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栗酥一言难尽的看着柏星河的后脑勺。
对,因为他跪着,跪的特别标准,额头贴在了铺的地毯上,所以只能看到后脑勺。
“你……”栗酥把刀放下,“是m?”
“不是,我是被主人你俘虏的奴隶。”
栗酥默默点赞:这话答的真标准。
柏星河抬起头,将刚才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上盖着的布开。
栗酥疑惑的看过去,那是一条通体黑色的鞭子,带有蛇皮花纹和倒刺。
很精致,有点眼熟。
等等,这不是当初她在梦里变出来陆斯言的吗?
栗酥抖了抖鸡皮疙瘩,怎么梦里的东西出现在这里了?
这本书bug了吗?
栗酥在心里骂321:“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321:“你别找不到赖的,赖我头上,这肯定跟……反正就是跟我们系统无关。”
栗酥左手手肘搁桌椅的把手上,撑着头,表面淡定的看着柏星河,“没什么想和我的?”
“如果主人现在答应做我的主人,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我不会违背主人的任何命令。”
这是将她的军呐。
要想知道这鞭子怎么来的,就必须当他的主人。
“很好,你很好。”
栗酥红唇一抿,笑道:“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你就憋心里,憋死吧。”
着,栗酥拉开车门,一跃而下,大摇大摆的走了。
一转弯,栗酥躲墙后面,抓狂,“气死我了,我居然被人将了军!”
321:“这有啥好气的?”
栗酥:“你还敢出来?肯定是你和你主人出了纰漏!”
321:“我家主人英明神武,不可能出纰漏!”
栗酥:“他能造出一个全是纰漏的你,这就是最大的纰漏。”
321气的快死了:“你、你,你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哼!”
栗酥哼,321也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冷静了一会儿,栗酥和321不吵架了,回酒店收拾行李,“我觉得这个剧组的风水太差了,这才短短几天已经出了两个疯狂粉丝的事件了,还有温暖,施承,宋安雅这三个不正常的人类,柏星河表面看着温润如玉翩翩君子,没想到是个m,不能待了,绝对不能待了。”
321电波乱成一团乱麻,足见他的无语,“你失忆了吗?这些造作的人和事,哪一个不是你东搞西搞搞出来的?”
“这不能赖我啊?这些都是巧合。”
321:“……”
你温暖附体了啊!
走之前,栗酥去了一趟医院,看望温暖。
温暖伤口已经缝合,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栗酥刚要进去探望温暖,施承拦住了她,“请栗姐手下留情,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受不住刺激。”
就是现在,施承一想到栗酥故意挡在还在流血的温暖面前,故意挑衅温暖,与温暖争辩,害她失血过多差点死了,他都脊背发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在施先生眼里,我很恶毒,对吧?”
施承骤然一愣,看向栗酥,他没想过栗酥会这么直白的把他心里想的话出来。
可是,他更没想过,站在他面前的栗大姐会哭。
其实也不是哭。
是眼泪含在眼眶里,固执的不让它落下,这种脆弱中的坚强,很容易让男人产生怜惜感。
栗酥如同雨中兰花一样坚强的笑着,“施先生,你帮雅雅登上了如今的地位,又被她抛弃,到现在还被她利用,可是你依然爱她。
你控制不了自己,舍不得她受委屈,可是又觉得自己犯贱,自己卑微。你看到了温暖对陆斯言无望的追逐,悲痛的哭泣,所以你移情,你可怜她,你对她所遭遇的一切感同身受。”
“难道她不可怜吗?”
“你们都觉得她可怜,那谁来可怜可怜我?”
“栗姐,你什么都有,而她一无所有。”
“是吗?”栗酥看向玻璃窗外面的风景,抬起头,眼泪缓缓落下,“我的未婚夫公司要破产了,我求爸爸帮他,因为我们家有钱,所以无所谓。
我喜欢温暖以为她是男的,把她介绍给我男朋友,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他们是真爱,因为我只是困局之下的选择,所以不可怜。
我想放下斯言哥哥,努力假装不在乎,和粉丝斗气,转移注意力,等我爱上墨哥哥的时候,他爱我,因为我又得到了他的爱,所以不该哭。
你只看到了温暖的卑微,就同情她,可怜她,那我呢?我做错什么了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和陆斯言羞辱?爱你时弃之敝履,不爱你时,又回头找你,这难道不是羞辱吗?”
