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谁都不好惹
金丹珍的话让李美善彻底蒙圈,还真挺意外的金丹珍给她话当年。
话当年, 金丹珍和林亨泽的合作那真的是双方都想弄死对方, 一点都不掺假。两个聪明人在工作上碰到试图压制自己的人, 那就没有谈和的可能,只有摆明车马死掐。正因为两个都是聪明人,掐到后来发现彼此都有点动真火了,再闹下去就没办法收拾了,立刻叫停, 开始谈后续。
林亨泽过, 除非项目组全换否则主PD是不可能动的,这话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金丹珍也是这么想, 除非整个节目换掉, 否则想碰这个主作家也是不可能。可要是这么聊下去, 又得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自荐的李美善就进了金丹珍的推荐名单。
论工作能力, 现在的李美善和金丹珍已经分不出来上下了, 双方主攻的领域也不一样,没办法分。可当年两人其实差的有点多, 金丹珍的技能学来是活命的,李美善也就是工作,顶多再加个理想。不管哪一种都没有金丹珍的目标迫切, 所以金丹珍理所当然的能厉害点。
有更厉害的作家要什么次一等的!
林亨泽不乐意,他知道金丹珍什么水平。
金丹珍还不乐意呢, 她都已经退一步给推荐名单了。
两人都不乐意的情况下李美善为什么就成了林亨泽的搭档了呢?因为金丹珍力荐。
那为什么金丹珍要力荐李美善呢?因为金丹珍欠她一次。
“卖道具?”
“滚。”
金丹珍吊着眼睛看她“我们家老太太的葬礼,你给了钱,拖金济栋给我的,以为拜托了别人我就不知道了么。不想让我欠你的,你倒是别在白包上写名字啊。”
李美善茫然的望着她,金丹珍也愣住,这次李美善先回神“你葬礼的礼金?就为了这个?”那是应该给的东西啊,他们确实不熟,但好歹共事一场,同事家里人死了,她给礼金不是正常礼貌么?
金丹珍一下笑了,捂着脸大笑,笑的李美善觉得荒唐,金丹珍又不笑了,放下手看向李美善,认真到让李美善想要往后缩的眼神,听到她……
“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份,也是我收下的唯一一份礼金。”
李美善惊呆了,金丹珍笑了“你看,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你顺手而为的一件事,我记了半辈子。所以你的腰弯不下去,哪怕我觉得你蠢,林亨泽也觉得你蠢,可我们都想拉你一把。因为我们这样的人,都会被你们这样的人吸引,你、温庭筠,你们都一样。”
“蠢的天真又烂漫。”金丹珍一顿“也不是,你们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你比那孩子更早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也有更多的心思。”
金丹珍在给李美善讲述她从来没有听过,也不曾了解过的过往时,温庭筠正在家里看亲妈给她的,很可能是两天后亲哥才会给她的资料,不过由于亲哥的资料还没拿到所以只是可能,李淑媛的资料是完全从政治圈出发的。
韩国大选四年换一届,每位新总统都要做约定俗成的两件事,一是给卸任的那位泼脏水,不是对前辈不友好,而是如果前辈太好了,他这个后辈要怎么维持国民支持率呢,当然需要前辈不好,才能体现自己的好。
这二么,就是得给竞争对手找麻烦,这个出发点只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更多的是因为党派。总统大选是各个党派内部先选出代表,然后各党派代表厮杀,谁上位了所属党派就是执政党,其他都是在野|党。为了回报党派的支持,也是为了壮大党派的利益,同期候选人都会被新总统清理一遍。
