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殿下,丞相来了。”吴常平推开书房的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穿蓝色长袍手持一把扇子的某人。
陆帆看到他就觉得眼皮跳动了一下,这个人大冬天不是都不出门的么,这一大早的来作甚?
“何事?”
“哎呀,殿下可别对人家这么冷漠嘛,昨儿臣本来是有什么事儿想告诉殿下的,可是一看到殿下,臣就忘了,这不想起来了就来了么。”梅浩宇走到陆帆桌案前的榻上坐下“吴常平快去给爷我拿壶酒来,爷我要去年殿下酿的梅花酒。”
吴常平看了眼陆帆,见自家殿下点了点头这才道“诺,丞相稍等。”
“你不是有事儿么?吧。”陆帆将手上的兵书放下看着前面的梅浩宇。
“京都这些日子可是来了不少人呢,那些个蛇鼠的都出窝了。”梅浩宇将手上的扇子开,细细的端详着上面的画,眼里闪过一道眷念,只是语气中却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你的是齐王那个神秘的养子?”这件事儿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查到那个人的下落。
“殿下,丞相酒来了。”吴常平轻轻的叩了两声门这才推门进来,他将托盘上的酒壶放在桌上还放了两只玉酒杯,退了出去。
“原来殿下知道啊,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养子,她本就是齐王的女儿,齐王的先王妃所生。”梅浩宇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陆帆的前面,他端起另一杯酒一饮而尽,一股梅花的清香味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心中的郁结似乎也没有了。
“女子?”
“正是,她叫陆青,那两个人在这个时候死了,十有八九是齐王的人,殿下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陆帆皱了一下眉头,他可是从来就没看到过梅浩宇这幅样子,跟丢了魂似得,他不由得想到之前梅浩宇无意中提到过的一个女子,他没记错的话他手上的这把扇子也和那人有关。
“殿下。”
林江从外面进来,看着自家殿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梅浩宇手支撑在桌上缓缓站起来走过去一手在林江的肩上“阿江啊,你这有何事你就直,你瞅瞅你这样子,简直是急死个人了。”
“额……”林江还是有些犹豫,主要是吧这个消息吧……
“有何事,你。”
“殿下,就是属下听到了有些不好的传闻,是关于薛姐的,不知是谁传出谣言薛姐目无长姐,在府中骄横,她的一只宠物都比人命重要,还什么她的一只宠物就是上千两银子!”林江闭上眼睛一口气将话完了,完后他还喘了口气这才缓了过来,他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家殿下的反应,似乎很平静的样子,难不成他猜错了?其实殿下对那薛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
“什么?你的谁?哪家的薛姐?”梅浩宇有没没反应过来,哪儿冒出来的薛姐,他快速的回想了一下就连那城头卖豆腐的他都想了一遍也没有哪个薛姐啊,难不成不是京都的人?按照林江的语气,这位高岭之花肯定有什么事儿瞒着他,过分!
“查查。”
“诺”
林江也没感到意外,他就嘛又是送玉兔子又是送真兔子的,怎么可能没有点心思,不过他家殿下的欣赏太有问题了,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呢?
他翘起指头用两个指头拉起梅浩宇的衣袖将他整个人从自己身上扒拉开转身不带走一丝尘埃的离去了,梅浩宇还站在原地想那个神秘的薛姐是谁,这么关心,看来这不仅是有问题,还有大大的问题啊,为了探清楚,梅浩宇赖在东宫不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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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也听到那些个谣言了,她正在屋里绣花,沈妈妈给她的时候她只是冰冷的笑了一下,这些个话除了那边的还能有谁传出来的。
“夫人,此事要不要……”
“不用,我永宁侯府只有这么个嫡姐,就算她每天丢金子也无妨,外人既然要道,就随她们去吧。”魏氏翻看着桌案上的图纸,那丫头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她得给那丫头多做一些衣服备着。
“对了派人告诉侯爷,让他莫要插手此事。”
“诺”
屋外,一看扮应该是二等丫鬟模样的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儿偷听,很快她又心翼翼的离开了,屋里魏氏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沈妈妈,沈妈妈点了点头出去了。
“娘亲!”
