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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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司徒越带着儿子去宗庙祭祖,几位宗室就酸溜溜的在一边,“好歹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也不知道给儿孙积福, 得罪了满京城的老少爷们, 看以后谁还会和你来往。”

    “侄儿怎么是得罪了呢?”司徒越用披风挡着风把福鸿圈在腿边, “难道叔叔们不愿意给前线的将士们捐赠些粮食。”

    “听你把宫里的粮食也拿走了,明儿大朝会, 看诸位臣工不弹劾你。”

    “弹劾侄儿什么?扰民吗?户部只是告知,和例行通告有些人家该还欠银了, 户部可是没上门去, 没和人家见面啊。”

    “大侄儿,明日必会有人参你一本勒索,你可是要想好怎么自辩啊。”

    司徒越不在意的, “这有什么, 当年, 咱们家祖宗, 太-祖他老人家带着义军守襄阳,那个时候,义军上门劝襄阳百姓, 家家拆屋献梁。我难道不是在效仿先祖吗?”

    周围的人一时无人再,周围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刻钟, 今上和承岳的车架到了,众人见过,又等了一会,上皇带着两个儿子也到了, 上皇主持,今上献酒,在承岳的带领下,众人一起祭祖,宫中设下大宴,司徒越因为事情还没处理完,直接辞掉了,抱着福鸿去了户部。

    这次筹粮共得到三个月的粮草,新任的兵部尚书姓崔,高兴的能把牙根都能看见。兵部紧急调配人手,忙忙碌碌,天刚明亮的时候,把车装满,兵部的将士披坚执锐,将粮草押运走了。

    闹哄哄的朝贺正式开始,按照以往的惯性,要是官员想要弹劾谁,必须先是在大殿上哭上一哭,哭的对象和内容都很丰富,比如哭贤臣,苦自己,哭社稷王朝,一边哭一边阐述自己的道理,请求君王宽宥某个人,哭完了列举某个人的功勋,内容五花八门,套路都一样。

    大过年的,自然不能在朝贺的时候哭一哭,在这个欢乐的时刻,除非是君王授权,大家都有眼色的不昨天的事儿,加上太-.祖当年的故事,就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话了。一水的恭贺新年,来年风调雨顺。只是司徒越周身如真空一般,也没人找她话,除了承岳和她在一旁了一阵子离别后又重逢的感性话之外,司徒越大半天的时候没人搭理她。

    后宫也不安宁,赵王妃一改这几个月的哭哭啼啼,装扮好了,带着儿女到了后宫,如今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以前还羡慕人家有个儿围着撒娇,如今自己也能带着儿子去宫中大宴,让其他无子的妇人看了羡慕了。

    她的这种心态,司徒越不好评价,总之逮着福鸿交代了一遍又一遍,装也要装出来孝顺赵王妃。

    但是和赵王妃想象里的儿子围着她不愿意去和其他人玩,最后还要自己哄着去玩一玩不同的是:找福鸿玩的人太多了,多是一些亲戚家的女孩,还有几个被姐妹们拉来当幌子的男孩。

    “福鸿弟弟,听你把瑞雪的崽子抱走了是吗?”一个女孩问福鸿。

    “谁是瑞雪?”这是萌萌的福鸿。

    “就是太后娘娘的那只猫,听昨天老圣人和老太后把猫仔赏了你两只是吗?”

    “是啊。”

    “你能不能去找太后娘娘,你要其他的,那只白色的异瞳猫儿是我们商量好的要给薛娘娘的。”

    福鸿眼睛一撇话的女孩,“凭什么啊,那是我们家的猫儿,为什么你们做主了,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啊,就是太奶奶来要,我也不给。”

    “哎,福鸿弟弟你别走,我们拿别的跟你换......”

    福鸿一回来一头扎进赵王妃怀里,此时赵王妃正和宗室女眷们一起奉承太皇太妃和太后,只不过,太皇太妃年纪大了,歪了一会没精神了,宫女扶着她去后殿歇着了,老太后是众人奉承的对象。福鸿胖乎乎的,赵王妃又极瘦弱,一下子撞过去,后面的宫女和站着的乔乔立即扶着赵王妃,乔乔还呵斥了福鸿几句,“弟弟如何这般鲁莽,看看撞着母妃了。”

    不还好,一,秉承着司徒越教育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一思想,福源的立即憋着嘴,“姐姐们欺负宝宝,要把猫猫给薛娘娘,让宝宝还回来。”

    这种事儿要是放在普通人家,大家伙一起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安慰完孩子就可以了,完事不定几个孩子玩在一起,约好下次再一起玩,但是这事放在皇家就不一样了,首先,福鸿是荣王府的独苗,别管生母是谁,但是记在赵王妃名下,名义上是先敏太子的独孙,家族地位比福源弱了那么一点,比福泽高多了。他姐姐们欺负了他,那么这些女孩少不得要受些训斥。再有就是罪魁祸首的那只猫,赵灵妃立即逮着这事做起了文章,讽刺了一通,她的火力在薛妃哪儿,公主们倒不会觉得不愉快,只是后续少不得要单独找赵王妃些都是孩子们不懂事的话。