李淑媛的资料里,这件事的源头出自一位厉害的差点就成为韩国乃至亚洲首位女总理的女政治家,张裳。没错和朴女士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张裳,是总理也不是总统的位置,差一点就创造了历史。
张裳本人是个行走的传奇,起|点人物逆袭标准模版,大女主本子作家都想象不出来的活着的传奇。张裳幼年出身微寒,非常寒的寒门,一家人住在教堂前院‘救助’的帐篷里,吃喝都是问题。
这样最底层出身的张裳有一个真天才的脑袋,以数学天才的名头,拿到了包括学费、生活费在内的诸多资助,一路考进梨花女子大学,并且在拿到梨花理学学士学位后继续攻读,延世大神经学士,耶鲁哲学硕士,最后是普林斯顿神学院的博士,书才算读够本了。
带着已婚身份和丈夫还有两个儿子回国的张裳,一路从母校梨花的教授到校长,这里是她人生的第二个传奇,因为她是梨花女子大学历史上第一位已婚校长,迄今为止也是唯一一位已婚校长。不管是在她之前还是在她之后,所有梨花的校长都是默认‘为教育事业奉献终身’,换个通俗点的法就是终身不嫁。
温庭昊曾经过韩国就没有纯粹的学者,作为国内最顶尖没有之一的女子大学,梨花大学的校长进入政治圈是必然的。入圈的张裳一出手就抓住一条大鱼,金大钟。这位上位同样传奇的总统,并且跟随总统出访朝鲜,参加韩朝首脑会议。
金大钟有多传奇一句话就能概括,上过战场坐过牢,国内叛过无期流亡过美国,人生就是一本跌宕起伏的故事书。一路颠沛到晚年,以七十四岁高龄上位总统的金大钟是张裳的贵人,他推荐张裳成为临时总理,并且差一点就成功了。
如果两人真的成功了,那他们就真的创造了历史,但两人没成功,历史自然也就没发生。但是差点创造历史的张裳女士,参加了前年的大选,也就是她是现任青瓦台总统的竞争对手,某种程度上还是最大的。
而张裳女士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总统的最大竞争对手,也是党派的敌人。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留着这么一位传奇女性当收尾,大约是青瓦台那位给自己留的礼物,又或者是张裳本人没什么可攻坚的地方。
但是…她有儿子。
传奇女性再传奇也是母亲,虽世界上也有只爱自己的母亲,但绝大多数还是逃不脱‘母爱’这回事,身为母亲的张裳干了一件足以让她名声扫地的事情,她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取得美国国籍逃脱兵役。
早前过,政客很忌讳直系血脉换国籍,很容易变成政敌的把柄。作为国家‘公仆’让子女出去是怎么回事?这是公仆应该有的态度么!一定有问题!
作为参考李家的直系里没有一个是拿绿卡的,不管男女。温庭筠姓温,不是一回事。不过李家也不用这么弱智的逃兵役的方法就是了。张裳弱智吗?一点也不,但她没得选,因为她是母亲,也因为,她是寒门贵子,寒门二字断了所有的路。
坐在沙发上翻着资料的温庭筠边看边听妈妈讲,什么叫寒门什么叫家族。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成长环境所赋予的资源,家族天然的盟友和从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有最重要的,庞大的利益链包裹的收益群体,这些都是不管寒门出来的‘贵子们’再努力都碰不倒的天花板。
这要是建国时期,富一代们还是有点未来的,时局混乱,乱世就造英雄。可阶层固化,一切利益集团的框架都以形成,这个时候寒门出贵子的几率就真的得搏命才行。
逃役是可大可的一件事,有两个钱像温庭昊带着温庭筠演的那场骨科戏码里出现的,花钱买个逃役名额可以。但后续不会有人担保,如果倒霉被查到,钱不退,尾巴对方也不负责处理,可以是很不公平的买卖。但这不公平的买卖,能做的也是少数,这是卖方市场,明码标价爱买不买。
这里需科普几个可以用金钱操作的逃役方法。
