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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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边大雨滂沱,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房间,还没来得及话,谢书衍的爸爸们也跟了进来。

    一直以来,贺斐都觉得谢书衍没有遗传到他omega爸爸章巡的温柔和亲切,很多时候那点冷冰冰的气质更像谢恒。

    “刚来怎么了?”章巡上来就握住了谢书衍的手。

    谢书衍还是老样子,没有告状的习惯,“没事。”

    放到以前,谢书衍逞强没事,贺斐绝对不会多嘴一句他们谢家的事,也不知道他今天脑子里哪根弦错了,跟谢世友抬完杠,还非得背后再点是非。

    谢书衍话音刚落,他便接过话茬,“没事的爸,堂哥他老毛病又犯了,不道几句,生怕在家里没有存在感。”

    谢书衍在家里忍气吞声的脾气,也是谢恒教导出来的,一家人能谦让就谦让,和和气气的,没必要吵得面红耳赤。

    这贺斐一张口,谢恒只觉得闹心,眉毛都拧成了一团,谦让都是场面话,自己能忍,让儿子一忍再忍,谢恒心里也不乐意,只是不愿意在老爷子面前撕破脸。

    贺斐见他老丈人不话,赶忙道:“爸,堂哥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他老惦记着我跟衍衍生孩子的事情,有他什么事啊?还让我们去看看,就他那长相,才该早点去看看,整容整晚了,没年轻omega看得上他。”

    贺斐话聒噪了一点,但是谢恒头一次觉得这流氓德行也不是那么让他讨厌。

    “他话老夹枪带棒的,以为我们好欺负,他两句他就不敢吱声了,欺软怕硬的,要不是是亲戚,老子早削他了,跟他话我都嫌跌份儿。”贺斐有点在气头上,当着他老丈人话也不怎么收敛,“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你跟谁老子呢?”谢恒瞪了贺斐一眼,他胖还真喘上了,“不是让你别跟世友吵吗,让老爷子瞧见了又跟着生气。”

    贺斐讪讪地砸吧了一下嘴,心老爷子哪是气谢世友啊,明明是气他把话得太难听,也不知道今天贺斐是不是茶喝多了兴奋,谁话他都想接两句。

    他刚想张口,谢书衍瞥了他一眼,他这才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这个时候,就需要章巡出来圆场,“下次就别跟你堂哥吵了,你们早点休息,今天也累了。”

    谢恒正想出去,又转过身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们堂哥话难听是一回事,但是…他也没错,你俩真的得考虑了。”

    他俩还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催着他俩生孩子,贺斐也想啊,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今晚都不知道是该挂在墙上,还是地铺,上哪去要孩子。

    送走了谢书衍的亲爹们,他俩杵在房间里,别提有多安静,幸好只要贺斐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谢书衍。

    他手揣在兜里,刚那点慷慨激昂全没了,心虚地等着谢书衍发落。

    等谢书衍组织好语言,贺斐站得膝盖都麻了,才听到谢书衍淡淡道:“你为什么答应爷爷过夜?”

    那还不是为了和你多待会儿,可这话贺斐敢吗?他敢臭不要脸的往上贴吗?谢书衍现在对他少了份管教,多出来的客气让他犯怵。

    贺斐也觉得自己贱得慌,谢书衍不冷冰冰的命令他几句,他浑身难受。

    反正他胡诌的本事天下第一,得天花乱坠,差一点他自己都信了,“爷爷本来就在生气…我们这要是不答应,他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谢书衍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低头没再和贺斐对视,“其实…你不用跟堂哥那些的…”

    因为谢书衍不在乎,不用贺斐替他强出头,都是贺斐热脸贴他冷屁股,还坏事儿。

    贺斐一大老爷们也挺好面子的,不想承认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一歪脑袋,“你早点睡吧…我去别的房间…”

    背后的人也没挽留他一下,气得贺斐嗓子里咕噜咕噜作响。

    等贺斐气冲冲地开门,谢世友一脸惊慌失措地站在他们房门口,这人怎么还有这爱好,听人家夫妻闺房的事情。

    “堂哥?有什么事儿你敲门啊,你扒门上做什么?”贺斐真想抽他了。

    谢世友装腔作势地站好,上下一量贺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谢书衍那点事。”

    晚上没地方睡让贺斐挺操蛋,这儿还有个更操蛋的,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倒是我俩什么事?”

    谢世友要是有这能耐知道他俩离了婚,他当场倒立洗头,毕竟谢世友大嘴巴,这等大事,拿喇叭宣传都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他啊他恨不的得见报。

    “贺斐,你别装了,你和谢书衍明明就不是真心实意结婚的。”

    这倒是让贺斐始料未及的,不过这也得通了,毕竟假结婚这种事情,谢世友没真凭实据,不好张着嘴乱,那贺斐更不怕他了。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真不真心的你都知道。”句不好听的,连他妈贺斐自己都不知道呢。

    谢世友在贺斐面前有点怂,又有点好面子,“你俩就是假结婚,骗我叔叔他们的,你原先也不帮谢书衍话啊,今儿怎么转性呢?”

