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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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仝收押了卢崇之后便将私盐一事如实上报, 皇上勃然大怒, 下令由绍仝全全彻查此事。皇上此举令太后颇为不满, 一连下了三道懿旨, 命富察尔泰即刻回京,只怕晚了, 恐防生变。

    富察尔泰立刻率领一万精兵,马不停蹄赶回京都。

    御书房中, 几盏灯烛被门口窜进来的风吹的忽明忽暗。

    魏元齐看着手中的一封信, 仔细看了每一个字, 深怕有任何错漏。最后不由露出一丝舒心笑意,将那信放在烛台之上点燃, 丢进了炭盆里。

    他身旁伺候的是两朝的老太监刘喜, 先帝在世时就十分得先帝信任,如今换了一朝皇帝,依旧还能在身边伺候着, 除了他为人谨慎,知分寸懂进退之外, 还有一点最为重要。

    那就是忠心!

    刘喜年纪不了, 其他太监到了他这个年纪大多已经告老还乡。可他还在圣驾前伺候着, 绝非偶然。

    刘喜心里很清楚,皇上在这大周国举步维艰,是因为手中没有实权。尤其是现在,皇上已经立了后,不在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实权对皇上而言, 是最迫切,也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这高位上的人,自然是要把权利握在自己手中。只这权利,并不是那么容易握住的。

    太后一党,丞相一派,都包藏祸心。辅成王倒是心中,可功高盖主,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躬身上前,将烛台的灯罩罩好,恭敬的脸上露出笑意,“皇上,夜深了,您也该休息了。”

    魏元齐点了点头,心情大好。“刘喜,你可知道富察尔泰带着一万精兵回京之事?”

    刘喜不明他这话中意思,便含糊道,“这朝政之事,奴才不敢过问。”

    魏元齐含笑看了他一眼,“这事儿你怕是早就知道了,否则梁王那边也不可能会提早防备着。辅成王是不是也要回京了?”

    刘喜这才放心了然笑出声来,“呵呵,一切都瞒不过皇上!”

    “你们要是想瞒我,也不是不可能。这满朝文武多少事情在明,多少事情在暗,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想让朕知道的,都会不遗余力的隐瞒。就像这私盐一事,这本就是朝廷弊端,这回正好趁此机会,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皇上圣明,若是这私盐一事得以解决于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魏元齐心下还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是安荣那丫头做的?”

    刘喜不知他的是何时,疑惑道,“皇上是指?”

    “辅成王是如何知道富察尔泰回京之事的?”

    刘喜急忙低头,“公主担心圣上,所以才会擅自做主,给辅成王传了信。念在公主一片赤诚,皇上切莫罪!”

    “朕倒是想怪罪,不过朕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姑且在等一等吧!哦,对了,安荣的那个驸马叫什么来着?”

    “回皇上,景荣公主选的驸马是长安县令孟秋成。”

    “孟秋成?这人的身份背景可着人去仔细调查了?”

    刘喜面露难色,“公主那边已经着人去调查过了,这人身份虽然干净,可似乎有意与庸王交好。但这次私盐一事被揭露,又是与他有关。绍大人便是在他面前,人赃并获,抓了庸王府的护卫。”

    “庸王向来狡诈,抓了一个护卫,未必能够让他认罪。这个孟秋成是好是坏,尚且还不一定,留这样的人在安荣身边始终是个祸害。等这件事情一了,莫要惊动安荣,想法子除了吧!”

    刘喜忽有些惊讶,这皇上曾过不会干预公主的婚事,如今这做法似有违背。但转念一想,也不难猜。毕竟这位长安县令的官风极差,又无可利用的价值。或许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后,他的命便也到头了。

    孟秋成此刻还躺在床上,却不知道皇上那边已经动了杀她的心思。只她能这般安逸,是她还有一张保命的护身符。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夜晚收了绢帕沉沉入睡之后,她被掉进了梦魇。

    梦里是一片血红,她紧紧攥着拳头,捏着被角,凝起了眉头,不断挣扎。

    手起刀落,地上滚落的全是人头。

    这些熟悉的面孔,瞪着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冤枉啊!我们死的好冤枉啊!

    孟秋成捂着脸,捂着眼睛,但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

    “秋成,你要好好活下去!”

    孟秋成伸手,想拉住眼前的人,可那手还未触及,那人就已经远去。

    “父亲!母亲!别走!”孟秋成喃喃呓语,怎么都醒不过来。

    一声鸡鸣将沉睡中的长安城唤醒,周师爷上前敲了敲门,始终没有动静。他有些为难的看着身后的人,又抬手敲了一遍。

    这一敲,门却也开了。

    周师爷朝里面看了一眼,身后人便低沉着声音笑了笑。这笑意听得让人心里发寒,周师爷全身一个机灵。

    “看来孟大人的官架子,一次比一次大了!”

