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她只是妹妹
“我是西,东子是我哥哥。”眼前陌生的丫鬟如实道。
但温清竹并没有任何放松,她盯着那个丫鬟的脸,发现她和东子根本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正在这个时候,叶妈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姐,你醒了!”
温清竹看叶妈妈走了进来,这才放松下来。
叶妈妈见她一直盯着西,就解释道:“姐,这位姑娘是西,东子收养的妹妹。”
“抱歉了,西姑娘。”温清竹终于放心下来。
西却摇头道:“温姐不用这么客气,哥哥叫我过来本来就是让我来帮你的,姐叫我西就可以了,对了二姐也来了,她在另外一间房里照顾忠伯。”
温清竹起身,西连忙过来替她穿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温清竹发现自己的传来的那套衣裳洗过了,而且已经烘干了。
西很聪明,她发现温清竹不喜欢人靠近,就后退了几步。
到了后面的腰带系不到的时候,她才走上前来帮忙。
洗漱完了,温清竹过去隔壁房间,看到傅烈,还有——
一位样貌甚至俏丽的姑娘。
她正拉着傅烈叽叽喳喳的着什么。
“二姐,公子!”西性子活泼,率先喊了一声。
两个人抬头看过来,傅烈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温清竹心里有点波动,但面上很是平静。
“二姐,这位就是温姐。”西走到那个陌生姑娘的面前。
那姑娘挑剔的量着温清竹,最后点头道:“很厉害。”
温清竹走了过去,发现这位姑娘身上有一股药香。
看来她也是懂医术的人。
傅烈见温清竹一直看着他身旁的人,便开口介绍道:“这是南潇,父亲同袍的女儿。”
“南潇姑娘好。”温清竹客气的招呼。
南潇浅浅一笑,然后拉着西往门外走:“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等到她们离开,屋子里只剩温清竹和傅烈两个人。
温清竹看了看里间问道:“忠伯醒了吗?”
“醒了,不过半个时辰前又睡着了。”傅烈转了身,指着里面解释。
“那我等会再来看看吧。”温清竹转身要走。
傅烈心里一急,急忙开口解释道:“南潇的父亲死后,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是东子提议让我把她接到家里来的,我只当她是妹妹!”
听到这话,温清竹抿了抿唇,心里那点涟漪就消失不见了。
“嗯,我先出去吃个饭。”温清竹还是转了身,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轻快。
半个时辰后,温清竹开始在卢家旧宅转悠。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而陌生。
以前外祖父还在的时候,这个院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草木都是修剪得整整齐齐,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杂草丛生,荒凉破败的模样。
走到中堂面前,温清竹推开大门。
咣当一声,门板掉了。
温清竹赶紧把门板扶住,靠墙放好。
屋子里空旷无一物,只有一个供桌还在,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穿过中堂,温清竹继续往前走。
到了前院里,这里更加的荒凉破败。
院子里的松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砍了,只剩下几个光秃秃的木桩子。
左边是外祖父的书房,右边是卢家的灵堂。
温清竹时候经常在这两个地方玩耍。
书房是她最常去的,因为那里是外祖父呆地最多的地方。
灵堂很大,但是里面只供奉了一个牌位,是外祖母的牌位。
站在院子中间,温清竹犹豫了一下。
她该先去哪边看看呢?
忽然有一阵风吹过,温清竹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有一次她在灵堂里等外祖父。
结果这一天外祖父有事来晚了,她坐在蒲团上睡着了。
深夜她被人抱了起来,睁眼一看,眼前的人正是外祖父。
当时的她迷迷糊糊的问道:“外祖父,外祖母都去世那么久了,您为什么每天还要来看她啊?”
“因为这里是外祖父家最重要的地方,现在是,以后也是。”当时的外祖父这么告诉她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多么在意。
现在想想,温清竹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灵堂是卢家最重要的地方,现在是,以后也是。
温清竹毫不犹豫转身往右边走去。
推开灵堂的大门,一股森冷的阴风迎面吹来。
现在正是白天,屋子里却格外的阴暗。
她看了眼左右,发现窗户都是紧闭的。
走了进去,温清竹吹燃了火折子。
扫了一眼四周,这里和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挂画,神案,供桌,蒲团,正中央竖着一块牌位。
温清竹走了过去,在神案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把香。
点燃后,如同往常一样插进了香炉。
温清竹愣了愣,香炉里面竟然是满的。
最上面一层的香灰看起来并不久远。
插了香之后,温清竹转身去磕了三个头,望着上面的牌位道:“外祖母,清竹回来看您了。”
等到她站起身来时候,发现那牌位突然倒了下来。
温清竹吓了一跳,立刻往四周看了看。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可屏住呼吸看了一会儿,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别人。
温清竹疑惑了一下,她不是不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鬼神的。
哪怕自己莫名其妙的重生了。
因为如果真的有鬼神,那么像姜远成那样的恶人,怎么没有被恶鬼缠身。
无辜的,罪有应得的,心里不甘心的,通通都成为了姜远成的垫脚石。
温清竹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把牌位扶了起来。
等到她刚牌位放正,温清竹却发现牌位下面似乎有个凸起。
温清竹挪开排位,伸手按了按。
咔的一声,深谙旁边的挂画后面,有一扇门缓缓的开了。
温清竹震惊的看着那扇门,这里竟然有一个隔间?
