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什么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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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她以为……哎,算了,只当她叫我昵称了!

    刚要告辞就又听到了‘哐当’一声,我心里冷汗,真得收回穷的没响这句话。

    走上前发现是厨房烧炉子导烟用的铁皮筒倒了,此刻正扁扁的躺在地上,“我来时你在修炉子?”

    红云点头,“冬天得烧,我家是接的火墙,有点堵了,我正修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我就她鼻上怎么有黑灰,转脸看向她,“这活怎么你来干,你父母呢?”

    “去世了……”

    一看她低头我就不在多问,瞄了眼院里的阳光判断下时间我挽了挽袖子就朝着厨房走去,“我给你修吧,这粗活不是女人干的。”

    红云愣了,“你会修炉子?”

    “会!”

    “不行!你城里人细皮嫩肉的更不会干!衣服好脏了!”

    我笑着就把那铁皮烟筒拿到院子里,找到块石头蹲下‘铿铿!’开砸,弄圆了后找根铁丝又通了通内壁的灰,起身再回到厨房踩着灶台和通风口衔接,“用这东西一定要谨慎,否则容易煤烟中毒……”

    红云呆呆的看着我,直到我干完拍了拍手她还没反应过来,“鑫,你怎么干的这么利索?”

    我笑笑没答话,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心里暗想,哥们现在也算是个好女人吧,修的了炉子,换的来鸡蛋!

    这叫啥,上得厅堂,下的厨房!

    红云内疚我衣服修炉子脏了,一个劲儿让我换下来她给我洗,我摆摆手没事儿,弯腰又从包里拿出一块香皂递给她,“对了,这块香皂你帮我给桂梅,就是那短发的姑娘。”

    “桂梅?”

    我点头,“她不是多拿了五个鸡蛋吗,当时也是顶到那了,送她块香皂吧,一码是一码,我不能占人这便宜。”

    红云连着谢谢,最后吐出句和黄兰香一样的话,“鑫,你真好!你是个大好人。”

    我没多话,好人算不上,普通人而已。

    胡思乱想的跨上自行车,回头正再次确定篮子松紧门口就传出一记底气十足的男声,“你就是那城里过来换鸡蛋的?”

    我愣了下转脸看去,来人五十岁左右,国字脸,戴着个蓝色解放帽,披着件灰色中山外套,颇有几分老干部的做派,没等我应声红云就先一步迎上去了,“刘队长,您有事儿啊。”

    队长?

    看红云有些紧张的模样我心里有了数,生产队的队长?

    这年月生产队长虽然官职没有村长大,但权利不,主管的就是耕地划分,宅基地问题。

    “我就是来看看!”

    刘队长着就看向我,眉宇间透着一丝意味不明,没笑没怒,让人吃不准他啥意思,“我听村里人讲红云家来了个城里女同志是能会道,让我们村好生的热闹了一把,没想到啊,是这么年轻一个同志!”

    “队长,她是我姐……”

    红云颤着音儿着,“换鸡蛋,本来,是想给我换的,但是我家……”

    “你紧张啥!”

    刘队长看着红云皱眉,我见状就下车走到刘队长身前,掏出兜里带来的一包烟递给他,“刘队长,你抽烟,没想到我这头一回进村就惊动了您这么大干部!”

    话间我给了红云一个‘没事儿’的眼神,我自己应对就行。

    刘队长接过烟露出了笑模样,“呦,大前门啊,你个女同志还抽烟哪。”

    “我不会抽,这不是特地给刘队长准备的么!”

    刘队长哈哈了两声,“你都不认识我准备个啥,滑头。”

    我陪着笑,“队长,谁都知道清河村的山好水好人也好,这鸡蛋我吃过一回就念念不忘了,所以就惦记着来换些,我保证,绝对没有触犯什么……”

    “我知道。”

    他抽了口我递过去的烟回头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红云,压了压声,“你在城里有工作吗?”

    “哪有啊。”

    我皱着眉,“有工作还能随便跑出来么,我就是住在城里,还没单位呢。”

    他点了下头,吐着烟雾又看向我自行车,“车是真不错啊。”

    我嗯了一声,琢磨着他的眼神,“队长,您这么大干部村里没给您配辆车?”

    “我算啥干部啊。”

    刘队长着,眼神在我那自行车上流连忘返,“县里一年才给镇上十个自行车指标,哪里能轮的上我们,村里想配辆自行车方便工作,只能自己想办法买,可这票不好弄啊。”

    得,我算明白了!

    “队长,你的意思是想要张自行车票?”

    “你能弄到不?”

    刘队长眼睛歘的下就亮了,“一张就行,我们村干部轮着骑,不然这去镇上开个会都都不方便,搭不着便车就得硬走,一来一回,五六个时,时间都浪费路上了。”

    这个……

    我不太敢夸海口,现年难就难在这儿,有钱没用,还是票!

    其中‘三转一响’被称为四大件,也就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录机,算是最高档,最有难度的!

    见我没应声刘队长就继续开口,“我知道票不好整,镇里我是指望不上了,看你话办事也活泛,还是城里人,门路肯定比我们农村人多,你要是能弄到,我这个数谢谢你。”

    着,他就对我伸出了四根手指,悄声道,“四十。”

    我还是没吱声,他这心态我理解,城乡差距大的民情我也晓得几分,否则我鸡蛋也不能换的这么痛快,白了,咱不就钻的物品稀缺的空子么!

    可我还不认识啥能人啊。

    找霍毅或许有用,对他来讲也不会算个事儿,真正的城里干部都快开始寻摸汽车指标了,但我和霍毅没交情啊,张嘴就和人要自行车票,找虐呢!

    刘队长大概是吃不准我在想什么,一咬牙,闷声道:“五十,最高了。”

    没心动那是假的!

    “刘队长,我知道你想有辆自行车也是为了方便工作,心情我很理解,我现在只能回去想想办法,具体能不能弄到,我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