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心黑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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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愣了愣,连忙拱笑道:“原来是师兄,凌云见过师兄,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

    者朱大大方方的接受,脸上跟乐开了花一样,他拍了拍,扶着凌云道:“你都叫了一声师兄了,这个忙肯定帮,但是有言在先,不可伤及无辜。”

    “尽量。”凌云也不愿意撒谎,因为这一次要做的事情,难免会牵扯到一些无辜的人。

    只要他在京城的局势稳定下来,有着余生与赵玉在京城,方巢的谍子想要顺利进入京城,并且迅速掌握京城消息渠道,就容易了许多,此后京城局势便会一步步落入他的中,要想抓住线索,将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揪出来,急不来的。

    五月初七,赵玉进谏赵宋皇帝赵苟,言:“父皇,三国使团来势汹汹,若要压下他们的气焰,儿臣以为,这谈判团队之中,还得有我赵宋之将军。”

    “这战场厮杀之气势,不同于我辈书生,总是足以慑人的,那三国使臣,不外求利,人嘴脸,正是要我赵宋军威震慑。”赵玉得是慷慨激昂,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位将军。

    赵苟并未立即答应下来,而是问太子赵亦,“太子以为如何?”

    “儿臣觉得三皇弟所言极是,”太子赵亦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不过如今京城之中,除了雪霭侯外,多是在外领兵,或则闲赋家中,恐无人担此重任。”

    二皇子赵也道:“雪霭侯年纪轻轻却是战功显赫,回京述职也可以多加休息,此时谈判,如此事,还不劳烦雪霭侯大驾。”

    雪霭侯是太子一脉,而禁军参将史应,明面上是孤臣,实际上也站在太子一边,二皇子在军中并无根基,但他绝不会让太子将这份功劳抢了去,哪怕是给赵玉,也比给太子好,赵玉浪荡惯了,无心皇位,哪怕是有心,现在也争不过他,让他区区一桩功劳又如何?

    “老三,你觉得呢?”赵苟问道。

    赵玉想了一会儿,才对赵苟道:“父皇,儿臣认为二皇兄得有理,如雪霭侯这般国之重臣,杀鸡焉用牛刀?儿臣忽然想起,倒是有一人可以作为此次谈判震场之人。”

    “哦?莫不是你这终日在京城游玩的浪荡子,还能结交到些能人不成?”赵苟捻须含笑,其实言外之意,就是你是不是也在结党营私。

    赵玉并不担心赵苟的话,淡笑道:“儿臣要举荐的,父皇可是熟悉得很,再了,这天下能人,不都是父皇臣子,儿臣若是有幸结交得到,那不也是给父皇分忧嘛。”

    “打就你子会话,”赵苟挥挥,“,是谁?”

    “京城禁军参将史应!”赵玉只提史应,其余半点不,要是得太多,反而会引起父皇和太子的猜忌,他现在就是个闲人,一切都是为了赵宋好,怎么争权夺利这件事,他不着急,徐徐图之即可。

    赵苟眉头一挑,捻须沉吟,史应此人,要才华,没个多少,不过胆子倒是很大,照着赵玉这么一,赵苟觉得这史应还真的挺合适的,而且史应做的是孤臣,那他更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准了!”

    三位皇子离开皇宫,赵玉落在最后,赵亦与赵也并肩而行,赵亦冷冷的瞥了一眼赵玉,微笑道:“老三你还和史应将军认识?”

    “听人提过几句,有点印象,认识是半点不认识的。”赵玉如实回答,他与余生交好,又得凌云辅助,区区一个史应,不要他现在瞧不上,就是以前,他也看不上眼的,诸位皇子,你可以在军中培养些心腹,可这京城之中,几十万禁军,还要握在中,那不就是找死嘛。

    “只是听人,就敢给父皇?”赵也也是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赵玉耸耸肩,“我又没有两位兄长有才,每日不过喝酒玩乐,就是错了,顶多挨顿骂,要不然就是被父皇撵出来罢了,我随口一,谁知道父皇真的应了下来。”赵玉变现的十分无奈。

    赵亦脸色一变,笑容满面,赵玉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清楚嘛,这次误打误撞,反而帮了他的忙,“为兄近来忙于国事,等这三国使团离去之后,老三不妨来本宫府中吃几杯酒?”

    “嘿,大哥你可是准备将那珍藏酒酿分给弟喝点儿?我可是馋了很久了啊。”赵玉咧嘴一笑,一副酒中恶鬼一般。

    赵也看着赵玉和太子的背影,眼神闪烁,赵玉他看了这么多年,此人的确是胸无大志,但好歹是一位皇子,而且父皇最喜欢的就是赵玉,会话,哄得父皇开心,自己刚才就不该那么冲动,得罪了赵玉。

    赵玉回过头对赵也道:“二皇兄不如一起?”

    在诸多皇子之中,他们觉得最没有心的就是赵玉了,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话让人十分舒服,所以在诸位皇子之中,算是最左右逢源的一个。

    “也好,咱们兄弟,也是许久不曾聚在一起了,”赵亦淡淡的道,“待此间事了,咱们大醉一场!”

