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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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欢欢再次回黎家是黎爷爷病重的时候。

    彼时时慕刚过了四岁。

    黎燃通知慕欢欢,爷爷快撑不下去了,想要见她跟时慕一面。

    对黎家,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慕欢欢心里依旧如梗了一根刺般,甚至连黎蔚,慕欢欢都一直不曾见过。

    不过黎蔚逢年过节倒是给她过电话,不过慕欢欢跟他没话,每次两三话话完便挂了电话。

    但对黎爷爷,慕欢欢心里还是有几分感情,是整个黎家,第一个接纳她的人。

    去帝都那天,A市最高温已经近二十度了,但黎燃帝都前两天还下了雪,慕欢欢还是包了冬天的厚衣服,在时焕的陪同下,带着时慕一起去了京城。

    慕欢欢本以为来机场接机的会是黎仲谦,没想到却是黎蔚。

    慕欢欢看过黎蔚逢年过节照片,但面对面还是第一次,她愣了会儿,不知道跟黎蔚什么,心里就跟帝都的天气一样,冷的结了冰。

    还是时焕主动跟黎蔚了话,让儿子时慕叫外公。

    时慕盯着黎蔚看了会儿,没有叫,反而跑过去牵住了慕欢欢的手。

    慕欢欢握着他软软的手,心里的寒意立即被驱散了,摸了下时慕的头,对他笑了笑,然后便牵着时慕上了黎蔚的车。

    这几年时焕沉稳了很多,为人处事也越加的周到。慕欢欢一路上不理黎蔚,但他毕竟是慕欢欢生父,时焕希望慕欢欢的人生能更圆满些。所以一路上,黎蔚开车,他坐副驾,交谈还算愉快。

    黎蔚直接把车开去了医院,黎爷爷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靠氧气管呼吸,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到了医院,重症监护室外黎家老少都在,包括黎蔚的妻子。

    黎燃看见慕欢欢一家到了,红着眼睛迎了过来,泣不成声的跟慕欢欢了黎爷爷的情况。

    不知道是被黎燃感染了,还是周围的氛围太过沉重,慕欢欢竟觉得心里特别的难过,眼睛也有些酸涩。

    她想起几年前来帝都看到的老人,很想留她在家里吃顿饭,但最后怎么都没成。

    时慕跟黎燃感情不错,见黎燃在哭,他糯声糯气的拉着黎燃安慰。

    黎奶奶看见他们,倒没向几年前那么针锋相对,但也谈不上多和气。比起四年多前,黎奶奶气色明显要差了些。

    慕欢欢跟时慕换了隔离服进了重症监护室,黎爷爷躺在病床上,鼻腔插着呼吸管,若不是胸腔还隐隐有起伏,慕欢欢甚至感觉不到他的生机。

    早听黎燃过,黎爷爷因为病痛,瘦的只剩皮包骨,慕欢欢想象过,但想象不出来。这会儿亲眼看见,先前还能忍住的泪水,终于决堤。

    时慕不认识病床上的老人,他觉得这位老爷爷有些吓人,他有些害怕。但看慕欢欢哭,他着急的想要哄。

    兴许是他的声音,病床上的老人睁开了眼睛。他艰难的转动眼睛,想要看清床边站着的人,嘴巴费力的张合。

    慕欢欢立即收起了眼泪凑近了些,挽着笑,爷爷,我是欢欢,我来看你了。

    黎爷爷眼角有泪滚了下来,他不出话,但脸上的表情很欣慰也很激动。

    慕欢欢对时慕,叫曾爷爷。时慕性子既不像慕欢欢,也不像时焕,男孩子,他很乖。听慕欢欢后,他便牵着老人的手,甜甜喊了句曾爷爷。

    晚上八点十分,黎爷爷走了。

    黎家上下一片哀痛,慕欢欢心情也并不好过,胃口一直不大好,稍微吃点东西就反胃想吐。

    时焕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便没准她去守夜,让她跟时慕在酒店休息,他去代她守。

    几天下来,时焕瘦了圈,眼睛四周尽是青色。

    下葬那天帝都下起了雨夹雪,天气特别不好冷,慕欢欢裹着厚长的羽绒衣,还是有些扛不住。

    离开帝都那天,慕欢欢本不想惊动黎家人,但她跟黎燃感情不错,黎燃问起她回去的航班时间,慕欢欢还是了。

    到机场的时候,接到黎燃的电话,问她的位置,慕欢欢了在几号门,等了几分钟,黎燃便出现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黎蔚。

