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流觞宴请帖
屋子内没有回答吴姨娘,只安静得可怕。
吴姨娘颤颤巍巍的看着侧躺在地上的温清兰,她忽然发现披在她身上的外衫,竟然是一件男款的。
“兰儿!”吴姨娘惊嚎一声,扑到了温清兰的身上。
主位上的温叔全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冷冷的呵斥道:“还不嫌丢人吗!你想要弄得整个温家的人都知道吗!”
吴姨娘心如刀绞,但她只能和着血往肚子吞。
“曹玉,你派人送一顶轿过来,把四姐送回西院,另外派两个得力的仆妇,日夜看守着四姐!她现在还不能出事!”温叔全现在越发不满吴姨娘了,之前他怎么会觉得这种人不错的。
曹玉领命下去。
不多时,曹玉带了两个五大三粗的仆妇过来。
她们粗鲁的扯开吴姨娘,一人拉着温清兰的双手,一人拉着温清兰的双脚,就这么把她抬了下去。
圆儿拉着吴姨娘,赶紧跟了出去。
此时此刻的屋子里,只剩下温叔全,温清兰,还有绿陶和田冲。
温叔全对田冲道:“去把彤儿带上来。”
半刻钟后,彤儿被押进屋内。
她一进来,看到了温叔全,立刻跪在地上,大哭着把所有都了一遍。
但温叔全的眼神越来越冷。
彤儿感觉到了事情不对,连忙磕头求饶:“求求三爷饶了奴婢!奴婢都是为了四姐好啊!如果不是奴婢最先发现那个姐走错了地方,只怕她都躲到了下人的房间里去,到时候就更不清楚了!”
温叔全的脸如同菜色,他根本没想到温清兰居然这么愚蠢。
这一次五皇子过来,本来是悄悄的来的。
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父亲遇到了五皇子。
不得已,五皇子只能陪着温冠斌。
他们聊了没一会儿,五皇子姜远成就离开了。
温叔全一想到今天的机会就这么痛失,气得狠狠的拍了与喜爱桌子。
跪在地上的彤儿颤抖如筛糠。
她从来没有遇到今天这种状况。
出了这事,她只怕回不了西院了。
想到这里,彤儿更加害怕起来。
不经意的一瞥眼,看到旁边站着的温清竹。
她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跪着挪到了温清竹的脚下。
“七姐!求求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四姐的!当时,当时奴婢发现来的地方不对劲,就失声叫了出来,没想到把吴大人引了过来!”
只是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她了。
温清竹静静的道:“不只是这件事,既然你发现了四姐走错了地方,就应该立刻拉着她离开,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悄悄躲起来。”
彤儿心口堵着一口气,她哪里敢自己是悄悄跟来的。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彤儿猛然抬起头来,眼泪鼻涕齐齐掉下来:“七姐,奴婢还知道一件事,四姐早就偷偷见了五殿下好几次了!在上一次奴婢被发现后,四,四姐就不让奴婢近身伺候了……”
“你再一遍!”温清竹没有开口,反倒是温叔全开口了。
彤儿看温叔全有松口的迹象,便连忙朝着他跪着,连忙解释道:“其实四姐和五殿下一直有联系,真的,就在燕园的西北边有个暗门,奴婢看到四姐从哪里把五殿下接进来过好几次!”
温清竹心里一凛,燕园北边,不正是西院后面吗?
姜远成竟然能从那个地方悄悄进来?
温叔全的脸色更是难看,他没想到温清兰竟然还有这等秘密。
沉默了好半天后,温叔全深吸了一口气。
事关五皇子的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今天温清竹掉进下人澡池子的事情,也不能让姜远成知道。
“田冲。”他心里做了决定。
“人在。”田冲暗叹一声,这个彤儿太蠢,若是守着这个秘密,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带彤儿走吧。”温叔全不再看地上的彤儿。
“多谢三爷!多谢三爷!”彤儿听温叔全的口气平静了许多,以为他放过了自己。
可田冲领命后,立刻招呼厮把彤儿押了下去。
等到厮把彤儿架起来的时候,彤儿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想要大声呼喊,可是还没有喊出来,她的嘴就被人堵住了。
屋内只剩下三个人。
温清竹低声对身后的绿陶道:“你先去外面,把门带上。”
“是。”绿陶看了眼温叔全,转身退下去。
等到绿陶把门关好,温清竹施施然的在温叔全的下首位坐了下来。
温叔全沉着脸,并没有话。
“父亲,您决定好了吗?”温清竹笑意盎然的望着他。
“你愿意嫁给五皇子了?”温叔全眯着眼,总觉得温清竹别有目的。
温清竹摇了摇头:“嫁给他,可没有什么好下场!现在云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康城外的难民一日不解决,云家一日就不得安宁。”
“你有什么资格想要跟我交易?”温叔全很是戒备温清竹。
今天温清兰的事情,他心里大概明白,必定是温清竹背后设计的。
温清竹拿起旁边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放下茶盏后,她转头望着温叔全:“父亲,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现在有个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傅家举办的流觞宴!”温清竹嘴角的笑意扬起来。
……
十一月十七号,温家接到了傅家流觞宴的请帖。
温冠斌很是激动,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送帖子的人。
可等到他开帖子一看,里面邀请的人却是温叔全。
这让温冠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当天下午,温冠斌把温叔全叫了过去。
东院这边,茉莉快速把消息送了回来。
温清竹正站在梅树前,赏着初冬的梅花。
虽然都没有盛开,但是东院这边,芍药想了办法,让梅花提前开了。
“茉莉,你得准备准备,这次我要带你和绿陶去傅家。”温清竹摘下一枝花枝,转身对她道。
茉莉闻言一怔:“姐以前不都是带芍药出门的吗?”