    三位皇子分开之后,赵苟坐在御书房,笑道:“老大老二,不及老三半分。”

    “三皇子殿下素来聪颖,只是太过贪玩罢。”老太监轻声道。

    赵苟嗤笑一声,“他是贪玩,可结交的朋友都是不少,老大老二是要将那些老臣拉拢,这子倒好,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都玩得好,咱们那位余大人,对他也是中意得很哪,私交甚好。”

    “余大人倒是真正的君子之风。”老太金感叹道。

    “他要不是心中有底线,朕也不会容忍他和老三走得那么近,”赵苟随写了一封甚至,“使团一事,一向由枢密院负责分配,你就过去提一嘴就是了。”

    “奴婢遵命。”老太监退走之后,赵苟里拿着一谍密报,两年前那个名动京城的少年回来了,自己的三儿子亲自迎接,两人一起吃过一顿饭。

    赵玉的几个兄弟不了解他,但是他这个当爹的能不了解吗?

    “区区剑修,怎么玩得转这庙堂风波?”赵苟嗤笑道,“何况,你还姓凌!赵宋境内,朕要你死,你就得死!”

    练剑完的凌云不由打了个喷嚏,他捏着鼻子,嘟囔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在骂我。”

    五月初九四方会谈,史应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份差事会落在他的头上,凌云却在和赵玉呆在一起,凌云咬着糖葫芦,对赵玉道:“殿下真想夺嫡?”

    能把夺嫡这样的话,得这样轻松,赵宋境内,恐怕也只有凌云一人了,虽然天下各个朝代,都有修士在皇室之内任职,担任供奉或则护法国师,尤其是大王朝,儒生占据主位,几乎都是九境极其以上的修士。

    不过如赵宋这样的王朝,五境都很不错了,更遑论九境,一般人也不会参与到夺嫡这样的事情中来,王朝气运与因果,对于修士感干扰太大,不是任何人都能养出浩然气,立身正,诸邪不侵的。

    “先生对我赵宋时局如何看待?”赵玉问道。

    凌云淡道:“如白发老人,将死而已。”

    “我亦如此认为,”赵玉深吸了一口气,从余生那里,他才知道真正的凌云是什么样子,修士以力为傲,凌云却重在智谋,余生自愧不如,不如凌云眼光之远,不如凌云心怀之大,不如凌云之果断,不如凌云之狠辣,“父皇在位,赵宋表面和平,实际上却是暗流汹涌,文臣压武将,此前诸多大将,心灰意冷,要么解甲归田,要么镇守边远荒芜之地,不得重用,若是文臣多激进,也无此忧虑,但实则文臣多腐儒,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打压异己,陷我赵宋于水深火热之中。”

    “科举推行,招贤纳士,不由世家大族把持,则去旧迎新;文武相合,各司其职,则无此忧,”凌云眼神悠远,盯着赵玉,“我们换个角度来将,倘若殿下站在陛下的位置,武将功高,殿下可心存忌惮?”

    “我多读儒家典籍,百家亦有涉猎,虽不及先生之大才,但亦有主宰天下沉浮之心,”赵玉抖了抖袖袍,“若是大将忠心,封无可封,便是平分天下又如何?”

    凌云嗤笑:“此一时彼一时,殿下太过理想,若殿下能一人压天下,谁人能反?”凌云晃着中的竹签,“君子藏拙,可为谦虚;皇子藏拙,亦或求安;君王藏拙,无异等死,殿下有雄心大才,何至于此埋没?”

    “道理虽然听过千百遍,可终究是那样,弱者依附强者,志士依附明主,如此而已,”凌云拱弯腰,“凌云愿为殿下效命,但仅有一句话,望殿下谨记!”

    “先生请讲。”赵玉比赵苟好的地方,那就是容人之量,吞并天下之心,若是加以引导,未必不能成千古一帝。

    凌云沉声道:“不管凌云做什么,殿下只要相信,凌云是为了整个赵宋。”

    “此话怎讲?”

    “时候未到。”凌云起身盯着赵玉,他对赵宋皇室真谈不上多喜欢,可有些时候,错的只是一个人,两个人,那就去找错的那个人,怪罪于无辜的人,非君子所为,再便是当初父亲,义父他们,想要的也无非是赵宋的和平,凌云不愿他们走得不安心,这些时间,他读过荀圣的书,虽然不多,但心境多少开阔一些。

    从镇北城回来,凌云的心境一直都在悄然提升,他可以谋私利,也可以顺便为这天下人做些事情,谁都不是大公无私的人,如果真的有,那就真的在三教祖师的那个层次了,但未必求私,不能走到那般地步。

    公私之间,有底线,便不会犯错。

    “先生有何打算?”赵玉问凌云。

    凌云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温和,“古人言:时势造英雄。但英雄也造时势,会可遇不可求,有时候只能等,有时候可以自己创造会。”

    “此话何解?”赵玉不大明白。

    凌云淡然一笑,起身告别,“殿下只管等四方谈判结束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