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结局(下)
傅远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抢, 黑洞洞的抢口对着阮仲文的眉心,阮凝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也不知道傅远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不管是真是假, 她都不敢拿阮仲文的性命来冒险。
“你把抢放下,有话好。”阮凝咽了咽口水,强撑着一口气对他道。
傅远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他当即大吼道:“我他.妈和你没什么好的,刚才的话我不想第二遍!你识相的话就赶紧的, 不然老子直接崩了他!”
阮凝没想到他现在疯成了这副德行, 也火了,“傅远!!你不就是欠了点钱么,傅家这么多钱你还怕还不起, 在这里找我一个女人的麻烦,你很有成就感还是怎么样?!”
阮仲文看着傅远对准他的抢口,拉了拉阮凝,示意她少几句。
阮凝真的怒了,“难道我的不对吗?傅家的名号谁没听过,你就是出去借钱估计都能把窟窿填上, 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去凑钱!”
傅远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他举着抢的手晃了晃, 接着对阮凝破口大骂,“你个贱.人懂什么!你以为你的办法我没有想过?这些都是你那个好老公设计的,他怎么会让我有翻身的机会?!!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怕告诉你, 傅氏早就被掏成了个空壳子,什么都没了,压根就还不上这笔钱!他既然不想让我们傅家好过, 那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今天你和这个孩子都要死在这儿!在死之前,你先让我爽爽!”
傅远习惯性地吸了吸鼻子,暂且收了抢,上前去扯阮凝。
这毕竟是在咖啡店里,他还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阮仲文见此,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双方拉扯起来,但傅远到底是个年轻男人,他嫌阮仲文这个老东西碍事,揪住他的头发就往墙上撞,两下之后,阮仲文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阮凝阻拦不及,上前去撕咬傅远,却看见傅远重新举起抢来,“你再不听话我真的会杀了他!”
眼看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扣下扳机,阮凝怕了,她顺从地被傅远带到软沙发旁。
傅远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沉醉似的眯上了眼睛,让他瘦骨嶙峋的脸显现出几分痴.汉的模样来。
阮凝被他靠近时带过来的一阵呛人的异味熏得难受,那股味道又酸又臭,像是人好多天没有洗澡所发酵的味道,难闻至极。
阮凝想不通,傅远短短一段时间不见,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乞丐模样。
她强忍着要吐,一直在等待机会。
傅远猴急地就想去扯阮凝的衣服,阮凝今天穿的长裙,上半身是复杂的盘扣,比较难解,他的手一边解一边在抖,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怎么回事。
阮凝的视线则一直落在搁在桌上的那把抢上面。
艰难地解开两颗扣子后,傅远失去了耐心,想一把将阮凝的衣襟全部撕开,但尴尬的是,他用了几次力都没能成功,而且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他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阮凝察觉到傅远的不对劲,看他一直在吸鼻子,摸鼻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一种猜测渐渐在脑海里成型。
大概是阮凝的顺从叫他放松了警惕,傅远停止了对阮凝的动作,转而去了沙发的另一头,那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傅远哆哆嗦嗦的从里面拿出一袋白色的粉末状物品。
阮凝知道他想干什么,趁这个机会,她跑到阮仲文身边检查了一番他后脑处的伤口,没有流血,人应该是暂时昏迷了过去。
但阮凝自己到底不是医生,她不能判断阮仲文伤得到底如何,只能祈祷傅羡来得快点儿,再快一点儿。
阮仲文在阮凝的拍下渐渐苏醒,傅远也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就在他想继续抓阮凝过来的时候,咖啡店的包厢门被破开。
持抢的警察一拥而入,在他们后面还跟着傅羡,他没顾得上在场的这么多人,一个箭步冲向了阮凝,将她抱到了怀里面。
“软软……我了让你不要冒险。”傅羡吻住阮凝的额头,以此来感受她的体温。
