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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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家丁奔涌而出,拨开人群嘴里喊着新姑爷好的吉祥话,拉着诚棠就要进去拜堂,四周乐声大作,还有管事的一起出来请大伙和街坊领居去吃喜宴。

    现场热热闹闹的,新郎官喊了什么没人听见,挤在一边的暗卫企图在暴露身份的状态下营救又太难,司徒越只好“祖父带着弟弟先回去,孙儿去把棠弟接回来。”

    皇帝点了点头。几个家丁扮的人奔上楼,其中一个束着手随着皇帝弓着腰“老爷,五爷家的大哥儿被绣球砸中了。”

    “知道了,让人跟着君明,把棠哥儿接回来。”

    看着皇帝远远的走了,司徒在银楼把茶喝了,掌柜的看着站了满屋子的家丁不敢话,暗暗的猜着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出来了,那张家已经得罪了刘家,看样子,这一家子也不是善茬。

    司徒越放下茶杯,听着有人上楼,在抬头看,方云已经上来了。

    “如何?棠弟拜堂了吗?”司徒越笑着问。

    “还没有,就是出了点波澜。”做出请她下楼的样子。司徒越把掌柜的包起来的玉佩扔到他怀里。“看着买的,送你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多谢你的抹额。”

    方云笑了起来。

    一行人跟着司徒越从银楼里出来,张家的大门洞开,里面坐满了等着开席的人,大伙纷纷伸着脖子看着正堂的方向。其中几个闲汉喊着“他不愿做新郎官让我来,我还没老婆呢。”

    司徒越长驱直入,张家的家丁上来询问,荣王府的一个侍卫十分倨傲的“我们家爷听你们强绑了弟弟来拜堂,特意过来看看是不是。”

    那家丁看着司徒越穿着富贵,手里摇晃的折扇是上好的精钢扇骨贴着雪白的白绸子,上面画着几只好看的花鸟,身后乌泱泱的跟着二三十人,那帮子平时无法无天的闲汉这会跟鹌鹑一样,知道来人不凡,立即报了进去。

    不到片刻,张家正堂出来一个三十几许的年轻人,后面跟着一溜的张家子弟。

    “听是亲家大哥,快请快请。”

    司徒越抬腿边走,荣王府的侍卫呵斥那人“放肆,我们爷也是你能高攀的,什么亲家,心祸从口出。”

    司徒越入了正堂,看着里面挂满了红布,诚棠胸前挂着个红花,和诚泰哥俩抱在一起,那表情,那动作就像是被女土匪抓紧山寨的良男。

    看到司徒越进来,两个人先喊了一声“大兄。”委屈巴巴的。

    诚棠的话更多“大兄,他们要我拜堂写婚书呢,我明明已经订过亲了,我要娶了她家的姑娘,我爹娘会死我,大兄,救命。”

    司徒越自己坐了张家的正位,看着正堂太过于狭仄,里面有站了很多人,只觉得呼吸不畅。诚泰看到他进来,放开诚棠,指着一个侍卫给诚棠摘掉红花,“给诚棠把红花摘了,大兄,咱们快走,这里留不得。”

    张家的人就要阻拦。

    “我,你们家谁当家?”

    “是老夫。”一个老人坐在一边,站了起来“敢问后生家里姓氏,祖籍何处?”

    “姓氏是国姓,祖籍在金陵。老人家,明人不暗话,你求什么,我也知道,我弟弟如今还未大婚,这次出门身边缺了一个婢女,我们这就带走了你们家的姑娘。外边该吃的吃,只是想要婚书是绝对不能的。”

    “难道国姓就欺压百姓不成?”

    司徒越一笑,“那刘家为什么对张家紧咬着不松口呢?我也不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人,让你们家的女眷和今天这位姑娘告个别,老人家,一个女孩换一家子平安不亏吧,你当初的算可不是安了好心,算计了我弟弟,到头来还让我们家出头,真要计较,不需我开口,你当知道下场如何。再求更多,那就是贪心不足了。”

    堂上一时安静,诚棠和诚泰找地方坐了,一个侍卫对着方云耳语了几句,方云走到司徒越旁边,俯身咬司徒越耳朵“外祖父让咱们快点,有官员携家眷去楼船拜见了。刘家的人被断了一条腿,不碍事。”

    司徒越合上扇子,“算了,咱们走吧,看日头已经不早了,出来的时间久了让家里人着急。”

    站起来就走,诚泰和诚棠是巴不得就离开,立即跟上,司徒越大步出了正堂,张家的人就要阻拦,“公子且慢,让我们家姑娘换身衣服再走。”

    司徒越并不停留,直接出了张家的门,门口有三匹骏马,其中一匹正是司徒越的大宛良驹,受过伤,不能长时间奔驰,跑倒是没事。

    司徒越摸了摸坐骑的脖子,扳着马鞍就要上马,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从张家跑出来,对着诚棠喊了一声。

