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再受打击
她脸上的伤不比秦慕泽,医生半个月以后就可以换下了厚纱布,改成敷贴。
可是现在她已经等不及了。
她去要去见她的宝贝远远,脸上伤口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太过骇人,她要尽量变成可以让孩子试着去接受的程度。
医生听了她的要求之后,脸上露出无比吃惊的表情,然后连连摇,“不行不行,现在还没有到拆纱布的时候,如果强拆的话,不仅会影响到伤口以后的恢复,并且你想啊,伤口都没有长好,硬拆的话”
医生没有把后面的话下去,但唐萱也已经明白了。
没长好的伤口如果硬拆的话,肯定会很痛。
“我已经想好了,现在就拆吧。”抬摸了摸脸上厚厚的纱布,感觉纱布下面硬硬的,伤口在她心的刺激下,木木的痛着,她用力一咬唇角,目光坚定的看着医生,“如果你不帮我拆的话,我就自己动拆。”
医生被她坚定的态度吓了一跳。
她自己拆?那还不如他来帮她。
医生的很轻,纱布一圈圈的被打开,逐渐露出里面渗着血,格外狰狞可怖的伤口。
“其实这样已经恢复得挺好的了,以后注意保养和服药,一定不会留下太明显的伤疤的。”
唐萱垂下长长的睫毛,惨兮兮的一笑。
“没事,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出了外科诊疗室,唐萱迫不及待的六楼跑去。
等到了唐远远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脚步一顿,转身走向走廊的镜子面前。
之前脸上缠纱布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像个木乃伊似的,又像是童话里的僵尸新娘,让人看了就觉得胆战心惊。
而现在已经好多了,厚重的纱布已经换成了贴敷,就像是最平常不过的磕磕碰碰留下的伤害。
这样应该就不会吓到孩子了吧?
推开病房的门,唐远远已经乖巧的吃过了晚饭,正低着头认真的玩拼图。
她轻轻脚的坐到床边,伸去摸他的脑袋。
“妈咪!”唐远远身边的人,立刻爬到唐萱身上,两条胳膊紧紧搂着脖子不放,撒娇道,“你好几天没看远远了,是不是借着出差的名义,背着我旅游去了?”
唐萱失笑:“有这样的好事,妈咪怎么会不想着你?”
唐远远的目光停留在唐萱的脸上,不解道:“妈咪你怎么戴着口罩?你是红了吗?怕被人跟拍?”
孩子出口无心,唐萱却怔楞了一下。
“妈咪?”
她换口气,用最和缓的口气问唐远远:“宝贝儿,如果有一天妈咪不美了,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她何尝不想拿来问秦慕泽。
可她不敢。
唐远远像个大人一样拍拍唐萱的肩膀:“你是远远最美的妈咪,永远是。”
“来,让远远看看我美丽的妈咪吧!”着,他就伸去摘唐萱的口罩,肉呼呼的脸上带着笑。
谁知,下一秒,远远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长长的睫毛一抖,孩子还不会掩饰自己的表情,唐萱在他脸上看到了惊吓的表情。
她的心脏往下坠,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把远远往地上一放,后退一步捂住脸,省得再吓到孩子。
唐萱从远远上夺回了口罩,因为失控用的力道有点大,扯得远远晃了一下,她内心疼痛而不安,颤着声音对远远道:“妈咪吓到你了?远远别怕你是男子汉,以后妈妈不会再让你看到这么可怕的伤口了。”
唐远远是个早慧的孩子,他那双灵亮泽的眼睛眨了两下,迅速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夸张道:“妈咪,你也太酷了吧!以前万圣节远远看到过这种伤口妆的,他们谁也没有我妈咪化得好!”
见唐萱还是微微皱着眉,远远又继续道:“上次弄了个苍老妆,今天又搞怪弄个伤口妆来吓我。妈咪你太淘气了,不就是仗着你不管做什么,变成什么样,远远都最爱你么?”
唐远远的一番话得唐萱内心既熨帖又欣慰,然而内心却也涌起一股不甘。她不能就这样认命了,她得还远远一个和从前一样的妈妈。
唐萱回到医院,打算先向医生了解一下自己的伤口还有没有得补救。
她抬准备敲响医生办公室的门,忽然,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讨论声。
“前几天送来那个脸上划伤的女病人,那伤也是少见,连脸部肌肉的断裂了,能恢复几成啊?”
唐萱敲门的收了回来,她凝神静听。
“不好!咱们医院的外科还有整形科也算是国内最高水平了,能给修补成这样已经是最好的效果了,至少没有面瘫,也不影响她做表情。那么深的伤口,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了。”
唐萱垂下的攥成一团,微微发抖起来。
面瘫、留疤这些字眼是多么刺耳,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这种打击都是毁灭性的。
更何况,她刚明白了自己对秦慕泽的心意,她有了悦己者,然而,却失去了为悦己者容的资格。
让她怎么甘心?!
唐萱不甘心!
她不会认输的。这五年来,她作为一名单亲妈妈独自养大了一名有先天性白血病的孩子,这其中的艰难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唐萱不信,这么难的事她都能办到,不过是脸上的一道伤而已,她会想不到办法!
靠着这个信念的支撑,唐萱在秦慕泽的病房门口找到了骆昆。
“骆昆,能不能帮我找到当时我被绑架时的那两个医生?”唐萱心怀一线希望,总觉得那两个医生的医术能够拯救自己。
骆昆问她要找那两个人做什么。
在听到唐萱满怀期待的回复以后,骆昆的脸色沉了下去,看得唐萱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内心升起。
果然,下一秒骆昆便叹了口气,为难道:“萱,那两个医生他们的筋被许凌菲挑断了,再拿术刀是不可能的了。”
对于连遭打击的唐萱来,骆昆带来的这个坏消息就像最后一根稻草,把她内心好不容易搭筑起来的希望给压垮了。
“这样啊哦哦我知道了。”唐萱慌急地回道,“没事,没事再,再想办法”
“萱”骆昆的表情万分纠结和担心,“别这样。”
——她已经快哭了。
就像一只踏入沼泽的动物,无助而可悲,快要被绝望吞噬,还想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