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装“残疾”第二十二天
早上八点。
按照刘姨的习惯, 她应该已经起床两个时。
在这两个时里面,她可以和同在傅家的佣人聊一个时的家长里短,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 门口的司机是不是已经准时到岗,花圃里的园丁有没有再把名贵品种的花不心给折断。
但是今天。
刘姨还在睡梦当中。
阮凝到客厅的时候先是被桌上粘好了大半的花瓶给震惊到,继而看见趴在那边的刘姨,她默默捂住了嘴巴,没让惊呼冲出喉咙。
她走到座位旁, 脑子暂时还在缓冲当中。
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过来, 花瓶就快要恢复成原来的形状了?
阮凝看向傅羡,低声问:“是不是你晚上帮粘的?”
傅羡很乐意承认这种事,他不置可否, 将早已准备好的早饭放到了阮凝手边,“先吃早饭。”
阮凝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吸了吸鼻子,道出一声软绵绵的“谢谢”来。
仔细看看,傅羡的眼睛里面是能看见这么一些红血丝,肯定是熬夜为她拼花瓶的原因。
嘤嘤, 傅羡真好!
阮凝心疼的目光太过直白,叫傅羡这样不轻易泄漏情绪的人, 脸上淡漠的表情都难免有些碎裂。
从中可以看出几分愉悦。
其实他晚上是没怎么睡觉,因为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吃药”当中度过,睡眠自然不太足,和粘花瓶没有半点儿关系。
但是能让阮凝这么看着他, 感觉不算太差。
阮凝用金属叉子插住一块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开始吃早饭。
她吃饭的速度不快, 在李婶把吃完的餐具收走时,趴在不远处的刘姨醒了。
刘姨抬头的动作很缓慢,保持趴着的姿势睡了一晚没怎么动过,想必对谁来都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浑身的骨头像是在她起身的时候重新排列组合,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响,筋脉酸疼到让她脑袋都跟着有些晕。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有空往墙上挂着的钟上面看了一眼。
八点半???
都这个点了!!!
刘姨不可避免地感动惊讶,她扭动僵硬的脖子朝阮凝的方向看过去,更为惊讶了!
花瓶的进度像是快进了两倍速,在她睡觉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渐趋完整,很快就可以完工了。
刘姨:“…………”
这一觉睡得好不值,她似乎错过了很多的样子。
可能是昨天太困了,她都不知道阮凝到底有没有睡觉,如果一个晚上没合眼,这个进度倒也不奇怪。
然而阮凝看上去神采奕奕,丝毫不像熬夜的人……
“三少夫人,这是您晚上粘的?”
阮凝眼神专注,不忘回答问题,“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刘姨:“没问题。”
年轻人精力就是好……熬个通宵半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
要怪就怪她睡得太沉。
这点就没有必要向王琴汇报了,不然很可能会被骂上一顿。
不过还好。
她装作弯腰捡东西的模样,撩开桌布,看见昨天放置的录音器还在原位,王琴交给她的任务没搞砸就成。
花瓶已经快要完工,阮凝就不着急了,动作变得慢条斯理,一旁的手机里面还放起了音乐来。
是一首震耳欲聋的蹦迪曲,韵律感极强,让人听了恨不得跟在后面扭一扭。
“PUT YOU HANDS IN THE AIR,一起摇摆~”
阮凝要不是两只手里都有东西,不敢太过于放肆,生怕乐极生悲,把快要粘好的花瓶给碎了的话,绝对已经举起双手跟着一起摇摆了。
刘姨生无可恋,她欣赏不来这种吵得脑壳疼的音乐,错过了早饭点没有早饭吃,让她现在的心情有些烦闷,又拉不下脸来让李婶帮做点,就只能强撑着。
要王琴派她来监督阮凝,这还真不是个好差事。
反正对刘姨来不是什么好事,不光要受到身体上的折磨,还得受到心灵上的折磨,简直是双重磨难。
傅羡去书房待了一会儿,出来后阮凝迫不及待地向他炫耀成果,“还有三块碎片粘好就完工啦!”