施承沉默了。
栗酥这话,明明的是自身。
可是,他痛的快喘不过气了。
栗酥拥有一切,外表光鲜亮丽,还是时常与玉泽斗气,嚣张跋扈,所以不会让人觉得她可怜。
但是今日他才明白,这些一切的夸张都是伪装,是她对她那颗伤痕满满的心上的铠甲。
就像他,离婚的下午还在拍戏。
他试图将他和雅雅的婚约定性为好聚好散,还是朋友。
仿佛这样,所有的一切就真的都无所谓了。
施承递给栗酥一张纸巾,栗酥转身没有接,她只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有组作业,我完成了自己的part,结果别人没有完成,我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准备早点查资料早点,非要拖到最后一天。她哭了,哭的很惨。然后我被其他人骂了。
如果施先生在,也会骂我吧。因为你们都只看得到眼前的可怜。”
栗酥笑了笑,从施承身侧走过,默默在心里和321吐槽:“哭戏真的太累了,又要美又要眼泪,就是这场戏是临时加的,没办法用眼药水,以后还是能用眼药水用眼药水吧。”
正处在悲伤感动中的321:“……”你还我眼泪。
321一边抽泣一边问道:“宿主,组作业的事是真的吗?”
“是啊。”
栗酥道:“那是学了,天真烂漫的我第一次被社会教育了。”
321:“然后呢?”
“然后我也学会了哭。”栗酥嫣然一笑,“后来我就和骂过我的那些人一起组队,专门拖后腿,然后也哭。你知道多可笑吗?刚开始我拖后腿,他们居然骂我?后来我一哭,全班一半以上的男生都指责他们安慰我,他们就不敢骂我了。
然后作业完成后,我狠狠的嘲笑了他们每一个人,还去外面他们欺负我,因为我长得漂亮,和其他人组队完成作业效率非常高,于是,他们整个学都被孤立了。
那时我学会了两条生存法则,第一条,只要懂得示弱和哭,就会有傻b帮你,因为人天生同情弱者。第二条是,不要和傻b理论对错,只需要他们想听的话,利用他们就好。”
321:“……”
这洋洋得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学就掌握了绿茶精髓?
栗酥推开门,温暖躺在病床上,整个人被包成了个粽子。
两只手骨骨折,一只腿断了,腹部失血过多。
星缘那个男人看着柔弱,力气还挺大的。
“你来干什么?”
温暖现在是一看到栗酥就肝火旺,恨的牙痒痒。
“来慰问你啊。”
栗酥眨巴眨巴眼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单纯的过来欣赏下……”
栗酥目光将温暖从上到下扫过,“你的惨状。”
“你滚!”
“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呢?”
栗酥噘嘴坐下,拿过旁边的橘子剥了起来,“你不是女主吗?应该温柔大度,永远宽容善良到大结局,怎么就偏偏干出了想砸死别人,想害死别人的事情呢?”
“我没有,那都是巧合!”温暖争辩道,“而且什么女主,我根本不知道你在什么!”
“被背叛的感觉很痛吧?”
栗酥将剥好的橘子递给温暖,“陆斯言喜欢你,现在爱上了我,玉泽喜欢你,现在也爱上了我。他们都背叛了你,现在照顾你,心疼你的人就只剩下施承了,如果他也背叛了你……”
“你闭嘴!”
“OK,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了,女主角,拜拜。”
栗酥刺激完温暖,给了她心理暗示,引导了她的偏激,挥一挥衣袖就走了。
温暖却太难受了。
陆斯言,玉泽,她身边的男人都被栗酥抢走了。
现在施承,唯一怜惜她的施承难道也要……
不!不行!不可以这样!
就算施承是故意接近她,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就算是朋友,她也不能允许栗酥勾引他,她要保护好施承,不让他再受到宋安雅和栗酥两个人的伤害。
栗酥翩然走在梧桐落叶之中,嘴角笑容始终不灭。
把施承和陆斯言玉泽相提并论,那会让温暖有种错觉,施承是她的。
别看宋安雅一直利用施承,好像这个男人她不在乎似的,骨子里她可是一直把施承当作自己的专有物品。
女人的占有欲,偏激起来,可不会比男人少。
栗酥拿出手机给公司投资总监电话,“拿着合同通知温暖的公司,如果一周内开不了工,按照合同,他们要赔偿因为延误开工造成的所有损失。”
321瑟瑟发抖:太狠了吧?
“姐姐!”
突然,栗酥身后传来玉泽和花交集的声音。
花大喊,“玉泽,你现在不能出医院。”
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玉泽伤的都是脖子和后背这一块儿,医院处理包扎后已经预约了植皮手术。
栗酥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忘了,温暖和他一个医院。
电话里投资总监问道:“玉泽公司那边也要这样通知吗?”