阮凝相较于傅羡的失态要更加冷静一些,她将阮仲文送上救护车,看着傅远被警察戴上手铐,等待法律的宣判,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在来咖啡店赴约之前,其实她就和傅羡通过电话。
也是再那个时候,她就知道,阮仲文很有可能已经被傅远给挟持了。
傅羡告诉她这一切,是为了让她能够待在家里面,而不是为了让她涉险。
但是阮凝不这么想,她在得知傅远的精神状况十分不稳定时,就决定亲自过去。
如果她不去,以傅远现在孤注一掷的态度,很可能直接就杀了阮仲文,她过去了也许能与其周旋一番,到合适的时候放出信号,展开行动。
阮凝将耳朵上面的微型监听设备拆下来,缓缓靠到傅羡的怀里。
经历过这么一番,她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傅羡弯腰将人抱进车里面,轻声安抚了一番后,驱车去了他在市中心的别墅内。
郊区别墅可能会带给阮凝阴影,他暂时不想住了。
阮凝本想稍作休息就去医院看阮仲文,还没等她开口,就有电话到傅羡这边,表示阮仲文已经醒了,检查过后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需要多休息。
电话交给阮凝,苏醒过来的阮仲文安抚了她几句,约好等过两天找个时间好好。
阮凝同意了。
傅羡在阮仲文那边增派了人手,二十四时保护,阮凝这下才肯回别墅去休息。
也许是因为今天经历了事故,阮凝隐隐约约感觉肚子有些疼,家庭医生来看过后是动了胎气,在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卧床休息,不然可能会有危险。
阮凝这回格外听话,医生让她卧床休息,她就真的尽量减少走动,不管是吃保养品还是主食,就算再不想吃,她也还是会逼自己吃下去。
这次到底是她的疏忽,没有保护好孩子,她要多吃一点儿,把丢失的营养给补回来。
在阮凝修养的这段时间,傅羡同样哪儿都没有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也全部搬到了家里面,他大多数时间就是陪着阮凝。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后,阮凝变得有些黏人。
其实,她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排斥过傅羡,后来失忆更加是有过好感,只不过在记忆恢复后,她还不能确定自己对傅羡的感觉,因而有时候会表现得冷淡一些。
有些事情会叫一个人的心境还有态度发生变化,阮凝就想开了很多,她心底是喜欢傅羡的,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纠结要不要离婚,既然自己对傅羡有好感,和他生活在一起也挺开心的,那还想这么多做什么?
一个人短短一辈子,当然是要做令自己高兴的事。
关键是当下,何必纠结那么多?
想明白了这点后,阮凝心境开阔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心情好了,身体恢复的就快,她本来就年轻,这段时间补品不要钱一样吃,家庭医生来了都她现在的状态很好。
在家里这段时间,傅羡多学会了一项技能,煲汤。
现在什么排骨汤、鸡汤、鱼汤、阿胶汤等等,一样都难不倒他,为了阮凝食欲不振这事儿,他想了不少办法,现在煲出来的汤比李婶的还要好吃。
阮凝最爱喝的还是他煲的鱼汤,一点儿腥味都没有,汤里什么也不加,颜色却是奶白奶白的,喝起来有股奶香味,又鲜又香。
这天阮凝晚餐又点了鱼汤,傅羡在厨房里忙活,很快就有香味飘出来。
市中心的这栋别墅很大,一层光是厨房就有大两个,自从傅羡开发出了煲汤的技能,厨房就专门给他煲汤,李婶则在大厨房里面做菜。
阮凝现在这个时期很爱吃,有时候心血来潮就想吃点不一样的,像是臭豆腐,鸭血粉丝之类的,还常常是半夜要吃,都是傅羡出去买,阮凝体重上升了,他的反而下降了不少。
想到这儿,阮凝给设计师发送了尺码,为傅羡定做了几套衣服,算犒劳犒劳这段时间辛苦的某人。
傅羡现阶段什么都不缺,阮凝花的钱也他都是给的,但每次收到阮凝给买的东西,总能看见他的笑脸。
傅羡并不爱笑,但他发自内心的笑总有中蛊惑人心的感觉,阮凝就特别喜欢戳他笑起来时脸颊上的窝窝,觉得十分可爱。
晚饭摆上桌,李婶没肯留下来一起吃,餐桌上还是就两个人。
阮凝坐下后先喝了口鱼汤,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太好喝了。
这顿饭阮凝又吃得不少,她感觉自己每天像这样被投喂,像猪一样,胖得脸部线条都快要消失了,偏偏就这样,傅羡和李婶还每天她瘦,让她多吃一点儿。
因体重而升起一股淡淡的忧桑。
饭后,阮凝算跟着视频做做运动,对之后的生产有帮助,因为她身子重,所以这项运动是需要老公配合的。
傅羡还有些许事情要处理,阮凝就先做会儿拉伸运动。
没多久,就听见门口有不的动静,保安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声嘶力竭,让人想忽视都难。
自从上次傅远的事情发生后,傅羡在别墅周围加派了双倍的人手,无论是谁想要进来都得经过允许。
阮凝走到傅羡身边,看见通讯画面上显示的人,脸瞬间冷了下去。
“她怎么来了。”
门外的人是王琴,正在和保安扯皮,像是泼妇一样,大吵大闹,口中嚷着要见傅羡。
别墅的隔音效果是极好的,将听筒关掉,王琴的声音是半点都传不进来,根本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
阮凝却有些好奇,“她到这里来想干什么?咱们要不要见一见?”
