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凡听到陶莹的那个问句之后，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进了别墅。

    这个时候叶零在厨房做简单的整理，陆佳宜则坐在餐桌前，仪态悠闲地吃着陶莹的生日蛋糕。

    莫非凡和陆佳宜打过招呼之后，就指了指桌上的生日蛋糕，十分不客气地问：“可以也给我切一块吗？”

    “当然可以。”陶莹笑着走到了餐桌前，拿起蛋糕刀切起了蛋糕。

    莫非凡跟在她身后，也走到餐桌前。

    他看着那块蛋糕，忽然说了一句：“这家店的蛋糕很有名，我本来也想在这家给你订一个蛋糕的。”

    正在切蛋糕的陶莹，手上一顿。

    莫非凡又说：“后来我想着可能小陆总也会送蛋糕给你，于是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重新开始动作的陶莹，闻言又是一顿。

    可在她身边的陆佳宜却忽然来了兴趣，她看着站在陶莹身边的莫非凡问：“我忽然很好奇，莫总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莫非凡把自己的视线从陶莹的身上转向了陆佳宜，然后才答：“因为我知道小陆总在莹莹心中的地位，所以送蛋糕这么特别的事，我可不想跟小陆总您抢。”

    陆佳宜反应了一会，忽然就笑了起来。

    陶莹：“……”

    她实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还是继续切蛋糕。

    ……

    莫非凡从陶莹手里接过蛋糕之后，就在陶莹的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然后，他就和坐在另一边的陆佳宜隔着桌子闲扯了起来，从他们吃的蛋糕有多贵一路扯到了《平凡少年修仙录》。

    陶莹见他们聊得颇为投机，也就暂时放下了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去了趟厨房。

    一来是之前切蛋糕的时候，她的手指碰到了餐巾纸擦不掉的奶油，她想去厨房用肥皂洗一下油腻。

    二来是叶零从莫非凡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都没出现，她得去问问叶零是不能出现，还是不想出现。

    如果是陆佳宜关照他不要出现，那她还得想办法帮他脱身。

    如果是叶零自己不想出现，那她就得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毕竟莫非凡不是什么小人物，人家来了家里，他总不能连招呼都不出去打一个吧？

    于是当陶莹踏进厨房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反手关上了厨房的门。

    然后她才快速地走到叶零旁边，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一直待在这里？”

    叶零下意识地看了看那扇被陶莹关上的门，对她说：“其实你不用关门，他们那个角度看不到厨房里在发生什么。”

    陶莹：“……”

    现在是讨论这种物理问题的时候吗？

    陶莹用胳膊肘顶了顶叶零的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一直待着这里？”

    叶零本能地往旁边让了让，同时语气不详地答道：“是小陆总吩咐我在这里洗碗的。”

    陶莹：“……陆佳宜不让你见莫非凡？”

    叶零缓缓地点了点头，又缓缓地摇了摇头：“她是让我回避，但应该不是‘不可以让莫非凡见到我’的意思。”

    陶莹：“……啥意思？”

    叶零没有再继续回答那个问题，而是没头没脑地忽然问她：“你今天给自己买的那个蛋糕，很贵吗？”

    陶莹：“……啊？”

    他们不是刚刚还在聊要不要回避的话题么？

    怎么一下子又说到了蛋糕上？

    叶零转过脸，看着陶莹，又问了一遍：“你今天给自己买的那个蛋糕，需要多少钱？”

    陶莹：“……”

    他的这个表情……似乎有点难看？

    陶莹咽了下口水，机械式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叶零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就缓缓地把头扭了回去，没有继续再问其他问题，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陶莹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

    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难道是因为自己用了他的钱，给自己买了一个很贵的蛋糕？

    “那个……”陶莹连忙小声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乱花钱的。”

    “这个生日对我的意义比较重大，所以我才会想着要给自己送一份，昂贵一点的生日礼物，比如给自己买个包，或者买个首饰什么的。”

    “可我后来又想到你赚钱不容易，我就又舍不得了……所以到了最后，我就选了一个比较‘昂贵’的生日蛋糕。”

    “我没有怪你的的意思。”叶零忽然打断了她，“我赚来的钱，本来就是给你花的。”

    陶莹：“……那你刚才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叶零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他转过头来，看着陶莹解释道：“我刚刚只是有些失落。”

    陶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失落什么？”

    “失落……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叶零继续看着她说，“你的那个生日蛋糕，只有我不知道它的价值。”

    陶莹：“……”

    她实在不明白，叶零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原因不开心。

    可叶零的眼神和语气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叶零没有撒谎，他真的是因为那种原因才不开心的。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

    陶莹想了想，然后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忽然伸出右手，费力地踮起了脚尖，用力地够到了叶零的脑袋。

    “你当然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她拍了拍叶零的头发，用自以为很温暖地语气安慰道，“你是难得下凡的天使，我们都是凡人，你和我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世界的呢？”

    正微微含着腰的叶零……忽然就站直了身子，还往后退了两步。

    他就知道，他不该对牛弹琴的，因为对牛弹琴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气得想摔琴。

    陶莹皱了皱眉，又是新的一头雾水。

    难道她刚才的彩虹屁拍在马脚上了？还是她刚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的动作让他不爽了？

    陶莹不解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刚要开口问他。

    没想到叶零抢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以后想买什么就买，钱花在你身上，多少我都舍得。”

    陶莹：“……噢。”

    他都肯愿意让自己随便花他的钱了，那刚刚的那些都算过去了吧？

    “还有——”叶零忽然问，“为什么这个生日对你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