一是纹身。韩国很多男明星都有纹身,有多少是自我喜好不知道,但更多的是因为征兵法令明文规定,纹身太大的男子可免现役服公益兵种,轻松简单不受罪,就是很容易被判定逃役,风险比较高。
这条法案最初是因为儒家思想和日据时期之后所衍生出来的,身上有‘烙印’者非奴皆仆,身份底下。可这法案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有没有用很难界定,但是‘通’检查的关卡,通过也不是那么困难。
二是早婚早育亦或者‘收养孩童’,依旧是征兵法令明文规定,20岁初的男子需要照顾一家三口以上的‘重负担’家庭,可以免现役,服公益兵种。也是那句话,轻松简单就是装的时间过长,容易出问题。
这也是条定的时候是完全没问题的法案,韩国到现在都保持着丈夫收入可以的情况下妻子不工作的‘传统’,过去就更是了。一家人就这么一个顶梁柱被弄去服役了?家谁养?让一家人饿死吗?问题还是那个,现在这个社会,这一点界定得看人放不放手,就需要去通关卡。
三是那场骨科剧本里,温庭筠没听懂的黑话‘身体哪有钱重要vs钱比身体重要的多’。增肥或者是减肥,过重和过轻都可以免现役,去做公益病。这个不需要通谁谁,但这个需要对自己下手狠,而且要照顾好‘友邻’,如果有人举报就是一个逃役,判刑三年起步。
还有最少见的一种,温庭昊告诉老板的那种,不用毁坏身体那么拼,给钱拿绿卡,拿到绿卡本国人都不是了,还服什么兵役啊,别什么现役、公共服务兵什么的,什么役都不用。除了不包售后,比如被举报,其他一切有钱就好办。
第一和第二是中层走的路,第三是中高端走的路,第四是高端的路。这四条路判断档次的方法就一个,钱。没钱就什么都别想,有钱就什么都好谈。但这四条需要靠钱去通关系,也是花钱就能买来的关系,在李家看来都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真正有家族有规矩的聪明人的逃役方法,温家就是典型,兵役法案里最特殊的一条‘特赦’,对国家有重大功绩的人可免役。这个功绩的标准是什么?国际比赛,运动如足球国脚,比脑子有围棋冠军,都是重大功绩。这样的人耗时两年参加兵役完全就是浪费。
顺便一提,由于电子竞技的风头起来了,去年电子竞技选手在国际大赛上拿奖,也算是重大功绩被安排进免役限额里。在他国人民看来绝对傻眼,可在韩国内部造成的效果非常有趣,所有的比赛,尤其是国际赛,韩国男性们格外愿意去拼搏,哪怕赢的不光彩。只要赢了,就为自己争取了不用服兵役的特权,这点不光彩又算什么。
李家一部分走的是军部内部通道的交钱免役,也就是兵役税,温家是重要学者,拿学历、外国大学邀请或者干脆进军部研究所等等,合理避免兵役的方式多了去了。上述四种跟温李两家都没关系,大家都不在一个起点上跑。
按理张裳的儿子要服役的时候她已经进政治圈了,哪怕还不是总理那么夸张,弄两个儿子免役也不用搞到给自己挖了个绿卡的坑的地步。学不来温家一家子的知识分子,也能学学李家花钱免役啊。
不,这点张裳做不到。
所谓兵役税是少数独属于军部的一笔钱,不由任何部门插手,军部收军部用,从不对外。这笔钱的来路跟‘政治献金’一样,所有人都知道不干净,但所有人都不会。恰恰是这种摆在明面上不干不净的钱,军部对外给的名额少到个位数。
更多时候是一个都没有,家里有孩子要服役的名额都没出来就被抢干净了,除了军部没人知道谁交了兵役税免役,除非检方脑子有坑要求彻查这个资料。不过公检法三个部门怼的天昏地暗也不会去碰军部,那都不是一个系统的,更别让人家答应彻查了。
换而言之,温家那种高端玩法张裳玩不了,李家这种玩法张裳还是玩不了。她是个女人又是行政系统的,接触不到军部不,也因为出身寒门没有队友,军部并不信任她。别她不是总理,就算她是总理了,也不能强压军部做什么,军长一上位十几二十年,总统也才四年而已,总理?更远了。
兵役税每年都是巨款,巨到能让国会眼红偏偏不敢碰的钱,牵扯的利益链条之庞大琐碎,干掉这个国家六成以上的二代、三代们,以后还会有四代、五代。一个总理的儿子都算不上是二代,怎么可能有这个竞争力,拿到这个机会。
拿不到怎么办?