看王琴的样子,她很怕被邻居家投诉。
傅羡看了片刻画面中的人,而后道:“那就见一见吧。”
着他给了保安指令,让他们放人进来。
王琴在进来之前,保安用金属探测器将她上上下下检测了一番,确保她身上没有带什么杀伤性的武器这才让人进来。
见到王琴的模样,实话,阮凝有些惊讶。
距离上一次在生态园见面,也不过就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而已,但现在的王琴和当初的根本没有办法比。
王琴给阮凝的印象一直是精致而高傲的,她喜欢鲜艳的颜色,穿的衣服永远是高端的大牌或者私人定制,即便只是简单吃个早饭,她也会化个精致的妆,看得出来在外表这方面她比谁都要重视。
但是今天站在阮凝面前的人,素面朝天,唇上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穿的衣服都是最简单的素色T恤。
失去了自我包装的王琴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眼角处平添了许多皱纹。
如果在街上遇到她,阮凝可能都不敢认。
王琴一进门,眼神便落在傅羡身上,那当中的狠厉与恨意,叫阮凝看了有些害怕。
傅羡却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困在牢笼中的畜生,只会故作凶狠罢了,她还是能在这儿翻出什么波浪来?
“找我有事?”傅羡坐在沙发上,右腿搭在坐腿上,姿态闲散。
王琴看见他那双完好无损的腿,一口银牙差点儿咬碎,当初!当初她就该把事情做得再绝一点儿,直接要了这狗东西的命,不然傅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远……你想把远怎么样?”好半晌,王琴终于开口,她的嗓子干哑得不行,强行压下那股怒意叫她的胸膛不断起伏。
傅羡将阮凝的脚握到掌心,她的脚因为怀孕的缘故,有浮肿的趋势,所以只要有空,傅羡就会帮她按摩。
“这话你应该要去问法官,来问我干什么。”
有外人在,阮凝不太好意思让傅羡给自己捏脚,但脚被他捏着,按得又舒服,阮凝便随他去了。
王琴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一审要判五十年!五十年啊!他这辈子就毁了!”
“这是法官的判决,他绑架挟持,持抢危害社会秩序,还吸.毒,判五十年都算是少的了。”傅羡漠然回道。
王琴还想争辩些什么,但想到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声音又下去,“傅羡,你放过远吧,傅家都被你毁了,难道你还不解气吗?就非得搭上远?你爸他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里头住院,你爷爷也是,知道消息的时候就晕了过去,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你就当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饶了远这一次,行不行?”
王琴强势了一辈子,在这个岁数要她卑微下来,着实有些为难人,她在这些求人的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语气。
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是别人求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去求别人。
要不是现在连个像样的律师都找不到,眼看着傅远就要被判决,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到这儿来。
家里的两个男人都倒下了,只能靠她……
傅羡看着她,突然讽刺一笑,“什么叫傅家被我毁了?你们自己作的烂摊子,现在想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恐怕不太好吧。我好心想要收购傅氏,是你们把爷爷气到住院的,和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
王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什么也瞒不过他。
事实就是如此,是他们让傅氏陷入到如今四面楚歌的境地,王家、范家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一个两个都将她拒之门外。
在利益的面前,亲情显得尤为薄弱。
自从上次去过生态园后,傅氏集团就正式开启了西山项目,他们所有人都对这个项目充满了希望,毕竟花了这么大力气才拿下来的,自然是想要狠赚一笔。
却不料,这个项目血本无归,窟窿大到倾尽整个傅家的力量都难以填补。
在这个时候傅远那边又出了纰漏,欠了一屁股债,还……还染上了那玩意,那东西怎么能碰呢!一碰就是个无底洞!
