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今晚能接客吗?

A+A-

    到这里,她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可是,那些臭男人,谁会光听你弹琴,都是色鬼。当初跟我一般大的人,都早早接客,趁着青春年少,被人赎了身。而我老了,连听琴的人都没有了。妈妈不愿意养一个没用的人,给我下了药,让人破了我的身子。

    我哭了两天两夜,也想通了。反正那个挨千刀的,也不来找我。我便学着别人,找一个男人伺候舒服了,让他给我赎身,也做回良家妇。结果,都嫌我老,玩过之后没一个给我赎身的。丫头,你可别傻,把好日子耽误了。”

    水萦看着她眼角横生的皱纹,有些心酸,自己以后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吗?不由的问:“花姐,你只弹琴的时候,没人给你赎身吗?”

    “傻丫头,你不让人上,玩高兴了,把那些男人勾住,谁会傻的给你赎身?”花姐语重心长道:“丫头,你别傻了,趁早接客,你还能找个不错的人家给你赎身。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又绕回了这个问题,水萦不想再听她这个问题,解释道:“花姐,我不用赎身,我是自己来挣银子的。这没有我的卖身契。”

    “什么?”花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道:“到哪不能挣银子,非到这来挣银子,你傻不傻?”

    着,拿指去戳水萦的脑袋。

    “哟,刚来个新人,花姐就开始教训人了。”两名住这屋的护卫回来了。

    两人回来直接脱衣裳上床。水萦想要跑出去的腿,被自己死死按住了。自己还要在这里住好久,如何能每晚站在院中不睡觉。她能做的,也只是闭上眼睛不看。

    “她定是又没接到客人,这威风都不能耍,你还让不让花姐活了?”另一个男人哄笑,好言提醒水萦,“姑娘,你可别听她的,要不然也落得跟她一样没人要的下场。”

    “滚,滚,滚,睡你们的觉去。”花姐上前推他们。

    后话的男人,握住了花姐的,笑道:“要不爷照顾照顾你的生意。”着,从怀里掏出五个铜板,放到花姐的心。

    “讨厌!”花姐笑着,将五个铜板放到了自己怀里,伸到了男人的胸前。

    另一名先躺在床上的男人,笑眯眯的掏出来五个铜板,“花姐,再来个二龙戏凤,如何?”

    “不行!”花姐气恼的打断他的话,接过五个铜板,媚笑道:“一个一个来。”

    “花姐!我等不及了。”那男人色眯眯的看着花姐,又掏出来五个铜板。

    花姐笑着抓了过来,抬头看向搂着自己的男人,“你的呢?”

    他又掏了五个铜板,直接从花姐的衣领处塞了进去。

    花姐被凉的一哆嗦,嗔怪道:“就你会玩。”

    “来吧!”

    两个男人一起去剥花姐的衣裳。

    叮叮当当,二十个铜板,陆续掉落在地。

    砰的一声,花姐被摔在了床上。可她根本顾不得摔痛的身子,急道:“慢点,别扯坏了老娘的衣裳。”

    水萦早已忍不下去,跑了出去。

    凉夜如许,水萦冷的抱住身子,远远的躲在墙角,远离那令人羞耻的声音。

    月亮依旧高悬于天,阴晴圆缺,变换依旧。同她和父母在一起时,一模一样,可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却变得如此,混乱不堪。

    这样的生活,哪一日会到头呢?

    会到头的,很快就会到头的。

    等到自己在这里等到那名冒充阿爹做官的人,等到自己亲杀了他。等到自己因为杀害朝廷命官被杀头。胡乱的扔到乱坟岗,一切就都到头了。

    到那时,不知道楚晞会不会原谅自己,不知道世子会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水萦想着想着,窝在墙角睡着了,埋在臂中的脸庞,扬起了嘴角,一丝苦涩却仍带着希望的微笑。

    “绿琴,这都三日了,她一直睡在院里,你这法子到底行不行?”

    二楼,红绸软阁之中,刘妈妈等得有些焦急了。绿琴曾,那种事看得多了,她也就接受了。于是将水萦安排到了那个房间。

    绿琴安慰她:“妈妈,这是女子的大事,心思哪里那么容易改变。况且,咱们没她的卖身契,不好强来。左右她是无处可去的人,慢慢来便是,妈妈你担心什么?”

    “一天多少银子呢,你我担心什么?”刘妈妈没好脸色的训了绿琴一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刘妈妈在吗?”是水萦的声音。

    “进来。”刘妈妈应了一句,让绿琴出去。

    水萦推门而进,正好和绿琴擦肩而过。

    “刘妈妈,我是来赚银子的,不是来端茶倒水的。你当日让我熟悉熟悉倚红楼,我应下了。这都三日了,该熟悉的,我也熟悉了,妈妈该让我见客了吧?”

    刘妈妈觉得奇怪,“你赚的银子都归我,怎么这么着急?”

    水萦一愣,连忙解释:“客人给妈妈的银子都归你,可他打赏我的,自当归我!”

    “姑娘,当日我们可不是这样的。”赚的最多就是客人打赏的,这怎么成,刘妈妈立马急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怕是妈妈想错了。”为了不让刘妈妈生疑,水萦对银子一事很是坚持。

    “这样,客人打赏的银子,我们五五分,不然,姑娘还是去别处吧!”刘妈妈开始要价了。

    “好。”水萦一口应下,“那我今晚能接客吗?”

    这么痛快的答应,刘妈妈心疼自己少了,不耐烦的赶她走:“行,今晚你先给听曲的客人弹琴吧!”

    她那左右开弓的书法,现在还不能露,不然就挣不了大钱了。

    “多谢妈妈。”水萦转身离去。

    晚上,倚红楼又热闹了起来。每个泛着亮光的房间不时的传出污言秽语。水萦跟着刘妈妈,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胡子花白的男子,怀里抱着绿琴,色眯眯给她灌酒。

    “贾老爷,今您要听什么曲子,我让姑娘给您弹。”刘妈妈赔笑着,挥让水萦坐到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