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将军
赵宋皇宫,赵苟坐在御书房,问道:“凌云练兵如何了?”
“已经砍了二十七颗脑袋了。”高公公低声回到。
赵苟愣了愣,“有些铁血腕,不过治军不是光靠杀人才行的,那些刺头儿,那个军帐之中没有?”
“今儿个老奴还听,凌将军拉了十个人吊着暴晒,那武场中骂声是此起彼伏啊。”高公公感叹道,这么大的太阳,别是出去走走都觉得要晒掉皮了,你光着身子塞上一会儿,都得疼死,这近六月的太阳太毒辣了。
“今儿个没砍脑袋?”赵苟笑着道。
高公公道:“凌将军,他们一千多人也就是一个人,脚不听脑袋使唤,留着也没啥用,这给你们切掉了,觉得疼,不方便,那就让这脚听脑袋使唤,想不明白这十个人又不是他害死的,可是你们一千多人害死的。”
“有那么点治军的味道了,”赵苟放下中毛笔,笑着道,“凌云余生,都是我赵宋的后起之秀,目前京城,还找不出比他们两个脑瓜子好使,能力更强,魄力更有的年轻人,朕给他们开后门,给特权,就是要让京城的人瞧着,只要有才华,尽管往朕这里跑就是了,要什么,朕给什么,凌云得对,如今这天下之局势,是我赵宋崛起的良,不可错过。”
“治军一事,凌云比余生更为擅长,知道怎么镇住人心,不要他们是百战不死的悍将,就不畏死了,就怕死得憋屈,凌云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用如此冷酷的段收服人心,不错,很不错。”
“可要是真的头不听,就是杀光了也没有用啊。”高公公惋惜的道。
赵苟早年也是亲身经历过战场厮杀的,对于兵事,也同样了解,“你这个老家伙,没当过兵,怎么知道管用不管用?朕告诉你,最迟明日,那些个禁军边军,就亲如一家,惟命是从,敢不敢跟朕打个赌?”
“老奴不敢。”高公公低头道。
“你从凌云那里收了不少银子,打个赌都不敢了?”赵苟回头看着弯着腰的高公公。
高公公愣了愣,“那老奴就赌明日不会亲如一家,惟命是从。”
“那你输定了!”赵苟负大笑,“就赌五十两白银。”
高公公是有苦不出啊,您都白了我收了钱,我不拿出来,那怎么行?这不摆明了敲我竹杠吗,我还得自己挖了坑,自己往下跳,再把自己给埋了。
赵苟心情不错,凌云能写出策论,才华自然不差,若是明日能让自己看出治军效果,那这可就是个文武双才,提笔能安天下,上马能定天下!
下午阳光不那么毒辣的时候,凌云身披盔甲,站在那吊着十个禁军和边军骑兵的柱子下面,站在场中的一千多士兵,也没有一个离开的,凌云淡淡的道:“怎么不骂了?继续骂啊。”
他瞥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士兵,眼神冰冷,“今日我上午的事情,想好了没有?”
鸦雀无声,凌云拍拍,铿锵一声,拔出长刀,拄在地上,冷道:“从左往右,一个一个放下来。”
“凌云,老子在沙场厮杀的时候,你还没从娘胎里蹦出来呢!你敢杀老子?”被放下的一个老卒沙哑的吼道。
凌云一脚将他踩在地上,冷冷的道:“你们今日骂我,我不愿计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
“让你死也就是我收起刀落的事情,你们就是敢群起而攻之,那又怎么样?抗命不尊,围杀朝廷将领,按律法是要诛九族的,你们不怕死,有妻儿老的,难道不怕吗?”凌云用刀拍了拍这人的脑袋,“你们这些站着的人,认个错,要听令,这上面吊着的几个人,就不用死。”
“我给你们最后一个会,”凌云伸出三根指,“我数到三,你们要是继续站着,那我大不了将你们一个个全都杀了,再去找陛下要一批人,老子现在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信不信我就是杀了你们,也最多是贬官,死不了!”
“一!”
凌云弯下一根指,中军刀放在了脚下边军的咽喉处。
“二!”
鲜血顺着刀刃滑下来,没有人会怀疑凌云数道三的时候,他真的会杀了脚下的那个人,剩下那九个也一样会死,因为此前那二十七个人,就是和凌云顶嘴,了不少难听的话,他当真是眼都不眨一下,起刀落,人头滚滚!
“三”凌云还没有完,一千四百六十三人,齐齐跪下。
“我等愿听将军之命!请将军放过他们!”
整齐划一,藏着无尽的怒火和怨气,凌云收回刀,咧嘴一笑,“早这样,就死不了那么多人了。”
“来几个人将他们几个带去医治,”凌云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和一袋黄金,“这些钱,你们想怎么花都够了,之前死了的人,按每人一百两黄金发抚恤金,此后每三月,由本将军自掏腰包,他们家中的老人妻,一应由本将军负责!”
