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前小弟
梁云禾大惊,难不成人坏话必背听到的定律又出现了。
她吸着气回头,一看清来人放松下来,翻了个白眼:“空青,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空青抿嘴上前,没有回答她:“空青已经许久没见到姐了。”
梁云禾想了想,过年的时候她二门都不出,的确是很久没见他了,看到空青眼里有些失落,她慈母心起安慰道:“年前封红的时候我特地给你封了个大的,看到没。”
空青羞涩的点点头:“姐,的我”
梁云禾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鼓励的看着他:“有什么事儿直接就好。”
“姐,我曾经跟着父亲学了几年医术,如今想继续可”
梁云禾完全不懂他犹豫的点,崽崽上进是大好事啊,她笑了笑:“那年后你就跟着咱们梁家的徐大夫学医吧。”
空青先激动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有些难过:“可是那样就不能一直跟着姐了。”
啊,这是什么会撒娇的可爱啊。
梁云禾星星眼哄他:“没关系呀,你学好了医术日后也可以一直跟着我的呀,到时候我身边有个靠得住信得过的大夫那多好。”
梁云禾不完全为了应付梁大娘子,她是真的内急,又哄了空青几句,赶紧往后院疾步走去。
空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进了二门才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行周闪身出来,看着站在那的空青。
“决定习医了?”
空青握紧掌心,终于不再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脸,冷笑一声:“你的对,我不能一辈子躲在姐身后。我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守护她。”
祁行周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不管空青到底怎么想的,只要他离她远点就好。
*
出了恭的梁云禾一身轻松,转念一想到前面还有十个人等她面试就头疼。
她晃晃悠悠一步三摇,愣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白坠有些着急,声催促:“姐,大娘子那里怕是等急了。”
梁云禾眉头紧蹙,满脸都是大写的不高兴,那叫一个怨气冲天,哀怨的不得了。
白坠和粉珠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半拖半拽的
带着梁云禾往前院去,趁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梁大娘子已经见了几个光看家中情况就没什么可能的少爷。
等到梁云禾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六个了。梁云禾挤出笑来坐回去,又跟端上来的酥酪奋战起来。
梁大娘子见她低头猛吃的样子气的直磨牙,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教训她,只能冷起脸来继续做她的hr,一个接一个的面试自己的未来女婿候选人,听着他们的自我吹捧。
“好男儿志在四方。”
那你还来应聘上门女婿?再见,p掉。
“子不才,已过了武举,日后定能护住妻儿周全。”
嗯壮是挺壮的,就是目测还没有她高,看来练武真的不长个啊。呵呵,p掉。
“家中已将三家铺子交与子,这一年间,绸缎庄子”
这是在给领导做年终总结吗。磨磨唧唧的,p掉。
梁云禾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扒着指数着,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那个蹭宴席的夫人紧张的一抖把勺子掉进碗里,一声脆响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
梁云禾挑起眉毛,就见一个身量瘦高的男子迈步进来。行了礼之后站在原地,神色淡淡,脸上并没有讨好的神情。
蹭宴席夫人看他这样子已经急了,猛地站起来想什么,被坐在她身边的嫂子一拉,心不甘情不愿的抿紧嘴坐下。
站着的男子行了礼之后就沉默下来,并没有夸夸其谈,似乎真的就是单纯的来给主人家道谢。
哟,不一样的妖精,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梁云禾来了几分兴致,坐直身子看向他。
梁大娘子察觉到女儿的动作,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终于有个感兴趣的。
谁料等男子刚开始自我介绍,梁云禾听到他的名字就浑身一抖,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夹起一颗龙井虾仁扔进嘴里慢慢嚼着。
