼得不行,就差没把星星摘下来了。

    奶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比两个的要懂事不少,此时却也是红了眼眶。

    这时,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宋景文炸了,他圆瞪着眼睛,咋咋呼呼地喊,“你,放开!”

    他一把抢过奶糖,宝贝儿似的护在怀里。

    谢风被他这一嗓子引了过去,只见被他吼的那个男生无辜地睁着一双鹿眼,隐隐有水珠往外冒。

    “我,我是……”

    奶糖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擒住了宋景文的手,撒娇道,“爹爹,你别吓着他。”

    谢风这一看好像有点儿情况啊,他斟酌一下要出口的话,“你和他什么关系?”

    “驯.养关系。”布丁抢答道。

    果冻纠正他,“是幼驯染!”

    狗屁的幼驯染,宋景文防贼一样守着自家的哥儿,语重心长地问道,“前不久那个关剑呢?”

    谢风也接着问道,“路豪呢?”

    奶糖紧张地舔了舔唇,赶紧将自己的两位老父亲的战火引到了老实巴交的果冻身上,“二弟会游泳了,他差点儿被鲨鱼叼走。”

    “什么?反了天了,海也能随便下?”

    好家伙,这波引得还算成功。

    如果不是某人哭红了鼻子,一抽一抽地着哭嗝的话。

    奶糖地挪着步子,嬉笑着去捏宇鞅的脸蛋,温声道,“你哭什么呀。”

    奶糖就是吃软不吃硬,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掉眼泪于他而言就是暴击,比甜言蜜语还好使。

    他就乐意哄着。

    宇鞅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委屈,“你还有好多人,路豪,关剑,我都听到了。”

    父亲面前谈这事实在不妥,奶糖三两句就把人忽悠出去了。

    一年后,水上乐园的名声出来了,周边皆是特色景点,还有充气的海上城堡。

    不过,这些游客不禁纳闷,那座被树木包围的岛上有什么?他们只能看见岛上有一座比树还高的建筑,露出个尖尖的顶。

    “听是隐居的宋老板和他夫郎,藏得还挺深。你们看着全都是树,其实周边还有一踩就能把人炸飞的火.药呢。”

    水上乐园分男人区,女人区和哥儿区,穿着泳衣也不怕人看。故事听多了,思想也较之以前放开了些。

    孩子之间又流行了另一个版本,“那楼里住着公主,是长头发的公主!”

    一个男人路过这群孩子,弯了弯嘴角,“你们的是莴苣公主,那楼里住的其实是……”

    “是谁!??叔叔告诉我们嘛!”

    关剑摸了摸下巴,自己看着那么老?他哼哼道,“住的是落跑的哥儿。”

    他瞄着岛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我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爱你们!虽然这本古耽的字数超出了我的预料,但还是完成了。同时也感觉到了笔力不足的问题,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