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山河卷·叛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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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头皮发着麻,身体在这一刻僵硬不堪,她被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搂着不知如何是好。

    姜越那厮,平日里不会与岑良做些苟且的事情吧

    若是岑良的情感来了,她该如何才能脱身?

    她平缓着自己的气息,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问岑良:“卿这是怎么了?”

    岑良看着姜越掰开了他冰凉的,他闭上眼睛,心中泛着疼痛。

    趁姜越不注意,他迅速扼住他的右,杀气从他的身体里散发了出来,他的掐住了姜越的脖子。

    岑良掐住姜漓漓脖子的那一瞬间,她本能的迅速散发出灵力,身一侧,肘往后一击,击中了岑良的肚子,岑良掐住她脖子的便松开了。

    她不想伤他,所以没有痛下杀,只好抵足后退。毕竟,那是她姜国的丞相。

    她离开了他的身边,她看见岑良的几缕长发因她的灵力而摆动着,他满是气愤,眸子里添了冰冷。

    她都已经配合到这份上了,好端端的,他这是怎么了,因爱生恨?

    “卿这是做什么!”

    岑良的目光如炬,像是要把她看穿,他的声音仿佛添了嗜血的**,透着几分阴森的寒意。

    他笃定地:“你不是他!你是谁?他呢?”

    姜漓漓一惊,身上突然起了热汗,她的不自觉地抓着黑色的衣袖,怎么岑良也看出她的破绽来了?

    不,他只是气势强了点,可能是在套她的话,她不能自乱阵脚。

    她淡定地:“岑卿这是在同孤笑话吗?孤不是孤,还能是谁?”

    岑良脸上的阴霾之气渐盛,他望向“姜越”,“姜越”竟还一脸淡定如常,他可没有什么耐心,同这假冒的人周旋。

    他早该想到的,他上朝时用屏风遮挡着,嗓子也变得嘶哑,他还以为他当真是吃騩草落下的病症,却原来他不过是弄了一张同姜越一样的脸来瞒天过海,竟然连他都骗过了。

    岑良沉着声音道:“本丞相可没有耐心,快!姜越去哪儿了!否则,本丞相定让你走不出这长和殿!”

    他竟直呼姜越之名?呵,岑良真是好样的,竟敢如此威胁她,以为她是被吓大的吗?

    她的怒火一下子全被拱了起来,她甩了甩衣袖,怒目以对:“丞相是神志不清了吗?你若再如此以下犯上,孤便对你不客气了!”

    岑良皱眉,就算是姜越授意,他也不该如此胆大包天,都被他揭穿了,还如此从容不迫。

    从此人的修为来看,他不是这个人的对。他的脸与姜越一般无二,就算是高超的易容术也绝不会达到此种效果,他究竟是谁?

    他突然想起了许多事情,容霜城戴面具的人,时常带着帷帽和面纱的长公主,与姚槐有了婚约却连夜赶去青琅的姜漓漓。

    长公主去青琅的日子,正是北冥玖战死的消息传回来的日子吧。

    岑良突然泄了气势,眼里也没有了那么多阴霾的气息,虽仍有点横眉冷目,但到底缓和多了。

    既如此,她也不必与他剑拔弩张。

    岑良的脸色变换得这样快,难不成真的只是试探她?

    岑良冷冷地:“长公主,你还是将事情从实来吧,否则,吾可不确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刚才你也知道了,王君与吾关系非同一般,若公主还不认,吾便只好非礼公主了,到时候传出去,对你和王君都没有好处。”

    呃

    这就暴露了。

    还拿这些威胁她。

    姜越啊,这可怪不得她,她已经尽力了。

    “你怎知是本公主?”

    岑良皱眉,满是不屑与烦躁:“即使你们长得一样,但王君是个多情之人,不似你这般狠心,斩尽杀绝,不留情面。而且,王君比你高一点儿,也不似你这般瘦得跟竹竿似的,他的心也没有疤痕。”

    姜漓漓很聪明,差点就把他瞒过去了,她不知,姜越不会同她一样,会允许他把环在他的腰间,他不允许他接近他。

    他不确定姜越的心中是否有他,他也不敢太靠近他。

    姜漓漓疑惑:“你与王兄”

    他对姜越的感情究竟到了何种地步?竟然对姜越关注的这样仔细,连她与姜越这样细微的差别都分辨了出来。

    没等姜漓漓问出口,岑良便生生打断她:“他去哪了?”

    他是暴君,他是忠臣,仅此而已。这世间容不下他们还有别的关系。

    姜漓漓诚实地回答:“吾也不知道。”

    “是不是去找北冥玖了?”

    大概是。

    看着姜漓漓沉默不语的样子,他明白了。

    “果然如此。”

    古语有云: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看岑良这样子,必然是伤心了。

    岑良此人,诡秘莫测,洞若观火,神通广大,她与岑良可不能闹掰,她得安抚他,免得他因不满姜越而引起姜国动荡。

    “丞相不必忧心,王兄走得匆忙,并未直言去往何处,只交代吾,丞相是他最信赖之人,叫吾万事要与丞相商量,还叮嘱吾,叫吾万万不能亏待了丞相”

    门外突然有些争吵,打断了她劝慰岑良的思路,她还没有好好地劝丞相一番,老辛就打开了雕花的殿门,匆匆进来。

    他带来一屋的寒气,风吹着几片雪散落在殿外的廊下,老辛朝岑良作揖后禀报着:“王君,敬远侯府世子求见。”

    姚槐深更半夜也来了?今晚是怎么了,撞了什么邪?怎么三人齐聚于此?

    还让不让人睡了。

    岑良不发一言,皱眉深思,朝她作揖,“既然世子来访,臣便就此告辞。”

    岑良还称自己为臣,应该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吧。

    紫色的身影走出了大殿,岑良走了,强忍着失魂落魄。她听见岑良在殿外对着姚槐:“你来晚了,错过了一出好戏。”

    “你又做了什么!”

    姜漓漓吩咐老辛:“让姚槐进来吧。”

    姚槐一身墨色长服,发上覆着几片还未消融的薄雪,他眉眼忧虑,那双锐利的眼睛望着她时增添了几分深沉和柔情。

    他步履匆匆走到她面前:“见过王君。”

    “不必多礼,卿此刻进宫,可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