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4
那枚戒圈并不美,甚至可以得上土气,但因为他的很好看,所以并不会让人觉得很突兀。
但这么普通到毫无亮点,像是上一辈人才会选择的戒圈,是有着那么重要的意义,又让人不由地心生疑惑。
毕竟它承载着相爱的两个人对彼此的爱与依赖,也承载他们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与美好期待。
怀着这样的心情去选择的东西,应该是十分美好的。
毕竟,即使是一般人,对于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刻意地去低调,也一定是美的。
顶多是低调的美。
可能不扎眼,但一定有其吸引人的特质
至少应该和封允上的这枚不太一样才对。
封允他高大英俊,举止谈吐进退有度,礼貌又疏离,笑起来很迷人
全身上下都是高定,一块腕表抵得上一套房子
可他上的戒指却很丑,看起来也是很廉价的样子。
巨大的反差引来了好奇,有话筒在他面前跃跃欲试。
可他红润的唇覆了上去,密密匝匝的乌黑睫毛遮挡住半片镜头,如一帘天然的屏障。
火热的唇与泛着冷调的金属相接,像火与冰在接吻,用爱与虔诚让对方融化成水。
看起来若隐若现,但又形成了极具诱惑的美。
在那一刻,就连那枚平平无奇的戒圈,圈在他修长的指上,也变得耀眼了起来。
随着那虔诚一吻,这款戒指迅速火遍了全。
因为只是素圈,所以友们很难从那么短暂的影像上分辨出品牌。
有珠宝和饰品从业人员发博称,这种款式在十几年前比较流行,当时大部分品牌都出过类似款。
只是现在大约很难再找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封允戴在上那么久,却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这枚戒指跟爱情有关。
出于习惯,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是家里长辈传下来的东西,更像是一种纪念品。
可因为封允那样虔诚的表情,那样真诚到毫不掩饰的滚烫爱意,让这款戒指在这个夜晚具备了特别的意义。
它被友们称为“爱的幸运环”。
在一片寻找求购声中,最先做出商业反应的是黎氏。
仅仅半时后,黎氏的官博就po出了同款戒指,并称将会重新投入生产。
成功引起了友们的预定热潮。
这么快就发现商,果断做出决策并迅速出击的人是黎远书。
但当他的父亲称赞他有商业头脑的时候,他的笑容却有些掩不住的苦涩。
之所以反应那么迅速,是因为当他看到封允的唇印下去的那一刻,他疯狂想要。
紧接着看到络上的热搜和反馈,让他知道,这的确是一个不可错过的会。
这让他迅速抓住了商,并为黎氏在受到封允给予的打击后,带来了一个热潮。
只是成和败都是因为他,让黎远书在庆幸之后也觉得很是讽刺。
宁安靠在床头,看着络上由封允引起的闹剧,他站在闹剧圈外,想看的更仔细一点。
他低垂着眼睫,可心底却被幸福和甜蜜实实在在地塞满了。
满到别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办法再放进去了。
他一遍遍看他亲吻戒指的视频。
他知道那双嘴唇的味道,温热,柔软,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有力,让他完全透不过气
那种极致的诱惑和痒意自骨髓里升起,赶走了他的困意。
让他整个人也变得诱惑而性*感,如被催熟的果实,红润,香甜,一掐就能流出甜美的汁水。
只是他自己没有看到,也没有意识到。
但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两个时的时差,在异国他乡的雪夜里,他被封允大庭广众下的一个吻魅惑住了。
他下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圈。
当时看的确是很丑的。
但不知道是习惯了,日子长久了,还是因为他与封允的感情变了,这枚戒指再不能用简单的所谓美丑来界定了。
因为它变的对他很重要。
再也不像最初那样,总是想偷偷摸摸摘下来,藏起来,不想被人看到。
即使现在他也很隐晦地将它和其它戒指并排在一起,但被人看到时,依然会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与他,是在那么绝望的情况下结合,彼此心不甘情不愿。
带着锋芒与戒备,因为所谓的娃娃亲,因为要逃避生活给予的那些不堪承受的重担,龟缩进了同一个壳里。
像刺猬一样地互相试探过最合适的距离。
最初只想拼了命的努力,早一日离开那里,离开那个壳。
所以这枚戒指几乎代表了他们当时对这段婚姻的态度。
可在经历过最艰难,最痛苦的的鞭挞后,伤口与伤口面对着面结了痂,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血肉相连。
彼此深爱,彼此依赖,彼此补全了对方心底缺了一块的洞口
他们因此变得完整。
这枚戒指也因此成了他们幸福与幸运的见证。
何其有幸!
