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努力，努力。”

    我陪着笑，心事重重的蹬车回家，那晚我连话都没怎么和霍毅，他也像有心事，没什么和我聊天的兴致，我们俩吃完饭就各自回房，我躺在床上还在想着策略。

    一夜无眠，次日再去踩点，好在温远配合了，算是免受了回皮肉之苦，秃子收完钱还在拍着他脸他识相。

    我不远不近的跟着，守到下午，看到瘦子也跟秃子道了别，剩他一个人在卖部附近继续抽烟，有年岁大的在胡同里下棋，他叼着烟在那支招插手，惹得几个年岁大的一脸愤恨啐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盯着秃子那嘴里嘟囔着老不死的独自拐进一条胡同，先是对着墙边撒了泡尿，随后就慢悠悠的朝着胡同里走，时机成熟，我支好车子拿出军挎里的麻袋在他身后急促的跟上去，嘴里叫了声，“砖哥？”

    “谁叫我。”

    “你大爷！”

    他一回头我对着那光溜溜的脑袋就罩上了麻袋，一手抡起板凳条就开抽，秃子‘哎哟’！一声就蹲到地上，“谁啊！妈的谁啊！”

    我咬牙也不答话，先造一个八拍，板凳条啪啪的使着力，看他蹲下在开脚狂踹，再来一个八拍！

    来吧，时代在召唤！

    “你不是板砖吗！我是你爷爷电钻！你妈的！”

    “哎呦！~！哎呦！”

    他手上不停的拽着脑袋上的麻袋，“女的！是女的吧！”

    “是你奶奶！”

    板砖的力气很大，矮胖挫的实力不容觑，哪怕到地上了，腿还在不停的蹬着让我不敢靠近，哥们怒了，掏出包里的啤酒瓶子‘啪嚓’一声砸到他脸旁的地上，“再动我碎了你！”

    秃子一个激灵，腿终于老实，“你，你到底是谁！”

    我一个板凳条抽上，他疼的妈呀一声，“有话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哎哎！哎呀！”

    讲真，人会有瘾，但也极其消耗力气，我看他不动就上身发力就朝着麻袋处猛攻，他的手还死死的搂住头，露出的手腕已经是红磷遍布，“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杀你妈！”

    我恶狠狠的回应，玩命了一般的先揍，揍到自己爽了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秃子蜷着双腿只剩哼哼，我喘着粗气起身，板凳条戳了戳麻袋下的脑袋，“死没。”

    “奶奶诶……你到底是谁啊……哎呦……”

    我‘噗’的啐出口唾沫，“你他妈这点出息，要立棍你去找成年人啊，和学生逞什么威风！”

    “哎呦，你这误会我了，我没找过学生啊……”

    秃子哼哼着还要扯下自己的麻袋，我啪的抬起板凳条就是一抽，“别动！”

    “哎呀！我没动！不动！”

    秃子用力的蜷缩，被我抽到了手指头，疼的嘶嘶的同时语气里也是控制不住的愤慨，“我板砖可是跟李三刀混的！李三刀你知不知道！南城一霸！”

    “你知道我跟谁混吗！”

    我一脚踩到他上半身，听着秃子声音一颤，“谁啊。”

    “九节鞭！”

    我应完就再次发力，“北宁阎王！”

    手起棍落，奶个腿！吓唬我啊！

    耳边全是这秃子被麻袋闷着的惨叫，我心里清楚，板凳条弄不死人，之所以用这个做家伙事儿也不想玩儿大了，就是想让这板砖知道什么叫疼！

    完，我是真没劲儿了，金多瑜的体力跟不上我的怒火，一晌，我还得缓一会儿，拄着板凳条在麻袋旁边一蹲，“老实告诉你，今儿我来，就是要废了你一只手的。”

    “什，什么……”

    秃子窝缩着不敢动，“奶奶，我到底哪招您了啊……”

    “甭废话，手拿出来！我废完就走。”

    我捡起一块砖头特意在他头旁的位置磕了磕，“来！”

    “别介啊……咳咳……”

    秃子咳嗦了几声，“我错了！我真错了，您我哪得罪您了我改还不成吗！”

    “你你哪得罪我了！想！”

    话间，我还故意砸了下砖头，直看着这秃子上身一阵哆嗦，“我这上哪……学，学生？奶奶，是不是和学生有关啊……”

    “想！”

    “哎呦！我真想不出来啊！”

    秃子哆哆嗦嗦的又吐出一串名字，什么孙兵尤强梁展鹏，直问我认识哪个，我心里哼哼，欺负的人真是不少！

    “奶奶，您到是啊……不学么，那是廖向前，或是，温远，齐治……”

    ‘啪嚓！’。

    “哎！”

    我一砖头用力的砸到秃子的麻袋旁，只听着他吓得惨叫一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砸到他身上了。

    “奶奶！我知道了！是齐治国！我保证！我保证……哎！”

    ‘啪嚓！’。

    我又捡起一块砖头砸到了他身旁，渣子绷到麻袋上，秃子只会配音，“别别别，奶奶，别……我知道了，是，温远……温远！奶奶……是吧，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找温远麻烦……”

    “球呢。”

    冷着脸，我扔出了两字。

    “球？”

    秃子结结巴巴的应着，“球，球，什么球……”

    我抬脚一踹，秃子哀嚎着张口，“在找他麻烦你就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以后温远就是我哥！是我三叔四大爷！”

    这点出息！

    我是真没劲儿了，横眼瞪着躺在地上的他，“以后，甭让我在学门口在看到你，要是再敢找学生麻烦，我见你一回，你一回，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姑奶奶！我错了！”

    我望着脚旁的砖头想了一两秒还是没有捡起拍到他头上，很怕自己没轻没重会给他出毛病，抬脚，只踹了他肚子一下，“记着你自己过的话！”

    秃子‘哎呦’了一声连连应道，“记得啦，记得啦！我保证不去学那儿了！”

    我吐出口气，没言语，前后看了看，握着那板凳条就朝着我自行车走去，这种事，完就得撤，我可不想让这秃子看到我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