温清竹笑着解释:“这一次去傅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需要你替我盯着一个人。”
“奴婢明白了。”茉莉点头。
傍晚时分,喜儿刚把晚膳送过来,温叔全就来了。
温清竹立刻吩咐道:“喜儿,再添一双筷子。”
旁边的绿陶替温叔全挪开一张凳子。
等到温叔全坐下后,喜儿也添好了筷子。
两个丫鬟识趣的退下去。
温清竹给温叔全夹了几片五花肉:“父亲连日操劳,多吃肉。”
温叔全根本不为所动,只静静的道:“祖父让我带上明宇和六。”
“是吗?”温清竹并不意外,给自己加了一点肉。
温叔全望着她镇定淡然的神情,心里越发的拿不准。
吃了两筷子后,温清竹见温叔全始终盯着她,也就放下了筷子。
“父亲,流觞宴这个机会我已经帮你拿到了,那母亲的事情,你总该告诉我了吧。”温清竹的语气毫不客气。
沉默了良久,温叔全终于了一句:“你母亲的死是意外。”
“哦。”温清竹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兀自继续吃饭。
真的是意外吗?
温清竹心底的不信。
坐了没一会儿,温叔全起身离开了。
温清竹没有了胃口,就再也没有拿起筷子。
半刻钟后,茉莉走了进来。
“姐,三爷去听琴轩了。”
温清竹咬了咬牙,恨恨的道:“死的怎么不是他!”
茉莉低着头,没敢话。
翌日一早,温清竹梳妆扮好,坐在书房里静静的等着。
半个时辰后,温叔全带着温明宇和温清芳去了流觞宴。
又过了半个时辰,温情组和也带着绿陶和茉莉悄悄出门了。
刚走上马车,她就看到了郑旭。
“温姐。”郑旭很礼貌的问好。
温清竹心情不好,只点了点头,就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停在了一个院里。
郑旭率先下车,确定四周安全后,这才让温清竹下了车。
温清竹头上带着幂蓠,跟着郑旭一路往太子府后院走去。
来到一座奢华低调的院里。
温清竹量了一下这四周的环境,见到她们进来,周围干活的丫鬟仆妇,没有一个人抬眼看过来。
太子府的下人果然管教森严。
到了屋内,贺文茹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做着一只鞋子。
在看到温清竹的那一刻,她愣了愣。
虽然隔着幂蓠,但温清竹的气质仪态让她记忆犹新。
“温七姐?”
温清竹走上前去,给贺文茹行礼:“拜见太子妃娘娘。”
“请起。”贺文茹抬了抬手,转头看向郑旭。
“舅的医女就是她?”贺文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实在太奇怪了,之前她记得温清竹不是病重不起吗?
郑旭恭敬的俯身解释:“回太子妃娘娘,微臣的就是温七姐,她医术不在方太医之下。”
听完郑旭的话,贺文茹更震惊了。
京城之内,目前来,只有方太医的医术最为高明。
“那上次……”
温清竹立刻解释道:“上次臣女是不得已的,臣女并没有病重。”
听她这么一,见过大风大浪的贺文茹很快就明白了。
“那麻烦温姐了。”贺文茹起身,指了指旁边的侧室。
温清竹点头,跟着贺文茹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只有温清竹一个人走了出来。
郑旭连忙上前问:“太子妃怎么样?她怎么没出来?”
温清竹眉头紧锁,抬了抬手道:“你放心,太子妃没事,她吃了我的药,还需要一会儿醒过来。”
“那太子妃的情况怎么样?她还能……”郑旭没有把话完,但是温清竹都明白。
温清竹在屋内走来走去,贺文茹的情况怎么这么奇怪?
“到底怎么样了?”郑旭看到她的神情,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
温清竹停了下来,忽然转头对郑旭道:“我刚才反复测试了好几遍,不管是普通的巫蛊还是极其少见的巫蛊,我能肯定,太子妃并没有中蛊。”
“不可能!”郑旭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她的话。
温清竹抿着唇,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我……”郑旭本想要解释,可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有些事情不好解释。
正在这个时候,贺文茹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