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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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上死的突然, 太子不在宫中就算是在,如今几乎成了废人的太子也没了登基的可能。各方势力在蠢蠢欲动,司徒越的叔叔们赶到南苑,纷纷自荐成为下一任皇帝, 就连后宫也不甘寂寞, 太子的出身成疑, 但是当年今上收养的皇二子被后宫的诸位皇妃推了出来,共同角逐皇位。

    司徒越到的时候, 今上的书房里吵成一片,谁都服不了对方。

    看着司徒越进来, 七王不阴不阳的“大侄儿来了, 怎么,也算来捡漏吗?”

    书房里用着冰,镇着今上的尸体, 司徒越走了过去, 今上的衣服还没换, 只有祝骏守着他。司徒越很清晰的看到今上胸口哪一篇黑色, 问祝骏“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

    “回王爷的话,实在没有头绪,事发突然。”完老太监哭了出来。

    司徒越转回身来, “诸位叔叔,如今发生了如此大事,怎么也要禀报祖父, 请祖父回京定夺。”

    诸王刚刚争的面红耳赤,几乎撕破了脸面,如今听了这话,就知道不好, 不管太子是谁的儿子,登基已经无望,但是司徒越可是正经的太子长子,从礼法,从上皇的宠爱来讲,上皇回来了,必定保着司徒越坐上皇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君明,父皇离的太远,这件事又太突然,咱们耗不起时间。不如,咱们今晚有个决定,明日登基了告诉父皇如何?”八王提议,其他几位心怀鬼胎的纷纷附和。

    赵灵妃也是刚刚赶到,和几位宫妃一起坐在屏风后边,哭着“这件事也不用商议,咱们二皇子和本宫腹中的孩子,谁都能登基,何必商议呢。”

    “太子是螟蛉之子,二皇子不也是吗?就连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恕本王话 难听,还是一块肉,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何能登基。”四王作为上皇实际上的长子,平日里就是一个老实人。

    “太子出身不用质疑,是先太子的儿子,本王的弟弟,太子妃嫡出的孩子。这事祖父和梅皇后都能作证。再了,赵妃,叔父虽然将梅皇后迁居到了冷宫,但是皇后的份位还在,皇后的印玺还未收回,也没有昭告天下废后。这种场合,这等大事,太后和皇后如何不见,怎么就你一个没有正经册封的妃子在话。”

    诸王纷纷附和,就是内部争得不可开交,诸王也不允许一个宠妃左右司徒家谁来做皇帝。

    赵妃在屏风后边哭了起来,四王就遣人到宫中报信,请太后和皇后来南苑。

    赵妃哭了一会,“皇爷还在的时候,曾跟本宫,让本宫的儿子当皇帝,如今本宫膝下养着二皇子,别的不,皇爷昭告了天下收养了二皇子,怎么就不是皇爷的儿子了,皇爷当初的金口玉言就算不得真了吗?”

    几位王爷冷笑。如今上皇态度未明,就是一不做二不休,也不能在言语上漏出来。每个人都在等着第一个动手的人。

    过了一会,太后和皇后的车架到了,诸王接着二人,到了御书房,太后看到今上,先自己哭了,“老六如何遭了如此大难。”梅皇后扶着她,把脸偏过去,眼泪到底没流下来。

    太后对着今上哭了一会,太监搬来两把椅子,婆媳两个坐了。

    “今儿请您来,是想请人示下,六哥走了,但是咱们家的社稷江山该怎么办?总该有个君主来坐江山吧?”

    “我妇道人家,只知道三从四德,你父皇还在,什么时候轮到我来这个了。与其在这里这种话,本宫问你们,是谁下手害了老六?你们可曾清楚?”

    诸王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不顾不得去查这个,毕竟皇位重要。

    “孙儿找人查了,祖母,是诚季干的。他前几日刺杀了叔父好几回了。”

    太后还惊疑不定,祝骏从今上身边站起来,“娘娘,荣爷的没错,上个月加上这个月,一共刺杀了十四次。伤了侍卫一百零六人。”

    “作孽啊。”太后哭着擦了擦眼泪。

    谁都不怀疑诚季的动机。祝骏完又回去了,八王笑的极为儒雅,“还是君明孝顺,不如这样,给你六叔报仇的事儿就托给君明了,这会诚季该是还在附近,抑或没逃太远,你这就带人将他缉捕归案吧。”

    司徒越心想你当我傻,走了就等于出局了。

    “这不劳动您吩咐了,侄儿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使人去捉拿了。和诚季这种反贼交手,不如帮忙处理叔父身后事,祖母,咱们给叔父装裹一下吗?如今天热......”