    诚棠骑在马上,回头看着她,有几分不舍。诚泰和司徒越已经走出去一段路了,张家的马车急匆匆的赶出来,扶着那姑娘上了车,诚棠才放马奔驰去追两个堂兄。

    一行人在云州盘桓了两天,皇帝接见了一些官员,船队再次南下。

    过了半个月进入秦淮河,已经到了金陵。

    到金陵的时间正好是中午,秦淮河两岸戒严,金陵衙门的官员给皇帝请安完毕之后,开始张罗午饭,一行人在秦淮河吃了午饭,皇帝移驾甄家。

    甄家的老太君等候多时了。

    甄家的老太君是个身材矮的胖老太太,人看着比较富态,身体还好,平时不用搀扶。看见皇帝,眼泪先下来了,皇帝也比较感性,看见甄太君哭起来自己也跟着掉泪。两个人如平常母子一样互相看着,对着流泪。

    旁人不敢上前去劝,甄妃自己哭的也是情难自禁。司徒越冷眼看着,甄家的人面露笑容,那表情里掺杂着放心,谄媚,自豪各种情绪。

    唯独是三王,他自从船队到了金陵,隐隐一种底气充足的样子,司徒越看了不免心惊。

    “父皇”三王在皇帝后边呼唤,皇帝回神,自责的“怪朕,不该如此,惹的嬷嬷也跟着伤心。”

    “是奴婢看到皇爷了心理高兴,怎么能怪了皇爷。”

    甄太君往后看,有看见了自己女儿,眼泪更是一串一串的流下来,母女两个抱着哭了一阵子,甄太君抓着甄妃的手,使劲的拍了几下。各种感情都包含在里面。母女两个多年未见,见了除了哭,一句话也不出来。

    皇帝坐了甄家的正堂,指着三王对甄太君“这是老三,想必您去年也看过了,这是他们家的诚泰。”

    甄应嘉带着家里的男丁给三王和诚泰见礼,三王立即扶起甄应嘉,口称舅舅。

    皇帝指着五王和七王,“这是老五和老七。”

    甄家的人再次行礼,五王和七王不等他们开始就亲自扶起。

    “君明,来,来祖父这里。”皇帝把司徒越喊上来,拉着她对着甄太君“嬷嬷看看,君明长得像不像朕年轻的样子。”

    “像,极像。”甄太君满脸的笑容,对着司徒越看了又看,司徒越大大方方的任她量,她穿的是一件蓝色曳撒,配着玉带,戴着金冠,两侧垂下两条金丝编的绳子,面容冷峻,气度威严。甄太君作势下拜,司徒越也不阻拦,看着甄嬷嬷结结实实拜了下去,让程掬扶起了甄嬷嬷,嘴上客气“嬷嬷快别,嬷嬷是照顾了祖父的,有大功于皇室,怎么能让嬷嬷下拜呢。”

    甄太君一脸的诚惶诚恐,甄家人倒是一脸的兴致勃勃。

    司徒越挖了一个坑,甄家人却不自知,估计知道了也不当回事。

    甄太君给皇帝着自家的儿孙,到谁,谁上来磕头见礼。能进来的都是嫡子嫡孙,司徒越特意看了一下甄应嘉的儿子叫做甄宝玉的。

    甄太君他是老来子,身子骨不好,自己待他多有娇宠。的皇帝心生共鸣。

    “嬷嬷不知道,朕也是待孙子比儿子好一些,不怪人家隔辈亲,您看看君明,整日的惹朕生气,但是不在跟前吧,又开始想她。也不怪朕偏疼她,她啊,孝顺着呢,上个月去嵩山,她背着朕爬了半个山,都是些陡峭之处。”

    甄太君也“宝玉比不过荣王,宝玉啊也就是把爱吃的爱玩的给奴婢留着,也不缺他的孝敬,就是这份心让奴婢高兴。”

    皇帝听她不住的夸奖甄宝玉,就招甄宝玉上前回话,甄宝玉如今刚刚是个年,穿着袍子,带着项圈,抹额,平安锁,寄名符,肉肉的脸,大大的眼睛,不怯场的给皇帝请了安。

    “怪不得嬷嬷疼他的,看这份气度和长相,像他这么大极为难得了。”

    皇帝让甄宝玉走进一点,温声问他读了什么书,爱吃什么爱玩什么,甄宝玉回答的落落大方,吐字清晰,毫不见任何儿之态,皇帝一脸感慨的对甄应嘉“友忠后继有人啊。”

    甄应嘉连道不敢,谦虚连连。

    甄家的人也就见到甄宝玉这里,甄嬷嬷看皇帝一脸的倦容,恭请皇帝移步,园子里有给皇帝准备好的坐卧之处,命甄应嘉带路。自己和甄应嘉的夫人亲自引了女眷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  存稿已经消耗完了,这是今天上午码的字,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大家先看,我晚上回家再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