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山河卷·诛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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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众人叛乱,也不知她能否为王兄守着这纷繁的江山。

    姜漓漓压制住内心涌起的恐慌,淡然道:“孤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祭司面色失常,仿佛因为她这般淡然不重视他所言而感到失望,他哀叹一声,缓缓走出了大殿。

    姜漓漓问程鹏:“怎么不见姚槐?”

    程鹏忽然跪着:“奴疏忽,未能早些禀报,先前世子前来请示王君,今日是他亡母生祭,想要告假一天去祭拜亡母,世子见王君刚刚休息,叮嘱奴将此事代他禀告给王君之后就走了。”

    “哦。”

    真是不靠谱啊,如此关键时刻他竟然走了。

    子伯将姬氏与瘦得不成样子的李般虞带了进来。

    李般虞换了一身干净的囚衣,却也难掩那鼻青脸肿的颓败志气。

    她问心不在焉的于清:“大司寇,李般虞可审出了结果?”

    于清跪了下去,似乎万般无奈地:“臣无能,请王君降罪。”

    子伯自告奋勇:“禀王君,可否让臣一试?”

    “可。”

    子伯问李般虞:“汝杀姬松,可有受人指使?”

    他用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高吭地:“无人指使。”

    仍是那般目中无人,桀骜不驯。

    “既然无人指使,那你可是为财杀人?”

    李般虞轻蔑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

    “既如此,你得到了钱财,为何还去追无关紧要的随从?把他追到樊巷,进行杀害?”

    “谁让他看到了我的脸呢?”

    “我看未必吧,他逃至樊巷,你本已将他擒获,却迟迟不杀他,只叫他把东西交出来,你以为夜深人静无人知晓,却不料撞上本官与斯外出寻乐。你的一言一行,我们可都在暗处看在眼里呢。”

    “既如此横竖是死,我又何必多半句。我承认人是我杀的,你还当如何?”

    子伯叹气,从袖中掏出一块成色一般的玉佩,神色悲哀地:“我知道你不怕死,只是可怜狱中那位女子,身怀六甲,还哀求本官把这玉佩交给你,本官瞧着那女子对你一往情深,哎那女子真是可怜,错付一番深情不,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怜啊真可怜。”

    李般虞满脸不在乎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连心的眉毛皱了起来,眼中尽是仇恨,他愤怒的朝子伯喊到:“你你们这些所谓权贵,也无非就是使用公报私仇的卑鄙段,以他人性命要挟算什么本事!”

    子伯翻了一个白眼,公报私仇与大公无私也不过是立场的不同而已。

    程鹏走过来,悄悄:“禀王君,赵度在殿外等候求见。”

    赵度?他终是在关键时刻回来了。

    姜漓漓点头示意,让程鹏把赵度传进来。

    姜漓漓看着子伯像唱戏般微微一笑:“这确实不算什么本事,但谁让你杀了人呢!只要你出背后指使之人,将功赎罪,本官便可求王君开恩,只处死你一人。”

    李般虞咬牙切齿,随后闭上了眼睛,极其痛苦的模样,他:“是丞相,是丞相大人指使的草民。”

    此言一出,朝臣惊恐,众人再次屏气凝神。

    姜漓漓望向岑良,他一脸淡定如常,丝毫没有被人反咬一口的惊慌。

    真是处处奔丞相而来。

    有人义愤填膺:“胡!区区贱民,胆敢污蔑丞相大人!”

    子伯继而发问:“丞相大人为何指使你?”

    “哼,大抵是因为得知姬松给他送金子太过招摇了,便请我去杀人灭口,我哪知自己如此倒霉,会碰上外出狎妓的子伯大人呢?”

    子伯将笑未笑,呈现出一瞬尴尬的神色。姜漓漓想,若是此事从宫中传扬出去,恐子伯会在家中受罪。

    正当此事陷入僵局的时候,赵度进殿,一脸的风尘仆仆,带着一脸猥琐全身肥肉都在发抖的人。

    如此冬季,那人额头上的汗却流个不停。

    那人匍匐跪地,赵度也跪于地上:“禀王君,属下回来晚了,请王君恕罪。”

    “请起。”姜漓漓问赵度:“你带来的是什么人?此去东莱,可有何发现?”

    “回王君,这是东莱郡蔚匡德,这次属下去了东莱查看,发现郡守姬松含冤负屈,恐死不瞑目。”

    “何以见得?”

    “姬松为官数十年,却家徒四壁,果真清廉,百姓对其爱戴有加,但后来调来郡蔚匡德,他仗着数百官兵在,又有亲戚在古央为官,无所不为,坏事做尽,搜刮民财,前东莱郡守一家险些惨遭毒,臣到东莱调查此事之时,他竟举兵相向,刺伤王君之天马,为此,属下才耽搁了时日,今日才回宫”

    听闻此言,姜漓漓心中怒火猛然蹿升,竟不自觉地往王座上猛然一拍,一阵震痛传来,她问:“姬氏,你可认识此人?”

    “回王君,他化成灰民女都认识,他便是东莱郡蔚匡德。”

    姜漓漓对刑讯一事并不是很了解,于是趁着头疼,拄着王座:“子伯,便由你代孤对匡德进行问话。”

    “诺。”

    子伯居高临下地问:“本司寇问你话,你若从实招来,本官就替你向王君求情,让你死时不必受千刀万剐。”

    姜漓漓强势地威胁他:“如若你胆敢有半句虚言,孤便诛你全家!”

    子伯问:“本官你强抢民女可有冤枉你?”

    “没有。”

    “搜刮民财私增税收你认不认?”

    “认。”

    “姬松家眷是否为你所害?”

    “是”

    “姬松来古央所谓何事?”

    “他拿了账簿”

    “可有带百斤黄金进京?”

    “没没有。”

    那些往丞相身上泼的水果然都是脏水。既如此,那百斤黄金又是谁人花这大笔嫁祸?

    子伯气势雄浑,颇有魄力,他用他那双凌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匡德,气势汹汹地问:“那账簿何在?”

    “臣不知。”

    “黄金是谁的?”

    “微臣不知。”

    “你可认识李般虞?”

    “不认识。”

    子伯即刻揪起匡德的头,将他的头扭至一边,让匡德看到了受过剐刑的李般虞,子伯气势如虹问:“那你可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