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衡来之前，陆佳宜刚刚结束了一通和叶零的电话。

    叶零在那通电话里告诉了她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其一，豪雅娱乐的郝淮又打来了电话，郝淮还在电话里还大肆宣扬了豪雅娱乐在背后替叶零做的事情，比如这次的粉丝闹事；其二，他准备和郝淮见面，希望陆佳宜可以早做准备，这里的准备包括心理准备和其他方面的准备。

    陆佳宜现在打电话给叶零，也是为了两件事情：其一，和叶零确定他和郝淮的见面时间；其二，商量一些见面的注意事项。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不管叶零和陆氏最近都不宜有比较扎眼的大动作，所以关于叶零和郝淮见面的事情，他们必须好好谋划，以防万一。

    ……

    结束了和叶零的电话之后，陆佳宜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家。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又想了起来。

    陆佳宜看了一眼，然后她就给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了办公桌上。

    “现在怎样了？”电话一被接起，陶莹那急切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出来，“我刚刚看过你们公司的记者招待会了，现在情况有没有好一点？”

    陆佳宜往窗外瞟了一眼，答道：“楼底下的人倒是少了许多，但是不知道别墅门口的人有没有少一点。”

    “对了，网上现在对我的评价有没有好听一点？我这小心脏脆弱的很，实在是不敢上网～”

    电话那头的陶莹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假装很凶狠地说：“所以，你昨天晚上到底和叶零谈了什么？而且还一定要在车里谈？你们就不会等回到公司再谈吗？”

    昨天晚上到底谈了什么？

    陆佳宜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心虚。

    她总不能告诉陶莹，她昨天晚上是在干‘棒打鸳鸯’的事情吧？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陆佳宜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

    她一边动静很大地整理着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边故作无奈地答道：“我怎么知道会有人偷拍？我更加不会想到，大家竟然会相信我和叶零有什么呀～”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陶莹也忍不住地跟着叹了叹：“你说的也是～同样一张照片，配上不同的文字就完全变成了两种意思，这次明显就是有人在故意引导，你们这明显就是被人陷害了～！”

    陆佳宜长长地一叹：“谁说不是呢～！我就是很正常地以一个老板的身份和公司里的员工谈一件比较紧急的工作，谁知道会被人理解成现在这个样子？！”

    陶莹在电话那头附和式地‘嗯’了一声，又问：“你是在那里干嘛，怎么一直有奇怪的杂音？”

    “我在收拾东西，手机开了免提。”陆佳宜答道。

    陶莹了解地‘噢’了一下，然后忽然又问：“那你们公司查到对方是谁了吗？”

    “是……”陆佳宜稍微顿了顿，才答，“虽然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们觉得可能是豪雅娱乐。”

    陶莹：“……豪雅娱乐？！”

    可能因为这个名字太过吸引注意力，电话那头的陶莹似乎忽略了陆佳宜莫名的停顿，只听到了这四个字。

    她连忙追问：“从一开始那些照片，到第二波造谣你和叶零有不正当关系，再到第三波煽动粉丝闹事，都是豪雅娱乐干的？”

    陆佳宜又是略一沉吟，才挑挑拣拣地回答道：“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第三波的造谣可能是豪雅在背后搞鬼。但是我们公司的公关部觉得第一、第二波也是他们做的。”

    电话那头的陶莹也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忽然问陆佳宜：“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怀疑别人吗？比如叶零在会场里的那张照片，那应该是只有与会人员才能拍摄到的吧？”

    陆佳宜终于理好了东西，于是她关了免提，把电话放到了自己的耳边边上之后才回答了陶莹的这个问题。

    她说：“关于那张照片，我们公司已经在调查了。不过这场晚宴的与会人员来源很杂很杂，我估计从这方面入手，并不会得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

    “所以，我们暂时只能把所有的怀疑对准豪雅娱乐，其他的事情要等豪雅这边解决之后再说。”

    听到‘豪雅娱乐’这四个字，陶莹忍不住地又叹了叹：“那你们公司想到办法了吗？你们准备求和还是求战？”

    “我们……”陆佳宜又是很突兀地顿了顿，“我们暂时还没有决定，公司高层还在讨论。”

    陶莹：“……真的？”

    “真的。”

    “砰——”

    陆佳宜用巨大的关门声遮掩了一下自己声音中的心虚。

    陶莹被那响声震得，本能把电话拿开了些。

    等到她再次把电话放回耳边的时候，陆佳宜已经在电话里又说起了其他事，而且还是已经说了一小半的那种。

    就这么一搅和，陶莹的注意力就立刻被拉入了另一个话题。

    陆佳宜发泄了一大通的牢骚之后，最后在电话里问陶莹：“你到底有没有帮我时时关注网上的动向呀？”

    电话那头的陶莹过了一会才答道：“网上的那些话还是有些难听的。”

    然后她又立刻问陆佳宜：“要不要干脆让叶零自己发一份声明？让他站出来为你和陆氏说说好话？”

    “让叶零自己站出来？”陆佳宜反问，“你就不怕他站出来之后，会对他有不利？”

    “当然……也是怕的，只不过——”陶莹老实地答道，“在我的心目中，你的地位要比叶零重要的多。”

    陆佳宜忍不住笑了笑，又问她：“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和叶零同时掉到水里，你肯定会选择救我啰？”

    “当然是救你～！”陶莹在电话那头几乎毫不犹豫地答道，“叶零算什么？你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

    多心的陆佳宜十分敏感地捕捉到了这四个人，然后她立刻质问陶莹：“什么叫‘最爱’？你难道还爱着别人？”

    陶莹有些莫名：“……没有啊……”

    陆佳宜：“如果没有其他爱的人，你不应该说‘唯一爱的人’吗？”

    陶莹：“……那我改一下？改成你是我唯一爱的人？”

    陆佳宜：“……”

    大概是因为昨天才干了不道德的事情，所以她今天可能有些敏感过度。

    “喂～”

    “喂～”

    “喂？”

    陶莹大概以为手机信号不好，连着问了好几声：“佳宜你还听得见吗？”

    陆佳宜还没完全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于是干脆就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之后，她才给陶莹发了条短信息对她解释道：【刚刚在电梯里，可能信号不好。】

    那边的陶莹得到这个解释之后，倒也没有怀疑。

    两个人又用短消息的方式随便闲扯了两句，然后就互道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