    最后,女孩们私下里喊福鸿“告状精”。

    福鸿又不跟着她们一起,就是玩了,也跟着家里的哥哥叔叔们,接下来的一整天也相安无事。

    大年初二,算的上是出了些波澜。

    赵王妃的娘家在江南,司徒越名义上也没姐妹,家里这天也没客人,除夕连着初一,司徒越连着没有休息,如今躺在赵王妃的后院补觉,突然,程掬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司徒越还在睡觉,就对着云霄耳语了一通。

    云霄和云霞早已经嫁人,嫁的还是王府的家将,日常也进来请安,如今听了程掬的话,云霄斟酌着和赵王妃了。

    “宫里薛娘娘的兄弟,喝醉了在咱们王府前面嚷嚷呢,听是因着前日咱们王爷借粮借到了他们家,还有昨日咱们世子的那只猫儿,她们家的薛娘娘在亲娘跟前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他来咱们王府讨个公道呢。”

    赵王妃想了想,“听林姑娘过,薛娘娘的兄弟待她极好,果真如此,只不过借粮是国事,又不单单只借了他们家,再那只猫儿,若是薛娘娘想要,到了将来,要不从太后哪儿抱一只,要么咱们家送她一只,值得什么,巴巴的了。”

    云霄心想您这是不知道被人挤兑的苦,面上也这么附和着,让程掬去把那薛蟠撵走,“大过年的,惹怒了咱们主子,自有他的苦头吃,他要是不走,他们家的家丁必拉着他走。”

    程掬出了门,薛蟠早就不见,一问果真是被家丁们拉走的。

    这事还是被司徒越知道了,晚间各位表姐妹家的夫婿来拜年,司徒越索性一起招待了他们,起这事,司徒越不在意的哦笑笑,“人人都我这人气,本王气那是因为当了户部尚书,历任户部尚书又几个不气的。”

    堂上大笑。

    “前日之事,在这儿,本王赔罪了,敬各位贤弟一杯。”众人喝了酒,司徒越又,“本王了宫里赵灵妃的父亲,那是因为他闹了户部,还妄图去借国库里的银子,自本王做了这个尚书,本王是不让任何人从户部借一文银子,别宠妃之父,就是宠妃来了本王也不借。但是那薛蟠不一样,本王饶了他也是佩服他。”

    堂上立即有人问,“王爷佩服他什么?”

    “本王听过,那薛蟠是一个呆子混人,但是也算太呆太混,知道美,丑,荣,惧,他也知道本王霸道,可是他还是来闹事了,不是为了要借国库的银子,不是吆五喝六耍威风,而是因为他妹妹因着福鸿受委屈了。诸位想想,你们谁能为姐妹们出头,明知道让你们的姐妹受委屈的那个人得罪不得,谁能?他薛蟠就能,所以,本王佩服他的一腔赤子之情。来,诸位,干一杯。”

    正月里正是串门走亲戚的时间,司徒越的这一番言论很快传进宫里,宫里西苑的太皇太妃和太后听了之后,太后还立即赏了薛妃几件东西,皇后也跟着赏了下去,赵灵妃姐妹气的暗暗咬牙。赵灵妃更是跟母亲了让赵家好好的教训一下薛蟠。

    两家本来就有仇,因着此事,仇怨更深,早已经不死不休,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初五夜里司徒越披上一身黑衣,去了所有装饰,带着秦家兄弟,去了一家青楼的后院,前边纷纷扰扰,后院安静无比。

    一个老尼姑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司徒越蒙上脸,在嘴里放上一颗□□,麻的舌头都大了。“弄醒她。”

    老尼姑醒了之后,立即惊坐了起来,“您饶命,大爷,贫尼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越坐下,旁边的秦六“您老人家知道的挺多的。别不承认啊。”

    秦三又接着,“听赵家从你那儿拿药是不是?上好的生子药,千金难求的东西。”

    尼姑反而不害怕了,也不抖了,“几位大爷的是,我观音院有生子的秘药,要是哪位大爷的家眷要药,贫尼有的是。”

    “哼,”司徒越轻笑一声,“加了禁药的东西,谁吃谁没命,人人都赵灵妃求的药,但是这药用在了谁身上你心知肚明吧,老尼姑,我曾看到他易怒,暴躁,这也是你药的功劳吧?”

    作者有话要:  明后两天要回老家,老家的信号特别的不好,我今天晚上把明天的内容放到存稿箱里,后天的晚上再发,拜拜。

    有错字指出啊,我看了一会,没找出来。但是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