    也不知道自己哪次漏了嘴,被谢世友听到,贺斐笃定他没证据,“我帮我媳妇话,还得找个日子,那还不是看你什么时候欠得慌,什么时候收拾你。”

    谢世友冷笑了一声,压根不信贺斐的鬼话,“你少装腔作势的,你大半夜的出来,你俩平时是不是都不睡一张床的,你还想骗我?”

    贺斐猛然想起,先前某次在老屋吃饭,谢书衍千叮咛万嘱咐,贺斐还是玩忘形了,跟坤子他们喝了好几场,才醉醺醺地车来老屋。

    他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情形,他只记得当晚留宿,谢书衍没有问他去哪了,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迟到,只是在睡觉前让他起来洗澡,可他酒劲上来了,什么都不肯。

    还口无遮拦地和谢书衍抱怨,“谢老师,你饶了我吧,我俩本来就不是正经夫妻结婚,平时做做样子也就够了,你家这种场合,我真的没有出现的必要,反正都不待见我。”

    或许谢世友就是那个时候听到的,可贺斐不太在乎谢世友听到了多少,他在拼命回忆,谢书衍那时是什么表情,他喝了酒话有点不知轻重,他不知道会不会对谢书衍造成伤害,也从未想过。

    瞎猫碰上死耗子,贺斐回过神,气到有些想笑,猛地将谢世友撞开,“我给我家衍衍倒杯水,堂哥你没别的事,赶紧回房间睡吧。”

    贺斐完硬着头皮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谢世友还杵在门口没走。

    有这毅力搞刑侦,怎么不多搞搞对象,那谢世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单身。

    贺斐端着水杯,扶着门把手,阴阳怪气道:“堂哥,你有这精力关心关心一下你自己,再过两月天儿就更冷了,与其杵在我们房门口,不如早点给自己买床电热毯,大冬天的一个人睡冷得慌。”

    挤兑玩谢世友,贺斐有点惆怅,自个儿这个冬天能不能抱着老婆睡,还是个未知数,他独自神伤推开门进了房间,房间里谢书衍诧异地看着他,很快又平复下来。

    贺斐合上门后,蹑手蹑脚地朝谢书衍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堂哥还在外面,不知道他听谁的,我们俩是假结婚。”

    谢书衍一愣,眼神中的惊恐稍纵即逝,他俩现在已经离婚了,还什么假结婚。

    “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还舍不得走。”

    听什么不重要,贺斐莫名有点高兴,正愁没理由回来睡。

    谢书衍没撵贺斐出去,贺斐得了便宜还卖乖,压低了声音,故作委曲求全,“那个…我跟椅子上将就一晚上…”

    正值深秋,没到开暖气的时候,贺斐在椅子上躺一晚,绝对能躺出毛病来。

    房间里的被子就一床,谢书衍垂着眼睛,水杯里的水波光粼粼,他思虑半晌,“睡床上吧。”

    贺斐等的就是谢书衍这句话,他一摸脑袋,腆着脸也不知道客气,“那我先洗个澡。”

    洗完澡的贺斐,心潮澎湃坏了,这几天一个人睡,他还真的有点不习惯,闻着谢书衍身上昙花的味道,手心都在发痒。

    或许连谢书衍本人都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味道,在夜里最诱人,冷若冰霜的昙花也会有娇艳欲滴的一面。

    贺斐掀开被子,看着谢书衍单薄的后背,忍不住想要抱上去,哪料谢书衍没什么温度的话,彻底浇灭了他心头的欲火。

    “我会尽快找机会跟家里人的。”他不想再麻烦贺斐,贺斐本就不喜欢他家里的环境,每次吃饭也是不欢而散,不用离了婚还陪着他遭这茬罪。

    贺斐讪讪地收回手,他想一句不也没关系,赶紧趁着家里人还不知道,他俩复婚吧。

    至于为什么想要复婚,他俩结婚都这么久了,互相都习惯了,干嘛还舍近求远呢?

    可贺斐有贼心没贼胆,谢书衍对他的态度不温不火,他猜不透谢书衍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谢书衍一心想要离婚,他贸贸然出这种话,肯定会适得其反。

    谢书衍是块石头,要想焐热,贺斐觉得他自己任重道远。

    作者有话:剧透:贺斐目前家庭观念还不是很重,有一定责任心但是玩心更大,之后还会为他的口是心非栽跟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