妈妈只能选择用花钱的方法,这个是她能拿到的最好的机会。
李淑媛端着红茶杯喝了口红茶,把茶杯放回茶几上,看着温庭筠“我从高中就知道我未来会像父辈那样出入世宗路,我的学、初中、高中乃至大学的同学,一大半也在世宗路上。那条路上走一圈遍地都是我的校友,就像你要是去SKY联合会,周围都是你的校友一样,圈子就这么大,排外的很。”
“陌生车辆开入世宗路都会因为距离青瓦台过近而被要求看证件,张裳那样的出身起家的人,想要进入我们从跑去玩躲猫猫的世宗路办公楼,要付出的是她不敢卖出去的全家的身家性命。这东西金大中给不了她,但她不站在金大中身后,就更得不到她想要的。”
妈妈讲了一堆寒门当然可以出贵子,世界上总有一代,都是先有的一代才有的二三四五六,张裳很可能就是那个一代。问题在于,她走错了一步,还没完全成长就要被下来了。
温庭筠听的想叹气,听完之后也没发表什么寒门贵子的评价,只是问“这件事和我哥他们有什么关系吗?”大哥虽然不是纯粹的学者,但也不像是会在政局里站队,帮上任的那位总统出去搞时期的类型,更重要的是,搞事情不会带上她。
这个问题其实李淑媛了解的也不多,因为她现在是政局里的人,温家很多事情不会再让她参与了,不过她可以猜“应该是借力力,这次要下来肯定是下一波人,背后利益集团肯定要变化,具体要做什么只有你大伯知道。”
“大伯?”
“对。”
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对,是温庭筠被曹操召唤了。
本来算陪妈妈一起吃晚饭的温庭筠接到了爸爸的电话,他有事要跟温庭筠,他现在在大伯家,让温庭筠过去一趟。温庭筠接电话的时候还没什么想法,挂了电话就觉得不对了。
“您和爸爸是……”什么情况?
温庭筠没问完,李淑媛抬手断她“别想太多,我们只是在成为我们之前,先是温家的温修贤和李家的李淑媛,如此而已,不代表我们有矛盾。”
“您不会现在跟我,你们是家族联姻吧?”温庭筠囧了。
李淑媛笑着摇头“还真不是,巧合。不过人大概天然会被相同的人吸引,而且圈子那么,彼此能认识、追求、恋爱,本质上是因为成长环境和三观都符合对方的期待啊。”着想起来“别当了导演就想着灰姑娘,穷子的戏码,你想想看,你有遇到过那样的人么?”
温庭筠愣了一下,李淑媛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你是我们的女儿,你接受的教育,你看到的世界,同你一起共事的人群,潜移默化的会帮你剔除那些不够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他们就算侥幸走到你的面前,停留的时间也不会长。”
“新奇的人可能会引起你一时的兴趣,但岁月很长,你愿意花时间调香,他跟你加班太累。你觉得事业是梦想,他跟你谈年龄到了要结婚了。一时兴起是抗不过岁月无情的,我和爸爸能一路走到现在,爱情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我们互相都会尊重彼此,也理解彼此。”
“如同现在,爸爸不用跟我解释为什么叫你去不叫我,我也不用跟他解释,我给你看的这些资料,却不告诉他也不会让你带走。”李淑媛下巴冲温庭筠膝盖上的文件点了点“他也不会问我告诉你什么,连你哥都不会问,这是我们的默契。只有我们这样长大的人,不用多一句话自然就懂的默契。”
“你没办法用几句话跟没有家族的人解释,为家族付出从家族获益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怕是最亲近的夫妻子女,都排在家族后面。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你花了快两年让自己看懂了这些皮毛,可你没办法用语言告诉别人,你也只懂皮毛的东西。”
温庭筠突然想到了李美善,没什么原因,就是突然想到的,想到对方就想起来,那位作家其实并没有‘得寸进尺’,她没有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不应该得到的。李美善想的是,金泰浩从自己手上处理最简单,她要的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仅仅是忽略了身份带来的变化而已,今天是自己莽撞了。
温庭筠思索着李美善的话,其实她也站错了立场,她让李美善做好作家的事情,她却没有做好监制的职责。她是监制,身为监制把所有会扰乱拍摄进程的外部事件都解决掉,团队就只要专心拍摄就行。她疏忽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起来算什么仁至义尽呢,林亨泽的项目是自己拉起来的,做到一半就往后退,退路是找好了,但和当初同林亨泽谈的不是一回事了。老师没计较是人聪明,知道计较这个是自找麻烦,但不能因为别人不计较,自己反倒得寸进尺啊。
起来恋人的CP线她其实没接触过,有一个接触是好事,虽然未必是经她的手,但也算是能积累一点经验。以后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但这是PD的基本功,不能不会。李美善特意提起,不定是好意,是自己敏感了。
再怎么提心自己要心还是被身份抬的有点飘,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两个制作组里她都得上是一言堂,金丹珍这边抓的太紧,林亨泽和李美善那边又放的太松。还是欠缺能够在权利间游走的分寸感,大局观太弱了吗?