    “公主,大人昨夜审阅公文过于劳累,怕是还没有醒!”周师爷声道。

    “呵呵,如此还是本宫误会了。你们且在外面候着吧,本宫倒是想要看一看,孟大人是如何废寝忘食尽心尽责的。”

    当下两个侍卫一左一右伸出剑,拦住了周师爷。

    魏安荣的贴身侍女夏莲立刻上前将门紧紧关上,低头望着周师爷,冷冷侧过头去。

    魏安荣敢如此不避嫌,是因为这人已是驸马的人选。太后也不会过问,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贪官污吏。

    只魏安荣第一次到一个陌生男人的房中,虽这陌生男人是她的未来驸马,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魏安荣拘谨的入了内室,看着纱帐之后的人,听着他口中声在着什么。哪一点拘谨立刻被怒火冲散。

    “孟大人,见了本宫还不出来行礼?”

    话了半天,床上依旧毫无动静。

    魏安荣有些站不住,便走上前。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将那纱帐掀开。

    这一掀,里面的人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吓的魏安荣差点叫出声来。

    可她定睛一看,这人却还是闭着眼睛,熟睡着的。

    “母亲别走,别丢下孩儿一个人……”

    原来是做梦,魏安荣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心口。另一只手却还在孟秋成的手中紧紧握着。

    “孟大人!”魏安荣冰冷的语气,透着几分凉意。

    “孩儿会乖乖的,孩儿再也不惹母亲生气了……”孟秋成呓语将那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魏安荣压抑着怒火,挑眉盯着这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又喊了一声,“孟大人!”

    孟秋成深陷梦魇之中,头发上已经汗湿,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可她就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魏安荣想用力掰开她的手,却是越掰,这人就握的越紧。

    原本是来询问他私盐一事,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样。她无奈的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仔细看了看。

    第一次这般量一个男人,可她发觉眼前这未·知·数男子不似寻常男子那般。他的面容清瘦,且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桩子。高挺的鼻梁下面,薄唇有些泛白。

    仔细看来,这人生的不难看,反倒越看越容易着迷。

    魏安荣回过神,轻咳一声。但看这人的模样,她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忽而伸手在他额上试了试,没想到竟是在发热。

    魏安荣传了一声,“夏莲,进来!”

    夏莲急忙推门而入,就看到孟秋成拉着自家公主的手。

    她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在魏安荣面前行了礼,“公主!”

    “去请宫中的御医过来给他瞧瞧。”

    夏莲惊讶的张了张口,半响才点了点头,“是,公主!”

    好不容易孟秋成安静了些,松了手,魏安荣顺势将他的被角往上拉了拉。

    啪嗒一声,从枕头底下掉出一物。

    魏安荣弯身捡起,眼中忽而多了几分别样情绪。

    难怪那日她着人去找都找不到这只金叉,原来是让这人捡走了。清冷的眸子似也柔和了些,望着床上的人,又将那金叉放到了枕头底下。

    片刻之后,孟秋成眼皮微动,总算是清醒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魏安荣站在面前,一下惊慌的抓着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公,公主,您怎么来了!周师爷,公主来了,为何不报!”

    周师爷站在门外,一脸无辜。

    魏安荣冷笑,“孟大人别怪周师爷,他喊了孟大人许久,只大人一直昏睡不醒。还抓着本宫的手不放,真是好大的胆子!”

    孟秋成想跪下请罪,可只穿着内衣,不敢有所动作。只得抱着被子低声道,“下官无意冒犯公主,还请公主赎罪!”

    “孟大人是身体抱恙,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日来找大人,是有要事询问。既然孟大人醒了,那本宫先去外面候着。”

    罢,魏安荣站起身,低头看着孟秋成把自己裹紧在被子的模样,嗤笑一声,“孟大人可别让本宫久等了!”

    孟秋成紧张的点点头,深怕让这位公主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  咳咳咳,再次申明,本文是1V1高甜

    请安心大胆食用,无不良反应,无毒副作用!

    PS:最近我很纳闷,因为看到别人家的读者都十分天真烂漫,

    再看看我的天使你们,居然都是戏精,好可怕!

    还有些想要对我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的都是什么鬼?

    难道我看起来那么弱鸡吗?

    本攻可是万年强攻,你们的大老攻!哈哈哈!

    我觉得我以后可以写一本,名字就叫《我的不正经读者们》

    你们都快把单纯正经的我带坏了!