如今什么都没有用,事成定局,王琴就想着能让傅远少受点罪,少吃点儿苦头,至于傅家她是没有能力留住了……
“就当是我求你了,放过远吧。”
王琴想到上一次探监时看见的傅远,就感到一阵阵心疼,好歹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眼看着他在监狱里面被折磨的没有人形,身上都是伤,她既恨他的不懂事,又没办法坐视不管。
傅羡帮阮凝换了只脚按摩,漫不经心道:“你这可不像求人的态度。”
王琴用力闭了闭眼,“你有话就直,怎样才愿意放过远,放过我们傅家?”
“呵。”傅羡凌厉的眼风朝她扫去,“你也配这种话?!当初你想害我双腿骨头坏死的时候,用滚烫的粥烫我,用铁棍子抽我,虐待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要放过我?”
过去的那些事情,他哪怕一秒钟都没有忘记过!
因阮凝还在,傅羡并未把身上的暴虐完全散发出来,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王琴感到害怕。
当年的狼崽,现在长成了一头恶兽,吃人不吐骨头。
王琴哑然无言,诚然她之前是对傅羡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所以到了现在求人的时候,她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扑通”一声。
王琴屈膝跪在了坚硬的大理石上,“求你了。”
一直做为旁观者的阮凝,看着她跪下去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就算是她再怎么装可怜,也不能抹去这人内心的黑暗。
就她要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掉这件事,就叫阮凝无论怎样都不会心软。
傅羡这种把戏看得多了,更是没有什么大感觉,为过去做错的事情道歉,就算她给自己磕头都不足以抵去那些错误。
“你走吧,我相信法律的判断。”
王琴没想到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傅羡都没有松口,便装不下去了,“傅羡你个不要脸的白眼狼,这么多年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到现在居然倒一耙!你口口声声我虐待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你拿残废的事骗了我们这么久,也没人你,我就想你给远一条生路你都不肯,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阮凝听了这话都气得恨不得跳起来。
颠倒黑白不过如此了!
傅羡知道王琴的无赖程度,今天见她不过是为了让她死心而已,他没那个闲工夫和她耍嘴皮子,于是当即下了逐客令。
王琴哪里肯走,像个泼妇一样往地上一躺,就开始撒泼,她这招对付普通人可能还有点儿效果,但对付傅羡根本没用。
保安很快进来,各个身强体壮,拎着王琴的衣襟就往外扔。
傅羡看着狼狈摔倒在地的王琴,冷冷道:“再多一个字,你的儿子在里面就多受一分罪。你刚才的话我都记下了,既然是我欠你这么多,那么肯定是要还的,你年纪这么大了,估计受不住,那就都还你儿子身上吧,他后半辈子就里面过也挺好的。”
听见傅羡这番话,王琴两眼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她连忙拽住傅羡的裤腿,“我错了,是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子淇还,他不能没有爸爸啊!”
“这种爸爸不要也罢。”阮凝站在傅羡身边,回想起那天傅远龌龊的模样,厌恶出声。
王琴可以是一无所有,她见傅羡不为所动,便往阮凝那边去,求道:“阮凝,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当初你们家里这么困难,要不是我给了一笔钱,也不会起死回生,你帮我这一回!你得帮我,不是我把你带回来,你怎么会嫁给……他,怎么会过上今天的好日子,你一定得帮我!”
到后来,她的面容扭曲起来,心底里认为阮凝必须要帮她,不帮她就不对。
但阮凝怎么会呢,只要想起傅远的所作所为,想到阮仲文那天过后恢复了很久才好的精神状态,她就恨不得傅远能永远待在监狱里不要出来。
王琴的表情渐渐偏执,她死死抓住阮凝的脚踝,不肯松手,最终手臂被傅羡狠狠压在地上研磨,她受不了痛,这才松开。
将阮凝劝回房间后,傅羡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卷起,叫人将王琴带到了地下室。
送上门来的猎物,他不好好惩罚一番,都对不起她走这一趟。
进到漆黑的地下室,王琴手脚被捆起来,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傅羡是要来真的,后知后觉感到了害怕。
“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杀人是犯法的!”
傅羡站在黑暗之中,“恩,所以你不配脏了我的手。”
他选了一根细细的针,走到王琴身边,问:“知道梁佑川去哪儿了吗?”