傅羡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听到手机中的音乐时,他抬手按了暂停键。
刘姨松口气,她备受摧残的耳朵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怎么关了?”阮凝正HIGH着呢,还没尽兴。
傅羡在平板上点了两下,声音传出来,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画风。
“我二十四了,已经过了听童话故事的年龄了。”阮凝以为他还把自己当孩子呢,眨着眼睛道。
傅羡点头:“我知道,这不是给你听的,是给孩子听的。过段时间我去找点专门的胎教音乐,你刚才听的太吵,对胎儿不好。”
阮凝缩了缩脖子,实话,在没有孕吐发作的时候,阮凝经常会忘记她肚子里面还揣了一个娃。
被傅羡这么一提醒吧,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阮凝妥协,”那好吧。“
她低头继续心地将碎片放到相应的位置,注意力集中,不想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任何差错。
刘姨偷偷观察着这对夫妻。
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傅羡那副对谁都冷冰冰的样子,两人在一起定然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好聊的。
但实际上,傅羡在阮凝面前时,面部总是非常的温和,像是怕吓到她一样,即便话不多,但他的眼睛一直是落在对方的身上的。
作为过来人,刘姨看得出他们的感情不错。
这就怪了。
傅羡向来不喜欢王琴,怎么会对她选中的阮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听厨房里的佣人,阮凝当时刚嫁进来的时候,他们俩还和陌生人一样。
阮凝失忆,这感情就突飞猛进了???
刘姨看不懂年轻人的思维,琢磨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那边阮凝笑着道:“终于完工了,刘姨,你拿回去吧。”
她可以交差然后回去补觉了。
刘姨起身,却并不去碰花瓶,“三少夫人,夫人要您亲自送过去。”
阮凝皱眉,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要看见王琴,昨天脸上的巴掌印今天好不容易消下去一点儿,她可不想再去挨。
“非要我去?”
刘姨不作声,算是肯定了她的法。
“真麻烦。”阮凝腹诽,觉得这又是王琴给她挖的一个坑,如果她不去还,两天的时间到了,是不是还得算她没完成?
想到这一点,阮凝决定午饭后去王琴那边走一趟。
麻烦迟早要来,还不如她主动迎击,她就不信王琴还能找出什么理由再动手。
傅羡沉默了许久,终究是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阮凝没出声,刘姨反倒回答:“三少爷,夫人只要少夫人一个人过去。”
这妥妥的是针对她啊!!!
阮凝皱起眉头,想了会儿凑到傅羡耳边道:“我要是半个时没回来,你就过去找我。“
来阮凝心里很没底,她不知道王琴单独见她有什么格外的深意没有,现在她更怕的是对方突然发难。
“二十分钟。”傅羡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二十分钟后我过去找你。“
他一分钟都不想让王琴与阮凝单独相处,可如此一来难免叫人起疑,傅羡退而求其次,只给出二十分钟的时间。
阮凝心间一暖,知晓他是紧张自己,见刘姨已经离开,便笑嘻嘻地在傅羡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们本就距离不远,傅羡刚有所感觉,阮凝就退开了。
阮凝做完这个动作,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几秒钟之后她就变得光明正大。
傅羡是她老公,不就是亲一下老公的脸么,是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毫不避讳地抬眼看向傅羡。
正巧傅羡也在看她。
两个人对视,几秒钟之后不约而同错开目光。
“那个,我去书房。”
傅羡滚动轮椅走向厕所。
“我去卧室补觉。”
阮凝手足无措朝着厨房走去。
谁都没有意识到对方去的是错误的方向,一个进了厕所关上门,一个到了厨房看见忙碌的李婶问了句中午吃什么。
直到吃午饭,两人才恢复成之前的状态。
傅羡看上去很正常,阮凝却总是时不时的会感到脸热,不敢和他对视。
她把自己的这些症状告诉了蔡静和,这些的时候笑得和傻子一样。
蔡静和表示:单身狗躲在土里不敢话。
饭后,阮凝和傅羡了声招呼,便捧着花瓶往主楼走去。
这条路她走了几回,现在早就认识了,熟门熟路地穿过长廊,到了上回进去过的王琴的书房门口。
在门口,她看见了一个刚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是傅远。
阮凝的警戒信号一下子调到了最高,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在见傅远的第一面就非常讨厌这个男人。
即便在外人的眼中,傅远是傅家未来的家主,未来的掌权人,前途一片坦荡。
可是阮凝只要一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就生理性的感到恶心。
傅远看见她玩味地笑了笑,“弟妹,我可是一直等你等到今天,都没等到你来找我,真让人伤心。”
阮凝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傅远笑了,“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阮凝只是这么看着她,用表情肯定了这个回答。
她的疏离和戒备成功让傅远收起了脸上虚假的笑容,他上下量了一番几米开外的女人,长得是真美,巴掌大的脸,唇红齿白,就连瞪人的时候,都像是在撒娇。
在床上是不是会变得更可口呢?
