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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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皇听了乔乔的转述, 心想司徒越仍没有死心,一心就想着奔到秦岭去看看。

    遂秘密的调派了人手,在秦岭周围查看。

    就在这个时候,承岳回来了, 上皇也不提下葬用天子规格, 直接倒下来病了, 宗室众人纷纷来来探望,上皇日日对着众人垂泪。

    “朕梦到先敏太子了, 他问朕,他的儿子如今如何了, 朕被问的是哑口无言。”宗室众人一番劝, 上皇的后宫众人也是他想的多了,做儿子的岂能埋怨老子,陪着他开解了一通。

    今上去西苑探望的时候, 上皇也这套辞, 完了加上“先不要将君明下葬, 也不必昭告天下, 等什么时候朕去了地下,你们再葬了君明,也让朕和你大哥有个法, 就朕一直在找呢。”

    今上狐疑的看了上皇几眼,低声应是。

    等着今上离开了,上皇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问旁边的刘金子,“你老六是不是已经怀疑了。”

    刘金子点头。

    上皇心想,就老六的本事,师从何处他都知道, 父子彼此知根知底,谁也别想轻易的骗了谁。

    今上回到崇政殿吗,立即砸了一套茶具,他这阵子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砸完之后,神清气爽的让人上茶,戴权这个时候跑着进来了,“皇爷,外边的贾娘娘候着一上午了呢,是给皇爷送些好茶。”

    “让她们进来。”

    贾元春带着表妹薛宝钗款款的过来了,薛宝钗的年纪在宫里算起来有点大,但是宫女一直是到了将近三十岁才放出宫去,今上也不在意。贾元春的学识今上是知道的,两个人喝着茶侃侃而谈,有外人的时候,今上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六王,如儒雅君子,静默如兰。加上这些年的帝王生涯,更是添了几分贵气。

    茶喝了一半,门外通传赵灵妃到了,贾元春哀伤的放下了茶盏。要推薛宝钗到台前来,这对于她来是不得已而为之,四大家族,如今已经如风中落叶,她看的比谁都清楚。

    “皇爷,茶还入的了口?”

    “不错,”今上看了薛宝钗一眼,“你的这个宫女,确实是有几分本事。”

    “她可不是宫女,是臣妾的表妹,入宫陪着臣妾的,无奈臣妾如今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最后留不得多久了。早想着替表妹谋划一二,可是总是无人托付。”

    完,眼泪汪汪,“臣妾也舍不得皇爷,奈何天不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了皇爷而去。”转身抓住薛宝钗的手,“臣妾的这个表妹,臣妾亏欠太多,要是臣妾以后有了万一,还请皇爷多多的看顾。”

    姐妹两个默默垂泪,门外的赵灵妃带着赵嫔也到了崇政殿,薛宝钗赶紧扶着贾元春退到今上身边。都是姐妹二人,这边是表姐妹,那边是异母同父的亲姐妹,两方相遇,彼此对视之后,纷纷摁下各种想法,在今上面前如亲生姐妹一般亲热。

    晚上,今上驾临了凤藻宫,第二天,薛宝钗成了薛嫔。

    薛嫔的崛起无声无息,她是个极度有心计的女子,在宫中结交各方人马,不用一个月,就脱离了贾元春自立了门户。一跃成了薛妃。

    薛贾两家,立即喜气洋洋,贾太君还亲自到了薛姨妈的院子里话。两家重修旧好,尽管家财不像以前那么多了,薛姨妈积极的给宫中的女儿送钱送物,尽管薛蟠人比较混蛋,但是对于朝堂没有任何野心,在宗室心目中,对薛家的好感要高于赵家。

    “王允就把貂蝉认作是女儿,一日下朝,先是邀请了吕布回家,一番宴饮,貂蝉进来歌舞助兴。注意,这里面有三个人物,第一是王允,第二个是吕布,第三个是貂蝉......”

    “宝宝知道,爹爹,吕布就是您上次的那个,人中赤兔马中吕布的那个吕布。”

    “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的那个吕布。”

    “哦哦哦,后来呢?”

    “别急,耐心点,这是一出美人计,三十六计里面名声最大的一个计谋......”

    “爹爹,不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

    司徒越头疼的把书盖在脑袋上,为自己默默鞠了一把辛酸泪。再把书拿下来,“三十六计都是什么你知道吗?不知道啊,不知道是不是该认真的听爹爹讲,摇头干什么?你个笨子气死我了。”

    这会司徒越带着诸丹在马车里,看着司徒越生气了吗,诸丹拿出撒娇大法来,毛茸茸的脑袋使劲顶着她的下巴,嘴里哼哼着“好爹爹,好父王,呜呜呜......”

    司徒越撸了一下他的头发,“咱们找个人给你把头发剃了吧,要不然你跟个女孩似得。”

    “不,这是我的胎毛,不不不。”

    “好好好,那咱们勤洗头,用一个金环给你束起来行不行?”

