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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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忙碌碌的过了春天, 司徒越眼看夏粮已经收到大仓,腾出手来整顿吏部,先是颁发了三年考核的标准,若情节严重的, 不仅革职还要追责。具体的细节已经发下, 这次的考核只要是针对的是不作为和贪墨的官员。意义在于把那些不作为的官员剥离出朝廷, 减少冗余官员人数,真正意义上的每个人都有活干。

    作为靶子的就是随着今上登基以来各种蹦跶的后宫家眷, 其中,一直自我觉得低调实际上各种高调的贾政先是进了司徒越的视线里, 贾元春作为当年的侧妃, 进了宫封作贾妃,位份挺高的,究其原因,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为人知情识趣, 无论是诗歌唱和还是听戏辨曲, 她都能跟今上有共同语言, 今上待她也是极有耐心,贾妃成了妃子,眼看着皇后日日缠绵病榻, 贾家那种后妃命的论调再次蹦出来,贾政的意识里自己女儿也是要做皇后的,整日摆着国戚的谱儿, 在工部走路都是一摇三晃的。

    司徒越不知道贾家人的心理变化,这日无事,她难得的休沐,带着乔乔去了秦家, 车架到了宁荣街,秦家开了大门把车架迎入,秦钟在前面接着,司徒越看他虽有些唯唯诺诺,然而也算是知道了人间财米油盐,话做事带着几分成熟,也就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秦邦业的老态彻底显露了出来,在正堂上陪着了一刻钟的话已经撑不下去了,司徒越就让他回去休息,“咱们也是至亲,何必如此客气,我带着乔乔来也是认认门的意思,你回去歇着吧。”

    老管家身体还好,扶着秦邦业回去了,司徒越抱着女儿和秦钟一起到了后院正堂,秦夫人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这是郡主吗?老身先给郡主请安。”

    秦钟的媳妇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已经快三岁了,带着乔乔去园子里玩去了,司徒越坐在上位和秦夫人话。

    “您回来了正好,有事要您拿主意呢,这些天各路的官儿来送礼,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求求情,咱家都是布衣,哪能给官儿们求情,我做主都拒了,只是,对面的邻居贾家可不容易拒了。”

    司徒越先是点头,秦夫人对什么事儿都能拎的清,她不担心秦夫人有一天变得和甄太君一样,贪得无厌又处处媚上。

    “贾家又怎么了?”

    “贾家的大姑娘是宫里的娘娘,这事您知道吧?”

    司徒越点点头,这事她知道的太清楚了,而且最近贾元春正开始装贤惠呢,日日去皇后宫中侍药,管理低级的宫妃端着一副正妻范儿,先不别人,太子妃贾氏已经恶心死了,两个人都姓贾,太子妃那支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贾元春的祖宗是南边迁过来的,没一文钱的关系,开始的时候荣国府闹着要和人家连宗,如今,荣国府又看不上太子妃的娘家了,贾元春对着太子妃端着一副婆婆的架子,先不其他的,皇后还没死呢,太子妃暂时咬牙忍着。

    “怎么了?自古以来,后宫管不了前朝,贾家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这事啊没敢让老爷知道,咱们家的园子建的好,如今养护的也精心,谁知啊,人家在阁楼上看到了咱们园子,赞了好要来看看,邻居们串个门也正常,哪怕就是当日因着钟儿的事儿,出面的是宁国府,也不能把两家当做一家来对待,来了,咱们也招代着,只是,对面荣国府的二太太的妹子嫁入了薛家,我们称作薛太太的,寡居金陵,如今带着一双儿女投奔上京了,那家的哥儿看上了咱们园子,是要借来宴客,要给银子,一日多少两,咱家当时您顶门立户的那会,家里就有些铺子庄子作家底,如今这几年节俭着攒了下来,也没大钱也不缺银子,咱们就婉拒了,谁知道,第二天那荣国府就拿出了他们二老爷的帖子来,话里话外了好一通关于娘娘的话来,有点以势压人的意思。没奈何我就应下了,再想不到,那薛家的人领一些窑姐和公子哥儿上门,家里下人来报,是各种的不堪,哎呀,我就生气,等他们走了把用具都扔了,了几桶水去洗地。没过几日,那薛家的哥儿还要借园子,我就不借,交恶了荣国府,对门的仆妇指着咱们大门骂了一通。”秦夫人哭了出来,司徒越也没法理解对门这街坊到底是个什么心理。

    而秦钟眼巴巴的等着拿主意。

    “我忍不下这口气了回去,荣国府那是婆子自作主张,那家的老太太当着我的面让人了那婆子三十个嘴巴子。过了几日,我听得下人们,那家的二太太和薛太太找了个由头赏了那婆子二十两银子。”秦夫人气的用帕子抹了两下眼睛,“您这是不是欺负人。”

    司徒越自好好言相劝,秦钟也来了几句贴心的话,时间到了午间,司徒越和秦钟去前面吃饭,乔乔坐在秦夫人的怀里吃了些辅食睡午觉了。

    司徒越喝了几杯酒,歪头斜眼的看着秦钟,“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你作为家中顶梁柱,连个主意都没有,以后怎么教养你儿子。”