栗酥挂断电话,撒丫的就跑,一阵风似的就没人影儿了。
玉泽站在原地,黄色的梧桐叶在风中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蹿,那相见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发芽就变成了这秋日的清瑟。
玉泽指着栗酥的方向问花,第一次如此平静的问,“她为什么跑?”
花挠挠头,“可能害怕吧?”
毕竟疯狂粉丝是玉泽的,害怕跟玉泽牵上关系再遭遇同样的事情也很正常吧?
栗酥拎着行礼就上了车,车起步就是五公里开外。
321:“……”
321:“你跑啥?”
栗酥特别理所当然的道:“不跑,一回头看见一张毁容的脸那多可怕呀,晚上会做噩梦的。”
321:“呸!你乌鸦嘴,他伤的又不是脸,毁什么容?”
“你又没提早。”栗酥拿出手机游戏,消磨这路上的时光。
车窗外,街道上的梧桐叶被清洁阿姨扫成了一堆又一堆,预示着深秋已至。
……
栗酥回到家已经是凌了,栗父看到睡醒的栗酥,冲过去把栗酥抱在怀里揉啊揉啊揉。
“我们家栗子啊,你这一趟怎么出去这么久?爸想你都快想疯了。哎哟,怎么瘦了?”
321呵呵,明明是胖了,哪儿瘦了啊?
“爸,我这趟出门才知道赚钱的不容易,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你可是我的财神爷。”
“什么傻话呢?”栗父放开栗酥,似想到了什么,略微有几分伤感的道:“你这次是专门回来的吧?”
“嗯,今天是妈的忌日,我肯定要回来的呀。”栗酥挽着栗父的手,“前两年我特别任性,都没陪你和妈一起话,现在我长大了,今年怎么都要陪你去的呀。”
“是不是又缺钱了?”
“瞧我?”栗酥不满的撒娇,“爸,你看着,你给我的钱,不定我还能用它赚回来更多的呢。”
“好好好。”栗父满口应着,根本不相信栗酥能赚钱。
栗酥和栗父坐车来到了公墓。
这个公墓还是栗母生前自己选的,是喜欢这里的枫树。
她坐在轮椅上来的那天,也是秋天,枫叶似火,烧着了晚霞,就像生命未曾停止。
将鲜花果盘放好。
栗父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上面的女人,瘦瘦,笑的十分灿烂。
“唉……栗子,你爸是你的财神爷错了。”
“嗯?”栗酥看向栗父。
栗父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脸,似乎陷入了回忆,“你妈才是咱们俩的财神爷啊。当年俄罗斯卖金矿,我酒桌上喝醉,让人忽悠,一时冲动买了下来,把家底儿全搭进去了。挖光了家底也没挖出金子,要不是妈坚持挖下去,咱家那时候就破产了。”
栗父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你妈四处借钱,破釜沉舟,挖出了金子,有了第一座金矿撑着,哪来后面的第二座第三座,要不是有这些金子,你爸我哪来那么多钱到处投资,换来如今大半江山。”
栗酥淡淡的笑着,“妈真厉害。”
栗父道:“咱们栗家干的都是投资的事情,你妈走后,我又不懂经营,所以就算手持巨额股票也有意在减少股票份额,现在名下也没有需要经营的公司。但是没有自己有实权的公司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股票这种事情是最容易动手脚的。”
栗酥静静的看着栗父,总觉得栗父好像有话要。
栗父大手摸了摸栗酥的头,“你啊,从被我宠坏了,也不爱学习。将来爸要是有什么事,谁来照顾你?”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人照顾。”
栗酥不愿意让栗父再把话题往结婚上扯,岔开话题,“爸,我开了个投资公司,人招齐了,想自己发展一番事业。”
栗父静静的看着栗酥,总觉得这次回来,这孩子不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了。
话做事也成熟了很多。
栗酥捡了片枫叶在手里玩,她不可能演一辈子戏,一直去扮演另一个人。
她做不到,这世界上也没人能做得到。
所幸,每个人随着时间的变化都是会变化的,原身也不例外。
离开这么久,她的一点点变化也得过去。
毕竟,人总归会成长的。
就当这些时间,都用来成长了吧。
栗父突然灵光一闪,“有喜欢的人了?”
