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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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云禾右眼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就见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遮在她的上,戒尺稳稳的落在那背上,刺目的红印子渐渐浮出来,触目惊心。

    梁云禾惊慌的抬头看向祁行周,他的神情还是浅浅的,似乎上的戒尺是轻飘飘的纸片。

    林先生也愣住了:“行周,你”

    祁行周收回,对着林先生一作揖:“行周本就是姐的书童,理所应当替姐受罚。”

    书童?

    梁云禾一瞬间想到电视剧里的书童们,都是两个揪揪,圆圆脸蛋,额头还要点个红点点。

    再看看自己眼前高大俊朗的祁行周,想象他扎揪揪红脸蛋的模样突然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祁行周冷冷的看过来,她赶忙咬紧下唇憋住笑,可是越努力越没用,浑身上下跟触了电一样直哆嗦,抖到林先生从惊讶中回过神,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梁云禾心里暗道完了,身体却不受控制,完全没办法停下来,就这么抖抖抖,抖抖抖。

    林先生冷哼一声,干脆什么也不,就这么等着,看她能抖到什么时候。

    两人四目,同款冷冰冰的眼神就这么一齐望向她。

    梁云禾知道自己再不停下来要把两个大佬得罪狠了,心里大声命令自己停下来!!!

    没、有、用。

    不止没停下来,她竟然!还笑出了声

    梁云禾捧着肚子瘫在椅子上,躲闪着祁行周的脸,生怕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红脸蛋。

    祁行周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笑的不能自已的女孩儿,唇角微弯,低低笑了声:“好笑吗。”

    他这句一出,梁云禾吓得头盖骨都要飞起来了,“嘎”的一声止住了笑,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笑昏了头的红晕,杏眼含着一泡汪汪的水迹,就这么懵懵的看向他。

    祁行周被她这么一瞧心里猛地一拧,像被敲碎了的青涩胡桃,流出的汁水沾染在心尖上,麻麻痒痒的不出什么滋味。

    他慌似的逃避开她的眼睛,梁云禾也被男主突然开口吓到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互相躲开对方,倒是让白白看了这么一出好戏的林先生挑了挑眉。

    梁云

    禾在心里把自己掐了八百六十回,为什么自己就淡定不了呢,每次看到祁行周都那么容易失态。

    我f佛慈悲啊。

    林先生清了清嗓子,忍下到嘴边的话,配合的拿起书来若无其事的开始讲课。

    今天的梁云禾是异常的安静,林先生什么做什么,态度端正得不得了。

    直到下课的时候林先生心里看着悄声走出去的学生心里暗叹,若是姐每日都这么乖就好了。

    祁行周照例收拾了两人的笔墨纸砚,对着林先生深深行了一礼。也不顾林先生欲言又止的表情,转身淡定的离去,独剩下八卦的林先生暗暗懊恼。

    梁云禾鹌鹑了一整天,刚吃了饭倒是收到了好消息。

    安叔派人送了赵景同的信进来,梁云禾一目十行飞快的看完,兴奋的在心里比了个“ye”。

    她把赵景同的信心折好,抽出一张纸来写写画画,感觉把后面要做的事情理的差不多顺了,才郑重的给赵景同写了一封信。

    从这日起两人之间几乎每天往来一封信,唯一的中转站安叔从一开始的担忧到后来的喜闻乐见,对赵家的事更是多关注了几分。

    刘家的银楼已经都打理好了,放出消息三月三开业,还特地上门给梁家送了帖子。

    赵家知道以后卡准了日子,三月初一一大早,赵掌柜带着赵景同一起就敲响了衙门门口的喊冤鼓,状告刘家伙同奸人谋夺赵家家产。

    一鼓惊城,整个陵城从上到下都被赵家递上去的状纸吸引住了目光。

    结果还没到午时,又有钱,孙,李三户人家敲鼓一同状告刘家卑劣谋财,整个陵城像是滚油锅里浇了一盆水,噼里啪啦的整个炸开来。

    终于到了这一天,梁云禾心却越提越高,她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万无一失才轻轻松了口气,安慰着几分意兴阑珊的梁老爷:“爷爷,咱可好了,刘家若是求上门了你可不能心软。”

    梁老爷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年轻时他也算是杀伐果决的人物,只是年纪大了总归顾念些旧交情。

    “知道了知道了,老刘头若是找上门了我就把他打出去。”

    梁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努努嘴:“就会装相,你真打一个给我瞧瞧。”

    被揭了老

    底的梁老爷气鼓鼓的哼了几声,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认真道:“做生意歪门邪道,总归有这么一天,这是刘家自己选的命。”

    梁云禾摸了个苹果嘎巴脆的啃着做总结。

    “嗐,舆论战罢了,人心易变,且看他刘家花了好几年累积的大善人名头还能维持多久。”

    刘家此时也是焦头烂额,这几日赵家二叔传过来的消息一直都很顺利,谁知道这赵家狗急跳墙竟然去报官?

    刘二爷阴沉着脸坐在会见掌柜的书房,听着厮家丁们一波接一波报着外面的消息,当听到之前被刘家压的翻不了身的几户人家也去敲了鼓,抬狠狠把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一声脆响,茶杯崩裂,四散溅开,几个刘家心腹掌柜不敢躲,被碎瓷片划伤了也只敢轻轻的“嘶”一声。

    刘二爷森森的冷笑一下:“衙门就这么接了他们状子?还把人叫进去了?”

    传话的厮瑟瑟发抖,吞了吞口水:“回二爷,如今四户人家当家人都已经在大堂上了,怕是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官差上门来传唤您了。”

    刘二爷一听这话觉得头都充血了:“我刘家每年大把金银都喂了狗了!!!”

    他咬着舌尖逼自己冷静下来,快步在地上踱了两圈,吊梢眼眯起,突然回身大喝:“让老爷去梁家,问问梁老爷咱们刘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厮应声刚要出门,刘二爷又咬牙喊:“等等,备上厚礼,去梁家什么也不用,只把今日之事与梁老爷听,顺便哭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