温庭筠想着自己的事情有些恍神,妈妈以为现在跟女儿这些还有点过早,谈婚姻未来什么的,感觉姑娘有点没开窍。但是她都给追求者特地在院子里挖坑窖香了,李淑媛拍再不女儿走歪了路,到时候再就晚了。
虽然温庭筠不是那种有了男人就什么不要的姑娘,自己家也不是看门庭选伴侣的类型。就是怕凡事有个万一,这个万一要是出来了,李淑媛估计家里没一个能当棒鸳鸯的人,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这些都开,剩下的温庭筠自己决定就好了。人生总是她在过,她开心比都重要。
亲妈的未来人生大事温庭筠没听进去,光顾着反省自己最近又有哪些问题了。等李淑媛完,确定妈妈没有要嘱咐的话了,就和妈妈道别去首尔大找爸爸去了。
反省自身的问题的姑娘在去见长辈的路上,平辈的两个作家,去找看到金丹珍和李美善联合出现,为这个组合头都大的林亨泽。三人在SBS的会议室里,先帮李美善理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丹珍的版本完了,是林亨泽的版本,他的版本格外的简单,一开始真的对李美善兴趣不大,确实是金丹珍强力推荐才李美善试试的,总不能让他和金丹珍一直僵着,金丹珍没事干他还忙着呢。但到开始谈案子的时候,金丹珍什么的就被他丢在脑后了,李美善的配合度非常高,在金丹珍的对比下高的简直可怕。
“我怎么可能因为她妥协呢,你三言两语的就让人给骗了,就算CJ能压着我低头,她算什么。”林亨泽指着金丹珍,冲着李美善有些无语“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你居然不信我,信这么个女人?”
“呀!”金丹珍怼他“你对女人有意见。”
“你到什么乱,有你什么事。”林亨泽回怼。
金丹珍立刻想怼回去,李美善一拍桌子让两人都闭嘴“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温庭筠的事情,别给我岔。”先看金丹珍“你们温PD什么情况,眼睛长在头顶上了?”在看林亨泽“我们监制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你也无所谓?”
“下午跟你的都白了,我那是无所谓么,我那是知道有没有所谓都没意义。”林亨泽撑着下巴了个哈欠,他忙得很“还有事没,没事感觉去写案子啊,我们跟人家不一样,人家不缺钱的,我们半年没起色搞不好又要换团队。”
这次是李美善要话被金丹珍抢先了“我们PD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来骚扰我们PD。”
双手一拍‘啪’的一声的李美善让两人别在这虚情假意的了“我先,我对温庭筠本人没意见,但她这个监制不合格,如果她一直就算这样,那我觉得我们还是归属于SBS好点,起码招待广告商这样的事情不用我们来考虑。”
林亨泽张了张嘴,李美善让他老实点听着“你之前对我的话我还没忘呢,怎么着想拆伙?”林亨泽安静闭嘴冲李美善做了个‘您请’的动作,就看到李美善去怼觉得没自己事可以走的金丹珍“我们不算多熟,也是了解彼此作品风格的,你敢《十字路口》你就一丁点的野心都没有?现在控场完全是温庭筠来吧?”