王琴惊恐万分地看着傅羡,只会摇头,连话都不出来,眼看着傅羡拿着针的手离她越来越近,她这才:“我听梁家的人他精神出了问题,出国去了。”
“哦……这样啊……”傅羡将针扎入她的无名指,惨叫声响起,他微笑着道:“他和你一样,也曾经是这儿的客人呢……”
半个时后,傅羡回到了楼上,衣衫整齐,衣角处有一丝的褶皱在他出来之时也被抚平,那点儿残暴之气此时半点也瞧不见。
阮凝被王琴来这么一搅和,都没有了锻炼的心思,见傅羡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不免问上几句。
“和她了会儿话,现在人已经走了。”
傅羡轻描淡写一句话,没王琴是被抬着走的,他不想阮凝被吓着。
一边话,傅羡一边伸手在她的腹部上抚了抚,“还去练习吗?”
本来阮凝懒得去,但想想都坚持了这么多天了,没必要因为一个王琴放弃,她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得抓紧时间。
做孕妇训练的房间很大,傅羡和阮凝配合了几次,已经相当默契,他们现在的肢体接触也很是自然,没有当初的半点儿别扭。
一套动作做完后,阮凝出了汗,她近来是越发不想动弹,每次这个时候,都是傅羡抱她去卫生间洗漱。
阮凝觉得有个体力好的老公也挺不错。
洗漱结束,浑身干爽地躺在床上,等傅羡洗好,差不多就到了睡觉的时候。
孕前期阮凝的觉特别多,现在月份大了,反倒不像之前那么困,在床上玩手机玩的不亦乐乎,刷娱乐新闻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傻笑。
傅羡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见她都没理自己,更没分半点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心里便有点儿酸,伸手将她的手机抽出来,“别玩太久,有辐射。”
阮凝正看一搞笑视频呢,看到一半手机被人拿走,不上不下的,她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让我看完这一个。”
着便伸手去抢,两人本来就睡在一张床上,阮凝这一俯身,差不多就贴到了一起。
傅羡能明显感觉到她因怀孕而变得丰满的胸口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他瞬间有些口干舌燥。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虽然尝过很多次,但大部分都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此时便觉得有些受不了。
“唔…………”
阮凝还想两句好话让他给自己再看会儿,嘴巴就被堵住。
他的吻很重,也很深,像是夹杂着暴风雨一般,让阮凝招架不住,只能仰着脖子被迫承受。
阮凝本就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以前顶多是浅尝辄止,这次的深吻叫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傅羡同样是个生手,有好几次因为太过着急撞到了她的牙上面,两人一起发出闷哼。
好在他很快找到了感觉,这才避免了尴尬的事情发生。
“诶呦……”
忽的,阮凝叫了一声,让这个吻戛然而止。
肚子里的宝宝踢了她一脚,力道还不。
阮凝嘴唇被亲的红红,两人此时都盯着她的腹部,看见宝宝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踢着,活跃的很。
就像是知道爸爸妈妈在做坏事,故意想要搞破坏一样。
傅羡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强压下反应,把手机还给阮凝又玩了一会儿后,俩人这才躺下睡觉。
阮凝睡得倒想,可就苦了傅羡,只能默默忍耐,顶多亲亲她的脸颊来“解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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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宁静的时光又过了一段时间后。
各大报纸头条开始刊登同一则新闻,几乎屠榜了安城所有的报刊杂志。
傅氏被DK收购。
这一事件在上层社会投下一颗惊雷,叫好些人都十分震惊。
傅氏集团作为安诚的百年产业,怎么会被收购就被收购?