    “你的对孩子。”

    “不可,母后,诚季用的什么毒,谁下的,该查还是要查的,父皇回头问起来,咱们不出来,也是不美。”十一王拦了下来。

    “但是,也不能让他们验尸啊。”十二王就追着了出来。

    “不管怎么,皇爷的身后事还是要处置出来的,万年福地已经选好,主墓室也建好了,能用的上。承岳也该回来,纵然是眼睛看不见了,还是要尽孝子的分内之事。皇帝驾崩,是大事,本宫一个深宫妇人,不知道国事,也明白要让三军知道皇位易主。昭告天下吧。”梅皇后完,用帕子捂着脸,不再了。

    “这......”

    “这事侄儿已经给祖父写了信,相信祖父过几日就能回銮了。”

    “给大行皇帝主持葬礼的必是新帝。要是新帝选不出来,谁来给大行皇帝主持国礼。”

    这个时候,太监领着二皇子过来了,二皇子恭恭敬敬的给太后和皇后请了安,口称祖母,母亲。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屋子里的男人都死绝了皇位也轮不到二皇子身上,然而,赵妃的主意是什么大伙也知道。

    “好孩子,你到后边守着吧。”太后发了二皇子,刚要话,几个魁梧的太监闯了进来。

    十二王呵斥他们“不经通报闯进来是为何?”

    “自然是来护驾的。”门外源源不断的进来了许多的太监,个个凶神恶煞一样。

    “给谁护驾?”

    “自然是新帝。”领头的完,对着二皇子一拜,“见过皇上。”不等二皇子有动作,站了起来,“二皇子是先皇之子,如今是唯一的儿子,如何不能当皇帝,诸位皇爷以为呢。”

    “笑话”八王笑了出来。

    “赵氏,这是你的主意?”梅皇后问后边。

    赵灵妃自屏风后边出来,扶着宫女的手,挺着肚子,“自然是本宫的主意。如今玉玺在南苑,只要外边的大人们写了诏书,用了玉玺,新帝的名分都坐实了,以后谁不服,谁就是乱臣贼子。”

    诸王看着赵灵妃就像看一个傻子。

    “你以为谁会把这个当真?”七王问她。

    忽然御书房外边送来一张诏书,赵灵妃从怀里拿出玉玺,在上面盖了大印,交给太监,“给我父亲送去,立即飞马告知各地。”

    “这贱人早有预谋。”十王当即怒了。

    司徒越不话,安坐不动,太监取了诏书,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一旦这事坐实了,及时上皇回銮,也救不得你们了,再了,上皇回銮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也许啊,老爷子回不来了。”

    “贱人”太后一巴掌了过去。屋子里的诸位王爷纷纷站起来,九王还“不一定是诚季下的手,有可能是这贱人下的手,害死了皇兄嫁祸给了诚季。”

    “这是要咱们的命和咱家的江山啊。”十王撸了袖子,“你们在这儿,老爷子不在,你们谁也别管我,老子这会就披挂好,会一会赵家的这帮子杂碎。”

    “十叔急什么。”司徒越站在角落里,看着太监们包围了十王,“您这还没出门呢,人就被放到了。再了,他们这份假的诏书能不能出南苑的大门还不一定呢。”

    “是啊,君明,你的侍卫呢?带上你的侍卫,干他妈一架。”

    “上来。”司徒越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转头又和诸位叔叔了“叔叔们安坐,祖母和婶娘也别生气。”

    门外一阵脚步声,一个军士端着一只大木盒子上来,半跪在太监中间,也没在话。

    “侄儿这人比较喜欢汉末三国,那个时候真是名将如云谋士如雨,真真是起来都是故事,真恨没有生在那个时候。做事也就推崇他们,比如,斩首这回事。”司徒越示意军士开盒子。

    里面是一个血糊糊的人头。

    “听了宫中噩耗,侄儿去京畿接管亲军的时候,碰到了此人,这人二话不就命人拿下侄儿,侄儿就反抗了一次。诺,赵娘娘,您认识吧。”

    军士站了起来,端着盒子让诸王看了一眼,最后走到赵妃跟前,赵妃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立即昏了过去。

    里面是他父亲赵栋梁的人头。

    八王看着司徒越一眼“这么,亲军虎符在你手上。”

    “是,几万的侍卫亲军,粮草金银都在侄儿手上,这是祖父临走的时候留给侄儿的。”

    作者有话要:  匆匆的码字,有错请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