    黎蔚想跟她聊几句,黎燃带着时慕去一边儿玩了,时焕去取登机牌,只剩下她跟黎蔚。

    黎蔚,以前是他的错,即辜负了她母亲,又伤害了黎燃的母亲,也伤害了她。他,以前的事情改变不了,但希望以后的时间能弥补,他想尝试着做个好父亲。

    慕欢欢没什么,但心里有些松动。想到了黎爷爷,人生也不过匆匆几十年,谁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一个先到。她不出原谅不原谅,但也不想自己后悔。就好像没能陪黎爷爷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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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 ——老公,离婚需谨慎

    简介:

    起初,他是她复仇路上不可攀越的高山;

    后来,他为她荡清前路,满路星光铺就归途。

    ps:重生文,女主成长型。

    正文:

    今天是慕郗被关进精神病医院的100天。

    三个多月来,慕郗的意识多数时候是浑浑噩噩的,只有到了夜深人静她才能稍微清醒一点,想起自己是谁。

    她两只手的手背上,乌青一片,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那是这几个月来每天注射药物留下的。

    今天很奇怪,医生并没有按时给她注射,整个上午过去了,医生都没有出现。

    她穿着病服,双手抱着膝盖,了无生气的坐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暗淡的盯着前方。

    她很瘦,整个人仿佛就只剩下一层包裹着骨头的皮,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颧骨高凸,暗无光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

    谁会想到,眼前这个形如枯槁的疯女人,一年前,曾是娱乐圈最当红的双料影后呢?

    突然“咔嚓”一声,慕郗身体僵了下,接着僵硬的偏过头朝门口看去。

    护士侧身站着,一手扶着门把,一手做着请的姿势。

    而正站在门口的是个女人。

    她带着黑色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穿着高腰修身的黑T,下身一条宽松牛仔裤,挎着单肩链条包。

    即便看不清长相,仅从穿着气质,也不难看出这个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慕郗好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偶,呆怔的看着她。

    女人抬手摘掉了墨镜,随后又摘掉了口罩的一边,白瓷般的脸上妆容精致,微笑着看着床上的慕郗。

    慕郗空洞的眼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焦,她死死的盯着门口的女人。

    女人的笑容愈发明艳,她偏头对护士道:“我想单独跟郗待会儿。”

    完,女人步入了病房,护士关上门守在外面。

    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慕郗,笑着问道:“郗,三个多月没见,你在这儿还适应吗?”

    慕郗没有话,依旧死死盯着她。

    女人看着慕郗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她上前,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捏住慕郗的下颌。

    慕郗挣扎着动了动下颌,女人却捏的更紧,指甲几乎陷入了她的肉里。

    女人如血的红唇轻启,漫不经心道:“郗,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今年你也不过二十四岁吧,比我还两岁呢,可看着就跟五六十岁的老大妈一样,啧啧……”

    完,她放开慕郗,从包里抽出湿巾,认真的擦着触碰过慕郗的手指,“慕郗,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

    到这里,女人顿了下,嘴角噙着浅笑。

    慕郗似是有所预感,心突然慌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女人看到她的反应,叹了声,故作遗憾道:“苏姨心脏病发,去世后三天才被邻居发展,尸体都腐烂发臭了,真是可怜,临死之前都没人送终!”

    慕郗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炸了一样,眼前突然一片空白。

    半响后,伴随着一声呜咽声从慕郗的喉咙溢出,眼角流出两道血痕,她用尽所有力气朝女人扑了过去。

    身体长期被注射药物,四肢软弱无力。

    女人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慕郗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然而,她并没有放弃,即便是爬,她也朝女人的位置挪动着。

    女人看着慕郗像个丑陋的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蠕动,心里无比的舒畅。

    她终于赢了慕郗。

    慕郗没有的,她都有了,而慕郗有的,她没有的,她也都统统毁掉了。

    以后她再也不用活在慕郗的阴影下了。

    她嘴角挂着胜利者得意的笑,“不过,郗你放心,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阿姨的后事我已经办理妥当了。”

    “阿姨喜欢大海,所以我作主把骨灰撒进大海。”

    “你呢,别伤心……”女人蹲下身,手揪住慕郗的头发拔高她的头,凑在她耳边柔声道:“我想叔叔阿姨肯定也舍不得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他们会来接你的,很快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

    三天后,慕郗被一个精神病人推下楼梯,脑部重伤,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