傅远的目光停顿在她的腹处,那里现在还很平坦,看不出一点儿起伏来,但是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
还是属于傅羡的孩子。
一个残废的孩子。
傅远神色变得阴冷,他从第一次见这个弟妹时,就被她勾得三魂没了七魄,他向来被女人献殷勤献惯了,以为只要稍微抛出橄榄枝,人家就会眼巴巴地扑上来。
然而到了阮凝这边,他等来等去没把人等到,却先把她怀孕的消息等到了。
呵,傅远如今看阮凝的眼神已经不夹杂任何的掩饰,赤.裸.裸地表现出了他的欲.望。
得不到的才最叫人心痒难耐。
阮凝触碰到那毒蛇一样的目光,心里一阵恶心,差点儿没有吐出来。
她不靠近,傅远也没有走过来,反倒是王琴开书房门,使得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远你怎么还没走?”王琴首先看到的是门口处的傅远,便问道。
因王琴的到来,傅远敛住眼眸,再抬起来,已经变成了之前的样子,回答:“看见弟妹过来,和她了几句话。”
王琴这才看向阮凝,见她怀里抱着熟悉的东西,脸上没有了和傅远话时的和煦,变得冰冷起来,“你跟我进来。”
这话是对着阮凝的。
阮凝此时巴不得跟着王琴进去,起码不用面对傅远那么恶心的玩意儿。
王琴转身先进了书房,傅远却没动,依然站在书房不远处的地方,要想进去,势必得从他的身边经过。
阮凝想着速战速决,避着傅远窜进了书房里边,就在短暂的擦身而过时,阮凝感觉到一阵热气吹向她的耳边。
在意识到那是谁干的“好”事时,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吐傅远一脸!
书房的门被阮凝重重关上,看不见傅远那张恶心的脸,她感觉空气都变清新了几分,真不知道傅家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玩意。
她都结婚了,还是嫁给了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就这样傅远还能明目张胆地想要勾搭她。
呕呕呕!!!
王琴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等着阮凝过来。
阮凝将花瓶放到桌上,“花瓶我放这儿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王琴出声,“谁我没事找你?”
阮凝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她转身面向王琴,便听见对方:“阮凝,你坐。”
她突然和缓的态度让阮凝一时摸不准她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王琴此时对她恶语相向,她可能毫不犹豫地走了,可王琴现在像是真的有事情要和她谈,还挺正经的。
阮凝坐到了王琴对面的软沙发上。
王琴看着她:“你失忆这件事我暂且当做是真的,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下,你是我带进傅家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阮凝迷茫,实话她不是很懂……
王琴接着:“意思就是,你是我这边的人,我让你进傅家,不是让你和傅羡做一对恩爱夫妻的,你要清楚,在这个家里,你能依仗的人绝对不是那个残废!”
阮凝瞳孔震了震,她不安地捏着手指尖,原以为王琴是要拿碎掉的花瓶做一番文章,却没想到她是借花瓶来这番话。
从王琴的话语中,阮凝不难猜测,错综复杂的傅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每个人都需要明白自己在哪个阵营当中。
因为她是王琴带进来的,所以自动划分到了王琴的阵营底下。
“还不明白?”王琴吸了一口气,不算再拐弯抹角,“当初你找到我时,只要能救阮氏集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我让你进傅家,可不是让你过来做一个高枕无忧的少奶奶,处处和我作对,你还有你们阮家只要我一句话,立马就可以从南城消失,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阮凝额上冒起了冷汗,她看着王琴,心中渐渐凝聚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和傅羡结婚?”