金丹珍和林亨泽对视一眼,双方很有默契的共同移开视线当没事发生,李美善抿嘴一乐“那我就当我们都默认,温庭筠还欠缺点做事的能力,她成长的太快了,步子迈的那么大,现在就扭到脚了,腿感觉不到继续往前,可等腿感觉到疼,不定这条腿就废了。”
李美善左右看着桌上的另外两个人,对林亨泽“你安静点,我没找你麻烦就很好了。”再看金丹珍“以前不熟很多话不好,现在你连礼金这种事都拿出来了,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翻船大家一起死,那就都先听我的。”
“我知道你们两什么情况,你”李美善指着林亨泽“你指着温庭筠让节目顺顺利利的,要是东风借的好再往上走一步未必不可能,你哄着她我没什么意见,对我也不是坏事。那姑娘人也挺好的,不是嚣张跋扈的人。”
“你!”李美善放下手望着金丹珍“温庭筠那样的三代想玩电影都有人捧着,在综艺这个池子里扑腾平躺着都能赢。你出了名公司怎么你怎么做,你捧着一个你公司高层都得罪不起的人我也没意见,本来就跟我没关系。”
“但是,都给我听好了,你们两想玩什么你们自己高兴,但别把人当傻子也别把我牵扯到什么跪地磕头的戏码里,2010了,当百年前还有两班贵族在的时候么。你们有自己的立场要顾及有自己的利益要争取,我难道就没有了?”
李美善盯着林亨泽“你敢我走到现在就是你林亨泽一手捧我上来的,我没能力?案子谁写的,艺人谁交涉的,你吗?那是我做的!还什么我跪下,我凭什么跪下!”猛的一拍桌子‘碰!’的一声,吓林亨泽一跳,李美善还在继续。
“我可不是你们一个有公司一个是电视台的,退路就摆在眼前。我是独立工作室的作家,我的工作室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不用吃饭的?你们想的挺好,把人哄好了,哄开心了什么都好谈,节目的事情再呗。呸!多大人了,加起来都过百,人家姑娘叫声大叔姨母都是给你们面子,不要脸!”
“还有脸来教训我,我敢拍着胸脯在座就我一个纯粹为节目考虑,因为节目黄了我损失最大!你们敢吗?”李美善逼视号称节目是孩子的搭档“你敢吗林亨泽!你敢你没有一点想着,把人哄好就是把节目做好了,温庭筠钱大把人脉不缺,只要她高兴,我们做什么不行,你敢吗!”
林亨泽觉得自家搭档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但她过于凶狠,只能妥协“对对对,你的对。”
“对你个头,你们两真的是一个德行,搞的好像天底下就你们两个聪明人一样,还我蠢,你们两都骂过我蠢吧,我看你们才是鼠目寸光!眼睛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野路子出身就是不靠谱!一点规划都没有!”
野路子林亨泽皱眉“骂人别上脸啊。”
野路子金丹珍不满“关我什么事。”
“都闭嘴,谁让你们话了!”李美善拍桌而起,动静之大桌上的咖啡杯都震了一下,也把那两人给震住了“都用点脑子,你们这叫杀鸡取卵懂不懂,要不要我给你们解释这个成语的意思?两个蠢货!”
“温庭筠不管是想当监制还是想当制作人,她如果想的只是这行有点意思,进来玩玩,玩完了就走,那你们的做法没问题。陪太子读书,太子高兴大家都有好处,干什么当那个刺头,没意义吗。是不是这么想!”
“蠢!汉江的水都没你们脑子里的水多!温庭筠那是为了好玩过来晃一圈听听好话就走的人嘛?她制作公司都拉起来了,团队弄的稳稳当当的,她想干的是一份事业,搞不好是终身事业!你们哄一个想要在这行闯出点名堂的人?有病啊!”
