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画得甚好
隐隐有羡慕的眼神投来,但是陶月全身心都在白舜钦的身上。
“白先生,这是我的画。”陶月微微垂首,言语间,一派女儿家的娇羞。
白舜钦抬头看了一眼,一抬头便与陶月灼热的视线对上,于是便回了陶月一抹笑,艳如朝阳,暖了陶月的心。
只为了我一人的笑,陶月的心中激动得不得了。但是不敢明显的表现出来,就怕白舜钦觉得她不甚矜持,进而将做他门下生的资格给拨了去。
柳如眉一点也不着急,如果是由白舜钦定胜负的话。
“画得甚好。”白舜钦颇为满意点了点头。
就在陶月觉得白舜钦的下文是他要收她做学生的时候,白舜钦忽而就撕了梅花图。末了,还拍了拍手。
陶月惊愕的同时,觉得颇为尴尬,有些慌张的摸到画卷之上,心中微痛:“白先生不是我画得好吗?”
白舜钦似笑非笑的看着陶月,陶月只觉莫名,但是心中还有稍稍有点发虚。
“你画的虽好,但是有了眉儿的,便够了。”
白舜钦这样一段话,特别的吸引仇恨。
“白先生可不能偏袒柳如眉。”陶月的脸色已然变了,更是只呼起了的柳如眉的名讳。
白舜钦撩了撩落于自己的肩上的青丝,颇为安逸,一副护短的姿态:“我白舜钦的学生,必然是最好的,没有什么偏袒不偏袒之。”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白舜钦的脸色凝重。
过了好一阵子,白舜钦才接话:“更遑论,眉儿画出的,才是我心中想要的。可惜皇上不许我出去,不然早就有了功名在身。”
世人眼中文采翩翩,气度不凡的绝世公子,心中所想的愿景,竟然是远塞出征。一个不怕死,反倒是一心求死的书生,着实让白舜钦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着人琢磨不透。
“你们若是觉得我如此这般评判不公平,那么让与你们也无妨。我白舜钦的学生,尚不需要耍那些手段来夺这等东西。这首诗虽然是我自己做的,但我非常之喜爱,你们我偏颇,也不为过。”
白舜钦既然都如此了,还能有谁出来驳他的面子。
一下子场面就冷了下来,寂静无声。
“不是在比试字画吗?怎么没人话?”柳渡的面上洋溢着喜色,即便这边的氛围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干扰到他。
柳渡听着风声过来,身后跟着的都是今日来的贵客,过来看看比试,助助兴而已。
“少卿大人。”白舜钦对着柳渡推手行了一礼,除去柳渡,其他人人他都不知,柳鸿并不在此列。
柳渡连忙还礼,白舜钦可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柳渡哪里当得起他的一礼:“白院士客气了!”
白舜钦的才名出众,但是少有人知晓,他还身兼了翰林院院士之职,这下更加没人敢造次了。
白舜钦要的便是这样的后果,卧虎隐而不发,和声和气地待人,还真当他不会气?看看如今还有谁胆敢欺欺负他的学生。
柳如眉与白舜钦这样的姿态,感到有些好笑,但是把白舜钦也是为了她好。就是心中如何的想笑,柳如眉也得憋着。
“不知胜出的人选是否已经评定了?”柳渡想要硬气起来,却是始终低了一成气势。
“我是觉得眉儿的字画最好。”白舜钦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哦?”有都故作姿态,想把自己的气势提起来,毕竟他才这个宅邸的主人。
柳渡微微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抬腿走到桌前。
桌上只有柳如眉的那幅画,兼之陶月那幅画残存的边角。
“这是?”如何一种状况?柳渡指着桌子,目光环视四下,自觉威严,实则可笑。
“哦,柳少卿,留下的这幅画,便是眉儿的。”白舜钦恍然想起似的,复而漫不经心地又接着道,“另外一幅便是这位姑娘的。”白舜钦指了指陶月,顿了顿,“只不过,我觉得她的那幅画不甚好,便将之撕了。”
这直来直往的语态,是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白舜钦,莫不是叫什么吃坏了。
着白舜钦如此维护,柳如眉瞬间感觉自己又陷入了一股探究的视线之中。
与其就这么叫他们看着,不若自己来。于是柳如眉便站了出来,恰好这时画上的墨也干的差不多了。
柳如眉便将宣纸拿了起来,立在一众人的眼前:“诸位大人,这是眉儿所作字画,选题是白先生的《远塞》。这是白先生近年来,所作的唯一诗作。”
经柳如眉了选题之背景,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白舜钦的新作的诗,不可谓不引人注目。
陶月有些忿忿不平,亦是有些委屈,柳如眉是白舜钦的学生,先生所作的诗词必然会着自己的学生看。既然是新作的,她又不知晓,怎么能撕了她的画呢!
柳如眉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之时,才继续道:“眉儿画的是塞北……”
塞北是周与大汉的边境,知晓大汉王在人群之中,柳如眉并没有仔细。但是一番话下来,又着人有所领悟。
柳如眉一完,便有一道爽朗粗犷的笑声传来:“每每总是听闻周国的女子睿智多才,今日一见,果然着本王大开眼界!”
这声音,柳如眉不消去看,便知道是大汉王。但是除了柳渡,其他人亦不知晓。
大汉王穿着粗糙的短褐,披着枆牛大氅,四肢健硕发达。他的左脸上有一道疤,络腮胡子,不修边幅,观之就是一个乡野莽夫。他一站出来,便有不少嫌恶的目光瞥过去,少女纷纷拿出了手绢,遮住自己鼻子,唯恐会有什么古怪的味道飘过来。
半晌,硬是没有人同大汉王言语。
柳渡连忙圆场,这可是他将来的大依靠。柳如心若是嫁给了他,必然就是大汉国的王妃,届时他不若投了大汉,日子一样的舒坦。
“我来同诸位大人介绍,这便是大汉王!”
躲去了一旁的柳如心惊异不已,眼中有些惶恐,更是只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又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