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老年后的齐大爷喝多了哭什么，他念叨过，最关键的一抢，他没开，为此，好像放跑了罪犯，虽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但他懊恼了一辈子。

    敲了敲头，具体案件他没细过，我怎么提醒？

    “同志，可以了，队长签完字了，去电话等人来接吧。”

    我应了一声就拉着黄兰香出门，外头的公安还在忙活自己的，齐忠恒侧脸声的朝我张口，“鸡蛋是必须没收，回头要还给清河村的乡亲，你……”

    “我明白，谢谢齐公安了，没收应该的。”

    我给了他个理解感激的眼神，齐忠恒够帮忙了。

    这种事，只能背，认呗！

    瞄了一眼时间，快五点了，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

    我大哥啊！

    “号码你记着吧。”

    “号码？”

    我念叨了一声，哎呦，温姐的号码我还真……

    “秦队回来了啊。”

    抬眼，齐忠恒和迎面来的一个男人起招呼，来人没穿制服，听齐忠恒语气里的谦卑应该是个角儿，三十左右，面容黝黑，个头不高，一脸嫉恶如仇。

    “嗯。”

    秦队冷声点了一下头，瞄了我和兰一眼，“这是……”

    “哦，事，了解清楚了，电话叫人过来签字就好。”

    齐忠恒应着，没提我换鸡蛋的这茬儿，好心！

    秦队也没多问，眼神抽回去时却着重在我脸上定格，哥们微微低头，被警察量可没好事儿，好在，三五秒后这个秦队松了口，“行，忙去吧。”

    “哎，好。”

    擦身而过，我无声的呼出口气看向齐忠恒，“那位是什麽人。”

    “侦察队大队长。”

    齐忠恒声的回我，“很厉害的。”

    我哦了声，便衣呗！

    穿过走廊就是大厅，齐忠恒先让我和兰签字，随后，又带我进了旁边的一间公安值班室，“老何，借电话用一下啊。”

    叫老何的公安正看着报纸，“你们办公室的电话又被抢着用了啊！”

    “没办法，忙！”

    齐忠恒赔笑，老何眼睛都没抬的呵了声，“咱这所里真就你不忙啊，用吧用吧！”

    “哎，谢了！”

    齐忠恒示意我电话，眼底还有些尴尬，我清楚他心思，一值班的都能拿话嗤他，可见在单位啥地位了！

    没在多想，我拿起话筒就看向他，“齐公安，民政……”

    “把她给我抓起来！”

    “哎！”

    门外突然冲进来了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就架住我的胳膊，这个疼！

    “你们干嘛啊！”

    我嘶嘶着扭头看向别我胳膊的公安，“事儿我不是交代清楚了吗！”

    速度太快了，脑袋都是懵的！

    齐忠恒也发怔，“这是……”

    “齐忠恒！你怎么做工作的！”

    我看过去，秦队！

    他顶着张黑脸就进来了，手一指我，极其不屑，“为什么放了她！”

    齐忠恒张了张嘴，“她就是换了些鸡蛋……”

    “什么鸡蛋！”

    秦队的眼睛一瞪，“她是个流窜犯！”

    “啊？”

    我忍着疼看向秦队，：“我统共就换过两回鸡蛋，往哪流窜了！”

    “重新审讯！”

    秦队不理我，手一挥，“带走！”

    “哎！哎！”

    我跟个杀人犯似得被押着，刚到走廊，黄兰香在大厅也炸了，“你们干嘛！干嘛抓我！不是清楚了吗！放开！”

    “拷上！”

    秦队一声令下，黄兰香被别着的手腕就被拷了银镯，被押解的姿势，脊背深弯着，“妹子！这咋回事儿啊！”

    “我……”

    没等我开口，秦队就指向我俩，“这是主犯！她是从犯，把她们俩隔离审讯！防止串供！一二号！”

    隔离？

    一二号？

    刑讯逼供啊还要！

    我用力的挣扎，“要审讯先我犯什么法了！”

    “你心知肚明！”

    秦队指着我，食指恨不得戳我脸上，义正言辞，“少耍花样！”

    我瞪着他，“我肚明个屁！”

    大爷的！

    欺负人啊！

    眼见我俩顶上了，齐忠恒赶忙过来，：“秦队，是不是误会啊，这同志……”

    “误会？”

    秦队冷哼，：“我会随便抓人吗，齐忠恒，你马上给我写份检讨，玩忽职守！”

    齐忠恒一抖，没了动静！

    秦队嫌弃的撇他一眼，手一挥，“把人带走！”

    “我不走！放开我！”

    黄兰香毛了，“我们只是换点鸡蛋而已！你们不能不讲理！放开！放开！我得回家！”

    “吵什么呢！”

    正乱着，走廊里传出威严的男音，我呼着粗气抬眼，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脸严肃的走近，制服，皮鞋，大背头，领导派！

    “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副所长。”

    秦队姿态当即就低了，指了下我就附到副所长耳边起了悄悄话。

    我胳膊被别着，人就直不起腰，只能仰着脸看那副所一边听一边冷眼端量我，秦队完后还一脸愤恨，“就是这样。”

    “哪样？”

    我心提着，嘴上硬，“我就换个鸡蛋你们就这样？！啊？！”

    擦！

    秦队还要跟我来劲，副所的手却一抬，眼睛盯着我，眉头紧紧的蹙起，“我看你很眼熟啊，你是……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陆总的手术室门口了！”

    我喘着粗气，胳膊都要折了，没好气儿的应着，“在又怎么样，那也犯法了？”

    “松开！”

    副所长突然急了，“还有那个女同志，也给松开！”

    一声令下！

    我可算是解绑了，揉着胳膊直腰，押的我是真疼！

    “没事吧，啊？”

    副所长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啊，“有没有哪里难受的？”

    他突然亲切的我都不适应，摇摇头，“没事儿，请问您是……”

    “我姓姜，是这样，那晚手术的是我家远房亲戚。”

    副所长着眼里还满是和蔼，“他来这边开会，出了意外，我在手术门口看到你了，你当时穿个军大衣盹儿，这发夹很显眼，当时我爱人还问我，那个俏丽丽的女同志是在等谁，我印象很深的……你是霍医生的爱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