在栗父看来,女孩长大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心里有放不下的人了。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啥时候确定了,就领回家给爸看看,咱们家不缺钱,对方家庭什么样爸都没意见。”
“爸,你这么宠我,会把我宠坏的。”
两个人拜祭完栗母,一边话一边往外面走,这时,一个长发披肩穿着格子裙的少女一边对栗酥挥手一边跑了过来。
姜潇潇和栗酥是好闺蜜,也经常来家里做客,栗父是认识的。
栗父笑了笑,把时间留给了两个女孩。
栗酥量着姜潇潇,这才想起来,姜潇潇的母亲也是这个墓园。
这个墓园并不贵,离姜家也远,姜家才选了这个地方安葬姜潇潇的母亲。
不过……
栗酥看向姜潇潇手里牵着的藏獒,墓园准许藏獒进来吗?
算了,世界,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兴许这个世界墓园就是准许藏獒进呢?
姜潇潇很久没见栗酥了,这突然见到了,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她一只手挽着栗酥,一只手牵着狗,“栗子,我好想你,这些天我天天都想见到你。没有了你,我都不知道该跟谁话。”
栗酥看了看手臂上的时间,“你今天不用回去做饭吗?”
“我离婚了。”姜潇潇脸笑成了一朵花。
“你离婚了?”栗酥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潇潇。
以姜潇潇离了温亦安就自杀的性格,能离婚?
“对啊,我提的,然后我们就离婚了,因为我有被亦安伤的证据,姜妈妈给我找了个律师,然后我们就离婚了。”姜潇潇的理所当然。
“离婚的理由呢?”栗酥有点晕,当初温亦安的姜潇潇流产,姜潇潇哭着求着不离婚,这怎么就突然离了?
“因为,亦安要旺财。”
“旺财是谁?”
“就是它啊。”姜潇潇指着旁边的藏獒。
栗酥:“……”
突然能理解321每次无语的心情了。
她就送了条狗,就离婚了?
栗酥拉着姜潇潇在墓园休息区长椅上坐下,让她将经过详细给她听。
原来,那天姜潇潇生日,收到了栗酥送的礼物,旺财。
然后温亦安喝醉了回来,姜潇潇给他煮了醒酒汤,他一口下去,舌头烫麻了,然后一巴掌扇姜潇潇脸上,把姜潇潇扇到在地上,然后抓着她的头发往酒柜上砸。
姜潇潇哪里是温亦安的对手,更不敢有反抗之心,只能哭着求着希望能唤醒温亦安的一点点理智。
然后旺财就冲出来了,一下就把温亦安给撞翻了,压在温亦安的身上,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温亦安喝醉了酒,怎么能是旺财的对手,没过多久就不行了,然后被送去了医院。
后来温亦安醒了,要送旺财走,姜潇潇觉得旺财能保护她,怎么也不同意。
而且温亦安清醒的时候,对姜潇潇言听计从,也就没强求。
然后下一次醉酒,旺财又把温亦安教训了。
然后姜潇潇越看越觉得旺财英俊神武,温亦安弱爆了。
于是就回家着了姜夫人,哭了一通,姜夫人不太喜欢她,但见不得这种人间惨事,就帮着姜潇潇离了婚,还分到了一大部分的家产。
听完后,栗酥总算明白了。
姜潇潇要的是安全感,不,准确的是一个依靠,一个精神上的支撑点。
因为缺爱和童年被忽视,导致的精神上残缺了一部分。
这个支撑点可以是温亦安,也可以是旺财,甚至是任何东西。
只要有替代品,就会离开温亦安。
栗酥和栗父了个招呼,要和姜潇潇一起走。
两个人到了门口下起了雨,姜潇潇去提车,栗酥等在墓园门口。
墓园的门口,红色枫叶落满地。
陈白拎着东西从墓园出来,他穿着浅色的格子衬衫,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戴着古板的边框眼镜,环顾四周,量着周围进进出出的人们。
细细密密飘着的雨,人们进出都很匆忙。
陈白从包里拿出伞,慢慢的开,一抬头,右前方穿着姜黄色外套的少女亭亭玉立,却满怀悲伤的看着他。
她单手着伞,头微微的歪着,细密的雨中,人影有些模糊。
但是那份悲伤和凝视,让人绝对不能忽视。
尤其是她站的位置,是每一个离开的人必经之处。
陈白不喜欢这样的视线。
他的世界,方正规圆,如死水一般平静。
而这种视线就像有什么东西超越过他的认知和掌控。
就像是强迫症患者看见标标准准的圆柱体,突然边上被嗑出了一个缺口,浑身痒痒的难受。
不把这个裂缝补上,这一天,什么都干不了。
陈白迈步走向栗酥,“我们认识?”
栗酥抬头看着他,清透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明明笑着却如此悲伤,明明认识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