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还没亮山崎烝就来换药了,掀开未来身上的被子,昨晚包扎的纱布早就被鲜血染红,这么深的伤口一时间无法完全止血。
给伤口消毒时,刺痛恢复了伤者的意识。
未来皱了皱眉,睁开沉重的眼皮。
山崎烝态度平淡,却捎带了些歉意,“醒了吗?抱歉弄疼你了,但是不消毒的话,感染了会很麻烦。”
“这里是……”她的嗓音极轻,稍显嘶哑,干的不像样子。
“这是副长的房间。”
未来这才转过脸看到土方一贯冰冷的脸。
“你好像总是受伤,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手臂也受伤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未来轻轻上扬的嘴角依稀含着苦涩的味道。
山崎替她换好药后就出去了,房间里陷入无言的沉默,最后还是土方见她完全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才问了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
未来没有出声,垂眼沉默着,她能什么,自己助纣为虐终于得到了报应吗?
她不回答,他也不好多问,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企图将她的思想窥视。
身上传来难忍的疼痛,未来的脸上却是一片麻木,沉默许久,平静的开口,“我马上就要死了。”
土方下意识的蹙眉,“别胡思乱想,只要静心养着马上就能好起来。”
未来愣了愣,但很快有一抹明艳的笑意在嘴边划开,“土方先生你是在安慰我吗?开玩笑而已,我可没这么容易就死掉,对了。”
话间,未来从袖中翻出一个乳白色的瓷瓶,“这药是立即起效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山南先生的右手完全好起来,但对伤口很好。”
“难道你是因为这个才会……”
“你想多了土方先生。”
虽然这么了,未来还是感到一道目光袭来,意料之外的,没有带着凉意,甚至有些柔和。
“不用你操心,这药你自己用吧,至少先止血,再下去真的会死。”
与冷漠生硬的语气相反,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关怀。
未来没有去接,“没关系,这药我还有。”
未来并没有假话,当天下午就有人送药来了。
“久等了。”
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个红发红眸的美男子,手中拿着跟被土方拿走那只一模一样的瓷瓶。
未来脸上一片冰冷,连句欢迎都没有。
“对于主人的我用这种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妥?我好心给你送药来,连个笑脸都没有吗?”男人的脸非常精致美艳,处处透着妖气。
“到底你不过是因为我还有价值所以才会救我而已。”
“别这样啊,我可是很中意你的。”他浅浅一笑,霎时雪花纷飞,蛊惑惊心。
“别露出这种假笑。”未来神色冷淡的望向前方,黑色的瞳孔中宛若倒映不出任何影像般空洞。
他踱步到她背后坐下,抬起双手抚摸她的后背,然后辗转往前,顺着锁骨摩挲那片光洁的肌肤,最后流连在脖颈处,“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取消契约,我要你一生都做我的仆人。只要契约还在,你就无法反抗我,在所有人当中,只有你无法背叛我。”
未来牵着他的手放下,神色淡漠,“是吗,那可真对不起,我能继续为你卖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酒吞童子双眼微垂,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扳过来看着自己,“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无法反抗,是最便利好用的人偶。”
听了他的话,未来的脸色更加阴沉,瞳孔中隐藏不住的暗殇流露出来,久驱不散。
“开玩笑的,不要摆出这副神情,这样的你会让我忍不住想杀了你,品尝你的血肉。”
妖冶的笑脸逐渐放大。
见他的唇越来越近,她拨开他的手,侧过了身子。
亲吻落空,酒吞童子有些遗憾的坐回去,一丝渴求闪过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好想知道……真的好想知道……你的血是什么味道,你的肉又是如何的鲜美,你的灵魂一定很美味。”
“这就是你的本性吗?对于看上的猎物,她的**和灵魂都会成为你的食物。”毫无温度可言的语句从未来的唇间迸出。
“我并不否认,但是你不一样。”
酒吞童子轻轻一笑,眼中的那抹红色映出未来没有血色的脸,久久不曾消失,“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如此渴望,我想要你,希望你的身体、思想、灵魂,全部都是我的东西。想到你在我之后又会拥有新的主人我就非常生气,能让你只属于我一人的办法,是不是只有将你吞下肚?我常会想,这份感情,是不是‘爱’呢?”
“不要用你这下流的嘴唇玷污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爱’这个字不是你配提及的。”不屑讥讽漫于字词之间,最后,她自嘲的一扯嘴角,“当然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不是爱吗?那是什么?”隐含情谷欠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未来因虚弱而干燥苍白的唇上,酒吞童子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机会逃脱和反抗,“我是如此这般的渴望拥有你,我可爱的人偶。”
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交错之际,移门被拉开,土方拿着山崎准备好的药物进来,映入眼帘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酒吞童子可惜的咂了下舌,留下一句话身体便像轻烟一样消失在空气中,“我会再来的。”
看到这里,土方确定了他的身份,他是妖怪。
未来有些窘迫的别过头,有种很古怪的情绪油然而生,下意识了句对不起,踌躇了一好会才出一句整话,“他是酒吞童子,给我送药来的。”
罢,捡起旁边的瓷瓶以证明自己所的话属实。
“不用道歉也没关系。”土方面载冰霜地拿过瓷瓶,拔/出塞子闻了闻气味,“原来如此,你给山南的药就是这个妖怪给你的。”
未来微微垂首,不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