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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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宁安,可脸却更红了,他眼睫低垂着,拘谨又紧张的样子:“没有发烧。”

    封允侧头眯了眯眼,总觉的他的状态不太对。

    他起身拦在他面前,想抬去摸他的脸。

    可宁安却重重地将他的拍了开去,掌击打在掌上,声音又脆又响。

    封允怔了一下,眉梢微微蹙起,因他的疏离与戒备而有点受伤。

    宁安也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抱歉地看着他,很是懊恼:“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封允还是伸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一点点热,但不像发烧。

    他放下了心,把收回去,退了一步,浅浅一笑,看起来云淡风轻并没在意的样子:“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宁安似乎在怕他?

    他心底有些疑惑,若有所思地盯着卫生间的房门,回想着他刚才的模样。

    他的脸那么红,心碰到他皮肤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状态瞬间绷紧,连呼吸都似乎顿了顿,脚趾也蜷了蜷

    他的大脑轰的一声响,似串起了一串火苗,烤的他喉结滚动,双眸也暗沉起来。

    他盯着那扇门,踟蹰片刻,最后收拾东西返回了自己房间。

    宁安快速地洗了把脸,但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靠着洗台站了一会儿。

    刚才他的确有点紧张了,现在还尴尬的抬不起头。

    平复了一下情绪,出来时桌边已经空了,酒杯也不见了,封允已经回了房间。

    他感觉有点失落,却又悄悄松了口气。

    直到躺回床上,在黑暗中将脸埋进薄毯中,他才觉得自己有点荒唐。

    荒唐又可笑。

    soso吧一如既往的热闹,他们照旧约在了二楼包厢。

    这次覃闻语到的最早,他坐在卡座上抽烟,烟雾缭绕在眼前,随着一楼的灯光变幻,色彩映在脸上明明灭灭,连那层薄薄的烟雾都染上了色彩般变得旖旎起来,莫名地像一副色调暗淡的老油画。

    宁安和田晓辞是前后脚上来的。

    看到他们出现,覃闻语才像活了过来,姿态变化间,眉眼和神情都生动了起来。

    大家分别落了座,那种随意又熟稔的气氛便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

    让人放松。

    窗户开着,封闭的包厢便变成了半封闭空间。

    侧头便能看到一楼舞池中的美好风光。

    随着舞姿变化,少女腰间的金粉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细软柔韧的线条。

    一阵阵欢呼与喧闹如潮水般涌来,起起落落,越发让这方空间透出些难言的安全感。

    可以选择放纵,也可以选择矜持和保守。

    “宁哥,” 田晓辞穿着件橡皮粉t恤,黑发柔顺,比之前长了点,垂在耳侧,有种中性美。

    他惦记着宁安有事情要公布,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可以了吗?什么事儿?”

    覃闻语却伸出一根指,放在唇边轻轻摇了几下:“慢着,让我先猜一下。”

    宁安端着酒杯笑笑:“那你先猜。”

    覃闻语认真打量着宁安,半晌之后他弯起眼睛:“是不是和封允”

    尾音拖得很长,慢慢挑高,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田晓辞配合着捂住脸,从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宁安:“宁哥,快到哪一步了?”

    宁安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最后还是被他们逗笑了,他左右看了看,明明这个空间就他们三个人,他还是有些心虚。

    其他两人见他这幅姿态都以为可以听到很劲爆的内容,不由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他们确实听到了很劲爆的东西,但和自己想象的却完全不一样。

    宁安咔吧点了个火,抽了一口烟后才难为情地压低声音:“进展到我正上看片学习技巧的地步。”

    “什么技巧?”覃闻语难以置信地蹙着眉头:“哪一步?”

    宁安更加难为情了,耳尖都泛了红:“比如亲吻什么的,都要学吧?我想表现的好一点。”

    “你们俩不会还没亲过吧?”覃闻语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里直骂封允,看起来强势又锐利,原来是个软刀子。

    宁安思考了一会儿,问:“结婚的时候做样子嘴唇贴了一下算吗?”

    覃闻语已经不是很想和他话了,他转头问田晓辞:“算了,咱们聊聊别的吧。”

    宁安垂眸笑了起来。

    覃闻语很真诚地给了他个建议:“看那些没用,有时间看片不如去找封允练习练习。”

    宁安用夹烟的那只腕托着腮,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好。”

    田晓辞倒是真的有事儿,张旗的团队已经跟他进行过了初步接触。

    而这个诱惑对他来的确有些大。

    出国留学,除了要圆自己的学生梦,躲避沈清川外,最重要的还是要让自己在某个专业领域内可以有一技之长,将来能够保障自己和母亲的生活。

    不至于像以前那样,遇到难关退无可退,把自己当成货物一样打包出去。

    宁安到学习“技巧”的时候,田晓辞没什么。

    那是因为,即便他和沈清川一起过那么久,有时候可能比“片儿”上还刺激激烈。

    可事实上,他却并没有懂太多。

    大部分时间,他们在一起,他只是在承受,把自己当做一件货品,努力不让买主失望。

    那种感觉他再不想有了,他和他母亲的命运,必须由他自己来掌控。

    而这一切都需要自己的独立与强大,需要一定的金钱来支撑,虽然肾脏移植成功率很高,但二次移植的病人比例也并不少。

    所以他必须很努力,必须要赚很多钱,才能有安全感,才能保证他母亲一旦发生问题,可以及时得到治疗。

    他和宁安不一样,宁安虽然过得不轻松,但某种意义上他只有自己。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所以考虑问题更直接清晰。