没多久,就听到屋外薛盼儿那清脆的声音,隐约的还伴随着猫儿的叫声,青芽挑起帘子,就看到薛盼儿穿得厚厚的还披了一件披风从走进来,一进屋就暖了许多,她怀中的猫儿也开始挣扎着想要出来透透风。
薛盼儿心翼翼的将琉璃从怀中掏出来将它放在地上,一沾地琉璃就活跃的在屋里窜来窜去的,薛盼儿则是坐在魏氏身旁的椅子上,晃着一双短腿眼巴巴的瞧着自家娘亲。
“怎么啦,盼儿可是有何事?”魏氏看着她的样儿就知她肯定是有事情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
“娘亲,我想去找瑶姐姐玩儿。”
“好啊,我派人送拜帖过去,请她过府来玩儿可好?”魏氏以为她要什么呢,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点头答应了“青芽。”
“夫人。”
“拿着我的拜帖去大理寺少卿的府上请林姐过府来玩儿。”
“诺。”
薛盼儿瞧见青芽出去后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另一边那丫鬟一路埋着头,还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她来到西院伸手敲了敲薛秋月的门,安兰从里面开房门,那侍女连忙走进去,安兰双手扶着门看了眼外面这才关上门。
沈妈妈从墙角走出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了。
屋里只有张佩佩坐在那儿过了就是安兰,侍女埋头走过去俯身“奴婢见过表姐。”
“表姐,这便是咱们在大房的人,叫阿月,本是奴婢一远方亲戚的表妹,表姐奴婢可是瞒着我家姐的,您可千万不要让我家姐知道了。”安兰紧张兮兮的到。
张佩佩摆了摆手“你放心,此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快如今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阿月侧头看了眼一旁的安兰见她眨了眨眼睛才低下头道“侯夫人气坏了,想要派人查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后来又怕毁了姐的声誉,是让人暗中查,查出来后给点好处让她将嘴巴闭紧了。”
“哦?果真如此?让她目中无人,这下也让她着急着急了。”果真张佩佩听了心情都好了许多,她伸手摸了摸之前被那畜生抓了的地方“我就是要让她着急。”
“表姐这招可谓是高啊,不见血的就教训了二姐,多亏您来了您是不知道平日里二姐仗着自己是嫡姐时常压咱们二房的,别看着她表面里乖乖巧巧的,其实吧,她的脾气可暴躁了。”着安兰眼眶都红了她撩起衣袖道“这都是之前那二姐的,平日里只要她稍有不如意就会让人罚我们二房的姐妹。”
“哼,还不是太夫人和侯夫人将她惯坏了,若是她生在我们张家,指不定被教训成什么样子,还不就是因为她出身好。”张佩佩拨弄着手上的镯子。
“表姐,奴婢得先回去了,若是到时候被夫人发现了,奴婢就要被罚了。”
阿月埋着头到,张佩佩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安兰和阿月一前一后的出去,走廊上安兰反手将门关上“阿月,你是聪明的,这是表姐给你的银两,继续帮我们盯着大房明白么,到时候表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安兰姐姐,奴婢这便回去了。”
阿月将荷包揣在怀里一路跑着离开了,刚回到忆兰轩的院子,她就被人抓住,一边一个粗使婆子架着她的胳膊,沈妈妈缓缓走过来伸手将她怀里的荷包拿出来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果真是下作的,夫人平日里带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敢背叛夫人,夫人了暂时不想看到她,将她关进柴房。”
粗使婆子用帕子堵住阿月的嘴将她强行拖走了,沈妈妈这才拿着荷包进了主屋,屋里薛盼儿被魏氏发回了她的听水轩,沈妈妈将荷包放在桌上“夫人,是阿月那个贱丫头。”
“你们抓人的时候没有被别人看到吧。”魏氏将荷包开将里面的银子倒了出来,里面只有大约有一两的碎银子,她伸手拨弄着,平日里她待这些个丫头都不薄,没想到这阿月就为了这么一两碎银子就背叛了她。
“夫人,您放心,老奴是等她进了院子才抓的人,没有人知道她被抓了。”
“好,先将她关在柴房,若是有人问起来就她回去探亲了,这些个银子就给你了。”
“诺。”沈妈妈将碎银子拿起来装在衣袖里,她家中还有一个孙儿哩,等一下可以给他买些个糖回去,这娃儿也是一个喜欢吃糖的。
“对了派人好生的看着那张家姐,那些个谣言我可以不管,但是她若是心生歹意想要伤害我儿,张氏的这个娘家也就没必要存在了。”魏氏轻描淡写的道,她身为将军府嫡女,张氏的娘家在她眼里自然是不够看的。
沈妈妈点了点头这才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