看了看供桌,刚才的那个凸起被自己按下去后,已经和桌面严丝合缝的拼到了一起。
如果不是刚才自己真的按了下去,她根本不会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机关!
放好牌位后,温清竹掀开挂画走了进去。
举着火折子进去后,温清竹发现身后的门缓缓的又合上了。
抬眼一看,这个地方很。
只有一个书桌长度的宽度,不过这一条道很长。
靠着墙边是一个长长的架子。
温清竹走过去一看,上面摆满了牌位,所有牌位的开头都是一个薛字!
顺眼看下去,最中间的那个名字,温清竹竟然见过。
那是她在药神谷祠堂里见过的名字——薛永。
当时她是被陷害误闯进去的,药神谷谷主来了之后,并没有责怪她。
反而告诉她牌位最高的那个人薛永,正是药神谷的创立人。
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温清竹浑身一震。
她明白了。
为何药神谷谷主和外祖父那么相像,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亲兄弟!
为何药神谷谷主明令禁止,不许外人靠近祠堂。
但她闯进去了,依然没有被责罚。
为何药神谷谷主在见到她的时候,本来不想接受她的,最后却接受了。
现在温清竹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渊源的。
温清竹走着走着,走到了尽头。
在架子的尾部,她发现了几封信。
上面没有署名,但封口已经被开了。
温清竹犹疑着,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看了一封信后,温清竹皱起了眉头。
这封信似乎是一个女子写的,字体是簪花楷。
里面了一些日常的饮食起居,在信封的末尾,有这么一句话。
大人,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温清竹蹙眉细想,这到底是谁写的呢?
外祖父是太医,给人看病没有错,但是怀不上孩子怎么也要找外祖父?
不能怀孕有很多原因。
正这么想着,温清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温姐。”
温清竹抬头,是傅烈的声音。
她看了架子上的几封信,最后都收了起来放到了袖子里。
开密室的门后,傅烈震惊的看着温清竹走了出来。
等到密室的门缓缓的合上。
温清竹才走到他面前问道:“怎么了?”
傅烈也没有多问,而是严肃的对她道:“这里被人盯上了!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什么!是谁?!”温清竹瞬间变了脸。
这个时候还有人盯着卢家旧宅,极有可能是冲着忠伯来的。
傅烈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道:“是五皇子。东子引着他暂时远离了卢家。”
温清竹的双眸蒙上了一层寒霜。
他竟然盯上了卢家!
“走!离开带着忠伯撤离这里!”温清竹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
到了后院里,南潇西他们已经包好了东西。
温清竹急忙走上前去:“叶妈妈,忠伯呢?”
叶妈妈拉着她的手道:“已经被傅公子移到了马车里,现在就要走吗?”
“那屋子里的痕迹?”温清竹迟疑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
有三间屋子,还有厨房,他们都使用过,会留下痕迹的。
南潇扬声道:“温姐放心,事情我们都办好了,现在就等你了!”
“多谢南潇姑娘。”温清竹也不客气,该道谢的道谢。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来。
众人趁着夜色悄悄的坐上马车离开了卢家。
直到马车外面响起了人声,温清竹知道,他们安全了。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眉心再一次拧了起来。
傅烈看着她的神情,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担心我们去过那里的痕迹被人发现了?”
“嗯,姜远成不是普通人。”温清竹眯起眼睛,她似乎想通了什么。
前世的这个时候,姜远成是不是发现了忠伯。
灵堂密室里的信件,被姜远成找到了吗?
她不能肯定,她只知道,姜远成在半年后开始频繁来温家。
多次偶遇,在温家人欺负自己的时候,姜远成及时出现救了她。
那个时候的温清竹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当时的温叔全甚至算把她嫁给一个鳏夫。
抗争了两年多后,傅烈出现了。
姜远成让她假意嫁给傅烈,许诺给她皇后之位。
温清竹答应了,然后开始了罪恶的一生。
最后不得好死。
“温姐?”南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清竹陡然回过神来,脸色恢复了平静。
南潇别有意味的笑道:“温姐似乎对五皇子很了解啊?难不成你喜欢他?”
温清竹侧眼看过去,淡淡的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