    秦钟可怜巴巴的,“我陪着太太去理论了,咱们证据不足,那贾家把事儿推到婆子身上,咱们也不能去和一个婆子计较。”

    司徒越冷笑一声,“这种后院娘们的手段,咱们自然是不能计较,今儿我做哥哥的就交给你男人的手段,晚上你找个由头溜出来,要是有人跟着,你就带着秦方,去镜子胡同北边第三家敲门,哥哥带着你见见世面。”

    秦钟心理忐忑不安的陪着司徒越了一下午的话,眼看着日头西下,司徒越抱着乔乔回了王府。

    晚上陪着赵氏和乔乔吃了一顿大餐,告知赵氏今儿不必安排人往前院送汤水,他今日和几名属官有约,相约着去赏月呢。

    赵氏看着东边的月牙,就信了她的鬼话。

    入夜了一个时辰,秦钟带着秦方徘徊了几回没有鼓起勇气来敲门,谁知大门突然开,一个黑衣人从里面出来,提着两个人的后衣领把人提了进去。

    司徒越一身夜行衣坐在正中,头上用一块黑布巾裹了起来,衣服利落,着绑腿,此刻翘着二郎腿看着秦钟两个人。对左右站着的蒙面黑衣人“带他们换一身行头,今儿咱们做一会惩恶扬善的游侠儿,带着这两个菜鸟入江湖一趟,知道什么叫做快意恩仇。”

    两个大汉出列,提着两个人去换了衣服,秦钟过了一刻钟哭哭啼啼的回来了,委委屈屈的站在司徒越身边,“咱们......咱们干吗去?”

    司徒越示意他坐下,“自然是给太太出气,你不懂,钟弟,荣国府的宝贝蛋是贾宝玉,你哭什么,我又不去杀了他,动了贾宝玉贾妃能疯了。薛家的宝贝蛋是薛蟠,咱们今晚上就去找薛蟠的麻烦。明儿给贾宝玉一个教训。让他们的亲娘生出一番惊吓来,再不会每日想着如何算计了。这是最基础的雕虫技,是贩夫走卒最常用的报复手段,你要是学会了也就行了,再高级的你学不会也没地方施展。后院的女人有她们的办法,咱们有咱们的办法。”

    过了一会,院子里有几声猫狗的叫声,司徒越往头上套了一个黑色的布袋,系在脖子上,再用一个黑色的布巾蒙面,戴上了一个十分凶恶的面具,瓮声瓮气的“谁都有几个马甲,我这个就你知道。”

    秦钟不知道马甲的意思,呆呆的被人蒙上布巾,拽着衣服,踉踉跄跄的跟着走了。

    众人一路避开巡视的武侯,在一处胡同里停住,一个黑衣人自阴影里摸到光亮处,只伸出一只手在亮光里伸了几下手指,一声狗儿的呜呜声传来,众人无人话,其中一个捡起石块敲击了几下,远处接着响起了猫叫和几声鸟鸣。

    众人再度散开,伏在阴暗处,秦钟的心跳的飞快,过了几刻钟秦钟也不知道,只见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子浑身酒气的摸到了胡同口,言语放浪,两个人急不可耐的在胡同口抱在了一起,一人自阴暗处走出,一拳晕了女子,捂着男人的口鼻拖到阴暗处,火折子突然一亮,众人看清了拖来的人,快速的把人绑了起来,堵着嘴一通拳脚踢。

    司徒越带着秦钟和秦方在阴影里不远不近的看着,只听其中一个沙哑的声音,“你就是薛蟠,你表姐是贾妃娘娘,你们祖上是皇商,你子前几天刚刚欺负了一个女子,拿钱把人发了,是不是?”

    地上的一滩烂肉呜呜的哭了起来。沙哑声音再次话“薛蟠,我们与你无冤无仇,然而,你一个月之内糟蹋了两个女子,上个月你与人在路上相遇,别人撞了你一下你了人家。再上个月,有人你家铺子的东西不好你带人砸了人家的全套家伙什,还有上上次,你纵马过街,踏坏了无数人家的东西......自你上京开始到今日结束,有三十户人家状告你,全凭着你舅舅和你姨妈在官府拦了下来,薛蟠,无人伸冤的苦楚你不知道,被你死的人,被你伤的人,被你糟蹋的人都知道,今日,有人委托我们兄弟,给他们出这一口气。”

    完,一声惨叫,薛蟠的一条腿被踩了三下,断作三节,人也昏死过去。

    众人也没人管薛蟠,如来的时候一样,无声的离开了现场,独留薛蟠一个人在胡同里躺着。

    第二日,秦钟惊惧不安的起床,听见家里的厮起,“咱对面的贾家也不知道惹了哪路霉神,今日他家的表少爷被抬了回来,一条腿啊短成了三节。上午他们宝二爷去学堂的路上,骑着的马,一挂子鞭炮扔了过来,马儿受惊把他掀下来,宝二爷那本事也就是能上马下马,不成想今日因着骑术不精磕破了头上的油皮,那血流的,哎呦,吓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  今晚上翻看评论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在评论里广告,我去,盖了十几楼了,可能是我没见过世面,反正我是挺震惊的。

    天使们,明天就能休息了,我会努力的多攒点,你们也不用熬夜了,我也不用晚上加班加点的赶出来,是不是很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