大部分人持怀疑态度,但是在看到头条新闻上面发表的文章后,对着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余下一声叹息。
就算是百年产业,如果经营不善,最后也逃不过被收购的下场。
但如果是有心人,就不会觉得太过奇怪,收购这事在几个月之前就早有苗头。
随着傅氏被收购一起传出来的,还有一些丑闻以及内幕。
傅远入狱,王琴因精神疾病被送进精神病院,而傅钟林还在医院疗养身体,唯一被接回傅家老宅的是傅老爷子傅荣。
据传,DK的总裁是傅家那个残废的私生子。
那个私生子其实不是残废,而是一直在藏拙,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傅家。
傅家会走到今天全部都是傅羡计划好的。
这样的传闻很多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觉得现实不是,没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将一个拜年家族产业用这么短的时间收购。
到底还是资本的博弈。
对傅羡而言,外界的人怎么看,怎么传,他都没有兴趣知道,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澄清。
傅老爷子傅荣从医院里回到土豆豆整理傅家老宅的时候,傅羡亲自来接的。
傅家经历这一场巨变,树倒猢狲散,变得家不像家,唯一留下的似乎只有他这个老骨头。
一儿身体不好在医院养病,一女变卖家产去了国外,孙子进了监狱,孙女在闹离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最近的日子都不好过。
这些都是傅羡一手造成,傅荣活了这么几十载,他心里一清二楚。
要内心有没有责怪和怨恨,傅荣承认,他有。
可生意场上的成败,他用了这么些年早已经看透。
傅氏如今到了强弩之末,就算不是傅羡,任何一个竞争对手来使绊子,按照傅钟林那自我的性子,很容易掉进人家的陷阱里面。
家中傅荣最看好的辈,其实是傅羡,但因为他尴尬的身份,没能让他参与到公司的运营中来。
傅老爷子想,他也一把年纪了,没必要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傅氏被傅羡收购走,也许要比落在外姓人的手里更好。
他被推进傅家老宅,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想到最繁荣最和谐的那几年,住在这里是多么开心与惬意。
而现在儿孙都不在身边,除了傅羡。
傅羡神色平静,站在屋中央等着老爷子的到来。
“爷爷。”他今天亲自过来接人,也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些年傅荣对他的好,他没有忘记,所以老宅是他留给傅荣养老的地方。
傅荣看见他没有动怒,更没有激动地指着鼻子骂人,而是上上下下重新量了一番这个孩子。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一个人。”傅荣望着他的双眼,这回没有卖关子,道:“你爸还有个弟弟,在十八岁高考毕业之后出国玩的飞机上意外身亡。如果他还活着,今天的傅氏不会让你爸做主,要是他还活着,傅氏定然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像他,你们俩的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里面的野心像是要溢出来。”
“我承认,你的聪明比他还要更胜一筹,但如果是你们俩博弈的话,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傅荣着着,神情留恋。
他的儿子死于空难,从那件事之后,家里就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儿子的名字。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然……依然十分想念那个孩子。
当初对刚到家里来的傅羡的怜悯,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长得像儿子。
傅羡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话,什么也没。
“傅远坐牢,那是他活该,既然敢碰毒,你就是弄死他我都没意见,我们傅家不需要有这么个人来败坏门风。至于王琴,你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我就当是你在报复她好了,但做人要留一丝情面,让她吃点儿苦头就行了。”
到这儿,傅荣顿了顿,“你爸在医院里,你是不是该去看一看?”
傅羡的表情终于不再只有淡漠,“他不配做我爸。这么多年,我被王琴,被王琴骂的时候,他在哪儿?他冷眼看着,甚至还会帮王琴一起虐待我。既然这么讨厌我,当初又何必把我带回来?”
“我知道,是我妈死之前把我托付给他的,可他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吗?!!”傅羡低吼着质问出这句话。
傅荣默了半晌,最后只剩一声长叹,“是,你爸做得不够好,傅家变成如今的样子他需要承担很大的责任,我不为他什么好话,今后如果有空的话,你就去看看他吧。”
“爷爷……”傅老爷子的宽容叫傅羡有些意外,他垂下眼睑,道:“您就不怪我。是我让傅家……”
傅荣摇头,“不怪,我们傅家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爷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如今就想求你最后一件事。”
傅羡道:“您。”
“别把傅家的祖产丢了。”这话时,傅荣罕见地有几分无力,他生了病后,本来就老了不少,看上去更是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了。
傅羡没有犹豫,答应了下来。
本来,他的目的也就是让王琴还有傅钟林得到惩罚,现在一一实现了,没必要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再为这些事情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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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步伐太快,傅氏被收购的事情在安城被讨论了一段时间后,便没有人放在心上,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别的新闻上头。
阮凝也终于临近预产期,提前了两天发动了。
可能是因为阮凝心态好的缘故,她平时按照医生的要求锻炼到位,是以生产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虽然也疼得不行,但在生的时候没有一些网友的那么夸张,算是顺利的一胎。
婴儿清脆的啼哭声响起,陪产的傅羡第一个将孩子接到怀里,是个男孩。
力竭的阮凝看着软软的孩子,新生命的降临,让她觉得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傅羡与她相视一笑。
多么幸运,今后的半生能携手前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