王琴:“你还不明白?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给阮家一笔应急资金,你嫁给傅羡,你情我愿的事,就这么简单。”
有些细碎的片段在脑海里闪过,阮凝似乎看到了她当时和王琴面对面坐着时的模样,也看到了她第一次来傅家,第一次看见傅羡时的场景。
待她再要细想,头便像针扎一样疼,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阮凝连忙调整呼吸,不再去硬想那些事情,几分钟过后,急促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缓。
王琴静静地等着,见她脸上痛苦的神色消散得差不多了,能听进去她的话了,这才接着开口道:“当然,我不反对你和傅羡扮演一对恩爱夫妻,或者你真喜欢那个废人我也无所谓,但我要你记得,当涉及财产有关的事情时,你不能隐瞒!需要投票表决时,你得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阮凝很乱,她能听清楚王琴的什么,思维却没有办法跟上,还处在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当中。
王琴将话摊开了得很明白,用她一贯有的强势道:“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能留。”
“什……什么!”阮凝猛地抬头,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为什么!”
王琴道:“我不行就不行!这孩子是个隐患,不能留!”
老爷子手里的股份不少,也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分给那个野种,这一点她不容许发生。
阮凝隐约有了崩溃的迹象,她从软沙发上站起来,道:“这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做主!”
“就凭不用你同意,我也能让你保不住这个孩子。”王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淡淡了一句可怕至极的话。
阮凝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表情,因为她从王琴的这句话里面没有听到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这也就明,王琴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做到。
不动声色让她失去还是不是什么难事。
整个傅家,如今在阮凝的眼中都充满了危险,因为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可能就会迎来一场“意外”,从而使得孩子在“意外”中失去生命。
太可怕了…………
一种恐惧从内心的最深处缓缓上升,渐渐笼罩了阮凝整个大脑,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因为过于害怕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这是谋杀!”再怎么她肚子里的也是一个生命,凭什么因为王琴的一句话就剥夺他降生的权利?
“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我要留下他!”
阮凝的目光因为这个念头而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咬着唇瓣,低低地吼出这句话来。
王琴却依旧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我给你时间考虑,本来这次的谈话对我来完全是浪费时间,但鉴于你上次做出把我花瓶摔了那种蠢事,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记住自己的身份!在傅家我如果想动你,没人能护得了。”
“别以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没了你,我能找下一个更乖更听话的,但是如果失去资金,你们阮家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你自己清楚。”
“乖乖听话,你还是傅家的三少夫人。”
恶意满满的话,叫阮凝失去力气,浑身发冷,她现在很想逃,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孩子。
可逃走了……阮家该怎么办呢?阮仲文又该怎么办?
“咚咚。”
王琴的书房门忽然被敲响。
有佣人的声音传进来,“夫人,三少爷过来了,是来找少夫人的。”
王琴目光微变,嘲讽道:“真是稀奇,这么多年那个野种还是第一次主动找到我这儿来,看来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亲密。不过也是,毕竟你连他的孩子都有了,他对你上心是应该的。”
她的话在阮凝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最后听进去的其实没有几句,阮凝面无血色地站起来,每走一步脚都在发软。
开门,傅羡就在门外,他的身边是那位敲门的佣人,此时垂首候在一边。
王琴不想看见傅羡这个野.种,便压根没有出来的意思,坐到办公桌后继续处理事情。
傅羡是为阮凝来的,但是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傅羡的眼睛便几不可查地眯了一下。
阮凝的脸色太差,二十分钟前她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是红润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闪着令人喜爱的钻石般的光。
现在她仿佛一颗坠落的星星,整个人都黯淡了下去,像是没有了生机。
傅羡不知道王琴对她了什么,但可以肯定——阮凝被吓到了,吓得不轻。
“阮凝。”傅羡轻轻握上她的手,冰冰凉凉,冷汗遍布掌心,还有丝丝的颤抖夹杂其中,这得是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阮凝有几秒钟才回过神,这会儿心慌意乱的,是连一个笑容都扯不出来。
傅羡用尽量温柔的语气问道:“她和你什么了?”
而事实上,他恨不得现在就砸烂那扇门,冲进去将王琴给撕碎。
心跳渐快,越发强烈,嗜血、暴虐慢慢涌现。
他犯病了,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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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甩尾巴码字去啦!虽然这本数据不太好,但我还是会坚持写完的,嘤。
感谢赠送营养液的姐妹“嘻嘻嘻”“迷你曼”(这个姐妹我好眼熟,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