梁大娘子差点爆发,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脸上的笑却也更勉强了。
蹭宴席夫人看着梁家母女俩的模样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惴惴的看了一眼时已经收了见面礼告退的男人,颓然的坐下,任什么山珍海味摆在眼前也没了胃口。
秀男们终于走了一遍过场,梁云禾长舒一口气,感觉到自家亲娘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黑雾,吞
了吞口水,怂乖怂乖的坐在那,心乱如麻,所有心思飘到了方才那男子的身上。
俗话的好,每一个能占据相当篇幅的反派炮灰背后都有n个支持她的炮灰中的炮灰。
方才那个男人——赵景同,就是那个跟原身这个炮灰狼狈为奸,最后被男主一刀结果了的炮灰中的炮灰。
原身能躲开梁家三宝跑到京城去,这个赵景同可谓功不可没,一路上也算是鞍前马后把她照顾的好好的,甚至原主为了陷害女主下的药都是他弄来的。
只是狗血文里并没有写原主与赵景同是什么关系,暧昧吧两个人之间似乎又一丁点的感情戏都没有,由此梁云禾推断大概率是为了钱。
宴席上的夫人们已经开始敏的探起梁大娘子的口风,梁云禾对这种一句话都要九转十八弯的场合真的是腻味的不行,这些人的肠子可能都比她长一大截,也不知道肚子会不会也更大些。
她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到了赵景同他娘那里,赵夫人感觉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失魂落魄的坐在那,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一直到梁家母女起身在门外送客她都没回过神来。
她嫂子拉着她的胳膊走在众夫人的身后,路过梁家母女的时候,赵夫人突然停住脚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抗拒了她嫂子,满脸哀求的看了梁大娘子一眼,下一刻就被她嫂子狠拽一把,踉踉跄跄的出去了。
梁云禾皱着眉看着她的背影,悄声问梁大娘子:“娘,这位夫人神情似有不对,出什么事了?”
梁大娘子捶了捶劳累了一天的腰,回头剜了她一眼:“正事不关心,净想知道这些杂事。”
梁云禾心道,还不是看起来她未来弟家里出事了,换别人她才不问呢。
梁大娘子看她一脸期待,纳闷地想了想:“难不成你看上她家的儿子了?”
“不不不。娘你还让不让人好好话了,一提什么就扯到男人,咱们梁家的女儿怎么能沉迷于这些儿女情长之事!”
“呵呵呵。”
冷漠的梁大娘子嗤笑一声:“想知道什么自己查去,家里家外那么多人供你使唤,什么事都得找我,这把年纪了还得嚼烂了喂到你嘴里不成?”
梁云禾抖了抖嘴角
败下阵来,无奈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丫鬟们,挑了又挑还是问白坠:“咱们家想打探消息的人找谁。”
白坠沉稳答道:“回姐,是安叔。”
她真傻,真的。
安叔这么大个管家摆在这,她竟然没想起来!
她本也就是好奇,让粉珠跑去与安叔一声自己就带着丫鬟们回了院子。
安叔听到自家姐竟然要打探今日来的赵公子家发生什么事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屋中的屏风。
粉珠有些着急,催促他:“姐打探好了直接派人回禀姐即可,我先回去了。”
安叔点点头:“你让姐放心,最迟明日我便派人回禀。”
待粉珠走后,安叔拉开屏风,里面赫然端坐着的竟是祁行周。他中拿着一粒黑子,盯着眼前的棋盘,像是在认真研究那残局。
安叔给自己倒了杯温茶,看着不动声色的祁行周,叹了口气:“我看咱们姐这回是有些上心。”
祁行周笑了一下没话。
安叔也知道他冷心冷肺的性子,喝了一口茶笑了笑:“既然你我因棋为友,今日我也掏心掏肺与你一句。姐是我看着长大的,先前她那样子我看着也心疼,现在她看上了别家少爷,我高兴。”
罢抬给祁行周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举起自己的茶杯跟他摆在棋盘边的茶杯碰了一下,美滋滋的嘬了一口,像喝了美酒一样长舒一口气,又强调了一遍:“我是真的高兴。”
祁行周垂着眼眸捏着那粒黑子,依然悄无声息。
安叔放下茶杯:“好咯,我要去忙了,今日这盘棋到底为止,你也回去吧。”
祁行周站起来,把残局上的黑子白子一粒粒的放进棋罐里,对要出去的安叔道:“我去。”
安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祁行周又重复了一次:“那赵家的事情,我去查。”
安叔:???
这位旁友你这是要做什么?
许是安叔眼里的怀疑太重,祁行周声音冷漠:“若是您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
安叔想了想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你是觉得对不起姐,想要帮姐仔细查出这家可有不妥。”
在安叔眼里突然高大上的祁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