在枕畔震动起来,将宁安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是封允的视频请求。
他将抓进里,抿着唇看了一会才按下了通话键。
封允似乎也是刚洗过澡,额发覆下来,很柔顺,嘴唇和他亲吻戒指的时候一样红润。
宁安怔怔地看着他,有点紧张,疯狂心动,可一时却不知道要些什么。
“怎么了?”封允往前凑了凑,似乎想离他更近一点:“受委屈了?”
“没有。”宁安轻声回答,把视线从他嘴唇上收了回来,醒了醒神。
封允往后撤了撤身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宁安的发尾潮湿,眼尾泛着一点浅浅的红,眼神是朦胧的,含着情,如覆了一层水,嘴唇嫣红湿润,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绵软多情的。
封允坐在主卧的阳台上,应该是放在了支架上。
他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垂眸轻笑,嗓音带点沙:“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嗯?”宁安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反应有点慢:“我的样子怎么了?”
“你现在的样子,”封允的眸色变深了,声音也更低沉了一些:“有点像被我凶的时候,又或者是找着被凶的时候,是很想挨凶的样子”
宁安眨了眨眼,脸一下热了起来,赶紧磕磕巴巴地阻止他:“什么呢?你,你可是社会主义新青年。”
他的眼睛瞪得乌溜圆,蒙着层水意,脸颊鼓起来,是粉白的颜色,嘴唇也是粉嫩的,带着沐浴后被蒸出来水润色泽
没有威力,只有诱惑。
封允看着他,没有话,眼神很深,像暗潮汹涌的海。
“宁安,我想你。”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咬了咬下唇,声音里满是谷欠望:“想凶你。”
宁安难为情地用挡住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在封允那种又野又深的目光里,浑身都发起了热,也非常有感觉。
他捂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又听到封允很轻的笑声。
那声音沙沙的,如风吹落叶般扫过耳膜,是痒的,麻的,让人忍不住想看过去。
宁安从指缝里看出去,封允还在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他笨拙地转移话题:“叔叔的生辰宴办的还好吗?”
虽然前一晚提前给楚云鹤打过电话,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好:“没能到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
“你又不是去玩,”封允轻轻叹息了一声,伸往屏幕上他脸颊的位置戳了戳:“你是去工作,这么辛苦,他们心疼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气?”