李美善又拍了一下桌子“太蠢!”胳膊一抬指着林亨泽“温庭筠为什么找到你,她缺老师吗?隐瞒身份的时候缺,搞不懂自己是什么的时候缺,现在她缺吗?她不缺!她找到你是你身上真的有她不会的东西,她需要学,你教她什么了你告诉我?”
“还有你!”指尖戳到金丹珍的鼻尖,李美善一张脸上写满了逼视“真当自己这个作家做到圈内无一敌手了?省省吧!你最擅长的根本不是作家,是见风使舵!她温庭筠连SBS的次长都能不要就不要了,你金丹珍凭什么让她陪你玩过家家?”
“因为你身上也有她想要的,欣赏的东西,我敢拿我工作室那块招牌跟你赌,温庭筠找到你当作家绝对没有想要你哄着她陪着她玩的想法,但凡她有一点想要当个玩乐的富家子弟的算,那我们三个人根本不会坐在这张桌子上话!”
“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两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你们是脸赞出身站在镜头前笑笑,光卖脸就能吃饱饭的艺人吗?还是拍马屁出身会一堆好话,能捧得人心甘情愿掏钱的公关?你们出来卖的是才华,我们三个TM是圈内最顶尖的作家和PD不是卖身的!”
金丹珍拍开她怼到面前的手“你先了解了解温庭筠到底是什么三代再来这些废话。”
“我真的在跟你废话。”李美善冷哼一声收回手坐下,椅子被她带的往前滚,压像金丹珍“她就算是皇室的公主又怎么样,她还是温庭筠,那个想要好好拍节目,会为收视率担心的要死的姑娘!这是我们能坐在这里的原因,不是以为她是谁谁谁家的女儿!”
金丹珍被逼近的脸孔弄的不舒服踩着椅子想往后退,李美善一把攥住她椅子的扶手,猛的一拽把金丹珍连人带椅子拽到跟前来,半起身压向她,明明很素雅的香水因为靠的太近,也因为李美善眼底的火焰,让金丹珍有瞬间恍惚,下一秒就被人掐住了下巴,被那双眼睛给盯上了。
“蠢货,听清楚了,你们这些从底层爬上来的成天就担心自己会掉下去,所以无所不用其极,所以瞻前顾后裹足不前。搞搞清楚你想要讨好的人要的是什么,陪太子读书的人是玩伴,带她一起读书的才是同伴!”
“同伴自然会争执,会理念不合,会有自己的坚持,因为大家都是人,所有人想法一致那就是全部都没脑子。但吵过也就吵过了,吵过不代表关系就不好。你别以为温庭筠蠢被你们糊弄住了,那姑娘聪明的很,她就是没反应过来,等她要是反应过来了……”
李美善慢吞吞的扭头,发丝擦过金丹珍的侧脸,阴沉的盯着呆滞的林亨泽,从牙缝里逼出一句“你要是敢把我的宝船弄翻了,你看看我能不能搅合的你们两跟我一起去捡破烂!”
屋内空气可怕的都要能拍恐怖片了,合作那么多年到现在第一次看到自家作家大爆发的林亨泽,嘴巴张张合合的闭不上,是在太惊讶的闭不上,真人演绎目瞪口呆,完全真实一点没夸张。
大爆发的李美善深吸一口气,松开金丹珍的下巴,站直身体缓缓吐气,拉过自己的椅子,坐下前对金丹珍微微鞠躬,给了个一如往常的和善笑脸“抱歉,有点失态。”着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声音和风细雨。
“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今天见面的重点,怎么让温庭筠即能学到东西,也不会认为我们在过度指教和干涉。”李美善看着两个天下无敌的聪明人“还有疑问吗?”
两人光速摇头,李美善满意的点头,刚要话看到林亨泽跟学生一样,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要,翻了个白眼,伸手示意他吧。
与此同时想了一路觉得不太对劲的温庭筠,下车看着站在车边的亲哥有些迟疑的开口“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耍了?”
“谁?”出门接妹妹的哥哥脚步微顿“要帮忙吗?”
温庭筠摇摇头“暂时不用,我还不确定。”是她想多了吗?有点奇怪啊,那帮人。
“要帮忙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