    可田晓辞却要考虑很多很多。

    无疑,出演张旗的电影,可以让他一步到达最终的目标,地位和钱,不出意外的话可能都会有。

    但一个年轻的男孩子,长得还尤其招人,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在那个圈子里并不一定会有多大的安全感。

    而读书又是他的执念。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宁安和覃闻语都很难给他完美的建议,毕竟这种事情最终还是得靠他自己来决定。

    田晓辞找他们出来,也未必是需要一个意见,而是需要倾诉。

    “不过,”覃闻语:“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这块蛋糕,何亦公司也在为几个艺人争取这个会。”

    其实何亦是很合适的一个人选,可惜他后面的档期已经排满。

    “没有试镜的话可以先去试一下,”宁安:“这也是一条路,如果还是想读书,也可以往后推一年,拍完电影再去也不是不可以。”

    田晓辞点了点头:“张旗导演的意思是如果我有意向的话,十之八九就能定下,他之前还看好一个模特,但对方无意进入这个圈子,很遗憾。”

    他习惯性地转了转尾指上的戒圈:“我不太有信心,演戏对我来太难了,我连生活这出戏都演不好。”

    “你放心,”覃闻语:“张旗最会调*教演员了,就算是木头也能让他拍出三分灵性来,别你这么灵了,其实我能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找模特来拍。”

    宁安笑着挑了挑眉。

    覃闻语将烟蒂摁进烟灰缸里:“因为演员演戏虽然可以,但对时尚的表达却是短板,去年o牌请影后拍的时尚大片你们还记得吗?一出来就被诟病影后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这么木?事实上并不是影后木,而是她对于时尚的表达仅限于此,张旗可以调*教演技,但这部电影要展现的很多场景都与时尚有关,时尚感和时尚表达力却不是调*教就能调*教出来的,那需要长时间的积累。”

    “去拍吧。”他,然后看了宁安一眼:“封允曾对我过一句话‘人生改变命运的会一生可能只有一次,之所以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是庸才,那是因为大部分人在会来的时候不敢去冒险抓住它,’如果现在不抓住,以后可能再没有了,辞。”

    田晓辞沉思着点了点头。

    宁安含笑听着,恰在此时,他的电话在桌角震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

    他放下酒杯,看到封允的信息:去接你。

    晚上不堵车,封允半个时就到了soso,在此期间,三个人又聊了许多。

    覃闻语的歌已经完成了录制,五月份大约就会与大家见面,到那时,无论成败与否,他都将成为一名正式出道的艺人,再难像今天这样轻松了。

    他们不由得有些感慨,三个人一路携,到今天,他们的路开始出现了分叉。

    虽然每个人都在向更好的方向走去,但依然有些伤感。

    过去那些苦累交加的时刻,他们三人互相鼓励,互相帮扶着走到了如今。

    那些深一脚浅一脚向前奔跑或者攀爬的岁月,以及与那段岁月有关的回忆,都变得无比珍贵起来。

    伤感外更多的还是欣慰,他们对自己和对方的未来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向往与祝福。

    携共进,互相扶持的方法有许多种,即便他们已迈上了不同的路,也依然可以继续这段情谊。

    四月倏忽而过,五月悄然而至。

    宁安的心一天比一天紧张起来。

    五月初是法定节假日,大部分人有七天假期,而封允只有一天,那意味着2号生日当天,他仍然是要去工作的。

    五月一号,封允休假,两人早起一起打扫了卫生,然后去超市采买新鲜果蔬肉蛋。

    和上次一样,宁安又去了六楼那家工具店采买,封允照例坐到了那家开放式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

    服务生上来的咖啡依然和上次一样,是爱心拉花。

    那本英文诗集也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封允看着宁安与店员交谈的侧影,身姿清隽挺拔,微微侧头,面容只露出一片侧脸,在灯光下白的发光。

    指尖摩挲着那本诗集,那么让他动心的诗句却不敢多看。

    上一次他看到时,还不是很确定爱是什么,也不确定自己对宁安是爱还是占有欲。

    就算现在他也不是很确定,但他已经不再纠结那些。

    爱没有标准答案,遵从本心即可,所以这一次他的心情反而很轻松。

    他们吃了西餐,宁安只吃了两块鹅肝,便放下刀叉,剩下的时间便专心看封允吃。

    似乎看别人吃东西也十分有乐趣。

    “还要继续模特工作吗?”封允问他。

    “做完上的工作,大概就结束了,”宁安笑笑:“老师,让我六月份再去工作室,五月份可以放空一下,自己做个大致的思路,把情绪积累起来,为年底国内一场服装设计大赛做准备。”

    封允把牛排切好,推到他面前:“工作不多了,你可以不用再节食了,吃吧,以你每天的运动量,正常吃饭也不会胖。”

    “那我吃两口。”宁安笑起来,大行中庸之道。

    “都吃了,”封允:“而且过几个时我就是寿星了,得听我的。”

    宁安看了他半晌,最后笑笑:“好。”

    晚上的时光很悠闲,十二点钟宁安准时在封允门前探头,他笑的眉眼弯弯,两只梨涡漾起来,祝福他:“生日快乐。”

    封允笑着站起来,看他的目光充满期待:“谢谢,可以抱抱吗?”

    宁安张开臂将他抱进怀里,环着他的腰,体温与体温贴合在一起,是亲密无间的感觉。

    封允又:“可以亲一下吗?”

    宁安后退一步,从善如流地握住他的,微微俯身,在他背上印了一个吻。

    抬头时正对上封允暗沉的眸子,他顺势将他的握进心里,不满道:“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细白的指被轻轻摩挲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要不要再做点别的?”

    作者有话要:  覃闻语:封允原来是个软刀子

    封允:石更着呢

    咳不是我的,封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