宁安便抿着唇笑了,很好哄的样子。
封允也垂眸笑了笑:“而且楚云鹤他们家,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
即便在心里默认了也接受了他们的关系,可封允还是觉得,楚云鹤的家就只是楚云鹤的家。
是楚云鹤,刘卿和楚雅言三个人的家,和他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即便每个人都很欢迎他,即便知道楚云鹤并没有对不起封冉,可是,这么多年的分离横亘其中,并不是想放下就能彻底放下的。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他和宁安的家。
其实已经足够了,他并不再需要别人的家了。
封允其实还是很想逗他,但又怕他捂住脸不给看,便强行忍住了,跟着他的话题随便飘。
宁安有时候挺放的开的,爱逗他,也爱撩他。
但他如果故意返回去逗他,他又很容易害羞。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提起宴会上的事情:“楚云鹤请了罗修典父子还有你还有宁士渠一家人。”
宁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以前封允就不喜欢宁家人,尤其是宁士渠,因为他对宁安总是很不好。
但因为他是宁安的父亲,他便忍了。
毕竟大家都忙,一两个月见一次,自己刻意护着不让他受委屈也就算了。
可后来知道宁安的真实身份后,他对他们就很淡了。
但是楚云鹤不知道这些,因为顾虑到宁安的感受,所以向他们发了请柬。
好在宁士渠有自知之明没有来,但罗修典父子在场内攀关系派名片也是很让封允有些哭笑不得。
罗家的家业也算大,但跟楚云鹤请来的这些人还是没有办法比的。
平时想拜访都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物就在眼前,父子俩还算克制,直到宴会结束才开始攀关系拉业务。
其实算不上丢脸,但多少有点不合适,毕竟是别人的寿辰宴。
宁安能想象到这种情况,于是:“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请他们了。”
封允便点了点头。
天很晚了,两人互相望着,看不够一般,却都没再什么话。
因为太想对方了,所以并不是很想挂断。
“睡吧,太晚了。”封允最终抿着笑揉了揉额角:“我今晚也不工作,有点累。”
“嗯,”宁安搓了搓指尖,有些害羞但还是飞快地:“我好想你啊,封允。”
他本来想完这句就飞速挂断的,可封允很快就话了,他便停下了里的动作。
“有多想?”封允勾了勾唇角,又不舍得去睡了,而且也不舍得放过他。
本来他也没逗够。
“比天高比海深。”宁安立刻好听的,表情十分认真。
但封允只觉得很可爱。
他托着腮笑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道:“你就会好听的。”
又:“不过好听的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宁安笑起来,眼睛亮亮的。
封允有点情难自禁,又:“宁安,你靠近一点。”
宁安就又闭上了眼睛往前靠,镜头对着他粉嫩的唇,封允看了一会,很认真地亲了一口。
这种行为对成年人来其实是有些幼稚而搞笑的,但两人却乐此不疲,每次都做的很认真。
亲完之后,封允又用指尖在屏幕上沿着他的唇描摹了一下,才唤他:“宁安?”
“嗯?”宁安撤回身体,看着他,眼睛里含着笑。
“我也想你,”封允,抿了抿唇,呼吸有点急促:“等你回来,把欠我的都还给我。”
宁安眨了眨眼,咬着下唇,心跳的很快,冲击着胸膛。
他听到封允继续,声音哑的不成样子,缓慢性*感:“我想凶你,狠狠地凶你,把这段时间欠下的都补回来,这样凶或者那样凶,有很多花样可以试,要不要?”
宁安低着头,耳朵和脸颊都像着了火,修长的脖颈变成了粉色,那粉色一直延续到睡衣的衣领里。
封允看着他,眼睛里像团了一团暗火。
他等了好久,就在他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话筒里传出他一声极轻极轻的“要”来。
封允的心窒了窒,呼吸都停顿了一般,过了好一会才轻笑一声。
宁安没让他再话,匆匆忙忙挂断了视频,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但还是很想封允,想的不得了。
想他亲吻戒圈的嘴唇,想他又野又沉的目光,想他被汗水染湿的眼睫,也想他一边吻去他的泪水一边问他:“凶的你不舒服吗?哭什么?再凶一点,嗯?”
想他低沉暗哑的声音缠绵在耳际:“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他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把自己折腾的有些难受,又下了床去卫生间重新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平复了。
躺在枕侧,他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上面躺着两条信息,是封允发来的。
他:“傻不傻?我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又:“睡吧,晚安,我爱你。”
宁安握着按在了胸口,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复。
因为和封允在一起,他的确是有些傻的。
就像封允只有和他在一起才索求爱,才会撒娇,而他也只有和封允在一起,才特别傻,话特别多,才像十九岁的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 我真的想走剧情的,但他们俩非要酿酿酱酱,我拉不住,捂脸jpg
感谢在209-2-020:23:54209-2-0:49: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天使:贺贺、grey酱酱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grey酱酱5瓶;库房保管员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