    诸丹点了点头。

    马车停了,陈四在外边喊“老爷,咱们到客栈了。”

    司徒越费力的坐了起来,陈六上前扶着,司徒越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走路的时候还是很不舒服,程掬上来抱着诸丹,用个披风把诸丹包了起来一起进了客栈。

    二上来招呼,自有人上前交涉,司徒越看了周围一眼,如今是冬天,各地的商人和游学的学子匆匆的回乡,客栈很多时候都是人满为患,但是这里是秦岭脚下的一个县城,平日里人也不多,这会客栈还有空房。角落里坐着几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主位上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周围烟雾缭绕,大门这边门口还坐着几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看样子这两拨人也不是一伙的。

    司徒越看了一眼,心里对他们的身份知道了个大概。不搭理二的殷勤问好,抬腿上了楼。

    程掬用一个盆给诸丹洗澡,刚洗完,立即用狐裘包住他送到床上。塞到被窝里。

    “要奴才,这么冷的天气不用给主子洗澡,要是不留意让主子冻着了,那真真是让主子受大罪了。”

    门外响了几声敲门,程掬赶紧给开门,一看是陌生人,“你们走错地儿了。”

    两个人夹着他进来,随后一个老头拿着烟袋也跟着进来了,关上门,端端正正的行礼。“二十四衙门董泰给荣主请安。”

    “起吧,祖父可好,家里可好?”司徒越对二十四衙门的人出现在这里丝毫不觉得意外。

    诸丹听到陌生人进门,立即把脑袋从被窝里拱出来。冷风灌进去,司徒越立即把他摁倒在被窝里。

    “都好,老主子让我给你带话:大雪封路,不易上山,早点回家吧。”

    “你回去告诉祖父,不易上山也不易下山,我的人已经确认,通天门大半人下了山过年呢。我必要弄清楚我爹的死和通天门是不是有关联。”

    董泰看了一眼把脑袋漏出来一脸兴趣看着他们的诸丹,“老主子让我问您......”

    董泰的眼光看着诸丹,意思非常的明了。

    “程掬出去,去给诸丹那些烘干的衣服进来。”

    程掬和其他的谋生人一起出去了。

    “诸丹是我祖父的血脉,毋庸置疑,他的来历我自会面陈祖父。你回去就如是的。”

    “是。这是恣和郡主给您的信,您收好。”董泰从怀里掏出信封捧着给了司徒越,司徒越当场拆开看了,看完之后,对董泰,“诸丹是个听话的孩子,让乔乔不必担心,以后诸丹记名在王妃之下,算是我王府的嫡子,自然要请封世子的。”

    第二日,董泰一伙人退了房,无声无息的离去,司徒越换了衣服,带着功夫比较好的陈二和陈三,加上暗处的人一起去了镇上。

    镇上有个人,以前自称是王员外,算的上是家有恒产,养了一个儿子叫王大郎,本来好好的读着书,后来竟然闹着要出家当道士,王员外自是不答应,闹了一阵子,做父亲的妥协,要王大郎有个孩儿了才能出家,王大郎就老实的成亲生子,儿子出生之后,迫不及待的立即在秦岭上出家了,可是后来受不得山中清苦,人又回来了。他的师门也不追究,就让他做中间人连略各处。数十年后,王大郎赚了不少的家资,人也阔气了不少,在镇上是独一家的盖着青砖瓦房,用着官造的上用好物,大伙就恭恭敬敬的喊他王老爷了。

    司徒越就是来找他的。

    他递了名帖和银两进去,门子通传,过了一会,司徒越抱着诸丹和陈氏两个兄弟就坐在了花厅里。

    王老爷胖的如一个圆球,喜气洋洋的从后面滚了进来。喜气洋洋的的招呼,“霍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司徒越表现的很悲伤,坐下来就表明来意,“王老爷,有朋友指点我找您,您能请动神仙。”

    王老爷装模作样的用盖子拨了几下茶盏里的沫子,“哦,要看您能付什么价了?”

    “我霍家世代行商,自然是有银子让诸位道爷满意,我倒是想问问,诸位道爷能不能真的让我知道真凶,是谁杀了我霍家上下五十九口。将我霍家的祖宅付之一炬。”

    “江北霍家的事儿,呵呵,的明白点,确实是有人谋财害命,也是你们家的银子招了人眼,我倒是听,你为了查这个,已经散尽了家财了吧?到时候我师门就是把真凶给你了,你还有银子付钱吗?”

    司徒越抱着诸丹,这会诸丹有点瞌睡,倒在司徒越的怀里,司徒越拿披风仔仔细细的包着他,还一下一下的拍着诸丹的背。

    “自然是有的,我们家老宅的厨房院子里有一处菜窖,深挖地下,开盖子到了下面,里面全是白菜萝卜,把这些菜移开,有一面墙上有一个洞,只能一个人通过,通过了这处洞,里面别有洞天,我霍家历年的积蓄都在里面,那是我霍家赔了生意之后要东山再起的银子。”

    王老爷王胖子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端着茶盏,脸上写着贪婪。

    “那是我霍家的根本,没有霍家的直系子弟领着,在里面一步踏错就能启动机括,到那个时候,四面立即被千斤精铁做的栅栏堵上,随即,我们老宅外边的江水就会倒灌而入,将人淹死在里面。”

    “有......有多少钱?”

    “那要看通天门给我什么样的结果了。”

    “你等着,我立即去通报到师门。三日之后你再来,到时候我师兄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