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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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赵稷告病,缺席了当日的早朝。

    他这一病,顿时惊动了整个朝野。

    无数人纷纷关注东宫的动向,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赵臻是最早探出消息的那一批人。

    “太子妃娘娘昨夜给太子殿下送人时,添了一点助兴的药物。太子殿下不愿收用,偷偷泡了大半夜的冷水澡。”

    “好一个太子妃!”赵臻恨声道。

    他平生最恨,便是这种龌龊肮脏的助兴药物。当年若非谢菡身中此药,两人关系也不至于闹到如今僵局。

    今日,又有人将这等阴私之物用在他兄长身上,赵臻简直不能再忍。

    他眼下没法对杜如玥如何,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的鲁国公府吗?

    “赵扬!赵帆!”

    随着他的点名,赵扬赵帆两个很快出现在他面前,二人敛正神色,静待吩咐。

    “去点一百虎豹骑,随本王前来。”

    他的眸间全是戾气,将徐全倒吓得不行。“哎呦,我的殿下,您这又是要做什么。”

    “出气!”赵臻恨声道。

    徐全抚了抚自己受惊的心脏,想去劝赵臻,赵帆笑眯眯得拦下他,道:“徐伯放心吧,我们殿下行事有分寸的,死不了人。”

    鲁国公府既然有胆子敢算计殿下的兄长,就得做好承受他们殿下怒火的准备。

    不多时,一百黑甲军士已经在晋王府门外待命了。

    赵臻纵身一跃,上了马,紧接着便一马鞭,率先驶了出去。身后,那些军士们紧紧跟随。

    长街之上,黑甲军士纵马如风,寒气凛冽,过路之人一见便心生畏惧,远远躲了开来。

    两刻钟的功夫,赵臻便已经到了鲁国公府门前。

    朱红的大门正紧紧闭着,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倒是威风不已。

    赵臻冷笑一声,下令,“叫门!”

    赵扬连忙去拍门,不多时,大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个脑袋来,心谨慎得问:“你们是……”

    还没等完,赵臻便一脚踹了过去,他身后几个军士见状,连忙上前,将门往里面推去。

    门后面的侍卫还想抵挡,可是根本抵挡不住,有几个都被赵臻的人给踹倒在地,为了避免开门时挤到自己,这些人很识趣得往旁边挪了位置。

    很快,鲁国公府的大门便被破开,四敞大开,后面的侍卫也都倒在地上,吆喝着喊疼。

    赵臻和他身后的黑甲军士长驱直入。

    赵臻一路走,一边指着周围的东西,恨声道:“给本王砸!”

    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院中的花木都倒了一地,有些名贵的品种甚至被连根拔起,带起的泥土都溅脏了青石铺就的地面。

    很快,赵臻便到了鲁国公府待客的厅堂,他径直坐在主位上,手下不停的指点,瓷器,书画,桌椅……不拘什么,但凡是被指过的,立马便会有黑甲军士上前砸毁。

    这番动静,很快鲁国公府的众人就知晓。府里大大的主子凑做一堆,一块往这边赶来。

    鲁国公夫人看见自家被砸得不成样子的厅堂,两眼一昏,差点晕了过去。

    还是身后儿媳扶住了她,才让她缓过劲儿来。

    鲁国公夫人捂着自己发疼的心口,色厉内荏道:“晋王殿下不管不顾在一等公府上砸,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难道,你就不怕御史参奏于你?”

    “呵!”赵臻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少拿御史来压本王,到底,是本王五年未回皇城,倒是让大家忘了本王曾经的作派!”

    这话音落下,鲁国公夫人后面的几个辈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母亲,要不咱们算了吧。”

    这位可是曾经的皇城第一纨绔,因参奏不成反而被气得致仕的御史不知凡几。

    “算了?”鲁国公夫人忍不住抬高声音,明显不满。

    那辈声开口,“晋王殿下砸过的府邸,也不止我们一家,这没什么……”

    鲁国公夫人却道:“我们鲁国公府又岂是一般的府邸,这毕竟是太子妃的母家,晋王这般行事,可有把太子放在眼里?”

    “既然鲁国公夫人提起了我皇兄,那本王更要砸个痛快了。”赵臻咬牙,这老虔婆竟然还有脸提他皇兄。“别以为本王不知晓昨日夫人送了什么东西去东宫,今日我皇兄告病,鲁国公府难辞其咎!”

    也好叫鲁国公府众人知晓,他今日到底为何动手。

    鲁国公夫人心底一惊,莫非是昨日那药……

    可是她明明选了最为温和的一种,不会损了太子身体,怎么太子还会因此告病?

    眼下情况未明,鲁国公夫人到底心虚,已经没了方才的底气。

    赵臻却冷笑一声,继续给自己手下下令,“这位鲁国公夫人的院落是在何处,给本王砸了去!”

    “得令。”赵扬领着一众黑甲军士飞速去寻鲁国公夫人的居处,速度之快,行动之狠,府里的护卫根本阻拦不住。

    鲁国公夫人的身体已经摇摇晃晃,若非有儿媳撑着,她恐怕就站不住了。

    赵扬砸完后,有婢女哭哭啼啼的过来跟鲁国公夫人报信。

    “夫人,您最爱的翡翠屏风、红珊瑚树、青花缠枝莲纹瓶……全都被砸了。”

    鲁国公夫人两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府里的几位年轻主子已经没了主意,瑟瑟发抖得站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出。

    赵臻嫌弃得看了他们一眼,觉得没意思起来。这才下了令,“撤。”

    赵臻阔步往府外走去。

    可算把这个煞神给送走了,鲁国公府众人才想松一口气,就见赵臻住了脚,告诫道:“若是再不安分的话,日后可不止是砸几个院落这么简单了。”

    鲁国公府众人连忙点头。

    赵臻这一行人来去如风,在鲁国公府总共待了才不过一个时辰。

    他上午砸了鲁国公府,下午这事便已经在皇城传遍了。

    司教部中,贾轻云和一众同僚讨论起这事儿来,“这太子妃的母家,砸就给砸了,放眼整个皇城,恐怕也就只有晋王殿下才能做得出这事儿。”

    “早先便听闻晋王殿下是皇城里的第一纨绔,如今看来,果然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往后可得心一些,千万莫得罪了这尊煞神。”

    谢菡听着,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