“你们尽管可以当老子虚情假意,”凌云扛刀在肩,“给钱老子就是收买人心,不收的就给别人,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跟了老子,活得下来,保你荣华富贵,留名青史,死了的,不用担心身后事。”
“兵部给不够的钱老子给,怕个球!”凌云吼道。
他不是不想用怀柔段收服这群人,而是他需要迅速的建立威信,并且掌控这只军队,不受任何人的诱惑,因为背叛,不服从命令的结果只有一个结果——死!
“现在老子再问一遍,听清楚了没有?”凌云吼道。
“听清楚了!”
王谦和杜鹃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两个也是出身将门,从未见过以如此酷烈的段,压下人心的,不管他们此刻心里有多少不服气和怨恨,随着时间越久,只会越来越佩服凌云,这才是凌云最大的依仗。
那二十几个人,可能会成为凌云从军的污点,但最终只会越来越,然后在人心里面,缓缓消失,对于人心,或许在他们认识的人里,没有比凌云更加清楚的。
“所有的大队头极其以上的人都过来,”凌云双背负,淡淡的道,“其余人拿了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从此刻起到后天鸣钟之前,只要你们不触犯朝廷律法,随便你们去做什么。”
凌云找了一家不错的酒店,要了包间,披甲上楼,“坐吧。”
“我知道你们里面有人对我很不满,甚至想的,要是身后有家人,直接一刀砍死我得了,”凌云笑眯眯的道,“我的是吧?”
“哼!”
除了王谦和杜鹃,其余人都是神色冰冷。
凌云从方寸物中取出一叠档案,淡道:“我在京城里面稍微有些关系,弄到这些不难,之前杀的那二十七个人,所犯之错,桩桩皆死罪,杀战友冒充军功,强抢民女,毁坏百姓财物,本来按照军法,我是可以将你们一应上下,全部处死的。”
“不过念在你们本未犯错,我此际正是用人之际,故而我未曾下杀。”凌云淡淡的道,“是真是假,你们难道心里没有数吗?还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尽管问便是了,本将军也是读书人,最讲道理了。”
讲道理?
从都指挥室到队头都在心里腹诽,你要是讲道理,就不会二话不,直接砍了二十七颗人头。
“如果没有什么的,那就安心吃饭,”凌云指了指王谦和杜鹃,“现在加上本官一共一千四百七十六人,抽调两百七十四人,要年轻,战斗力不错的由本将军亲自训练,此为一营,为斥候营;剩下一千两百人,各分六百人,虎豹骑由杜鹃统领,她是杜威远将军之女,将门虎女,也是本将军的学生;王谦,凉城戍守军王丁芳之子,统率铁甲营,是本将军好友;当然,大约再有十日,便要启程前往清泉镇,在此之前,你们若是自认为可以胜任他们两人的职位,完全可以提出比试,从武力,统兵作战的能力判别。”
“十日之后见分晓,”凌云食指轻轻敲动桌子,“唯独有一个条件,你们麾下都有好些忠于你们的士兵,但在比试之时,最好不要出现使绊子让自己主将输掉的事情,虽然只是寻常训练作战,但战场之上,这完全可以当作敌方奸细处理,后果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吧?”
几十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应了一声“是”,这一次他们不敢吃太多,也不敢喝太多,在凌云面前,压力真的太大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而已,段狠辣酷烈,做事滴水不漏,好像他们的想法,反应,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们只是他中可以随意拨弄的棋子一样。
“哦,对了,”凌云吃到一半忽然停下,所有人都立刻停下来,动作十分整齐,凌云嘴角轻轻抽搐,“这几天,总听得别处训练的人你们是软脚虾什么的,被一个少年压得不敢话,我这人护短,又好面子,打他们的时候,记得别下死就行,就是他们头上的人来了,只管揍,有什么事情我给担责,我凌云带的兵,我打得骂得,别人不行。”
“听见了吗?”凌云温和的问道。
哪怕他现在足够书生气,足够温和,在他们眼里也是一只笑面虎,笑里藏刀的阴毒之人。
吃完晚饭之后,凌云便独自离开,留下王谦好杜鹃,和他们制定训练计划,没有凌云的那种压迫感,气氛就变得轻松起来,因为这些人,多少都听过王丁芳和杜威远的名声,王丁芳当年也是赫赫有名,只是因为一件案子被贬谪凉城,这些事情,也就是一些老兵听过,口口相传罢了。
他们之中,还有一些曾经是凌王麾下士卒,只是远远见过那个风华绝代的赵宋军神,可惜死得太远了一些,如今凌云的段,跟当年凌王身后的那个谋士比起来,半点毒辣都算不上,那个主儿才是一言不合就要砍人脑袋的,偏偏是砍得有理有据,让你不能不服气,军中大头子的名字他记得,生平,妻儿老等等张嘴就来,半点没有不符合的。倘若那个人还活着,赵宋如今,又何须又什么谈判,那个叫凌云的鬼,又如何能辱他们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